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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魅上妖精皇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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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宛如原本正细心地搅着汤药,将热气缓缓化开,听见他这样一问,便故作惊愕地抬眸,“皇上说什么?慎刑司出了事吗?臣妾向来很少过问慎刑司的事,的确什么都不知啊!”
夏侯忆然冷冷一笑,也没反驳她,一时之间,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几乎迫得他全身都起了寒意……
这一切,真的是别人的阴谋诡计吗?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要为凌雪儿找借口!
在慎刑司,他拂袖而去,耳边却清晰听到凌雪儿焦心如焚地催促那男人快走!
若无私清,凌雪儿怎会这般关心那男人的死活!
枉他一片深清,信她爱她宠她疼她怜她惜她,她凌雪儿却是这样来回报他!
始终凝眸于他的洛宛如,自然知道他是在为谁痛彻心扉!
她顿时便妒火狂燃,恨不能立时将他摇醒,让他明白,这世上,除了她,也只有她,是真正的爱他!
但她终究还是生生压下了清绪,脸上温婉依旧,一勺勺将药喂给他,目光悠悠,轻声楚楚道,“臣妾不知皇上为何事烦心,只知道,皇上不悦,臣妾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们都说,宸妃是狐媚祸水,至她入宫,皇上便愁多于喜。可臣妾也知道,皇上对宸妃是真心,所以,臣妾从此再不会多说宸妃一句不是。臣妾只劝皇上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夏侯忆然听得神思恍惚,心微微地动容……或许,自己真的错了!爱了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却真正负了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洛宛如见他被说动,心底是异常的得意!
她搁下汤盏,轻轻垂下眼眸,哀哀怨怨的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皇上说过,会对臣妾好,臣妾一直都记着……”
夏侯忆然其实知道,他的皇后绝不似表面看来的温良软弱,但就感情一事来说,的确是他辜负了她……
今夜,他真的被凌雪儿伤得太深太深,这帝阙万重,何处还可温暖千疮百孔的心……
或许宛如说得对……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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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卷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他苦涩地笑了笑,终于握住了她的手,醉语朦胧道,“朕今夜就留在凤仪宫,陪你说说话……”
洛宛如不禁喜极而泣,伏在他怀里,闭目而笑……
………………
另一边的承泰殿,始终装病卧床的轩辕穆,靠在榻上,一面把玩着指尖扳指,一面听鬼嬷嬷细细将宫中近日所发生的事告诉他……
听完后,他不由冷笑出声,“我说洛宛如怎么变了性子,请都请不来了!原来是在后宫里捣鼓这些个破事!”
鬼嬷嬷陪着他冷笑,心里却清楚……洛宛如不理他,不是忙着折腾阴谋诡计,而是有郁枫这个新欢了,自然就将他抛到了脑后!
而轩辕穆哪里知道这些,只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如今宫里何处最安静?”
鬼嬷嬷阴沉的眼眸微微眯起,低声道,“除了咱们这儿,便就是南宫贵妃那儿最风平浪静了……”
轩辕穆仰头一哂,“这样沉得住气,不闻不问,不幸灾乐祸,也不煽风点火!这南宫蝶,倒真是不简单!!”
“只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鬼嬷嬷微笑向他道,“王爷睿智,这点子女人间的手段,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轩辕穆笑了笑,声音异常沉静,“本王只管当戏来看,只盼着他们早早地将夏侯忆然给闹出宫去!到时,便就是本王的天下了!”
鬼嬷嬷听了这话,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思,连连道是,好让他心里愈发的得意……
却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低低婉婉的琴音,于幽静里蔓延着凄美的思绪……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这是李青莲的【长相思】,是洛芸卿最喜欢的曲子……
轩辕穆已然沉醉,心旌摇曳地起身往外走去……
鬼嬷嬷不动声色地跟着他,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一推开殿门,便见碧珠安静坐于琴案后,身上一袭浅雾紫的云裳美而婉约……
他记得,洛芸卿也极是喜爱这种清冷飘渺的颜色……
不同的是,碧珠梳了明媚俏丽的流苏髻,簪了镂金嵌宝的珐琅彩梳,容颜也精心描画过,黛眉浅绘,红唇轻点,透出恰到好处的妩媚之态,而洛芸卿近些年从不作这样艳惑的妆扮……
但偏偏就是这一点点像和一点点不像,令轩辕穆遐想无限,仿佛被勾去了魂魄一般,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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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卷 他这驸马,甚至还不如男宠!
“今日的相府,仿佛已没什么事是灵婉应付不来的!就像这会儿,薛若水突然将一纸休书扔到了她身上,她仍然能从容淡定,面不改色,望着白纸黑字,轻轻扬起嘴角,“我今日才知,自己原这样本事!嫁到你家没多少日子,七出之罪竟所犯有三!不顺父母,无子,失德乱族!”
她看完已是大笑不止,将那休书砸回到薛若水脸上,啧啧出声,“真真是了不得了,连公主都敢休,倒还真有几分胆气!只是,我却要问你!说我不顺父母,我认了,你那母亲还真叫我瞧不上!但后两条,你今夜便给我说出个道理来,什么叫无子?嫁了你这样的男人,有子那才叫怪呢!又说我失德乱族,真真是可笑透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失得乱族,那也是你父亲勾引的!”
她话音一落,气得面红耳赤的薛若水已忍不住一掌打了下去!
激越的情绪迫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光指着她,却半晌骂不出一个字!
受了脆生生一掌的灵婉,反而笑得愈发鬼魁,竟还故作好心地去扶他坐下,望着他,微带讥诮的神色,娇声媚语道,“驸马别生气,我说错了话,我老老实实认错就是了!瞧我方才都说了什么!驸马才俊风流,名满帝京,能与驸马喜结良像,自是我前世修来的!为驸马生儿育女,更是我应尽之责,怎能说是怪事呢!”
她说着说着,不禁露出了艳媚笑靥,弯身懒懒在他耳边道,“我原本想过些日子再说,今夜被驸马一封休书逼得,也只能是捉前向驸马报喜了……驸马可听好了,我如今有了身孕!你且等着,我自会平平安安为薛家产下长子嫡孙!”
阒薛若水闻言,暴怒起身,近乎狂乱地嘶吼出声,恨不能生吞了眼前罪该万死的女人!
只可惜,这回,等不到他先动手,灵婉已迅速封了他周身穴道,轻而易举将他推回到了椅子里,迎着他怒火狂燃的目光,轻轻叹息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可是我又说错了什么,竟惹得驸马这般动怒!薛家有后,难道不是喜事吗?”
薛若水圆瞪着眼,咬牙切齿,奈何被封了穴道,话说不出,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灵婉见他面孔痛苦扭曲,只觉畅快无比,冷笑歹毒地又道,“驸马不是喜欢让我与别人欢好吗?今夜我便主动成全驸马,也算是向驸马赔罪了!”
她话一说完便唤了韩青进来,不待韩青跪下行礼,她便扑到了韩青怀里,泪眼汪汪的好不可怜……韩青一见她脸上有掌印,便自然知道是薛若水又对她动手了!
而通常这种情况之下,他骤然被叫进来,便只有一种目的——他必须对公主施暴,以满足薛若水阴暗扭曲的心理!
但今夜令他疑惑的是,薛若水只是怒气冲天地坐着,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刚要开口询问,灵婉却软软道,“韩青,我很不舒服,你扶我到榻上躺一会儿……”
于是,他只得应声遵命,将她扶到了榻上,转身欲走,灵婉却已脱下了衣裳,伸臂抱住他,轻喃道,“你要去娜儿?驸马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瞬间,一阵暖暖的幽香袭遍了韩青周身百骸,今他心中狠狠一荡……
其实,今夜就算是薛若水真开了口,他也做好了宁死拒绝的准备——公主与宰相的乱纶,驸马对公主的残忍,都让他看至了士族高门风光显赫背后,最龌龊肮脏的一面!
他无比厌恶惊惧,只想速速抽身,远离这潭污水!
但此刻,温香软玉近在咫尺,那娇软的身子,轻易便瓦解了他所有的意志……
他望了一眼薛若水端坐的背影,始终未听见薛若水说一句话,便自以为得到了默许,于是,回身便抱住了灵婉,倒向了合欢玉榻……
这整整一夜,淫荡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娇冷浪语不绝于耳……
薛若水麻木地睁着眼睛,麻木地听着,终于在瞬间明白了,何谓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切,的的确确是他自找的!
他总以为,他可以赢一回,可以挽回可怜的自尊,但原来,他早就输得彻彻底底了!
不断刺进他心里的,仍是云湖那曾经刻毒无比的言词——“驸马是急着要走吗?难道不想留下来与他们一同伺候我?还是驸马不习惯与别人共享一个妻子?若是的话,那我劝驸马还是尽早习惯的好!只要我高兴,全天下的男人都可成为我的男宠!所谓驸马,也不过比他们多个好听的头衔罢了!”
从那时起,他就应该认命了!
他从来就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他这驸马,真就只比男宠多个好听的头衔而已,甚至还不如男宠!
大婚以来,他所作的每一件事,都不啻于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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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卷 一想到那清丽绝俗的身影,他便乱了心
第二日,夏候忆然下旨,追封袁美人为正二品皇妃,一切丧仪遵照四妃之礼,又追封皇长子琮为荣亲王,盛礼厚葬。
翠微宫中,郁三少接过宫女呈上的一盏冰糖雪耳,亲自奉给了箫媚娘,关切道,“夫人早膳没什么胃口,不如再饮些雪耳汤,最是滋润养颜了……”
箫媚娘接了过来,却不就口,只用银匙缓缓搅动着,一味蹙眉沉默不语……
郁三少站在她身后,双手灵巧地揉捏在她雪白的颈项双肩,纯熟的指法令她顿觉身心舒畅,疲劳尽消,不由含笑慵懒道,“你这猴精,今日怎也不出去疯野了?这般老实,怕又是要管我要银子了吧?”
郁三少被一语点破心机,却也照样笑得魅惑无限,只道,“银子事小,我心里关心的总是夫人,见夫人心事重重,我自然放心不下……”
箫媚娘听到此处,不觉叹息出声,皱眉道,“我是在想宸妃的事,她这次出事,似乎有些怪异……”
郁三少微微一笑,“一早便听奴才在议论,说宸妃也不知又惹上了怎样的祸事,这回皇上是真动了怒,将她扔在了关雎宫里,不闻不问。除了看守殿门的侍卫,连个伺候的奴才也没有……”
箫媚娘搁下汤盏,挥退了殿里奴才,淡淡道,“这事被皇帝强压了下来,底下奴才自然无从得知,我也是亲自去问过了皇帝,才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怕是想也想不到,宸妃竟然买通了慎刑司的太监,在里面与人私会,被皇帝抓个正着!”
郁三少想起在花房中那清纯如兰的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时怔怔不能言……
箫媚娘望着他,讥诮道,“怎么了?平日里见你胆子挺大的,怎么这点小事也把你吓着了!”
郁三少忙掩饰道,“我不过是奇怪,这么大个皇宫,宸妃在哪儿偷情不好,为何非选在慎刑司这样晦气的地方……”
箫媚娘冷笑道,“这倒不奇怪!她是专程去慎刑司看那出卖过她的宫女,也许是想套问出那宫女究竟是受谁的指使。而当日至关雎宫搜出的那些假太监,也曾经关在慎刑司里……”
郁三少似有些明白了过来,“夫人是说,宸妃看完那宫女,顺便就去与假太监鸳梦重温?”
箫媚娘摇头,轻轻一笑,慢悠悠道,“你没仔细听我的话,我是说,那些假太监曾经被关在慎刑司,是曾经,不是现在!”
“夫人这话是何意?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郁三少好奇地望着她。
箫媚娘叹了叹,你不知,那些假太监的牙齿里都嵌了剧毒!东窗事发后,不等用刑,便自行了断了!你只想想,如今的慎刑司里又怎会无端冒出假太监来与宸妃偷情?”
“照夫人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设了局,要置宸妃于死地?”
郁三少微微皱眉,心里莫名地揪紧,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为一个陌生的女子这般牵肠挂肚……
箫媚娘并未答话,缄默不再言语……
之前,她因着狸奴的事,的确是对宸妃有不少成见……
而现在,她还是不喜欢宸妃!
但就事论事,她不得不承认,宸妃这回也真是被冤枉的!
夏候忆然看不明白,想不清楚,自然是爱令智昏!
他对宸妃用情太深了!
一旦看到宸妃身边有别的男人,哪里还能用理智去分析事情,去平心静气地思量个中蹊跷!
箫媚娘久久不出声,郁三少倒真有几分心急了,失声道,“这皇宫里,能操控慎刑司的,除了皇上便就是皇后了!夫人想来已知道了事情真相,却为何不帮宸妃去说句话?”
箫媚娘叹了一声,懒懒靠到了榻上,闭目缓缓道,“宛如的确是不成器,我也是恨铁不成钢,但她到底是芸卿的侄女,我不得不护她几分!更何况……”
她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郁三少不动声色地追问,“更何况什么?夫人今日说话怎么都只说一半,叫人听着倒像是在猜谜!莫非夫人在考我不成?”
“你这张猴嘴,真真是要不得!”
箫媚娘“扑哧”一笑,嗔了他一句,又道,“我的意思是,历朝历代,但凡出现天子专宠,则必将祸及园祚!是以,为大胤千秋万代设计,宸妃,是定然留不得的……”
这自然不是她在危言耸听!
至宸妃入宫后,夏候忆然的确是变了太多!
过去,他何曾迷恋过后宫,如今,却是恨不得把个朝堂都搬到关雎宫去!
大的道理,她不懂,却只知道,红颜祸水,利如刀斧,不得不防啊!
若在平时,郁三少自会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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