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能嫁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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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疼吗？”他指了指胸口的部位，目光深切的望着他问。
宋晓波被他问得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叹道：“早就麻木了。”
“麻木了？”慕子寒困惑。
宋晓波点了点头道：“是的，从医学的角度来解释，那就是说一个人长期处于疼痛的状态，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患者会渐渐习惯这种疼痛，封闭自己的痛神经，慢慢将疼痛的感觉遗忘。我们称之为麻木神经。
慕子寒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他只是知道自己很疼，每疼一次就更恨韩静言一点。日积月累下来，他已经累积了太多的恨。如果再不找点事情干，他很快就会疯掉。
宋晓波的劝说并没有成功，慕子寒只认一个道理，那就是韩静言是他的。别的一概不理，没有韩静言的人生太荒芜寂寞了。
在慕子寒贫瘠的人生里，找一个人来爱自己，已经成为他最大的执念。
她是他第一眼就相中的天使，他愿意为她倾其所有，做任何努力。惟一遗憾的是，天使的心里并没有他。
越是沉溺在黑暗中的人，越是向往阳光。韩静言对慕子寒来说，不仅仅是他爱的人，更是他向往的阳光。
宋晓波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如果把爱情比喻成一场博弈的话，那么慕子寒无疑在这场博弈中输得最惨重。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她与他已经走错了太多步，再强求也只是彼此伤害而已。
就像是武侠小说里谢逊所练的七伤拳，一练七伤，七者皆伤。七伤拳，乃是先伤己，再伤人。韩静言看似伤得很重，可是都是些皮肉伤，而慕子寒伤她之前已经自伤七分。所谓七伤即损心、裂肺、断肝肠、藏离、精失、意惚恍、魄飞扬。
每一伤，慕子寒都亲身经历过，如果不是因为恨，他又怎么会站在这里？他摸了韩静言睡梦中光滑的脸，低下头轻吻她冰凉的唇。
“小奴隶，恨我吧！因为我，你没有死成！”他的唇亦是凉的，两个同样冰冷的人，是温暖不了彼此的。
命运有时候的确对韩静言不公，不管遭受了多大的伤害，她总是会留下一条卑贱的命。当她再一次从医院醒来时，她开始恍惚。也许这只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她立即闭上眼睛，拒绝再看这个世界。
慕子寒趴在她的床前，一只手还停留在她的脖颈处，她极不情愿的再一次睁开眼睛，慕子寒已经醒了，目光沉着的看着她。
韩静言想笑，身体却虚弱的让她连扯动嘴皮子都难。慕子寒的瞳孔是灰色的，他目光有些呆滞，仿佛还没有睡醒一样。直到韩静言挣扎着喊渴，他才像是反应过来。韩静言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慕子寒的下巴已经长出新的胡茬，依旧光着膀子，身上还残留着已经干了的血迹。她知道，他一直守着自己，从未离开过。
这个人就是慕子寒，对自己倾尽所有的关心，却又斩断所有的后路。虐还是宠，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慕子寒，放过我吧！”她恢复了些力气，慢慢吐出这句类似感叹的话：“困着我，你也不会快乐不是吗？”
那一瞬间，慕子寒的脸色衰败得很快，他用手抹了把脸，平静无波的瞳孔里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良久，韩静言才听到他有些凉薄的声音：“韩静言，不要试图惹怒我。如果你有胆量，就试着再割一次腕，我向你发誓，如果你再敢伤害自己一根头发，我就让宋佳音用十根手指头来还。”
他说这些并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拿她没辙了，除了利用她所在乎的人牵制她外，他已经找不到更有效的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
韩静言沉痛地闭上了眼睛，从她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死其实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其实也后悔，那一刀似乎割得不够深。那样疼痛，有过一次经历就够了。她已经不会有勇气再尝第二遍了。
“随便你吧！”
她轻轻叹息，已然一副认命的样子。
慕子寒冷漠的笑了起来，“韩静言，我会让你跪着我求我的。”他说完这句话，突然站起身，背对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子寒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韩静言孤伶伶地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期间宋佳音来看过她一次。她哭红了眼骂她傻，问她为什么要想不开。
韩静言无言以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只有死才可以解脱，当刀片割进肉里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后悔了。那样的疼，她再也不想经历。
韩静言问宋佳音是怎么知道她住院的，她支支吾吾的说是因为宋晓波。宋晓波在这家医院实习，正好碰见了慕子寒送韩静言就医。韩静言默默不语，心想这个世界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对于宋晓波她自然是认识的，但也仅仅只是认识。因为她的表姐心里的人不是他，所以她也很少去亲近他。只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也曾经为这个男人的深情感动过。
两个人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宋佳音便起身离开了。走前，她让她放心，说一定会找到一种方法，让她成功的逃离慕子寒的身边。这一次韩静言主动摇了摇头，拒绝道：“姐，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一次教训已经够了，慕子寒的可怕并不仅仅是他的势力伸及到哪些地方，而是他对人性最软弱部分的打击。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出现，但是脑子里却时常出现他临走前的那句话。他说：我会让你跪着求我的。
这句话仿佛一句诅咒，她已经有好几个晚上睡不着了。慕子寒越是没有动静，她的心就越没有底。
PS：后面还会有更新，圈圈今天晚上不打算睡了。注七伤拳是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中，金毛狮王所练的武功，他为了向成昆报仇，练七伤拳走火入魔，瞎了双眼。这是一种自损的武功。汗……哒哒。圈圈是武侠迷啊……乃们看不看武侠小说啊。
第一百零三章难耐的寂寞
网情小言的网言。韩静言再次见到慕子寒是在自己出院的那天，他穿了一个白色的长外套，颀长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他的刘海长长了，遮住了他大半的眼睛。他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去提着她的行李。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那天他亲自开的车，他把她的行李包放进后备箱，然后拉开后座门请韩静言先坐进去，然后自己绕到驾使座那里发动车子。
他越是这样平静，韩静言就越恐慌。她安静地坐在车座上，双手紧紧交缠，半扭着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标志。车子开往的方向是陌生的，她可以肯定不是慕宅。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将慕子寒将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韩静言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幢独立别墅。纯白色的别墅因为岁月浸蚀已经显得有些灰败。
慕子寒拉着她下了车，打开院外的铁艺大门，韩静言云里雾里的，他将她领进别墅内，唤了声：“福妈！”
不一会，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女子从某个房间走了出来，她约是五十左右的年纪，圆扁脸形，慈眉善目的模样，眼睛小得眯成一条缝。看到慕子寒与韩静言，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慕子寒将手中的行李扔在客厅的地上，对福妈道：“好好照顾她！”
福妈直点头，笑着说：“难得有人来陪我这个老婆子作伴，亏待不了她！”她呵呵笑着，脸上的皱纹显得很深，整个人就像是一副苍老的年画。韩静言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不好的感觉，她转眼望了一眼慕子寒，他却没有看她。
慕子寒丢给福妈一笔钱，然后就走了。留下韩静言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大屋子里。福妈看上去一位和蔼的长辈，帮着她收拾好了屋子，笑眯眯的介绍了屋子的结构。
“你不要拘束，这里虽然偏僻了点，但是生穿用度，慕先生会专门派人送过来。”她看了眼她被沙布缠绕的手腕，笑了笑：“好好养伤，别的什么也不要多想。”
韩静言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慕子寒的用意，但是她还是决定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比慕宅，她更喜欢这里，全新的环境，可以少了让她触景生情。
那天送她来之后，慕子寒便再也没有出现，起初她还觉得饶幸，每天吃醒了睡，睡醒了吃。整栋别墅里，只有福妈和她两个人。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甚至连电视机都没有。福妈每天照顾她的三餐，除了第一天说了一些欢迎入住的话外，便开始冷落她。
时光匆，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慕子寒始终不曾出现，连个电话也不曾打过来。韩静言手上的伤已经愈合，陈晋安过来帮她拆线。她试探着小心的问：“慕子寒打算就这样关我一辈子？”
陈晋安在收拾自己的医药箱，听到韩静言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慢吞吞道：“要不了一辈子那么久，很快你就会妥协。”
陈晋安说的是实话，韩静言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这一个月她没有疯已经是奇迹。这栋房子里除了福妈，再也没有别人。福妈从不轻易找她说话，每天只是准点叫她下来吃饭，电话线被拔，她失去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别墅的大门一直从外面反锁着的，福妈大部分的时间都躲在自己的屋里。
韩静言不知道这个老女人整天躲在屋里做什么，她简直快要疯了，没有一个人陪她说话，屋子里连张带字的纸都没有。她的生活被完全隔离出来了，她开始恐慌，半夜里醒来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候会在梦里梦到慕子寒，她哭着求他，求他不要关着她。她再也不会逃了。
陈晋安他留下了一些药，嘱咐了一些使用方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第三个月的时候，韩静言手腕上的伤已经有些看不见了，陈晋安给的药很管用。不但愈合伤口，还能袪疤美白。
这样的生活太寂寞了，她常常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到客厅里唱歌。有时候她唱得声音都哑了，还是没有人出来理她。情绪极度不理智的时候，她会去敲福妈的门，哀求地看着她：“福妈，求你了，陪我说说话成吗？”
福妈这时候会叹口气，然后穿着衣服陪她坐在沙发上，她的声音是温和的，有着年长者的慈悲。她是一个不擅言辞的女子，常常陪着韩静言说不到十分钟就会辞穷。
她抱歉地看着她，有些无奈道：“我性格沉闷，平常说些客套话还成，若真要陪人聊天，不出十分钟，你就是恨死我这个老婆子。”她说的是大实话，韩静言每一次把福妈拖出来聊天，总是恨不得掐死这个孤僻古怪的老婆子。
“福妈，你不觉得寂寞吗？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韩静言不死心，试图再寻找新的话题。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福妈摇了摇头，道：“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韩静言再一次无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愿意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呢？
福妈看韩静言这样，有些不忍心，劝道：“慕先生不会一直这么关着你的，只要你妥协，他会放了你的。”
韩静言失控的尖叫，她烦燥的在客厅走来走去，歇斯底里的拼命骂慕子寒，骂到后来她就开始哭。福妈看她这样，无能为力。她说：“人总是要学会低头的，这房子一直是我一个人在住，很早以前慕先生的母亲曾经住进来过一次，那个时候，我还是年轻的小姑娘。慕太太是真的漂亮，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
她眯起眼睛，仿佛想到了很遥远的过去，这个沉默古怪呆板的老女人，竟然主动跟韩静言讲故事，纵然这个故事是有关何夕颜的，韩静言还是乖乖停止了哭，安安静静坐在她身边听她把故事讲完。
PS：今天的第一更。话说没有什么比寂寞更可怕了。韩静言的坚持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第一百零四章跪着求他
网情小言的网言。福妈轻叹了一声，道：“那个时候慕啸天非常宠她，她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伤得非常重。”福妈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听说有一位当大官的看上她了，她死也不肯去陪那个客人，于是被慕啸天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之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韩静言听到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发出一阵尖叫声，她扑过去捂福妈的嘴，哭求着：“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了。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听了。”
福妈怜悯地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道：“何夕颜自杀过很多次，跳楼，割腕，吞服安眠药，能想到的死法，她几乎都尝试过了。那段时间我负责看着她，她每一次的自杀行为都是我阻止的。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实在不行就让她死了吧。她活得这样痛苦，其实还不如死了的好。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她是那样的美丽，天仙一般的人儿，我想她应该会得到幸福的。”
福妈闭了闭眼睛，将背靠在沙发上，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些藏在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的记忆。
“何夕颜被关在这里整整半年，这半年慕啸天一直没有出现，而我又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她恨透了我，每天不是打就是骂。可是，最后她哭着跪在地上求我，求我给慕啸天带个口信，说她愿意接客，接多少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不再关着她。”她睁开眼睛，看着滞呆的韩静言，清冷道：“死亡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寂寞。”
韩静言哭着说：“我真的受不了，福妈你教教我！告诉我怎么才可以忍受这种寂寞。”她抱着福妈的肩，用力的捶打她。
福妈淡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天生就呆板，不喜欢和人群接触。”
韩静言哭得噪子都哑了，她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有人天生喜欢孤独呢？她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当年何夕颜的心情，如果福妈能够稍微不这么木讷寡言，她也不会向慕啸天妥协去接客。如果这个屋子里只有何夕颜一个人，她也绝不会向慕啸天去妥协。偏偏是两个人，因为是两个人才会渴望交流，给了她一盏希望的灯，却又将希望之火在她眼前掐灭。
何夕颜当年比她还要用力的去招惹福妈，可是福妈始终回报她冷漠。于是，她终于疯了，她宁愿去接各种不同的客人，也好过和一个活着的人形木偶生活在一起。韩静言想通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