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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驸马,我要在上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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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然手中握着一把羽毛,笑盈盈地对开朗男子说:“谢谢你帮忙!”
那开朗男子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我去干活了!”
安语然拿着鹅毛回了小楼。经过二楼时,见到一个姑娘站在走廊里,不管是容貌身姿,还是衣着气质都是上佳。两人视线相交,她对着安语然笑了笑,安语然自然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那姑娘看着她手中的鹅毛,有些好奇地问:“你拿着的是什么?”
安语然举起手给她看得更清楚:“鹅毛。”
她更好奇了:“鹅毛?做什么用呀?”
“画画用。”
“鹅毛怎么能用来画画呢?”
她惊讶的样子有几分天真,让安语然心生好感:“先要加工一下,做成鹅毛笔,就能画了。你若是没事,等会儿我做好笔下来,替你画幅画像。”
她高兴地答应了:“好啊!我叫绘紫,我等你来。”
安语然如约下楼,替她画像。绘紫接过画像时吃了一惊:“这么快就画好了?”
看了看画像,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画得真好,真像我,还漂亮了几分,比之前我找的那个画师画得好多了!他虽然画得也很美,却只有五六分像我。”
她又问道:“画这样一幅画,你可要收钱?”
安语然心中一动:“这幅是送你的,不过你若是介绍其他姑娘给我,我可以替她们画像。那个画师画像收多少钱?”
“好一些的画师,总要三五两一幅全身画像。语然你这样的画技,至少可收五两。不过要更大些,还要上色才行。”
“没问题。”安语然卖图纸给容问离赚了十两银子,托陈妈买些颜料与纸来应该也花不了多少钱。有了收入,攒够了银子便能离开这里,另寻安身之处了。
绘紫打开柜子,拿出一只绘着蝙蝠与牡丹花饰的竹盒递给安语然:“我也不能让你白替我画了,这里有些福满楼的点心,还算精致,你拿去吃吧。”
安语然告别绘紫,提着点心盒子上楼,直接去了陈妈房里。她拿出五两银票:“陈妈,你若是方便出去,能不能帮我买些画画的颜料与纸来。你看这些钱可够?”
陈妈道:“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就算是买好的,几百文也够了。”
“可我只有五两面额的银票。”
陈妈接过银票:“那就先放我这里,我替你去换成零的,买了颜料再一起给你。”
“谢谢陈妈,到时候你给我四两就行了。”
陈妈拍拍安语然的背:“你这孩子!你信得过我,让我顺便替你带点东西,陈妈我还会另外多收你的钱吗?”
“那……陈妈,这些点心给你吃。”
陈妈笑着把点心盒推了回来:“女孩子都爱吃零食,这点心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你要的颜料明天陈妈就给你买回来。”
安语然告别了陈妈,准备回自己房间,却在门口撞见了容问离。
他睨了眼她手中的点心盒:“哪儿来的点心?”
“绘紫给我的。”
“要想活得久一点,你就要学会一件事——别人给的东西,不要乱吃。”
安语然惊讶地问道:“绘紫不是你们情花的姑娘吗?我以前又不认识她,也没得罪过她,今天第一次去她房里和她聊了几句,替她画了幅肖像,她才送我的点心,至于这么防备吗?”
容问离也不答她的话,只淡淡说:“语然喜欢吃点心的话,我这里也备着,以后你最好只吃我房里的点心和茶水。”
安语然眼睁睁地看着容问离拿走她手里的点心,转身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心中还有些怀疑,不是这妖孽想吃她的点心,故弄玄虚骗她的吧?
不过她的怀疑很快就被否定了。下午安语然去容问离房间擦地时,看到他的茶盘旁边多了个红木盒子。而自从这天起,这个盒子里便始终都备着几样精致点心,每天品种都不同。
——?——
虽然才刚入秋,北国的宫廷里,枫叶却早早就红了。
斜倚在长廊栏杆上赏着红叶的年轻女子,一身恐怕穿戴起来就需小半个时辰的华丽服饰,一头盘盘叠叠缀满了五色宝石的繁复发鬟,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精致姣好的脸上却带着百无聊赖的神情。
绣着金丝鸾纹的衣袖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从身旁的翡翠玉盆里捏起一粒殷红葡萄,却不送往口中。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一点点捏紧,看着那葡萄慢慢破裂,从绽开的破口中渗出浓郁果汁,一滴滴地落下……直至那葡萄果肉也被捏烂了,女子才随手把它扔在栏杆下的花丛中。
有宫女禀告,送上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年轻女子转身拿起一条丝帕擦去手上的葡萄汁液,意兴阑珊地撕开信封,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白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纸上只写了一句话:“然在摩韻情花。”
年轻女子眯起双眼,低语道:“你居然还活着……”



、第三十四章 木匠小六

安语然房里的水喝完了,便去厨房换了个装满水的水罐,正准备回小楼时,在院子里看见昨日帮她拔鹅毛的男子。
她走近去,看到他拿着个裂开的砧板,便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那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也认出她来,咧开嘴笑了笑:“砧板裂了,我修一修。”
安语然左右无事,便把水罐往地上一放,蹲着看他修砧板。
那男子见她蹲着,便把原来坐的板凳让给她坐。他自己蹲着,用麻绳把砧板绕了几圈,再用根擀面杖插入麻绳间,扭动擀面杖,把绳子绞紧,那裂开的地方便逐渐收拢,最后变成只有一条小缝。
男子边干活边问安语然:“你是新来的吗?服侍哪位姑娘的?”
安语然点头:“嗯,新来的。我是替容公子干活的。你呢?是在厨房帮忙的?”
他摇头道:“不是。我是个木匠。”
安语然心中一动,既然他是个木匠,她可以找他做个方便擦地的拖把:“怎么称呼你呢?”
“定小六,别人都喊我小六。你呢?”
安语然了然地点点头,心道看来他在家排行老六:“我叫安语然。小六,我有个东西想让你做,可以吗?”
定小六绽开一个开朗笑容:“可以啊,要做什么?只要是木器活儿就行。”
安语然想了想,道:“你稍微等我会儿,我画张图给你,你可以照着图做。”
定小六已经把砧板修好,直起身道:“那好,一会儿你到木工房找我,平时我都在那里。如果有坏的东西要修或是有木器要造都可以送去木工房。”
安语然问清木工房的位置,回到自己房间,用鹅毛笔画了个现代拖把的简图和结构图,前端是个长方形木板,可以包上擦地的抹布,拖把柄和前端木板之间用铰链连接,还标上了详细尺寸。
安语然找到木工房的时候,定小六正在修几把坏了的椅子,见她来了,略有点惊讶:“已经画好了?这么快?”
安语然点头道:“画好了。小六,你看看这张图,这个样子的东西你能做吗?”
定小六接过图,仔细地看着。安语然在一边给他解释着尺寸和结构。
他看了会儿,慢慢地说:“做是能做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拖把。”
定小六很惊讶:“拖把?拖把不都是在一头上绑布条的吗?这个东西头上是块木板啊,怎么拖地呢?”
安语然得意一笑:“你做出来就知道了。对了,要多少钱?”
定小六问:“是你自己做的东西还是替情花做的?”
安语然拧眉想了想,这个拖把虽然是她要用,可是是给情花的房间清洁啊,应该算是替情花做的吧,就算以后她要离开,也不会带着这个拖把走啊。于是她说:“当然是替情花做的。”
定小六说:“那就不用你付钱了,每个月我这里消耗的材料都可以报账房的。”

过了五天,定小六托陈妈告诉安语然,拖把做好了。安语然便兴冲冲地跑去木工房。
定小六做的活儿很细,拖把尖角处他都倒角或磨圆了,拖把上还涂了桐油防水。安语然拿出一块两边钉了数根布带的抹布,将布包在拖把头上,对他解释了一下用法。
定小六也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了这种拖把的好处,便问她:“不如再做些这样的拖把来卖?赚到的钱我们对半分?”
安语然点点头,马上又问:“可你一个拖把就做了五天,一个月下来也做不了几把呀?”
定小六咧开嘴笑了:“做一把要等五天,做五把也要等五天。其实单做拖把很快,只是要等桐油干才等了五天。”
安语然问道:“明白了,但你在这里做拖把用的是情花的材料,不太好吧?”
定小六说:“我回了家再做,白天让我媳妇儿去卖。每个月和你结次帐。”
安语然想想,这做也是定小六做,卖也是他媳妇儿卖,自己只是出个专利,便说:“赚到的钱,你先扣了你和你媳妇儿的工钱,剩下的再五五分。”
定小六自然不会反对。
拿着拖把回到小楼三层,安语然直接去了容问离那里。新拖把果然犀利无比,她只用了平时擦地板所花时间的三分之一就把整个房间拖完了。
安语然洗了手坐到桌边喝茶,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她心中盘算着,虽然这拖把卖不了多少,一个月下来估计钱也不会多,但是积少成多,总好过没有吧。再加上这几天,她已经开始抽空替绘紫介绍的姑娘们画肖像,一幅五两,若是画上十幅……等攒够了银子,便可以租辆马车离开摩韻城,到附近的市镇租个小屋,做点小本生意,悠哉度日。
容问离一直冷眼看着她拖地,这会儿便问道:“这是你找定小六做的?”
安语然笑眯眯地回答:“是啊。情花就他一个木匠吧?小六活儿做得很细呢!”
“他用木工房的材料替你做拖把?”
他虽然是淡淡的语气,安语然却听出点不满的味道,立刻申明道:“这拖把是为了给你这房间拖地用的,可不是替我私人做的,绝对是公款公用!”
“公款公用?”
“是啊,小六还特地问清楚我是为了自己做的还是为了情花所做。”
容问离玩着手里的杯子:“我不喜欢定小六。”
安语然奇道:“为什么?我觉得小六人很好啊!很热心又很开朗,外加细心能干。”
“小六……”容问离笑了笑:“既然他替你做了拖把,你现在空余时间变多了吧?”
安语然暗叫不妙,这妖孽笑得越无害,她就越担心,他不是又想给她加点什么活儿干吧?她赶紧说:“这次和上次改造浴桶排水不同,这次可没有收过你的银子。”
“别担心,只不过是提醒你,你还欠着我一顿饭。”
安语然苦着脸道:“咱商量一下,别吃山珍海味行不?”
作者有话要说:何如突然发现,安是宝盖头,容是宝盖头,定也是宝盖头……这是为神马?何如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滴!巧合,巧合而已……


、第三十五章 再见游逸

九月初九,重阳节这天,陈妈在容问离的房里插上碧叶红果的茱萸,也给了安语然一把,让她插在房里,可以防虫防病,辟邪免灾。安语然拿着那把茱萸却犯了愁。
容问离看她对着茱萸皱眉,便问:“这茱萸怎么了?”
安语然叹口气:“我房里就没有花瓶,连个罐子都没有,让我插哪里啊?”
容问离微笑着指指一只上好的白玉花瓶。花瓶有一尺半高,通透晶莹,流光潋滟,没有一丝杂色,是由一整块上品玉石雕成。
安语然怀疑地看看他:“借我用一下?”
“送你了。”
那还用客气吗?安语然走过去,把茱萸往白玉花瓶里一插,正准备连瓶抱回房。
容问离却摇摇头:“不是这只,是旁边那只。”
安语然往旁边一看。原来在白玉花瓶旁边,还有只狭长的方形木筒,也是尺半高,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的,非常陈旧。放在那只白玉花瓶旁边,根本就是丑小鸭站在白天鹅身边,刚才直接被她无视了。
安语然悻悻地把茱萸从白玉花瓶里拿出来,插入木筒,抱着回了房。她就知道,这妖孽没这么好心!每日一黑,已成习惯,她已经懒得生气了。
只隔了一小会儿,她床头的铃响了。某妖又在“召唤”她了。
匆忙跑进容问离的房间,安语然环视了一遍房间,寻找地上弄脏的地方。她什么都没找到,到处都很干净。
她有些疑惑的眨了下眼睛,抬头看向容问离:“哪里要擦?”
“没有地方要擦。”
安语然拧了眉头:“那你拉铃做什么?”
容问离反问她:“重阳节应该做什么?”
“登高?”
容问离笑了起来:“没错,走吧。”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去哪里?”
容问离头也不回地说:“别忘了拿着食盒。”
安语然回身一看,桌上放着个三层的竹制食盒。

秋日的阳光,温煦而明亮,晴空湛蓝,显得特别高远开阔,远处的白云厚厚的,层层叠叠地堆出各种形状,坐在车上,从窗口吹进来的风清爽宜人。
这不是安语然第一次坐马车,但是直到出了城,在官道上行驶时,她才知道坐马车可以这么颠!这世界的官道其实就是略微平整一些的硬土路,被无数的路人车马踩踏过之后,路面早就留下了无数车辙蹄印。虽然马车里铺了厚厚的长毛毯,坐凳上也包着极厚的棉垫,仍然把安语然震得全身发麻。
车停下后,容问离先跃下了车。
安语然在车门口看了下马车离地的高度,若是依着平时,她一下子就跳下去了。但现在手脚发麻,她可不想落地后摔一跤。所以她不得不两手紧抓门框,先把一只脚往下伸。
容问离瞧见她小心翼翼下车的样子,便微笑着伸出一只右手给她。
看着那只伸出的右手,一瞬间安语然有些恍惚。眼前情景如此熟悉——那天清晨,也有个人站在马车旁,向她伸出一只手……
只隔二三月,人事具已非。
把手放进他的掌心里,感受到他有力的支撑,仍在恍惚中的安语然直接往车下跳去,落地时腿却不争气地软了一下,整个人向着地上就跪了下去。
容问离忙踏出一步,伸左手去,勾住了她的腰,不让她跌下去。
这下两人便以极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在了一起——容问离的手臂搂着安语然的腰,并不太紧,却又让他们的身体之间全无空隙。她想要站直了离他远点,然而此时她身子微微下坠,腿又伸不直,完全用不上力气。
安语然抬头,金褐色的眸子满是疑惑地看向容问离,粉唇微启想要开口。却突然发现他已经低下头,那张绝美的脸庞离她极近,近得她只能看见他墨黑的眸子,那里面有她的影子。她一时语塞,怔怔地看着他的双眸。
静静地对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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