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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驸马,我要在上面-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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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茱萸金环与木筒是她住过小楼的唯一纪念。
游逸见安语然抱紧了木筒,脸上神情恻然,不知怎么突然怒气上涌,劈手夺过木筒,狠狠地向一侧丢去。
木筒撞击在洞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后便在回声中滚落到地上。
安语然也怒了:“游逸,你给我听好了!不管这东西是谁送我的,你根本没权利这么肆意毁坏我的东西!”
他明知这于她很重要,却还是砸坏它,他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人,或者说是他觉得女人不值得尊重。这只大男子主义的死鱿鱼!
游逸冷哼一声,掀开地上裘皮大衣,背对着她躺下,不再理她。
安语然愤愤地走过去捡起木筒,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它根本没摔坏。刚才游逸绝对是用力丢过来的,不然不会发出这么响的声音,以他练过武的腕力,这木筒怎么还安然无恙?
山洞内太暗,她看不真切,只能满腹疑虑地把木筒与金环用布包好,收进背囊内,等脱离了险境再慢慢研究。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留言,人家好寂寞啊啊~
都要没力气日更了


、第六十一章 · 赶尽杀绝

第二日,天还未亮;安语然便被丫鬟叫醒:“少夫人;起来了,马上要出发了。”
安语然半撑起身子;只觉得喉咙干涩疼痛;头沉得好像有平时两个这么重,全身酸痛僵硬。她哑着嗓子道:“给我点水。”
丫鬟见她醒了就已经拿来了水;此时听她这么说便递给她一个水囊。
游逸沉声道:“干粮路上再吃,喝点水就走。”哨探刚刚回报追杀者已经准备动身继续追击了。
水囊内的清水;如一条冰线穿过安语然的喉咙;缓解了干涩;也让她完全清醒过来。
这会儿丫鬟已经把她凌乱的头发梳顺;在脑后束成马尾。她咬牙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来;在手心里倒了一些冷水,往脸上扑打,用手帕擦干脸,接着穿上皮裘,背上背囊,缓步走到洞外。真的动起来了,她身上的酸痛虽然依旧,僵硬倒好些了。
马都已经被牵到洞外了,随行的仆从和及护卫们正在迅速整理物品,动作快的人已经上了马。
安语然环视一下,见到六福牵着小栗子和游逸的黑栗马等在洞口,就快步走过去,对六福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她轻轻地抚着小栗子的脖颈,微笑道:“小栗子,昨日很累吧,今日又要辛苦你啦!”
小栗子喷着鼻息,用头轻轻顶着安语然的脸作为回应。
游逸曾取笑过她为马取名,现在却为她只向六福和小栗子微笑招呼而怅然若失。今早她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安语然轻拍两下小栗子的额头,扶鞍纵身上马。坐上马背时,她微一皱眉。昨夜,她和游逸争执过后,又等了许久,估计其他人都再次睡着后,披着皮裘背对洞口,偷偷上药包扎过大腿内侧磨破的水泡。但此刻坐下,伤处碰到马鞍,还是让她忍不住露出一丝痛楚的表情。
天空渐渐变成一种黑中带蓝的浓重颜色。
安语然轻甩马缰,轻喝一声:“驾!”让小栗子小跑起来。
游逸也轻夹马腹,低喝一声,让自己的黑栗马跑起来。后面跟上的是六福和丫鬟老妈子,护卫们也纷纷催马跟上,护在他们外侧与后侧。
山道上,干燥的尘土在他们的马蹄后飞扬起来。东面,朝阳渐渐在他们背后升起,只是隔着黄色的尘霾,看起来有些浑浊。
·
太阳升到头顶时,阳光逐渐温煦起来,在山间纵马而驰的人们都感受到几分热意。然而他们没有时间停下休息或是吃饭,只能稍稍放慢马速,从背囊里拿出肉干,放入口中,等含得软了才嚼碎咽下。
午后,他们驰行不久,后面的哨探追上来回报,敖天烨派出的第二批杀手已经追上了第一批,汇合后有一百多人,马也有近两百匹。
游逸闭起眼,紧紧皱着眉,老狐狸在韻北早有布置,这次他要把自己赶尽杀绝!
只是片刻,他睁开双眼,冷声道:“邹铉!有什么对策?”
邹铉催马追近游逸身后,回道:“少爷,我们人数多,难以隐匿踪迹。为今之计,只有您和少夫人带少数护卫和我们分开走小道。往前面下坡二十多里有条山涧,沿着山涧一段路后,有条小道向左上山。我带其他护卫们走山间大道,引开追杀者。”
游逸道:“邹铉你选十个护卫跟着我,另外派人去引开追杀者。”他与邹铉都心知肚明,引开追杀者的人几乎就是九死一生的。
邹铉道了声:“是!”领命去布置细节了。
在下坡山道上催马疾驰了大约一刻多钟后,就能闻到湿润水汽的味道,接着便隐隐听到了水声。不久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山涧,约能并行四匹马,和山道并行数里后便转向西南方向而去。
到了山涧与山道分离处,游逸道:“语然,六福,你们下马,沿山涧走。牵马下去时小心点,尽量不要踩到碎冰,以免留下痕迹。”入冬不久,山涧并未封冻起来,只在涧边有些薄冰。
安语然之前已经听到他与邹铉的对话,此时依言下马,小心地牵着小栗子下了山涧。邹铉和选出的十个护卫跟着他们下了水。其余人则没有停下,从他们身边经过,继续前行,很快与山涧中的他们分开,只留下空中一片飞扬的黄色尘霾……
安语然跨上马鞍,让小栗子在山涧中逆流慢慢走起来,视线却总是离不开那片渐渐稀薄下去的尘霾。
游逸低喝一声:“语然!跟紧我,看好路,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并未脱离险境。”
安语然一惊,低低说了声:“知道了……”
山涧中多是鹅卵石,且大小不一,高低无序。好在水质清澈,能清楚看到涧底。为防马儿扭伤,他们只能小心地选择路线,谨慎前行。
这一段山涧水流平缓,几乎无波。马蹄轻轻踩入水中,带起圈圈完美圆形的涟漪,却没有维持完美多久,很快碰上其他涟漪,便交错扭曲了自己,紧接着就被前行的马蹄划得粉碎。
他们离山道渐远,在绕过一块巨岩后便再也看不到山道了。在山涧中前行小半个时辰后,山涧变得窄小起来,只能并行两匹马了,涧水的流速亦变快,不时因撞到突起的石块而溅起细碎的水花。因为涧底的鹅卵石渐渐变大,他们便要更小心地选择路线。
不久他们看到了一条小道,蜿蜒上山,便离开山涧,顺着山道上山。邹铉命两个护卫在后清除他们离开山涧时留下的蹄印痕迹。
游逸皱眉低声道:“邹铉,这条山道直通上山?有没有岔道下山离开?”他的目的是早日离开山地,到达莲国境内,而不是躲到山上去。
邹铉回道:“先要上山,然后有道向南下山,下山不久后就是莲国境内了。”
为了这次逃离韻国的计划,邹铉事先派了许多人来此熟悉路线地形,并绘制了详细地图,在心中记得烂熟。他看看太阳的高度,粗略估算了一下,然后道:“少爷,今夜如果不休息的话,子时左右就能到山顶岔道处。”
游逸沉声道:“夜里不休息,连夜赶路。”
他们并未安全,追杀者如果追上山道上的另一队护卫,就会知道他们另外走了小道,而且几乎可以肯定对方会有精于跟踪的人。
安语然沉默着看向前方,在这小道两边,草木干枯萎黄,高大野树叶子已经都落光。偶然见到一两棵松树,也是一副颓废样子。越是向山顶而行,草木便越发稀疏起来。还未及傍晚,冬日暖阳已经照不到路上,山的阴影笼罩着他们,谷间起了彻骨的寒风,吹得人脸上生疼。
逃亡所带来的压力几乎要令人窒息!
又行了约一个时辰,天色突然的就暗沉下来,且狂风大作。让天色暗沉下来的,并不是日落,也不是山的阴影。
邹铉抬头,此时的空中,大片的浓黑色云块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很快便遮住了天空中所有明亮之处。他追上游逸,道:“少爷,看起来,马上要有一场大雪了。”
邹铉话音刚落,仿佛为了印证他的预见正确,一片细小的雪花便落在安语然的手背上。她抬起头,又有数片雪花落在她脸上。生在南方的她,很少见到下雪。她伸出一手,接住几片雪花,想看着它们在手心融化。那些雪花却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在她手心停留,转瞬间就被风吹走了。
安语然望着雪花飞走的方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游逸与邹铉却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情来欣赏这场雪。因为大雪,再加上很快就要入夜,会黑得根本看不见路。这条山路本就蜿蜒难行,窄小不说,一边还紧靠悬崖,这种情况下如果勉强要走,非常危险!
雪片很快便密集纷扬起来,随着狂风肆意横飞,雪中夹杂的冰粒击打在他们脸上,让人感到微微疼痛。
游逸在狂风中喊道:“语然!雪大了,把帽子手套都戴上,还有护膝也绑上。”
他们从背囊中拿出护具戴上,安语然还把皮裘后面的兜帽也戴上了,兜帽配着护面的皮口罩,可以挡住她大半的脸。
仅仅穿戴护具的这会儿时间,周围就已经黑得看不清路了,耳边只听得见风声呼啸。未免狗二自己跑着跑丢,安语然让它呆在她的背囊里。好在它体形不大,并不太重。
游逸大声问:“邹铉,是继续走还是等雪停了再走?”
邹铉紧紧皱眉,为难地大声答道:“继续走,看不见路的情况下太过危险,但若等雪停了再走,怕后面的‘狼’会追上来。山腰这里大雪,山下却未必这么大的。”
游逸思忖片刻后决定:“先慢慢往前走吧。”
邹铉道:“现在这种情况不能骑马了,牵着马走吧。每个人都紧跟前面一个人的脚印,不能踩偏。”
只是短短的半刻钟里,山道上已经积起一层薄雪来。眼前除了无尽的黑暗以外,只有无数灰色雪片狂乱的横掠而过。
安语然牵着小栗子,离游逸只有一个马身的距离,却根本看不见他的背影。她只能低头看着身前数步距离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踩着这些脚印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识相知,有时也如水中涟漪,相遇相交,你中有了我,我中有了你,从此改变了彼此的人生。


、第六十二章 · 肌肤相贴

不停地走了许久,地上的积雪逐渐没过脚面。安语然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见到下雪的欣喜。她的全身冰冷;双脚麻木;每提起一步都仿佛要花去她全身的力气。
寒冷、疲累、饥饿、口渴。
她却完全没有胃口去吃那冷硬的肉干。她只是渴睡至极,如果有块地方可以让她躺下就好了。
呼啸风声中夹杂着游逸的喊声:“停下!”
安语然茫然地停下;看着游逸从眼前纷飞的灰色雪片中出现;他的皮裘和兜帽上全是雪,眉毛和睫毛上也沾着雪的晶体。游逸仔细瞧了瞧安语然的双眸;发现她眼神有些迟钝,并未真正看着他;似乎穿过他的脸看着他身后某处;就捧起她的脸拍了拍;喝道:“语然!”
安语然一惊;视线终于凝在游逸的脸上:“嗯?”
此时邹铉也已走上前来;游逸对他道:“这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搭起帐篷来休息,等雪小了再走。”
他察觉到安语然的状况已经不能再走,如果此时不休息的话,恐怕雪停了她也走不动了。
游逸拍去身上的雪,背起安语然。邹铉和六福则牵着他们的马,寻到避风的凹处,快速搭起一个帐篷。进入帐篷,游逸从背上放下安语然,却发现她身子绵软,竟然已经疲累地睡着了。他赶紧命人铺了皮毛褥子,把安语然轻轻放下。
邹铉走过来,看了看安语然,有些担心地说:“少爷你先叫醒少夫人吧,她这个样子不太对劲。”
游逸捉起安语然的手腕,搭了下安语然的脉搏,发觉非常微弱而缓慢。再抬眼一看,她的脸色苍白,平时粉嫩的嘴唇变得毫无血色,身体也冷得不正常,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他这才惊觉她恐怕是冷得昏过去而不是睡着了,立刻低吼道:“邹铉生火,其他人都出去!”
接着他迅速解开自己的皮裘和所有衣服,再去脱安语然的衣服。
邹铉不敢再看,背着他们埋头生火。
安语然的内衣又湿又冷,紧紧地贴着她冰冷的肌肤。游逸把她湿透的内衣也全数脱去,将她绵软的身子抱起,放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紧紧贴着自己胸膛搂住,再裹紧皮裘,用自己的体温捂暖她的身子。
她的身体却始终冷得像块冰,仿佛永远都不会再暖过来了。
游逸闭上双眸,他从来也不去参拜神佛,此时甚至不知道该向哪个神袛祈愿,只能在心中反复默念——请让她醒来,请让她醒过来!
终于,她的身子逐渐暖了起来,颤抖也不再剧烈,脉搏渐渐变得平稳。
游逸一边拍打着安语然的脸颊,一边轻唤她的名字。
·
安语然从昏睡中醒来,还有着几分恍惚,只觉有人拍她的脸颊,还在叫着:“语然!语然!”
她低声嘟哝了一句:“别拍了。”
紧接着她便完全清醒过来了,睁开眼,发现拍她脸的人正是游逸。此时他正低头看着自己,而自己则处于他炙热的怀抱中,如初生婴儿般不着寸缕。他们肌肤与肌肤紧密相贴,她甚至可以直接感觉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他喵的,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游逸推开,可是她被他的双臂牢牢箍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于是她说:“死鱿鱼,放开我。”为何她的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游逸勾起嘴角道:“我不能放。”
安语然心中恼怒,但却无法大吼,只能虚弱地说话:“为什么不能放?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即使强要了我,我也不会对你死心塌地,只会恨你入骨。”
游逸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我知道。”
安语然咬唇,试着抬起手臂,却发现平时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做起来却困难无比。同时她还觉得极度疲倦且口渴,突然就没了精力和他吵架。她努力用大些的声音说话,却仍然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至少先给我点水喝吧。”
游逸见她知道渴了,说明她的身体开始恢复正常,幽黑的眸子里便带上了几分笑意,抬头道:“六福,拿清水过来,要热的。”
六福赶紧递过早准备好,一直温着的热水。游逸接过碗,喂安语然喝了水,又问她:“要吃点东西吗?”
安语然翻了翻白眼道:“如果你坚持要喂的话,我宁可不吃。”
游逸心中叹了口气,稍稍放松了双手,沉声道:“你如果可以自己吃的话,就先把衣服穿上吧。”
安语然试着转身,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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