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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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荣这番话说得漂亮，但言下之意，无非是你要助我守关可以，但请先露几手本领，也好让我掂掂你的份量。
孙德微笑道：“吾有金刚不坏体，纵千军万马吾往矣，取敌将首级更是如囊中探物。不知此等本事，可否在窦帅旗下混得一官半职？”
“果真如此？”窦荣几乎是跳起来，金刚不坏之身，那是多高的修为。就他所知，天下仙士能有此本领寥寥无几。
“窦帅若不信，尽管让人来试便是。”孙德脸色不变，笑容依旧，一付自信的模样。
“哪些，就由我来试剑吧。”沉默，不喜言笑的韩武，却走了出来。他朝窦荣看了一眼，后者点头示意。
韩武也不客气，立时撤出腰间佩剑，此剑平平无奇，看似精铁所造，就连蓝沁也看不出有什么名堂。可韩武一拍长剑，顿时有黑光流转，自有数分邪气逸出：“邪瞳…百爪……”
长剑罩上一股黑光，黑光扭曲中，形态发生了变化。等光散去，出现在韩武手中的刀的形态较诸之前已经然不同。剑身拉长，两侧伸出黑红色的尖椎，其剑面上端现一竖瞳镂空状，有红色的圆形宝石在这“瞳孔”中飘浮旋转，如同活物的眼睛。
手持邪剑，韩武平静说道：“散仙小心。”
游魂关，和杨戬交易（二）
游魂关，窦荣正为蓝沁等熊部诸将的来到而举办了洗尘宴。宴会期间，有自称东海散仙孙德求见，并称自已有金刚不坏之身。韩武听罢，欲举剑以试。
本来平平无奇的长剑，被韩武注入妖力后，却如同苏醒的恶兽，散发着慑人的压力。单手提着这奇开长剑，韩武漫不经心的一剑斩出，却卷起腥气烈风，闻者脸色无不微变。
当！！
百爪之剑斜砍在散仙孙德的脖子上，却发出金铁交鸣之音。锐响中，孙德脚下地砖块块裂开，那是韩武一斩之力尽皆被导引至脚下的结果。尽管这卸力之技来得有些取巧，可孙德以血肉之躯挡下韩武凶兵却是事实。
百爪移开，孙德的脖子上只有淡淡红痕，转瞬既没。
宴厅一片沉默，就连蓝沁也觉得不可思议。韩武那剑一看便知非是善类，是五百年大妖一斩之威当可裂石，但砍在这老头身上却只留下红痕，莫非此人真有金刚不灭之体？她转念又想，在商朝时空中，尽管尚未封神，但修仙之士却大有人在，只是金刚不灭体鲜有人修成，就蓝沁所知也就一两人而已。何以这突然蹦出来的散仙，竟也有这等异能，可在她知道的传说里，并无孙德这号人存在。
蓝沁又看韩武，暗想难道韩武放水？如若如此，那这所谓的孙德便也该是妲已的人，难道会是虎部，甚至更高等级的大妖？
想到这，蓝沁暗自一笑。
另一边，韩武试剑完毕，脸上表情古怪。手在百爪之剑上抹过，黑光流转中邪剑又变回普通模样。韩武剑归于鞘，向窦荣说道：“韩某已试毕，这位孙老者，确有过人……”
“等下……”蓝沁像提问的学生举起了手：“如果窦帅不介意，我想再试试孙老者。”
韩武皱眉，蓝沁却对他说道：“韩副骑莫怪，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在想，这位孙老者是真有金刚不灭体，还是只习得能够抵御一定程度攻击的奇功艺业罢了，所以我想，试试比韩副骑更巨大的力量，看孙老者挡不挡得了。”
眉头虽然还是皱着，可思索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蓝沁的说法确实提醒了他，金刚不灭之身和能够抵御一定量攻击的奇功，两者间还是存在一些差别的。而说到力量，见识过蓝沁把妖化的魏桐整一个抛飞的他，却并不怀疑蓝沁话中的份量。
“呵呵，那不知这位小姐要如何试我？”孙德微笑：“要不，小姐可让窦帅以万马撞击吾身，若孙某有所闪避便是说谎，愿受军法处置。”
“不必这么麻烦。”蓝沁晃了晃自己的右臂：“用我的拳头来试足矣。”
说出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话后，蓝沁又请孙德出府，到校场一试。窦荣笑道：“蓝总骑何须如此，在这宴厅一试便可。”
蓝沁没好说，韩武却站出来说道：“窦帅，蓝总骑实是不想折了你这帅府，才有此提议。”
韩武刚才那一斩，明显人都看得出实有不俗之处，他说出的话窦荣自然不能当他是在说笑。但看着蓝沁瘦弱的身体，他这个主帅实在想像不出一个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如何用拳头拆了他的帅府。但连韩武也这样说，窦荣也只有让众人移步较场。
蓝沁非是好勇斗狠之辈，自然不是无事生非。只是她想试一试用硕金臂打这老头一拳看看，硕金臂为金之灵的超凝聚姿态，世间巨力无出其左右者，如果他可挡硕金臂一拳，便说明他真有金刚不灭之身。而这件事，又可以帮蓝沁确认另外一个情况。
所以说，蓝沁是非试不可。
游魂关较场处，听说总骑长要拿一个名不经传的散仙老头试拳，熊部诸妖皆是好事之徒，早早把整个较场包围了起来。其中魏桐自从在蓝沁拳下吃过苦头，倒让他对这总骑长极为佩服，眼下熊部诸骑也论他最为热心，一个劲地预测那散仙老头呆会得如何个死法。
较场上，窦荣和诸人站于边缘处，蓝沁则和孙德立于场中。
“小心点，要是挺不过，就别勉强挡着。”好心的提醒，蓝沁举起右臂，本来风和日丽的天空却突然刮来金色风沙。
韩武、窦荣等识货之人脸色均是一变。那自然不是什么风沙，而是金之灵实体化的现象，即使是韩武活了五百个年头，他还没见过谁能够让五行灵动实体化。驱使五行之灵，和让五灵之灵实体化那是一个质的区别，代表的威力实有天壤之别。
位于较场中，孙德亦是脸色一变，脱口说道：“五行之灵超凝聚状态？你竟然也能办到这一点？”
“呃，你的意思是，还有人能够办得到？”蓝沁倒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想想这是在商朝，神灵既然成型的时空，能够做到灵动超凝聚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来吧，硕金臂……”
如同召唤般的声音中，金色的沙盘旋而下，包裹在蓝沁的右臂上形成金色的臂铠。臂铠上符纹闪现，透着洪荒远古的气息，倾诉着这宇宙的秘密。
“接住吧，比韩武更大的当量输出……硕金臂，碎宇！”右拳回拉，平静地叙说中，蓝沁一拳击出。没有轰天拳那大炮般的灵波输出，在攻击的同时，包裹着蓝沁拳头的金灵在旋转。碎宇，和轰天完全相反的运用。把轰天的力，凝聚于一点，世间何物可挡？
“金刚不灭，完全防御姿态！”大喝声中，孙德双臂交叉于胸前。金色霞光透体而出，形成光的铠甲包裹全身。但当蓝沁的拳触及他的双臂时，光铠“咔嚓”一声，先是出现无数裂痕，然后尽数崩碎。
下一刻，校场、甚至整个游魂关如同升起一颗太阳。耀眼的光晕把一切事物笼罩在了其中……
强烈的光中，世界安静得可怕，这诡异的情况持续了数秒，然后轰隆的巨响填满每个人的耳膜。
金色的沙在飞散，露出蓝沁白藕般的手臂。而孙德仍屹立当场，但却没有刚出现时那股仙家的姿态。灰袍碎裂，赤着上身的孙德，挡着蓝沁拳头的双臂红得像刚从熔炉里拿出来的钢铁。而更可怕的是，在孙德的身后，有宽数米的地面裂隙一直延伸到城墙处，只要再延长数米，游魂关的城墙就不用等敌人来攻自己先跨掉了。
看到这一幕，窦荣脸上又惊又喜。惊的是刚才若放任这蓝总骑在主帅府里试拳，他窦荣估计晚上就得挤兵营过夜了。喜的却是，无论蓝沁一拳之威，还是依旧站在场中的孙德，这两人的到来，可谓是游魂关之幸。
至于韩武，已经在重新估算蓝沁的实力。
“还好，勉强挡下了呢。”孙德尽管模样狼狈，但脸上尚挂着微笑。
“要是你我就笑不出来了。”蓝沁坏笑：“刚才那可不是普通的拳头，你也知道，那是金灵超凝聚姿态下的一击。而能够挡得下，说明你真具有金刚不坏身，那么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杨戬大人，随便变成一个老头混入敌营可是很危险的事哦。”
笑容瞬间凝结，孙德笑不出来了。
“安啦，我还想和你做个交易，所以不会拆穿你的。可是，如果晚上三更时分，我看不到你出现在我眼前，我可不敢保证窦荣不会知道你的存在。”蓝沁小小地威胁道，她知道这个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没有完成之前，他是不会随便开溜的。
“好像，被小看了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姐。”孙德，不，应该是杨戬。本来脸上淡然的笑容已经有一丝苦笑的味道，但他还是一付从容自若的模样。
“蓝沁，目前是不幸被妲已点名，暂时当上了熊部妖骑总长一职。”
“这个名字，我记下了。”何止记下，杨戬是拼命地记住才对，栽在女人手里的感觉，对于下未来的战神来说并不好受就是了。
较场事了，窦荣却不疑有它。作为游魂关的主帅，窦荣自然也熟悉子牙阵营的几名悍将，但杨戬声名在外的技艺却是他的七十二般变化，至于他身具金刚不坏之身一事，却是蓝沁从其它关于杨戬这个战神的典籍中看来。可惜，窦荣并没有看过这些书。
夜幕降临，蓝沁住在窦荣为她安排的厢房中，让婢女侍候着沐浴更衣后，蓝沁便让她们自个回去休息。她还是不习惯这种被侍候周全的生活，何况，她还得等一个贵客上门。她倒是不担心杨戬找不着她，如果真找不着，杨戬也不用在子牙帐下混了。
果然，夜过三更，便有轻咳在蓝沁身后响起。
“好了，大商的妖骑长，如果半夜被人撞破你我相传，恐怕你的下场也不会好看。”没有再扮成老者的形象，以本身自己的容貌出现，杨戬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蓝沁不为“美色”所动，笑嘻嘻地说：“杨戬大人不要吓我，要是我吓坏了，说不定会坏了杨戬大人的好事。”
哼！
杨戬冷哼，没好气地说：“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我既是敌人，又知道我的身份，本该刀枪相向才是，何以半夜约我前来？”
“也没什么，我之前说过，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蓝沁淡然说道：“我要见子牙，如果你能安排我见面，我就帮你拿下游魂关！”
随随便便的，窦荣就这样被蓝沁卖了……
万军擒一将
“我要见子牙，如果你能安排我们见面，我就帮你拿下游魂关！”
游魂关主帅府的厢房中，蓝沁如是对杨戬说道。
片刻的沉默后，杨戬晒笑：“别开玩笑了，身为大商将领，你能够随便就把游魂关卖了？而就我所知，出场妲已的罪，可不是死那么简单。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为了见我们姜相一面？蓝总骑长，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蓝沁心道，为了得到封印榜解放阿修罗王，再大的代价也得付。心里这样想，她嘴上却说：“事实上，我是受人所托，要当面向子牙传达一个信息。”
“谁？”
蓝沁不答，却拿出一块玉牌。看着玉牌上刻着的“辛”字，连杨戬这等人物也脸色微变。
“这是大商的王令，那个人，是纣王？”杨戬惊疑不定。
“如果不是我王所托，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游魂关给卖了。”蓝沁正色道，心里却好笑，顺水推舟就让自己安上两重身份，自己不去带间谍还真是浪费。
见了王令，杨戬开始思索起来：“虽然那是纣王之物不假，可我安知你是否真心帮我夺关破城？”
“这个好办。”蓝沁一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杨戬大人既然化名东海散仙至此，为的无非是行那里应外合之计。到时，杨戬大人破城之时，我调离熊部妖骑驻守另外的城门便是，想窦荣的守城官兵，当无法阻得了杨戬大人的神兵才对。”
“这也算是帮忙？”杨戬失笑道，如果这样，蓝沁这所谓的协助工作也太轻易了一些。
蓝沁却正色道：“在没有见到子牙之前，我不能让妲已怀疑我的身份。这已经是我最大程度的协助，如若不然，杨戬大人可试试我熊部千骑的力量，即使不敌，也必叫周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不知道，杨戬大人愿试否？”
杨戬苦笑，这不明摆的威胁吗？先不论熊部千骑是否了得，单只是一个能够将金灵超凝聚的总骑长，只要给对方合适的地理位置，完全能够做到一夫当关的姿态。杨戬心中暗自估量，即使自己全力以赴，胜过眼前这女子非是不能，但要全身而退就办不到了。
两相权衡，杨戬叹道：“好吧，今晚就依小姐之言。希望小姐言出必行，否则，如若坏了我周军要事，错过今时，它日无论小姐到天涯海角，杨某虽远必诛。”
蓝沁吐了吐舌头，道：“杨戬大人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可不想被您这样的人物追得满世界跑。”
“如此甚好。”杨戬点头，转身欲行，却又停下来说道：“既然我们暂时是盟友的关系，那么我得提醒你一下，你那副骑韩武绝非善类。方才如果不是我以障眼法引开了他，否则这会我们的谈话，恐怕已经被他在一旁听得。”
“谢杨大人提醒，我记下了。”蓝沁说道，心想这也并不奇怪，妲已又不是胸大无脑的白痴女人。她虽亲易授自己将位，但如果不让人监视，她也就不是妲已了。
杨戬走后，一夜无话。次日清晨，蓝沁被遥遥传来的击敲之声吵醒，厢房外，韩武的声音传来：“蓝总骑，起来了么？窦帅有请，有探子来报，周军已然来袭。”
蓝沁一听，睡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待伺女为其更衣后，蓝沁随韩武来到昨日宴厅，窦荣身着将袍，立于一长桌前。桌上摆置着游魂关外的沙盘模型，窦荣正与诸将推演着即将到来的攻城之战。其中，杨戬所化的散仙孙德也在旁边，见到蓝沁的时候，杨戬微微一笑，却不言有它。
见蓝沁到来，窦荣哈哈一笑道：“蓝总骑来得正好，我们正布置着守城兵力的配置，总骑长来为我们看看，如此配置可好。”
蓝沁可对军事一窍不通，早年在警校学得的那点皮毛知识已成浮云流水，脑子里可记不得一字。可身为总骑，又是协防游魂关，她倒不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亏得旁边有个韩武，不时在旁小时提示几句，才得以蓝沁充充场面混了过去。
事实上，窦荣的战略并不复杂。游魂关位于葫芦口战略处，两边是高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