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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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乌利尔看着众人，平静地说道：“虽说是全面宣战，但我们也并非全无计划的乱来。路西法封印的解除无法逆转，但66道封印却为人间带来各种影响。我们御前天使已经全数下界，而首先要做的，便是消弥封印带来的影响。此刻，我的同伴已经降临，如果没有意外，苏醒的天启骑士目前应该被重新封印了。”
“那天堂的计划，是打算消弥所有封印带来的影响后，才对暗黑天发起总攻？”凌影问道，又皱着眉头说：“可如果封印全部打开，路西法便会苏醒，那时暗黑天可能已经穿越三界屏障，直接前往各个神界破坏了……”
“你觉得我们会做多余的事吗，年轻的人类。”乌利尔笑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66道封印的解除，最多只让暗黑天掌握解放路西法的钥匙。可暗黑天拿到了钥匙，总要知道打开哪扇门才行啊。”
“门？”
“是啊，囚禁着路西法那监牢的大门。当然，以暗黑天的能力，尽早会给她找到，所以，我希望你们去一个地方。”乌利尔看着众人说道：“圣玛丽修道院，那就是路西法的监牢。”
“还有……”手掌轻轻点了点桌面，在乌利尔的手掌下浮现了一张照片：“麻烦各位，在暗黑天没有找到修道院之前，替我们保护好这个人。”
相片是一名年轻的男性牧师，二十来岁的模样，牧师的脸上还带着青年人的稚嫩。
“他叫安德尔，是个孤儿，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乌利尔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说出差点没让凌影几人跳起来的话：“可这个人，将会是我主降临的重要容器，所以，同时他又是相当特别的人。”
“什么？”哪吒差点没把乌利尔拽过来：“太乱来了，御前天使下界也就算了，难道你们的上帝，也打算直接降临吗？”
乌利尔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使我们最强的战斗天使米迦勒，也不会是暗黑天的对手。可我主降临，却能够为我们创造最有利的战场，这是我们唯一的胜机。当暗黑天找到路西法囚牢时，我主便会降临。而圣玛丽修道院，便是我们最后的战场……”
“和吉祥天一样，上帝也属于罕见的创造型神灵。不错，如果有他在的话，确实可以为你们制造最有利的战场，但如果这样就算打赢暗黑天……。”哪吒摇着头，打心里没看好天堂这一役。
反而乌利尔却像没事人似的，天使拍拍哪吒的肩膀道：“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就算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但我们也要在黑夜中前行。即使到了最后，输的依然是我们，但让暗黑天受点伤，这点把握我们还是有的。那样一来，也可以为那位女神容器增加多些胜利的筹码，不是吗？”
“真是，搞不懂你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哪吒苦笑着站起来：“不过既然你们都作出了决定，那我们全力配合便是了。圣玛丽修道院是吧，我们立刻出发。”
“在那之前，有点小礼物送给你。”如同变戏法般，乌利尔翻了翻手掌，掌心里却出现一个金色的苹果：“这是我们天堂的特产……禁果……”
“呃？”关于禁果的传说，虽然是东方的神灵，但哪吒也有耳闻一二。他可不明白，乌利尔要把这诱使亚当和夏娃结合的东西送给自己干什么。
看见哪吒脸上浮现古怪的表情，乌利尔失笑道：“你别误会了，这和亚当夏娃吃下的禁果是有分别的。事实上，这和你们东方天庭的蟠桃有同样的作用，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你的灵力恢复百分百的状态。匆促下界的你，应该没把蟠桃圣果带身上吧，所以我们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
哪吒尴尬地接过这金色的苹果：“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站了起来，乌利尔对众人道：“那么，祝各位一路顺风。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耀眼的光辉亮起，眨眼间，天使已经消失在客厅里。把禁果收起来，哪吒伸了下懒腰，然后说道：“好了，那我们也出发吧。在暗黑天没有找上门来之前，我们可要确保那小牧师平安无事。”
“……怎么说人家也是上帝的容器，看来这保姆的工作也不好做啊。”面无表情地说道，凌影当先朝着大门走去。
推开门，门外一片阳光灿烂。
天堂的家伙已经开始拼命了，我们也不能偷懒啊。凌影握紧了拳头，因为心情低落而变得有些昏暗的眼神，此刻又恢复了往常的清澈冰冷。
我，也要拼命了！
破阵，剑指朝歌
商朝时空。
“……模拟混沌的灵，专为你所创的……虚无，化神印！”子牙的手掌上，有灰色的光明灭不定。无限接近混沌的灵，此刻成为重创通天的利器。
“子牙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蓝沁愕然，子牙不是在大前方指挥着周师破阵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林间，并偷袭了通天一把。
“这大概也是你想问的问题吧。”子牙微笑，抚着长须看着通天。
通天眼睛一转，冷声道：“那是，杨戬？”
“正是，我军之中，也唯有杨戬的七十二般变化能够变幻我的模样，甚至模拟我的灵场，要不然，怎么能够模糊你的感知。而我，自然也无法潜至此地，在重要关头给你一记重创。”子牙伸手在虚空画了个圆，虚无的光残留在空气中掠出灰色的轨迹：“你与其它两位天尊，同为混沌碎片所化，等闲的攻击与灵动根本无法伤你分毫。也只有混沌的大道源力，又或者我这模拟混沌而生的虚无之力，才能给予你伤害。通天，放弃吧，此刻你的灵元受损，我有十成的把握让你回不了阵内。而现在，哪吒他们应该发起总攻了，失去你指挥的万仙阵，根本挡不了我周营猛将。”
通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是心中恼极，不由痛骂：“姜子牙，你卑鄙。”
“兵者，诡道也。”子牙却分毫不为所动：“你骂我卑鄙也罢，无耻也好。你却不知，两军交战，当无所不用其极。如若能攻陷朝歌，把那祸害天下的九尾狐斩于剑下，我纵受骂名又如何。通天，就算现在任你骂个痛快，也改变不了事实，还不若在你截教徒众没有受到太大损伤之前，返回碧游宫吧。”
“姜子牙，你不嫌太托大了吗？”通天扶着树干，身体挺得笔直，空着的左手落到另一把古剑上：“刚才不过大意被你算计了一把，你以为仅凭这种程度的伤势，就想把我拖在此地？你又怎么知道，这或许是一个让我斩杀了你的绝佳机会呢？”
子牙轻叹，知道通天终不肯轻易退去。只得拂起两边袍袖，露出瘦弱的双臂，然后低声对蓝沁道：“蓝小姐，带着火家两位兄弟先走。咱们，朝歌见吧。”
蓝沁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对子牙道声“珍重”，便飞身退到火烈身边，火风已经扶起其兄半边身体，齐齐与蓝沁掉头奔出密林。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被蓝沁三人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底下跑掉，传出去岂不是笑话。通天想也没想，脚尖点在树干上，老树在呻吟中粉身碎骨，而通天手持两把古剑，人却如一道霞光般掠向蓝沁三人。
诛仙剑微微抬起，却在通天方要斩下之际，双眼之所见，却全为子牙的身影所填满。
袍袖指起，双臂缠绕在虚无的灰光中。子牙拳缓慢得像乌龟似的挥出，但不知为何，通天来不及动作，那缓慢的拳头却已经印在诛仙剑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德通玄鉴？大道无名！”
拳头轻轻落在诛仙剑上，通天却脸色大变，子牙再简单不过的一拳，却同时生出水火土木之气。又如土洪暴发，海川咆哮，仿佛世界万千变化，却尽在一拳中展现。
以虚无之力为引，子牙一拳尽带天道大力之威，虽然看似简单，却如鹰击长空、鱼过溪隙，全无痕迹可寻，让通天挡无可挡，破无可破。
大喝，通天只能硬着头皮，以本身灵力硬撼天地之威。
蓝沁只觉身后掀起12级的狂暴风旋，从密林中突然爆发的风压，吹得她步履不稳。百忙中向后看，蓝沁只见无数老树被连根拨起，然后在风中被撕裂成丝，最后连渣粉也没有剩下。
她心脏狂跳，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响起：“这就是子牙的力量……。原来造就新生神灵集团的这个老人，已经以人类的躯体，掌握大道的力……”
尽管不如自己的混沌源力纯粹，但子牙的虚无也是接近天道的力量，那是普通神灵也参透不了的力，可却在尚是人类的子牙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再说密林中，通天受子牙一拳，整个人倒飞百米，撞翻老树无数，最后双剑插地，又滑退数米才停了下来。
诛仙剑上出现清晰的拳印，然后“当”的一声，这口随通天多年的古剑竟从中而断。剑上青气腾升，不过眨眼之间，古剑灵气业已散尽，再无身为仙剑的半分神采。通天双眼黯然失色，子牙挟大道之力的一击，却硬生生断去了诛仙的仙源，让神兵变成了凡铁，如此修为，已不弱于自己与两位兄长的天尊境界。
“道德通玄鉴……没想到兄长已经让你参悟这藏着宇宙天地奥秘的奇书。”再站起来，通天轻轻咳出一口鲜血，他袖袍一指，便毫不在意地抹去。再把断成两截的诛仙剑扔在地上，又拔出第三把古剑陷仙：“据我所知，兄长参透了此宝鉴的第三层……无欲无心。却不知道，你又领悟了几层。”
子牙呼出一口浊气，伸出右手，摊开手掌：“姜某不才，只参透了第四层的奥秘……”
通天双眼圆睁，然后点头笑道：“好好，比兄长还多了一层。那就让我试试，宝鉴第四层的奥妙好了。”
说完，通天揉身而上。可人在前冲中，却身影不断闪烁，这不是速度接近光速而暂时摆脱肉眼捕捉的闪现，而是通天在前冲的过程中，同时在不同空间中跳跃的表现。基本上，在这样的状态中，三界没有生灵能够捕捉到他的动作。
即使子牙，也不行。
所以，子牙干脆闭上了眼睛，同时，子牙的灵场消失了。
通天不解，子牙不但关闭了自己的视觉，还包括了自己的五感，甚至切断了灵动与这个世界的交流。在这个时候，子牙把自己摒弃于三界之外，完全感应不到三界的变化。
不知道子牙玩什么把戏，通天也决定不予理会。他加快了速度，身体倾斜的角度几乎与地面成直角，视线中，子牙的身影不断扩大。
就是现在！
没有所谓的招式，通天只是简单的把自己全心全灵集中在这一剑的斩击之中。闪灭不定的古剑掠出赤色霞光，直取子牙首级。
时间似乎在这一秒被定格，通天甚至可以看到剑锋不断接近与子牙的距离。然而，却在剑锋要碰到子牙那毫无防备的脖子时，子牙闭着的双眼却突然睁开。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低声的呤颂中，子牙脚尖轻转，整个世界仿佛也随着转动起来。于是通天见到子牙温不经心的一个转身，自己的前方已经失去他的身影，陷仙剑的全力一击，却只斩中残留着他体温的空气，然后重重刺入地面。
轰隆一声，赤色的气浪自地面炸起，本该由子牙身体承受的力量，此刻却表现在无辜的大地之上。
波及上百米的范围，通天的剑气将一切存在之物绞成了粉碎。而在漫天碎屑中，子牙堪堪完成转身的动作，带着灰色的光气，他的左掌轻轻印在通天的后背上，然后一转、一按……
“……道德通玄鉴？道渊同宗！”
通天双眼睁至极限，和刚才大道无名那挟天地之威于一拳不同，子牙在他背后一转一按，不带任何外力。然而，通天却只觉自身灵动突然疯狂旋转起来，它们朝着一点集中，然后又在瞬间撞开。
如果是外界灵动入侵，通天还能组织自身力量进行防御，可如果攻击的灵动来自于自己本身，那他拿什么去防御。因此，他只能任由自身灵动在体内炸开，冲击着他四肢百穴。
碰一声，通天整个人被子牙按到地面上。没有大道无名夸张的攻击力，通天只是安静地躺下，但子牙知道，他受的伤比刚才还要重。
道渊同宗……引对手自身力量进行攻击，是防无可防的技巧。可谓对手本身的力量越强大，受的伤便越重。
而像通天这样的天尊，受到的伤害放在普通人身上，是连灵魂也会瞬间被撕裂的程度。
大大呼出一口气，子牙双手的灰光散去。进行局部五行灵动越凝聚，又以模拟出来的虚无使用道德通玄鉴的技巧，连续使用两式之后，子牙的灵动消耗剧烈。不过……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通天，然后转身离开。
就算现在灵动全部消耗干净也没有关系了，子牙相信，仅凭肉体对抗自身全数灵动的伤害，就算通天再强，也已经爬不起来了。
“打算……就这么走了吗？”
屈辱……这是通天此时的感受。也是这种强烈的感受，让他在承受自身全力一击后还没有失去意识。
身体像是要散开般，即使灵动又归自身控制，但瞬间的冲击让体内的灵在百穴中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流走。通天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走火入魔般，全身剧痛无比。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区区一个人类打倒在地上。
他是天尊，这个世界仅有的三名天尊之一。
于是，通天又站了起来。尽管，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不断地告诉别人，他已经没有再战的力量。
“放弃吧。”
子牙闭上眼睛，叹息。
“让我放弃，别开玩笑。”通天惨笑，身为天尊，让一个人类叫自己放弃，这算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所以，现在的灵只能支撑自己的身体，而无法察觉到外界灵动的变化……”子牙朝身后说道：“那么，出来吧。杨戬，没有隐匿的必要。”
通天瞬间睁大自己的双眼，在子牙的身后，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战甲染血，精神却相当旺盛的年轻男子半伏于子牙身后。
“禀姜相，按照您之前的指点，万仙阵已经被我们攻破了。”杨戬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却听得通天一颗心直往下沉。
子牙淡淡看了通天一眼：“你还不明白吗？从我接近你的那一刻起，你已经输了。”
长袖一拂，子牙看向朝歌的方向：“是时候了，妲已，你准备好和我见面了吗？”
说话间，子牙身后的密林吼声四起。高高举着“周”的旗号，大破万仙阵的周朝士兵漫山遍野地奔至。他们从子牙与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