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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半圆舞-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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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
这是勒拾旧听过最残忍的三个字。
她终于……死了。
她临死都不愿原谅他。
她临死都不愿见到他。
她可真狠心。
这一年,言欢三十七,勒拾旧三十。
真正的历尽沧桑,沧海桑田。
出乎佣人们的意料,勒拾旧并未去火葬场,而是坐在楼梯上开始抽烟,一个小时便抽掉整整三盒,大厅里云雾缭绕,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勒拾旧想起李彼得结婚时候,他在教堂里哭着求她,她也是那样狠心。
他便知道,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三十年,不过是他的奢望。
他又想起十八岁那一年他与神做交易,发誓不再爱她,他忽然怀疑是否是因为他破了誓言,才落得今日的结果。
若是没有遇到言欢,或许他会在中学遇到自己的初恋,二十多岁有了固定对象,然后结婚生子,一生平乐,言欢也曾说这是她的梦想,只可惜,他们都遇到错的人,所以注定一生孤苦无依。
七点钟时候,傅君满身疲惫自院中走来,手中抱着一个黑色盒子,似乎很重,他的双臂往下垂着,筋脉尽显。
勒拾旧站起来,胸口如被凌迟,一下下的疼,从不间断,目光死死盯在傅君手中的盒子上,那是言欢。
是他爱了三十年的女人。
“你还要她吗?”傅君开口,声音沙哑。
勒拾旧本以为自己会揍他,就如那一年他发了疯似的与勒家明打架,傅君瞒着他直接将言欢火化,他怎能容他?可此刻他心如死灰,只想抱着言欢寻求最后的温暖。
接过骨灰盒,勒拾旧转过身沉默的上楼。
盒子并不那么重,压垮傅君的,只是言欢死亡的事实。
傅君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她说她从未怪过你。”
勒拾旧猛然僵住,终于开口说了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那为什么不愿见我?连死都要瞒着我?”
“她不愿你看着她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勒拾旧想到昨日她破例吃了许多,原来有一种说法叫回光返照。
她说想看姬丝的照片,也不过是一个支开他的借口。
重新迈开脚步往楼上走,他去了言欢最后住过的那个房间,将骨灰盒放在床上,然后在旁边躺下来,把被子抱在怀里细细的闻着,这上面甚至还有她的味道。
这一刻,他才忽然明了,她是真的永远离开了。
只是半天的时间,怎么就天人相隔了呢?
直到刚才那一刻他还不愿承认,可是此刻闻着属于她的味道,他知道,他永永远远的失去她了。
泪水将被子浸湿,他一遍遍回忆属于两个人的回忆,回忆那一日他在酒店看到她时候的情景,直到昨日,是他亲手将她弄丢了,失去她,是他活该。

过两日,勒拾旧在别墅里生活如前一段时间一般,丝毫不提回香港的事情。
傅薄森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已经故世,该下葬的。”
勒拾旧停下手中正在切菜的动作,“她可以留在这里。”
“她不属于英国,她曾说要葬在彼得身边。”
勒拾旧不信,“她当真这么说?”
“她一直认为彼得的死她占一大部分因素。”
“那为何要跑到英国来?”问完即沉默,为何,为了避开他。
傅君亦是沉默。
良久,傅君又开口:“这是她的遗愿。”
勒拾旧继续切菜,“好,明日便回去。”大滴的眼泪落在手背上,视线模糊,到傅君出去,才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第二日一行人出发回香港,在机场,安检人员要求他们将骨灰走托运,勒拾旧执意不肯,双方在机场发生争执,被请进警察局。
“为何不肯走托运?我们可以保证每一件行李的安全。”三十岁浓眉大眼的警察不解的问。
勒拾旧抱着骨灰盒,“她不是行李,而且她怕黑。”
警察瞬间明白,目带羡慕,“是你爱人?”
勒拾旧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她已经……不会再怕黑了。”
勒拾旧目光凌厉的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唇不讲话。
警察叹气,“真爱至上,但是你依旧不能将她带上飞机,真是抱歉。”
“谢谢,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走出警察局,傅君道:“我们可以乘余华的专机回去,香港那边传来消息他近日在伦敦,且他愿意搭载我们。”
勒拾旧点点头,“替我谢谢他。”
“他说是看言欢的面子。”
勒拾旧沉默,是,即便她死了,也有许多人惦记着她。
余华很守信,当日便带他们回了香港,在飞机上同勒拾旧握手:“节哀。”
勒拾旧简单说“谢谢。”




、结尾章

回到香港第三天,言欢下葬,追悼会只请了少数几个人,勒亲贤早已在他抵港第一天便已经离开。
勒家故世的人,办葬礼向来比平常人家简单许多。
墓地是勒拾旧选的,与李彼得与勒家明同一个墓园,号码:1139。
门外有许多媒体,勒拾旧派保全打发掉他们,在言欢的墓前站了足足一个下午,夕阳落下的时候,傅薄森与仝君上前与他告别:“拾旧,以后你一个人万万保重。”
勒拾旧目带迷茫,看着傅君,“你也要离开了?”
“是。”
“不能留下吗?”
傅薄森踟蹰许久,终于道:“青山白水,终会再见。”
勒拾旧点点头,“保重。”
“你也是。”
“再见。”
“再见。”

时隔半个月,勒家明偶然登上邮箱,竟有言欢的来信,他双手颤抖者打开,只有一个地址,没有只言片语,倒像是她的风格。
他顺着这个地址找去,在一个高层公寓里见到言欢想让他见到的女人,女人的五官与他有三分像,见到他丝毫不惊讶。
“请进。”女人礼貌的请他进屋。
勒拾旧打量着房子,简单的家居,所有物品一目了然,并非富贵人家。
“喝咖啡吗?”
勒拾旧摇头,“有清茶吗?”
女人点点头,进了厨房,很快端出来一杯清茶,用一次性杯子,客人专用。
勒拾旧并不在意,“谢谢。”
女人在他对面坐下,神色认真,“报纸上讲她已经故世了,可是这样?”
“是。”
“你没什么想与我说的?”
勒拾旧终于问:“她留下地址,希望我找你,你是谁?”
女人愕然,“你不知道?”
勒拾旧摇摇头 。
女人失笑叹气,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我丈夫是大学教授,你曾在他的学校读书,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今年大学毕业,我过的很幸福,你也已经三十岁,是该找个好女孩结婚了。”
“我知道,可是你到底是谁?”勒拾旧听的莫。
“我是你亲生母亲。”
勒拾旧心中的猜想终于被验证,并无很大情绪波动,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隐约猜到了,至此也明白勒家明为何从来不喜欢他。
再低头看手中的杯子,勒拾旧明白这里永远不会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且她刚才已经说明自己过的很好,并不想他来打扰。
“言小姐活着的时候经常过来这里,资助我们许多,若是你允许的话,改日我们会去看她。”
勒拾旧默默喝完这杯茶,“可以。”
有人开门进来,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眉眼与勒拾旧一点不像,走路蹦蹦跳跳,看到勒拾旧,脸上是不掩饰的讶异,“呀,妈妈,家里有客人啊?”
女人起身拦住她,脸上全是慈爱,却并无介绍勒拾旧的意思,“怎么回来这么早?”
女孩子还是忍不住好奇一直看勒拾旧,“我认得他,我在报纸上见过他。”
勒拾旧对她笑笑,起身客气的对女人道:“今天打扰了,我回去了。”
女人并不挽留,“好的,再见。”
客气至极。
勒拾旧走出她的公寓,站在楼道里想了许久,言欢不让他来这里是有原因的,她总把他当做需要保护的小孩子,唯恐自己受伤害。
岂知今日他知道的时候,心已麻木,自此世界上再无能伤害他的人或事。

勒拾旧除了日常工作,私生活开始变得荒诞,时常与女明星和模特约会,俨然成了娱乐圈眼中的肥肉,任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有一天,躺在床上,勒拾旧忽然对新一任伴侣道:“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陶青青是个三线女明星,对大财主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好,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男女都可以,但是我不能同你结婚。”
“为什么?”
“我答应她终身不娶的,而且孩子留下,你离开,我只是太寂寞了,想找个伴。”勒拾旧起身点一支烟。
结果自然是谈不拢,陶青青愤然离开。
若是事情自此打住,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陶青青想踩着勒拾旧上位,向媒体哭诉此事,至此全世界都知道勒拾旧是个怪人,且知道他永远不会结婚,上流名媛全部离他远远的。
人们形容勒拾旧,用这样一句话:一个残疾且有钱的怪人。
对,他就是一个怪人。
这件事情曝出来之后,勒府每日要接到数百通电话,愿自荐枕席的女孩子大把大把的,呵,什么世界!
本来说过再见的傅君忽然出现在勒府,将勒拾旧自棉被里挖出来,“你找什么样的女孩子给你生孩子我不管,但那个人必须是品性高洁之人。”
勒拾旧瞥他一眼,点一支烟全不在意道:“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区别就是言欢是怀着你是孩子死的,区别就是言欢在你十八岁那年试图为你生下一个孩子,自己却丢了半条命!”傅君忍不住斥责他,对他的自暴自弃亦是痛心疾首。
勒拾旧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君冷笑一声,“若不是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废物,这些话我一辈子都不想说,你十八岁那年,在酒店,那个人是言欢。”
勒拾旧手中的烟掉在地上,整个人更是颓废,双手捂住脸,浑身颤抖。
“她希望你过的好,才这样瞒着你,你不要辜负她。”
傅君终于还是离开了,留下勒拾旧独自一个人舔伤口。
有些事情知道了又怎样,终究还是晚了。
但自那之后,勒拾旧不再在外面花天酒地,反而找了个大学生做女朋友,女孩子长得清纯可爱,性子也单纯,出身小康家庭,却不卑不亢,勒拾旧对她很好,送她价值连城的珠宝。
有一日,女孩子指着抽屉里满满的钻石问他:“你有收藏钻石的习惯?”
勒拾旧看一眼,“不,这是我买给欢欢的,现在她用不到了,你也喜欢吗?”
女孩子满心欢喜的点头,“喜欢。”
“那我改日带你去买。”
又一日,女孩子来勒宅的时候见勒拾旧在写信,便嘲笑他,“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写信,很容易丢掉的。”
勒拾旧并未抬头,“不会丢掉。”
“那得找专属信差。”
勒拾旧不再回答。
女孩子见他将信封起来,然后在信封上写1139号,便好奇,“勒宅不正是1139号吗?难道你写给你自己?”
勒拾旧轻笑,“不是,写给另外一个人。”
后来女孩子在勒拾旧收藏的报纸上偶然看到这一个号码,1139号,闻名全港的言小姐,墓地的号码便是1139号,她打一个冷颤,自此再不敢主动联系过勒拾旧。
然而勒拾旧也并不联系她,终究是抵不过思念,她再次出现在勒宅。
在勒宅门口,勒拾旧将她揽在怀里,女孩子哭着问他,“可不可以忘了她?”
“忘不掉。”
“那以后会不会爱上我?”
勒拾旧许久才回答:“我想不会。”
“那为何要留我在身边?”
“我寂寞,想找个人做伴。”
“是不是谁都可以?”
“她喜欢我找一个品性高洁的人。”
“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
“那我便留下来慢慢感化你。”
“只要你愿意,一辈子都可以,但是你不能生下我的孩子。”
“为什么?”
“她会不高兴。”
女孩子大怒,“她已经死了!”
“是,她的确死了。”
“你走火入魔。”
勒拾旧沉默。
女孩子终于还是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勒拾旧身边来来去去依旧是青涩的小姑娘,每一个为爱而来,却都伤心离开,所有人都知道勒拾旧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
某一日,勒拾旧去疗养院看苏欢惠,苏欢惠站在阳光下笑着朝他张开双臂,勒拾旧心中涌出无数难过,仿佛时光忽然回到十八岁那一年,那一年,他可以肆意的朝言欢任性,她也总会为他收拾残局,那时候,他一心想为她死,却不料十二年后她死在了他前面。
看着苏欢惠朝自己奔过来,勒拾旧眼角流出一行清泪,拥住她,苏欢惠在那里高兴的喊:“拾旧,拾旧,你回来了!”
勒拾旧却抱着她,任由泪水肆意流淌在她脖子里,言欢至死握在手里的那本书,他也看了,正如书中所说,一定是音乐不对,他与言欢,却会错了意,空在舞池中,逗留那么些时候,最后说再见的时候,没找到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能跟到这一章,说明咱们真正是志同道合的人。
写这个稿子的时候就知道是冷题材,所以一口气写完了,怕看到半死不活的数据写不下去。
虽然它的数据如此之差,我还是认为这是我写的最好的故事,只有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在写故事,而不是在写垃圾~
不过还是有待进步啊,新的一年大家一起进步吧。
全部放上,是因为好不容易碰上算是知己的人。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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