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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天下为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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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权贵之家的男人断然没有去为一个女子坏了自己铁血立下的规矩的道理,何况这女子不是他挚爱,也不是他的家人。
那么,阮香绫为何敢违背桑骏的禁忌,同时,这女人为何能一进来就一跃成为锦王府的总管?
赵锦绣慢慢沉下心绪,仔细分析,通常情况下,敢这样去做,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桑骏和阮香绫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而且这关系决计不是因为桑木森和桑骏的密切。桑骏断然不是爱屋及乌的人。
那么这二人之间,到底是亲人?情人?抑或是恩人?
赵锦绣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紧蹙眉,琢磨着今日还真是要动一动她,看看桑骏的态度,或许还可以逼迫桑木森现身,看看桑木森的情况到底如何。
想到此,赵锦绣缓缓睁开眼,一干丫鬟还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明云欢在一旁站着,愤恨地瞪着阮香绫。
再看那阮香绫,竟是很悠闲地坐在窗边的矮凳上,趴在窗棂上,像是百无聊赖地在看风景。
这场景倒像她是王妃,而自己不是。看来,还真要动她一动,只是这没有铭牌还真不好办。
赵锦绣伸了一个懒腰,施施然翻身起来,明云欢立马来搀扶,赵锦绣一抬手,示意不必。自己站起身,走到丫鬟们跟前,问:“可是想清楚了?”
有个丫鬟怯生生地回答:“回禀王妃,奴婢不能请卫戍,但是可以请云娘过来为王妃处理。”
赵锦绣略一笑,弯腰拍了拍,道:“不错,还算是开窍。去吧,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那丫鬟立马俯身跪拜,连连称是,站起身,大约是因为腿麻,跑到门口,一个踉跄,扶着门框,尔后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桃花林里。
赵锦绣也没有让一干丫鬟起来的意思,在处理阮香绫,引出她与桑骏的关系前,必须要威严在。
赵锦绣慢慢踱步到窗外前,看着开得热烈的桃花。漫不经心地说:“香绫,我倒不知,你是如此放肆之人。”
阮香绫慢慢地站起来,退到一旁,低垂着头,不卑不亢地说:
“三嫂,香绫也不知,您做起事来,一点情面也不讲,连三哥的面子也不看了。”
赵锦绣冷笑道:“这是锦王府,不是将军府。若是我处理你,怕得是在救你,若是让殿下来处理你,你自己知道后果。不过,我也想不通。就香绫妹妹的聪慧,玲珑剔透的人儿,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阮香绫略往后退一步,没有说话。
“除非”赵锦绣说到这里,丢下一脸疑惑的阮香绫,没有再说下去,而又踱步到正中间的椅子上端坐下来,吩咐明云欢奉茶。
赵锦绣架子十足,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很有闲情逸致地看着越来越不安的阮香绫。
那云娘提着衣裙急匆匆地进来,忙不迭地跪地道:“拜见王妃。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是如何惹了王妃您?奴婢一定好好教训她们。”
赵锦绣斜睨她一眼,又喝了一口茶,冷声问:“云娘,你真不知什么事?”
“请王妃吩咐。”云娘回答。
赵锦绣却是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青瓷四处飞溅,屋内的人都吓了一跳,赵锦绣却是一笑,道:“云娘,王妃这两个字,我许如月还受不起,你们一个二个没将我放在眼里,再说了,殿下也没有给我铭牌,我算哪门子王妃?”
云娘立马上匍匐在地,颇为疑惑地问:“阮总管没有帮王妃取来铭牌?”
赵锦绣这下倒是一怔,冷眼扫过阮香绫,只见阮香绫身子一怔,脸色一白,赵锦绣了然于心,对着阮香绫一笑,道:“我倒忘了,云娘的权力都交给你了,不过身为总管,这等小事都办不了,是不是更该罪加一等?”
阮香绫站在一旁,也没有跪下的意思,只是语气软了些,低声说:
“是香绫疏忽。还请王妃怒罪。”
赵锦绣这下决计不肯息事宁人,所有的真相都得从混乱中产生,这是混迹职场的赵锦绣所总结出的真理。激怒对方,让对方失了细致缜密与冷静,容易看出真相;同样,将对方逼入绝境,那么对方的所有缺点、手段、优点都会暴露出来,从而能将其背后的关系网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赵锦绣不可能放过探究真相的机会,于是话她冷然一笑,道:“错了,就该承担,这是锦王府的规矩。”
“锦王府从来没有这种规矩。”阮香绫倒是来了气势。
这种气势,像是她是这锦王府的主人一般。赵锦绣决计不甘心被压,嫣然一笑,赞同道:“说得对,锦王府确实没有这样的规矩,是我太仁慈了。我记得锦王府的规矩是做错事,就得死。”
赵锦绣将“死”字,咬得森寒,阮香绫抬眼看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低声问:“三嫂,你如何会变成这样。”
赵锦绣对着云娘吩咐道:“既然规矩在这里,那么方才扑了我一身水的小丫鬟就立即仗毙。”
这下求情的更多,连同明云欢都不忍心,走过来拉了拉赵锦绣,低声说:“小姐,多大的事啊,您以后,还要在这府邸立足呢。”
赵锦绣这下更是不饶,道:“立足?你觉得如今我饶了他们,我有立足的地方?殿下会怪罪我治理不力。怕这些丫鬟婆子,以后也会越发放肆。长此以往,你觉得可以立足?”
明云欢哑口无言,云娘却匍匐在地,行了叩头大礼,道:“请王妃息怒。这都是云娘的疏忽,没有告知阮总管铭牌之事。王妃的铭牌在西苑的大堂里供着,奴婢这就去为您请来。”
赵锦绣扫她一眼,又看看阮香绫,道:“那就有劳云娘。”
屋内很安静,只有午后的风吹动帘子沙沙的响声,赵锦绣看着阮香绫,突然冷笑,笑得阮香绫莫名其妙,赵锦绣却是开口话道:“香绫可真把这里当作将军府了。”
阮香绫脸色一白,这下立马跪地,道:“王妃,是香绫不懂事,因三哥的事,对您有些怨气。所以”
赵锦绣也不说话,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可没从阮香绫脸上看出怨气,看出的只是傲慢。所以,赵锦绣走到她面前,悄声说:“别忘了,我是凤楼三公子,察言观色是我的本事,编故事,你还嫩了点。”
阮香绫这下脸色全白,抬眸看着赵锦绣,语气很低,近乎哀求:
“王妃,您就饶了香绫,这桃花的事,还有,方才顶撞的事,您就看在将军的面上,不要让殿下知道,行么?”
赵锦绣却是蹲下身,一脸阴鸷的笑,低声说:“堂堂方陵渡的女老板,嬉笑怒骂,面对江湖各类人士,皆无惧色,如今却是怕锦王知道这件事。这事可真有趣,您说,生活这么无聊,有趣的事,怎么能放过呢?”
阮香绫眸光一滞,满脸的惊疑,不可置信地说:“你不是三嫂,不到底是谁?””
赵锦绣倏然站起身,斜睨她一眼,道:“我就是许如月,是你识人不足而已。”
阮香绫身子一趔趄,赵锦绣于心不忍,却也是无动于衷,施施然站起身,拈起云娘捧来的盒子。里面是一块香木牌子,看暗色的木质纹理有些年头,长方形的牌子,周遭是桃花瓣,上面刻了两个字,赵锦绣瞟一眼,没认出来,怪生僻的。
“回禀王妃,这就是您暂时掌管锦王府事务的牌子,长期的铭牌会在大婚当天,由殿下亲自交给您。”云娘跪在地上回答。
原来这也是临时性的。赵锦绣拈起那块牌子,掂了掂,递给云娘,道:“吩咐卫戍来抓人,将阮总管下狱。”
阮香绫一阵惊异,喊一声:“三嫂,不要。”
云娘也是跪在一旁,低声道:“王妃,三思啊。”
“那就等殿下回来处理你们好了。”赵锦绣一甩袖,就往闺房里走。这句话的分量很重,意思是说:此刻,我处理,就处理阮香绫,若是等桑骏回来,处理的就是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一干人。
果然,刚走两步,便听得云娘说:“王妃息怒,奴婢马上去办。”
(咳,咳,昨天很多朋友投粉红给令狐,现在令狐在第17名,真的很感谢,小白突然闪身出来,不悦地说:“那是本公子的魅力,跟你没啥关系,还有,再不放我出来,如月被桑骏那厮吃掉的话,估计大家都不投票了。”
桑骏不屑地说:“就会搞那些小动作。不就粉红票么,本王喊一嗓子‘粉红票快来吧’比你那效果好得多,也不看看本王的人气与魄力。”)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云娘的请求
赵锦锈百无聊赖,在雕花木床上躺着养神,想起方才卫戍将阮香绫带走时,她眉头紧锁,尔后回过头来,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畏惧,没有对与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焦躁不安,像是十分担心。
赵锦绣琢磨不透这眼神,但自己又不是真的药置阮香绫于死地,只是想证实一件事,逼桑木森现身。
于是在卫戍带她走时,极具安慰性质地对阮香绫说:“我会交给殿下处理,需要让人去请你家三哥来救你吗?”
阮香绫一笑,道:“王妃,将军跌落山崖,生死不明。”
赵锦绣没再说话,想必桑木森还活着的消息还被封锁着,桑骏一定是有别的安排。这男人向来是会下棋的主,每颗棋子都得放到最适合的位置。
“好吧,你们将阮总管带下去关起来,好好伺候着,待殿下回府再定夺。”赵锦绣吩咐卫戍。
卫戍们还没有答话,却有人身形极快,闪身到了卫戍面前,看到卫戍抓着阮香绫,先是一愣,闪身挡住卫戍,而后质问赵锦绣:“你这是干什么?”
赵锦绣瞟他一眼,懒懒抬眉,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替锦王府立规矩。”
“你别有为我不敢动你。”齐眉一下子拔剑指着赵锦绣,卫戍们也是拔出剑与齐眉对峙。
那英武不凡的卫戍队长冷笑一声,道:“齐公子,别忘了这是锦王府,不是你将军府。纵使你是天下第一杀手,锦王府的卫戍,你也该心中有数。”
齐眉与卫戍剑拔弩张,赵锦绣自然不会插手去解这局面,这总有人会按捺不住的。自己将戏引到这份儿上,接下来,自己就是观众,该是看好戏的人。所以,赵锦绣很悠闲地欣赏着粉嫩桃花。
果然,在紧张的气氛下,阮香绫走上前,将齐眉的剑按下,略一笑,道:“五哥,是我不慎,犯了锦王府的禁忌,王妃没有将我就地正法,已是格外开恩。一切等殿下回来再说吧。你既然是奉命保护王妃的安危,这一次便不可让三哥失望了。或许尽心尽责,还可将功折过。这几日天气变幻不定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齐眉听闻阮香绫的话,默默地还剑入鞘,退到小径旁的一颗桃花树下,站得笔直,冷冽的眸光扫过,警告的意味的很浓。
赵锦绣面如春风,面带微笑欣赏着满园春色,直接无视齐眉的怒意。
那卫戍队长走过来,对着赵锦绣拱手一拜,道:“王妃,请放心,二十六路卫戍,有十三路会在西苑外巡逻,保您的安全。”
“有劳,出去的时候小心些,别弄坏这些桃花。”赵锦绣一甩衣袖,提着裙子转身朝屋里走,也不管众人还屈膝站着行礼。
云娘与一干丫鬟却还跪在地上,赵锦绣看了看云娘,叹口气,道:
“你们且退出去,该做啥就做啥。”
云娘这才站起身,吩咐众人退出去,赵锦绣转身对明云欢说:“你跟人一起去弄些果脯蜜饯,我想吃些梅干之类的。”
明云欢应声,便与两个青衣小婢一同出去了。这房内便只剩下云娘与赵锦绣二人。
赵锦绣方才不经意地扫过云娘,早就从她脸上看出这妇人像是有话说,于是便让明云欢去拿果脯。
这会儿,赵锦绣负手踱步到窗边,漫不经心地问:“云娘,可有话对我讲?”
云娘一愣,立马垂首恭敬地站在旁边,低声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妃。不错,奴婢是有话要对王妃说。”
赵锦绣淡然地扫云娘一眼,这妇人年轻时应该也是清秀的女子,只是岁月在她脸上印了些痕迹。
不过,能在这锦王府做总管,必然有过人之处,或者与桑骏的关系也是不一般的,否则偌大个锦王府,能交给这么个妇人?
“如月洗耳恭听。”赵锦绣微微一笑,在窗边坐下,抬手示意云娘坐。
云娘摇摇头,道:“主仆有别,这锦王府的规矩更不能坏。”
“那如月就不勉强云娘,不知云娘可有何要告诫如月的?”赵锦绣淡然一笑,语调平和,却是充满主子的威严。
云娘却不愧是大家的管家,一点惧色都没有,站在那里也是不卑不亢,语调礼貌周到,她说:“告诫不敢,奴婢只是有些话想要跟王妃说。”
赵锦绣一笑,道:“云娘不愧是锦王府多年来的管家,这举手投足都是恰当好处。如今只有你我,虚礼客套就不必了,想必说的话定是重要的,就请讲吧。”
云娘略一抬头,脸上是疏离的笑,果真是恰当好处,这女人都快成精了。
赵锦绣也对着她客气地笑,云娘站在一旁,开始平静叙述:“那奴婢就放肆一次,可能王妃初来,有所不知。奴婢原是殿下母妃芷妃娘娘的贴身侍婢。”
“确实不知。”赵锦绣一笑。心道:原来如此,这女人是白芷的贴身侍婢,相当于桑骏的半个母亲了,不然凭桑骏的性格,怎么可能将锦王府交给她来打理。
云娘却是将头埋得更低,道:“今天奴婢就放肆一次,因殿下不仅是奴婢的少主子,更像是奴婢的孩子一般。要知道娘娘死于难产,殿下一出生就没了娘,在桑家日子自然不好过。那时,奴婢抚养着殿下,也是没多少能力能护住。所以殿下八岁时,因家中一些事情,偷偷离开桑家。在外那几年,殿下后来回来并没有提,想来也是极苦的。待殿下再回来,也是因打了一次大胜仗,众人只知殿下风光。却不知与那董启明将军对战,到底是险胜,殿下负伤几次,有一次差点丢了命。
拿了性命拼得一次重视,尔后又不得不努力,才有现在的成就。只是,这些年话殿下越发冷漠,喜怒无常,奴婢自然是心疼不已。
唉。”
云娘说到此,也不由得叹息一声,赵锦绣也听得有些压抑,不由得去想桑骏。
桑家是大家族,他娘亲虽为四大美人之一,但到底是歌姬出身,只是为小妾,桑骏是庶出,在那大家族中,必定是从小受人白眼排挤,打骂也许会是家常便饭,要不然,他怎么会离家出走,以八岁的年龄在外面,又该是如何的眼难困苦?又是如何的经历,让他迅速成长为优秀的男子,以十三岁的年龄与身经百战的董启明对战,且能险胜。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经历,让桑骏变得如此漠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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