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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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说日本清酒，我不禁想起豆豆。
难道她去日本，真的是忍痛离别的吗？可那时我正换了号码，她找我也找不到，竟连一句临别话也没有说，黯然离开，那是怎样的一种失落和孤独？王哥对我的责怪是不无道理的。本来刚有喜庆事，但一想到这，心情又不免郁闷。人生总有不如意。当你得意时，总有失意的地方让你没法尽兴！得意时的高兴只是在品尝失意的痛苦滋味罢了！所以我也不用肥牛催促，我自觉地举杯痛饮起来！
见我喝得猛，肥牛就停歇一会儿，袖手旁观。他以为我是在和他玩默契，他想用车轮战术打败王哥呢！对于肥牛这小小的诡计，王哥好像视若无睹，只是和我痛快畅饮起来。王哥一向善饮，这倒也不奇怪。
只是我却渐渐不行了。因为一个人如果在怀着心事喝闷酒，其实是很容易醉的。每一个忧郁仿佛就是一个酒精的度数。带着忧郁喝酒，甜酒变苦酒，淡酒也成了烈酒！渐渐地，我只得放慢了节奏，边聊边吃些鱿鱼丝、盐水花生之类。王哥在跟我侃侃而谈，并不催促我多喝。他说的基本都是他过去生活的故事，当然包括那个错过以后追悔莫及的女孩子。
“王哥，可否说一说，你因何错过了那女孩子？”我很想听听王哥的爱情故事。此时的肥牛已跑去看身材火辣的女郎的表演了。哪里有美女，哪里就有肥牛锲而不舍的目光，还有他长流不绝的口水。
“因为那时我还血气方刚，只懂江湖义气，整天和狐朋狗友瞎混在一起。对她的牵挂和如水的多情视而不见，反而认为她很■唆、黏人。后来她受不了我的冷落和忽视，就和一个一直喜欢她的小伙子结婚了。等我落魄，酒肉朋友都*时，我才发现我寂寞空虚的内心，只剩下对她的挂念。原来我的心一直是被她的柔情包裹着。只是当时不觉察，等失去时才痛心疾首！”王哥精神涣散地对我说。
此时王哥已经不是一条铁汉了，而只是一个失却了爱的孤单男人罢了。“可是等我快要死心，以为此生无可再爱时，却遇到了一个和我以前女朋友一样柔情似水的女孩子！”王哥此时眼睛放着光芒，有如宝石般熠熠生辉。
“是么？那不很好？王哥，那是上天赐给你的机会，你得好好把握，不要再浪费了。”我鼓励他道。“可是人家有心爱的人了！我对她也不过是一片痴心，暗自爱慕罢了。”王哥叹息。
“王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提起精神来。用你的作战谋略，好好追求，一定能打动她的芳心！”我想王哥怎么对爱情如此婆婆妈妈呢，当断不断，不敢行动，那是远远没有机会的。
智勇双全闯虎穴（9）
“真的吗？如果那女孩子所爱的人没有和她在一起，她会很伤心。是否小丰也认为我可以去大胆追求她？”王哥犹豫地问。“当然可以，如果她正伤心，那你就更要去安慰人家，照顾人家，这是大好机会呢！只要有恒心，一定能抱得美人归！”我肯定地对他说。
“你究意喜欢的是哪家的女孩子，让你如此牵肠挂肚，瞻前顾后？”我好奇地问。今晚王哥表现得实在是太反常了，平时他很少流露儿女私情，更何况让他愁肠百结的！
“这个女孩子嘛，其实就是豆豆小姐！”王哥满脸愧色地对我说。原来王哥的心早已被豆豆俘虏了！怪不得他是如此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秦老先生要王哥好生照顾豆豆。而豆豆那样的女孩子，又怎不令人倾心呢？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豪气盖天的王哥也不例外，他正为豆豆而气短，为情所困！
“丰老弟，实在对不起。不是大哥痴妄，只是情难自制。不过，我从来没有对豆豆小姐流露过半点心声，怕唐突佳人。说实在的，我明白豆豆对你始终难忘。我即使说了也是白说，何必不自量力呢！刚才心急了，一下子说出来。不吐不快，算我一时冒犯了，请你不要怪我。”王哥又略为清醒了一点，对我客气道。
“王哥，你不用难为情。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我完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跟王哥坦陈道，“豆豆确实一个好女孩子！只是天意弄人，我和她之间偏生许多波折，千不该万不该，算是我负了她。如今我早已心有所属，另有他人。虽然现在那人也暂时离开了我，但我是盼望有一天她能回到我身边的。所以豆豆我是不会再纠缠下去的，只能挥剑斩情丝！”
我跟王哥表明了心迹，目的是希望他不要为我而有所顾虑。我想豆豆是一个柔弱的人，需要像王哥这样的铮铮铁汉来保护她，照顾她！虽然王哥年纪比豆豆大许多，但只有成熟的男人才会疼惜女人。对豆豆来说，这样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程兄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对豆豆真不抱任何想法？你真的同意我追求豆豆小姐吗？”王哥听了我的话，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草，委顿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是的，王哥，你其实比我更有资格去爱豆豆，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只要你是真心实意，我相信豆豆一定会接受你的！等她回来的时候，你好好把握机会吧！”我给他打气道。
“我不要等她回来，我要去日本，跟她表明爱意。兵贵神速！而且我千里迢迢而去，豆豆小姐一定会很感动。”王哥兴奋地说，满脸是向往幸福的憧憬之情。我心中一凛！连王哥都可以这样为豆豆付出，而我呢！
“来，小丰，我们再喝一杯。”王哥此时意兴正浓，怎不痛饮欢畅呢？我只得和他对饮。
“可是豆豆如今深造了，我跟她的差距就更远了，我只是一介武夫，徒会拳脚功夫而已，甚至连她平时爱读的诗词我也弄不懂！只记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只在金庸的《 神雕侠侣 》中看过。唉，要得到豆豆小姐的欢心，谈何容易！”王哥又在叹气道，霎时又愁眉不展。
真是又一个被情所困男人！平日待人的豪气风范、举重若轻的潇洒风度完全没有了。我看王哥如此乍喜乍悲，不禁好言安慰，又陪他喝了几杯。
这时肥牛回来了，他看完艳舞兴奋莫名，此时才是状态大勇之时。他见王哥醉态毕呈，跟往日神勇之时不可同日而语。于是大献殷勤，频频献酒。王哥不好推却，陪肥牛痛饮，最后终于不支，醉倒在桌上。
肥牛一脸坏笑：唉，王哥，这么快就醉倒了？我肥牛还没有尽兴呢！算了，我自罚三杯，就算是灌你个三比0！哈哈。他不禁又唱：“东风吹……”
只有我明白王哥醉酒的原因。并不是肥牛太厉害，只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我和肥牛给王哥开了一间房，安顿好他，然后才离开。
我要回阿华那里，因为我已打电话给她，说事情很顺利，回来跟她庆祝。而肥牛则是不敢太晚回家了，现在娜娜怀上他的“二太子”，那可是跟他姓的小祖宗呢！肥牛得回去好生侍候着。
振翅高飞 忍泪含笑更添杯（1）
临别前，我在银行取了两万块钱出来，还给肥牛。肥牛惊异地问：“小丰你不是说，虽然黄妈妈要给你十万块，但你没有要，打算当做股份投资吗？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我跟他说了豆豆托付王哥还我三万块钱的事，并说王哥对豆豆有意。
肥牛一听，不禁承认自己当初大跌眼镜，看错了豆豆。以为她只是虚荣的风尘女子，想不到她却如此柔情，一片冰心在玉壶！只是如今在日本了，可望而不可即。“靠，小丰。爱过你的女人，一个远走高飞，到异国他乡；另一个主动和你分手，劳燕分飞。真不知该说你是*还是倒霉！现在该清醒了吧？不是每个女孩子都缠着你不放的。如果你不好好抓紧阿华，说不定还会有同样的结局呢！”肥牛告诫道。他总是■唆我要看紧阿华。难道他不知道我心里还是希望泓回到我身边吗？
我这种想法是对还是错？我不禁心神恍惚。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一个趔趄。“看来你也醉得不轻了，小丰。还是带你回去吧。”肥牛大度地说。
“我真没有想到我如此这般英雄，今晚接连灌倒了两大高手。一个现在醉得不省人事，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一个连站也站不稳，要我撑扶回家。哈哈！小丰啊，你们以后不要对别人说跟我肥牛哥哥喝过酒！”
我坐在肥牛的大白鲨后面，凭由他自吹自擂去。我其实很清醒，只是埋头思索着如何跟阿华说，我即将离开她的事。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没有阿华，我不能再振作起来。可是当我振作了，却要离开她！阿华会怪我忘恩负义吗？她会说我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吗？
肥牛载我到楼下，我叫他不要上去坐了，省得娜娜担心呢。肥牛唱着歌儿离开了。可是当我回到时，屋里却空无一人。我打电话，阿华说还在摆摊。
我来到了熟悉的地摊市场，心中十分感慨。前些日子还是在做几块钱的买卖呢，而今却是要与黄妈妈一起重整河山。只是如何跟阿华说呢？我帮阿华收了摊档，然后和她一起在路边吃宵夜。我只默默地替她挑着她喜欢吃的螺肉。阿华一点点地吃着，显得十分惬意。“小丰，你不喝点啤酒吗？你不是说有值得高兴的事情要跟我庆祝吗？”阿华说。
“是的，因为我帮那位台湾朋友讨回了她的一笔债务，现在她有启动资金了。她邀我一起创办新厂，我答应了。”我不禁将我、王哥和黄妈妈三人去深圳讨债的经过跟阿华说了一遍。
阿华听得也很兴奋，她说：“小丰，真的要祝贺你可以开创新的事业了。我陪你喝一点啤酒吧。”阿华罕见地和我喝起啤酒来。阿华喝得面色红润，即使是在深夜里仍显得楚楚动人。
“正因为这样，所以很快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神情黯然地说。我本来酝酿着就是要跟阿华说这一句话，可是真正说的时候，仍有忐忑不安之感。
“没关系，我早就相信你是一只雄鹰，迟早会飞起来的。没错吧，我就是对的。”阿华大方地说，很替我高兴的样子。
“阿华，我低沉的那段日子多谢你在支持和鼓励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不过我不能……”我情绪再没法高涨起来，毕竟我欠阿华的实在太多，可是我竟然不爱她。这该死的爱情！
“小丰，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不用报答我什么，我早说了你本来就是雄鹰，能令你振翅高飞的只有你自己，不是我。我只希望，你以后还能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孩子叫阿华就行了。”阿华强作欢颜地说。她在忍着哭，鼻尖都有点红了。她在大口大口地抿着酒，可以让她的脸更通红，就好像当初我在泓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辣椒一样，以掩饰自己的泪水！
振翅高飞 忍泪含笑更添杯（2）
……温柔而激烈的一夜过去了。晨曦已经照耀进来，我叫阿华起身，她该去上班了。阿华却缠绵地说：“不想起来，怕万一起来你就离开了，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怀抱。”
我任她在身上蜷伏，我也在享受着这慵懒的一刻，甚至希望这样的温柔乡，越长越久。我在怀疑，究竟我的选择有没有错。我承认有那么的一刻，我是宁愿守在阿华身边的。
“阿华你将来最想做什么？”我问她道。“将来？我在等你事业成功的时候回来娶我呢！”阿华柔声地说。我一听默然，阿华啪的打了一下我，说：“讨厌，昨晚还那么拼命，现在天亮了却不吱声了，你就欺骗我一下不行吗？”
“对不起，我不知怎么报答你，还没有想好。”我只得老实地说。“逗你玩呢，你就当真，一点玩笑也开不了。其实我就是不想靠男人过活，我最想的是自己能快点做老板娘，开一家小店，安安定定地，不用再看别人脸色。”阿华说道。
“你一定会做到的，你是个独立而又坚强的女孩子。”我说道。“是不是太坚强了，所以让男人都不敢爱我了？”阿华生怨道。我不知她是说真还是说假，安慰她道：“怎么会呢，不是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吗？只要你愿意，你其实是可以挑挑拣拣的呢！”
“如果我挑你呢？”阿华再次说。可是她又马上后悔了，她其实是不该再问的。天亮之前我们就定好了游戏规则！我的心再次痛了，只能紧紧搂紧她，忏悔道：“阿华，其实我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失败，我相信泓会回到我身边的。可能我将来会发现错了，但是我宁愿做错，也不想将来会后悔。有时，爱情就是这样飞蛾扑火，明知盲目，还是要往里冲！对不起！”
“小丰，其实我也有错，我是在诱惑你，挑战你的爱情底线。泓离开了，我以为有机会，可是我却输得更惨。当我发现你被打的时候，你是绝望的，你心里从没有因为我而获得过解救。只有当燃起了对泓的希望时，你才会雄心勃勃地振作起来。你如果是如此跃跃欲试，去吧，我的爱。”阿华汩汩轻诉。
我再次吻她的身体，噙着泪花。“我答应你，在我离开你之前，我们不会分开半刻。”我轻轻地对她说道。“嗯。”阿华再次抱紧，她的整个身体像天鹅绒一样覆盖了我。阳光越来越高，从开始偷偷地从缝隙窥照我们到肆无忌惮地洒遍了阿华的身体。她的皮肤很白很光洁，只有在如此的光线下，才会发现上面有小小的毛孔，毛孔上面有软软的绒毛，像披了一层金光。她已经是个天使。可这个天使很调皮，她说要吃冰激凌。
可是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小丰，起来没有？我现在到东莞了，小晶也同意我重办工厂。我们一起找一找合适的地方吧！”黄妈妈在电话中说。“好的，我会在车站等你，黄妈妈。”我说。我要开始新的事业了。这一刻我盼了许久，可是却不想它提早到来！
阿华抬头望着我。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分别了。这是宿命，阿华和我都知道的。“小丰，你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前途无量。”阿华平静地给我祝福。她从我身上恋恋不舍地起来。
我趁阿华去刷牙的时候，悄悄地将五千元放在她的枕头下面。这是我仅能为她所做的。希望她真能快点攒够了钱，实现自己做老板娘的愿望，不用每天晚上还摆摊。
可是当我也洗脸完毕回来时，阿华正满面怒容地盯着我，“小丰，你这是什么意思？”原来枕头下的钱阿华整理床铺时发现了。“我只是想帮帮你。以前我也有花你的，多余的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跟她解释道。
振翅高飞 忍泪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