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栽了-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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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发了话，谁敢走？都留了下来。
估计渺茫二人是发现了龙儿的踪迹却偏又发作不得，只好请今朝拿主意，是以今朝方会离去。林相、林老夫人等几个林府的人和我一同起身，随着今朝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又是接近冷宫的地方？看来当初将李婉儿送回南越是明智之举，要不然依龙儿时有逃到这条路上之举，哪一天李婉儿神智清醒的时候估计就会对龙儿痛下杀手了。
月色明亮，我们可以清楚的听到从某个地方发出的‘嗖嗖’之声。而声音却是从一个黑暗的地方发出来的。
渺茫二人看向今朝点了点头，今朝再次苦笑一声，看向我们一众人，“别出声，别吓着龙儿。”
我们终于明白，那‘嗖嗖’的声音是龙儿发出来的，看那地方一团漆黑，是闭人耳目的好地方，十有八九又是躲着做什么勾当。
人找到了就好。不远处有个亭子，我们一众人走到亭子里坐了下来，仔细看着这边的动静。
一时后，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眼中，确切的说，他是用爬的，爬过那些低矮的丛林，爬过草地。直到终于进入到有月亮照得到的地方，他长长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和土屑，“好了，差不多了。”
“龙儿。”今朝好笑的看着自己的爱子，明显感觉到那抹小身影的身子僵了，他仍旧继续问道，“什么差不多了？”
“老爹。”
龙儿的声音明显的不满而且带有一股失望。
今朝摆了摆手，渺茫二人会意的进入黑暗的地方，不一时后都苦笑的出了来，渺渺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小铁锹。
看到铁锹，不用猜就明白龙儿方才在干什么勾当了。原来，这个皇宫他不再感兴趣，显然是想再次偷溜到皇宫以外的世界寻稀奇的事了。
“龙儿。”今朝缓步走近龙儿，将龙儿抱起，“知道老爹下一步会干什么么？”
龙儿摸了摸鼻子，一如你当初的神情，咬着牙齿说道，“会命人毁了这片丛林，会命人重新修理围墙。”
“嗯。”今朝好气又好笑的替龙儿摘掉他头上的草屑，摸着他脸上的泥屑，“不但如此，老爹还要下旨，凡皇宫围墙十丈内不允许种植树木，一律遍植草丛。”
这样一来，龙儿若想再做什么挖地道、墙角之类事就相当的不容易了，今朝的这一招也真够狠。
我非常体谅今朝的心，龙儿如今是他的一切，他如此关爱和宠溺，如此的放心不下都无可厚非，可长此下去，龙儿只会越来越抵抗今朝，也许以后会变得相当的叛逆。
眼见着林相、林老夫人已是相继的将龙儿抱过去亲了又亲，疼了又疼，我明白，龙儿对今朝的铩手剪就是这一众将他当成月亮捧着的人，也因了这群人，今朝对他无可奈何。当然，就算没有这群人，今朝对他似乎也是无可奈何的。
过分宠溺未见得是什么好事。我走到今朝的身边，“今朝，如果龙儿这般喜欢外出。我倒是觉得，偶尔，你该陪着他出去走走的好。”
“外面太过复杂。”
我轻叹一声，“孝慈皇后在世时，走遍三国，走遍大川。越是复杂越是锻炼了她处世的能力，因了此也越来越聪明。”看今朝的神色悲恸，我指了指龙儿的方向，“龙儿的聪慧不下孝慈皇后，你如此抵制不是好事。你有没有想过，龙儿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想逃离皇宫？”
今朝轻叹一声，“随着龙儿一天天的长大，这皇宫中的一切他太过熟悉，早已不是他的猎奇场了。他一如镜儿般，镜儿这么小的时候不也一样挖遍了相府的墙角？龙儿这样做，是想去外面寻找更广阔的天空。”
“那你应该放手让他去。”
今朝以不可理谕的神情看着我，“若飞，你傻了么？龙儿方多大，才三岁而已。”
“有志不在年高。”我再度指了指龙儿的方向，“你看看，依林相等人对龙儿的宠溺，不谈你舍不舍得管教他，只说以后你真想管教他，只怕因了这群人你也下不了手。所以，与其让龙儿现在自己摸索着走一条坎坷的路，不如只管由着他的性子，你不着痕迹的时不时的教他如何避过这条路上所有的难坎。”
见今朝似有所动，我趁热打铁，“你想想，龙儿天性聪慧，天性善良，以后必不会大恶到哪里去。因了你的关爱和宠爱一味压制了他的天性，约束了他的性格。一个只会唯唯诺诺、听命顺从的君王怎么守好他的国家，管好他的臣民？”
“我一直想将龙儿教导成镜儿一般的人。可似乎他总是和我唱反调。也许你说得对，我是该想想其它的办法了。”
“莫若，我替你出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依今朝的聪明能干怎么可能想不出办法？看今朝虚心求教的神情，果然是关心则乱啊，我长叹一声，“孝慈皇后的《八卦报》事业，总得有个接班人。不如，你将这件事慢慢的教给龙儿。一来，龙儿有事可做。二来，龙儿可以通过《八卦报》做到足不出户而知晓天下事。这样的话，他的猎奇心会全部关注到《八卦报》上来，依龙儿的好奇心，只怕有个七年、八年的时间，他都会沉溺在这件事上。”
闻言，今朝的脸上浮现一丝欣喜，“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谢谢你，若飞。”
“龙儿能够健康、茁壮成长是你的愿望，也是我的期望。”更是你的期盼，一如你在未央城为龙儿培养了那么多的人才，无论是文治和武功，你都在悉心的培养啊！
“叔叔，叔叔，什么是《八卦报》？”
龙儿稚嫩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原来他趁着我和今朝说话的功夫已是摆脱了林府的一众人来到我们身边了，还直拉扯着我的衣袍下摆。这副神情，真是逗人疼，如果是我的孩子只怕我也会如今朝般‘不忍下手、关心则乱’，我一把抱起龙儿，“《八卦报》么，是龙儿的老妈亲创的一份事业。”
“老妈？”
我点了点头，“而《八卦报》的宗旨就是没有最乱，只有更乱？”
乱？滥？
看着龙儿可爱的、不明白的神情，我哈哈大笑起来，“《八卦报》可以将好的说成坏的，将美的说成丑的，将死的说成活的。总而言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可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中要一片澄澈，明白孰是孰非，明白大善大恶，明白孰可为孰不可为。”
闻言，龙儿的小脸上神采奕奕，“我喜欢老妈，我喜欢《八卦报》。”语毕，看向今朝的方向，“老爹，我要去。”
“好。”今朝含笑看着龙儿，捏了捏他的鼻子，“明天，老爹就带你去。”
“老爹万岁！”
看着父子又腻在了一处，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而‘反目成仇’，我的心坦然了许多。一直因了将你活着的消息瞒着今朝而愧疚，如今因了龙儿的事，我似乎轻松了许多。
第195回 未央城主的心结
终于回到未央，似小别胜新婚般你扑到我的怀中，我感叹不已。原来，我们二个彼此思念对方是这般的相同，如此看来，东傲的事情我得尽快一一交待完，好和你长相厮守在未央城。
当你从我的口中得知武老爷子要辞退刑部尚书之职时，你安静之极。我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小我就知道你如此安静的表像下一定隐藏着波涛汹涌、隐藏着算计。可这次你在算计什么，我还真不好揣度。
也许是因为武老爷子的事，你心里想起了长亭而难受，你喝了不少酒。没什么酒量的你向来憨态可掬，更何况我也经历着长久的折磨，看得到、吃不到。所以，在你酒后的投怀送抱下，当天晚上我将你吃得干干净净。
可看着你因了疲惫不堪而熟熟的睡去，我心中的预感似一盏明灯猛地亮了起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长亭的第三个愿望你还没完成。
“小东西，如果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心起一丝难受，轻抚着你的睡颜，继而心痛不已，“知不知道，为了你，我逆天而行。逆天而行最大的惩罚就是不能拥有我们的子嗣。要么胎死腹中，要么出生不能存活。”
“知不知道，没有子嗣之于我而言不是最大的惩罚。如果因了我们的孩子再次不属于我们而给你带来痛苦方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惩罚。”
“虽然我极度的想当父亲，极度的想听到孩子亲热的唤着‘老爹’，可是……注定了，你当不了我孩子的老妈。”
“老天何其残忍，将对我的惩罚都降临到了你的身上。因为它知道，有没有子嗣我不怕，我所怕和所痛的就是伤害你、惹你伤心。”
“虽然伤你的同时，我也是鲜血淋漓。可那是我该得的，该得的。却不是你该承受的。”
想到你曾经为我所受的苦，我亲吻着你的眼睛，你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继而伸出胳膊将我搂住，“夫君！”
我的眼湿润了，虽然现在你向来唤我‘清之’，可在梦中，你总是不由自主的唤我‘夫君’，那么，你即便因了长亭的事而对我起算计又算得了什么？我凑近你的耳边，“娘子，你要原谅为夫，原谅为夫，为夫是不得已，不得已。”我绝不能再让你领略一次失子之痛。
第一次小产虽然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可那个时候的你瘦得不成人形，想来如我一般，心必如刀绞。之于我们而言，我们领受过一次就够了。所以，我必不让你再领受这种痛。
想到这里，我披衣下床，来到药房，亲自配了一副房事后可以阻止受孕的药。一如以往般，药中飘着幽兰之香，可以很好的掩盖受孕药材的味道。之于药理颇丰的你而言，应该也能避得过去。
再次回到寝房，你仍旧在熟睡，看来，我昨晚上是索求无度了。而醉酒的你在我那番狂野之下也就难怪要瘫睡如泥了。
我闻了闻药碗的味道，“终不能长期这般待你，依你的聪明，你必会发现。还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的好。”我思索着，从腰间的药囊中掏出一粒药丸，托于掌心，静静的看着。吃下这粒药，你从此就不必要再喝我所配制的阻止受孕的药了。
“好在，你有龙儿。终于当了老妈。也终于知道当老妈的乐趣。虽然这种乐趣之于你而言相当的痛苦，母子必须长相分离。但是，至少你还有牵挂。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虽在千里之外，但对于龙儿的思念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母亲的心啊。”
想及此，我的手伸向了药碗，在要将药丸丢入药碗的瞬间，我的手哆嗦了一下，“这样做，之于你而言是不是不公平？从此，你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了。”我猛地将手移开，起身行至窗前，将窗户推开，将药丸丢到了窗外，“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不能再自私，不能再自私。”
看着窗外已是发白的天空，太阳慢慢的升起，我的心在错综复杂的矛盾中一点点的苏醒，“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不能主宰你的人生。也许，你的人生有着另一份的意外，因为，你的人生总是充满着意外。那么，我不能剥夺你当母亲的权利。
既然不能剥夺你当母亲的权利，可至少目前我能剥夺我当父亲的权利。虽然这份权利之于我而言相当的想珍惜却又心痛得得不到。
听到后面床榻上的动静，我转过头，眼见着你慢慢的要醒来，我急忙走近床缘边坐了下来，将你抱起，将药碗递到你的唇边。一如以往般，你只当是养身、安神、解酒的汤药，没有一丝怀疑的喝了下去。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喝下汤药的你，我这种行为之于不知其中内情的你而言是一种多大的伤害？如今，我又掩藏了一件事，又对你隐藏了一件事。你知道一切后，会不会怨我？
为了抵消我的罪孽，我顺水推舟的在你的请求下，将徐海生、叶问以及那帮小孩子们接了回来，有他们的陪伴，至少你会相当的开心，暂时不会又想到长亭的第三个遗愿的事上面，一切，也许你也会顺其自然。
因了若男的产期临近，我再次回到东傲。若男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后，终于为子晗涎下一名大胖小子，我诧异的抱着孩子，“不是说，太医拿脉是女儿的么？”
陈子晗有些手足无措的从我的手中抱过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令他一向书生意气的脸散发出若狂若痴的神情，“是啊，名字都取好了。几天前，我和若男做了决定，想着镜镜没有完成长亭的遗愿。所以我和若男都商量好了，这个女儿就过继给长亭取名武念亭罢。不想……”继而，他又苦着脸，“不想是个男孩儿，这下好了，又得重新取名了。”
看着陈子晗初为人父那欣喜、苦恼、不知所措、似喜似愁的神情，我不禁替若男感到由衷的高兴，我的妹妹终于找到一如父母般的感情了，此生有子晗，足矣。
陈老夫子当了曾祖父，自是高兴之极，在若男的孩子满月的宴席上和我小酌了几杯。告辞后，我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武长亭的墓前。直站到夕阳西下，我都不愿离去。
我的属下似乎知道我的心事，都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默默的一言不发。
“长亭，你知不知道，你交了一道多大的难题。就算老天垂怜，我必不舍……必不舍啊！”何况，那仅一成的希望。是九死一生，是险中又险啊。如此冒险，我不忍也不敢。“长亭，不要怨她。如果要怨，就怨我吧。”注定，我不会让她完成你的第三个愿望。
“爷，走吧。再不赶路，就会错过镇子，只能露宿荒郊野外了。”
我点了点头。
“爷，你真的打算，打算……”
我叹了口气，闭目靠在车身上，“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不想，要惩罚到她的身上。”
“不是可以过继么？”
“过继？也只有一成希望。即便老天垂怜让我得到那一成的希望，我经历过失子之痛，必不能忍受骨肉的分离之痛。唉……更何况，太过危险，我不能再险中求胜了。”我怕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你啊，我不能再冒险了。
“爷，那我们这次回了未央，你有什么打算？”
“娶她。”我笑着将眼睁开，看着我的一帮属下，“你们倒是说说，这一次，我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会不会又如上一次般，婚礼的计划又得取消？”
属下们一致耸了耸肩，“爷和小祖宗的事还真不好说。”
果然，一语成真，确实不好说。
在我的数番求婚下，你居然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什么“天气热，往后推一推”，什么“初雪的日子不吉利”等等一些滥理由都找了出来。
看着你和徐海生、叶问那般熟络和热闹，我真有些怀疑你和他们是不是发下了什么终生不娶、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