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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晋复国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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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也未说什么,只是无奈笑了笑。

司徒谱却像也只是随口提,也并不十分在意,接着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敛了刚才笑意,正色开口:“殿下既已决定,还是莫要再呆在这前线好,万日后有了变故岂不危急,不如趁现在日子还小,往后撤撤稳妥!”

胜男闻言愣,不禁低头抚了抚自己此时还无丝迹象小腹,想了阵抬头开口:“不错,若真有了事这样子倒是拖累了,只是秦军……”

胜男说着又扭头看向了窗外正北方向城门,神色带了几分忧虑,司徒谱转身顺着胜男目光看了眼,声音透着坚决:“殿下放心,教训有次便够,绝不会让此城成为第二个宣合!”

“自是信。”胜男起身行到了司徒谱身边,对说道:“不过若当真是势不可违,个小小夏泽,丢便丢吧,若为此搭上晋日后大司马,也实在是不值当了。”

司徒谱爽朗笑:“这些殿下便不必担心,只回城好好养胎,为大晋诞下王嗣便好。”

胜男闻言扭头看了司武眼,不禁笑了笑,带着少有温柔:“好,再过些日子,准备番,便动身往后退退。”

司徒点点头,也不再多说,略弯弯腰抬手行了礼,便告退去了城门,留下胜男司武两人在屋内。

司武等得司徒谱出门,上前对胜男开了口:“阿南,……这般实在太过鲁莽了!以往八殿下是绝计不会如此,呼,还好司徒将军竟也未曾怀疑!”

胜男摆摆手:“随他去吧,便是怀疑也没办法,可没法子和不认识人成婚,有梁王那么次跌宕起伏便够了!”

司武愣,似也回想了起来在中京那晚,不由笑道:“梁王那般风流人物,也就会这么避若蛇蝎,若是旁方士,怕心里指不定要如何庆幸!”

“是啊,只是那般人物,却也不是能消受了,”胜男说着,又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感叹:“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虽说安逸是男人,倒也算是应极了这句话。”
 
司武也点了点头:“阿南这句话说真好,还真有几分道理。”

“哪有那文采,是家乡句话,那般人物倒几乎注定不凡,这样没什么本事人,还是找地方老老实实过日子好了!”胜男伸懒腰,有些自嘲开口。

“破家亡王女,虎口夺食,多方辗转最终复,也算不得没本事老实人了!”

这话倒让胜男想到思量已久事,想了想还是郑重和司武说道:“说起来还真是,司武,若是日后有朝日都不再牵扯晋王室……可会不愿?”

司武愣,看着胜男眼里认真似有所悟:“意思是……”

“是,复这事其实开始本就没打算去做,阴错阳差竟也到了这般地步,只是这些本都是以往盛岚留下麻烦,好不容易能重活回,却总是在替着这身体原主过日子,这样也太无趣了些。如今也有了自保之力,就已是满意了。虽现在没什么头绪,可若是可以,确实是不想为王。”胜男说得断然,接着又询问司武意见:“只是不知意思,毕竟这般权势,若是放弃……不知会不会愿意。”

胜男说罢看向司武,毕竟在认知里,男人侵略性和掌控欲般都要强过女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甘于平凡,更何况是本就已握在了手里力量。

司武看着胜男,却笑得释然:“这般极好,当初买下给消籍之人本就是阿南而非八殿下盛岚,当日以母神之名立下五年之誓,永不背叛,决不违逆,如今可还未曾到期,既这么想,自无异议。”

胜男盯着司武认真面庞,便忽笑了起来,慢慢靠了上前,挨在司武耳边得意开口:“此时不同了,便是五年之期到了,这辈子也别想自由!”

“是,有和孩子,欢喜很!”司武笑着,扭头在胜男脸上偷了个香,看着胜男孕育着们生命结晶肚子,满意感叹道:“才知母神对才真是眷顾,不比天幸差了!”

胜男是无神论者,以前连以往对家乡里诸多信仰都不置可否,更何况这里母神,但到底经历了这般异事,就再无法如以往般不屑顾。因此这会听了司武话,虽对母神说不上坚信崇拜,但到底也有了几分宁可信其有尊敬,也便未说什么,只点点头,悠然长叹了声:“那可真好。”司武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坐了下来,享受这片刻难得安宁。

按着胜男打算,本是想着再过些日子,按着医士话好好调养阵,等着胎稳下来就准备离开夏泽,只是世事无常,正与司武要走时,秦军停下了攻击,派使者前来议和。这使者也是熟人,正是秦三网女姬扈与谋士江悦!

这回和谈却与上次不同,姬扈只带了江悦就这般两人孤零零到了晋军城下,上次和谈却突遭大秦背叛事,已在晋军将士中流传,这会见了敌方主使姬扈,胜男这边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满面戒备将两人带入了城中郡守府,在周遭军士押解下见到了胜男。

虽然如此,姬扈见到胜男时却没有丝毫不安羞愧之色,依然满面笑容拱手为礼,语气热情:“殿下果然有母神庇佑,安然无恙,定有后福!”

若是不知内情人,只看这样子说不得还当真会以为姬扈是胜男至交好友,这时候正为好友大难逃生庆幸不已,倒是身后江悦,似不知道该说什么般恭身见过礼后便立到了旁,低头不语。

胜男看着这幅样子,倒当真有几分失笑钦佩,真是只这份坦然面皮,便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起码就不行!这么想着不禁也略拱手还了礼,语气带了几分嘲讽:“哪里,若三殿下上回未曾出手,盛岚也不用消受这‘后福’了!”

姬扈面色正,却说得很是严肃:“殿下此言便差了!上月合谈中出手虽是姬扈背信,却是因为事,乃为尽忠,在下不得违逆,私下里在下却对殿下仰慕已久,也算私交好友,在下私心里却是盼望殿下能平安无事,逃过此劫!”

胜男挑眉看着,自觉和实在不是个等级,便不再提这事,只是未置可否说道:“哦?却不知三殿下此次前来是为私来看望好友,还是为公代秦谈和?”

姬扈正了正身:“二者皆有,姬扈孤身前来便是为表诚意,秦晋停兵休战,愿退至下元!”

胜男愣,上回在夏泽合谈虽说秦军是已谈判为名想要釜底抽薪,但即便那般也未曾同意退至下元,却没想到这会倒是干脆,不过片刻也就大致明白了其中缘故,轻笑着问道:“大梁那边怕是已开始动手了,贵内可是首尾不得兼顾,熬不住了?”

“这几日长居夏泽,却是并不清楚内如何。”姬扈这会却是本正经避过了这问题,说得认真:“在下只是听从母王旨意,旁并不知晓。”

听着看着这番装腔作势胜男实在是有些郁卒,何况这时候便是晋占尽了优势,胜男也就不想这时表态,反而不急不忙抬手用了口茶,慢慢开口:“如此大事,只人时也无法定下,怕是要先和内臣属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姬扈却立即便接受了这显然是推诿理由,站起了身拱手告辞:“确如此,那在下便不再打扰,等得殿下决定了可派人去夏泽传信,在下随时恭候!”

看着姬扈这便要离开,司徒谱在旁看着着胜男,用目光询问着是否要将扣下,胜男没有丝犹豫摇了摇头,也未起身相送,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姬扈与江悦两人背景渐渐消失在眼帘。司徒谱在旁忽问道:“殿下如何打算?”

“这局势确实不能战下去了。”胜男摇了摇头,学过系统军事理论自然明白,战争可不仅仅是军队事,拼其实是后方综合力,而刚刚从灭阴影里走出来大晋,内里确实是虚很,这么想着便接着对司徒说道:“若再有十年功夫,修生养息下来自是不同,可这会大晋却也实在不比秦好多少,实在没法耗下去。”

司徒皱了皱眉,面上似乎有几分憋屈,却也知道事实确如此,并未反驳,只是问道:“那便真得这般议和?收至下元?”

胜男仔细想了想,谨慎开口:“这次是秦真心求和,们倒不用急,等等大梁那边送来消息,再好好斟酌番,退至下元是秦意思,无论成与不成,们也总要再争争才是!”

司徒谱无谓点了点头:“这些便劳殿下与那群谋士费神了,末将再去军营看看,虽说这会军势弱,却不能总是如此,到底是大晋江山,有生之年总要亲手夺回来才算不枉此生!”

胜男点了点头,看着司徒出去,却是低头抚了抚自个小腹,转身对司武说道:“怕是还得在这耽搁阵子,好在若这回顺利,这事也算是尘埃落定,倒也能松口气了。”

司武从后慢慢抱住了:“这事定下,便能守着,看着腹中孩儿出生,日日长大,也便此生无憾!”

胜男笑着靠在了他肩上:“只可惜,即便这次合谈成了,怕也不会长久,们到底没给孩子留下片太平盛世。” 

“儿孙自有儿孙福,们这会想再多也是无用。”

“也是,”胜男忽释然,摇头笑着,目光悠远,叹息般开了口:“以后事,谁又说得准呢?”
 

是年秋,便在胜男小腹初显之时,秦晋合谈之事终于成功,秦军不但退至下元,且让出了下元之后两城,也让大晋在地势险峻下元之外有了缓冲之地,秦晋夏泽之约定后,初冬,大晋前八王女盛岚在新修复大兴城内登位,改号建元,后人已建元元年为界,称为后晋。

建元元年,晋王上盛岚不顾阻拦,立盾士为夫,当年五月产下女,满月之时既立为太女,定之储君,以安朝政。

建元三年,晋王盛岚感念前恩,开商路直至南蛮,设贸市于南镇,互通有无。

建元四年,晋大司马司徒谱递婚书与梁,请与大梁太尉幼子楚敖成婚,梁王欣然而准,是为两盛事,梁晋两借此重立同盟之约,歃血为盟,同生死共进退。

建元十七年,晋王盛岚传王位于太女,改号继元,前王盛岚携王夫司武隐姓埋名,游遍诸,不知所踪,民间传言两人后隐居南蛮,相约白头同逝,葬于南蛮清林绿水之间。

(正文完)
番外一
番外无论何时何地,所有神庙都是如既往高洁静谧,纤尘不染,仿佛永远都与世间喧嚣繁华无关。如今已是梁大祭祀思怀看着铺着白净大理石祭台,思绪有些悠远这般想着。

此时已近四十岁安思怀,早已没有了当初少女时天之骄女风华正茂,自傲娇嗔,这会思怀在日日年年,不停重复轮转祭祀祷神日子里,渐渐被打磨沉寂安然,素淡若菊,但却安之若素,甚至拒绝了当今梁王安平让卸去祭祀之职,重返朝堂提议。这倒并不是因为有多么信奉母神,只不过是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已没什么要做,便是出去也不过虚度光阴,与在神庙内没什么不同罢了。

在并无重大仪式祭祀时闲暇,也常常回想着以往日子,以往那并不同于这会这般成不变事与人,比如以往盛极时昀阳君府,比如那对自己异常偏疼母亲,比如丝毫不喜长姐,比如那时还是府君安平,再比如,王上……

即便是时隔几十年,也依然清楚记得初见安逸时场景,那时安逸还不是梁君王,只是深宫中背负着夺取孪生姐姐御术名声不详皇子,还只是漂亮过分七岁男孩,还会站在枝繁叶茂槐树下,睁着明亮双眸,低头不满对喝问:“是谁?”

那是思怀生里最明亮日子,那时与安逸两小无猜,两个同样寂寞孩子,起在王宫玩闹,起学练御术。那时安逸会对真心笑,有时生气会对发脾气,但也会在事后道歉安慰,重修于好,而不是像后来般,只会在面上对着温柔宠溺笑,眼里却是永远冷漠疏离。

又何尝看不出呢?只不过不愿相信罢了,宁愿自欺欺人沉溺在安逸虚假情意绵绵里,也不愿相信王上对只是利用欺骗,宁愿这般厢情愿痴傻着。从第次见面就知道,安逸,是生劫,忽出现诱去了全部心神,再毫不留情干击碎留恋假象,接着在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却忽就那般魂归了母神!只留下,甚至恨都还未来得及恨!

思怀眯着眼睛,从满地洁白中抬起头来,看着祭台下不知何时站着女人,白衣齐整,五官俊秀,若只看面容倒是像极了安逸,只是却并没有那人风情。 

安平看着安思怀面上恍神,几步行到了身前坐下,平静开口:“思怀。”

“哦,平姐姐。”安思怀回过神,看着安平轻轻笑着:“还是,该叫王上?”

安平波澜不惊看着,忽慢慢叹了口气:“私下里,想如何称呼都好。”

思怀摇了摇头开口:“王上来寻何事?”

“刚刚知道了长姐安思慎消息。”安平语气淡然。

思怀愣,当日昀阳君事败,长姐安思慎却是带了几十亲兵逃出了城,直不知所踪,这时突有了消息,对而言却不定是好事,停了片刻终是开了口:“在哪?”

“在边城,是盛岚游历偶然发现,特意送了信过来。”

思怀听着这名字,有些遥远从记忆里翻出了那时对轻语调笑面容,回过神来苦笑问道:“王上打算如何,派人将逆贼余党抓回?”

“不,只是会派人留心,只要不回大梁也不会对如何。”安平说着站起了身:“不,到底是唯至亲,应当告诉,按岚妹送来信看思慎身子还不错,不必挂心。”

思怀也站了起来,正色对着安平躬下了身去:“多谢王上!”

“不必,是盛岚送来信,若谢便谢吧。”安平将思怀扶起,准身行了两步,忽又开了口,声音带了些落寞:“还是习惯叫平姐姐。”

思怀看着安平背影在眼前,嘴角终是慢慢牵起了抹苦涩笑,神情难辨。



而与此同时,胜男正与司武两人悠悠然从边城外行去,此时两人也如普通行商夫妇般,风尘仆仆但又透着有所期盼满足,司武扭头看了眼伪装成商行伙计跟着他们侍从眼,向他身旁胜男问道:“们真就这般走了,不用留几个人看着安思慎伙?”

“已经送了信去,那就是安平事了,与们无关。”胜男伸了个懒腰,靠着车厢随意说道:“如今大梁泰民安,个安思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不用管它!咱们接着往南行吧,这年多也转够了,去南蛮歇歇,住上阵子。”

司武笑笑,甩手挥了鞭:“也好,旁人定想不到咱们会在那蛮荒之地定居,只是这么来倒真是离中原越来越远了。”

“蛮荒好啊,风景好,空气好,这会开了贸市,不缺钱什么都买上,多好地方!”胜男点着头满面得意:“等在南蛮住烦了大不了再回来去看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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