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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信难求-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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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信风的手被反剪在身后,一把刀架在她腰后,齐义忠刚好看到了自己放在床上的针线篮子,他悄悄地把剪刀藏在手中,趁着那人开门的机会冲上去用剪刀扎了他的左手。陆信风就这么一下挣开了那人的手,抬脚用力踹向那人的腰眼。外头原本就都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下就全都冲进去了。里头陆信风把齐义忠护在身后,手持剪刀对着歹人。那歹人手上在流血,伤口不大,见院子外头的人冲了进来,还想再把陆信风抓住,可是陆信风又怎会让她,往后跑了几步,院子外头守着的侍卫就和歹人缠斗起来。
那歹人虽说是武艺高强,终究是寡不敌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打趴在地下,被四五个侍卫押着走了。
“大人受惊了。”
陆信风也懒得理那客套,只是道:“快去请王太医。”
正说着,齐义忠的身子一软,就倒在了陆信风的怀里。陆信风嫌闹过贼人的屋子晦气,把齐义忠抱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只等着王安寿来。
当夜齐义忠就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陆信风连夜去找璟帝请辞,只说歹人已经抓到,她也无心再管别的,只求在齐义忠还有气力的时候,带他回老家。

第 108 章

陆信风辞别了璟帝,回家就收到了璟帝调她去隋州的圣旨,全府上上下下开始准备。齐义忠院子里的几个人,有想跟着的,也有不想离开京城的,陆信风都由他们自己抉择,毕竟路途辛苦,而且兹阳的日子,一开始未必好过。
陆父也是不舍,眼泪汪汪地在一旁守着,却看陆信风不仅在打包自己的东西,连齐义忠和两个孩子的,也都没落下。
“风儿,你这是为何?婉容如今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两个孩子还小,又是男孩,路途艰险,不若留在京里。”陆父道。
陆信风看了看自己的院子方向,红着眼回道:“父亲你也是知道的。这几日王太医都住在我院子里,都道此番折腾,婉容已是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他自嫁来还从未回过家,我想顺道带他回去看看杨太傅。他嘴上不说,我却是知道他心里还是念着爹家的。”
“至于两个孩子,也不能有多少日子待在他们爹亲的身边了。总归还是要回来京城里的,男孩留在京里也好找个匹配的人家。只是陪他们爹亲出这一趟门罢了,多陪伴些日子。麻烦是麻烦些,也是份心。”
陆信风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陆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道:“你对这婉容,也真是上心。”
陆信风又幽幽地接了句:“他那身子,又还能让我上几日心呢?”
语气里的哀婉让陆父一滞,想到的还是自己给婉容乱吃药了。这话便就说不下去了,退开任陆信风指挥着人搬东西上马车。
齐义忠的身体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几天被陆信风硬逼着躺在床上,躺得腰疼。王安寿还一刻不停地往里头送汤药,齐义忠想着这已经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也只好忍了,有多少汤药端进来,他就喝下多少汤药。几天下来面色却是愈发红润了,哪里像是久病。
所以外头通传楼湘来看他,他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周爹爹给他绑上了护额,快入夏的天,又给他堆了一堆被子,半靠在床头坐着。看了看还是不满意,周爹爹一边开门一边道:“还是有些风大,我再去端个火盆进来。”
楼湘进门见齐义忠那虚弱的惨相,忽而觉得,这一次,终是自己的选择。不管是陆信风还是陆一岑,他总算自己做主了自己的人生。
看着齐义忠院子里收拾得空空散散的,而陆信风的院子里也是一片忙乱慌杂,他莫名有种赢了的感觉。起码他们被放弃要被贬去乱象横生的西南荒蛮战区,而他,还好好地留在京城里头。主君年岁渐大,当家的膝下无女无子,其他侍从出身低微……这陆家,除了他,还剩谁?纵使杨婉容不走,他也是不惧的。没有生女的命数,身体又差,母姐都不在京中。
这么一想,楼湘心里就有些放松,略略成竹在胸。他走进了内室,这才看到陆信风正在收拾她的书卷。没料到这些东西,陆信风还要亲自收拾,不过也是了,下人们哪里做得来这种精细活,字都不识得几个。
齐义忠看着楼湘来了,还想着要起身招呼他一下,陆信风立马放下书卷,把他给按回了床上:“下午变天了,你哪里熬得住,快回去躺着!”
齐义忠冲着楼湘略带歉意尴尬地笑了笑,又倒回了床上。
“婉容少君,这身子不适,不如再缓几天出行吧。”
齐义忠笑了笑,道:“这是陛下定的日子了,怎好为了我改了。再说我身体无碍的。”
陆信风觉得楼湘的态度有些怪异,但她也只是上前把齐义忠扶躺回床上,摸到手上的皮肤,汗黏黏的,不禁又有些想笑。齐义忠瞪着眼看她。她只好忍住笑问道:“腰还疼?叫人来给揉揉?”
齐义忠不做声,陆信风自己就去外头找人了。
楼湘还从未见过陆信风这般体贴,倒是吃惊了一回,但是很快就定了心神道:“再怎么无碍,那毕竟是舟车劳顿旅途遥远。你身子不好,以后要好生照看自己才是。”
齐义忠点点头,虽说楼湘语气奇怪,但毕竟是关心,他感激地向楼湘道谢。
这个时候红儿又往屋里端了个火盆,又向楼湘问了个安,这才爬到床里头,要给齐义忠按腰。齐义忠问道:“小姐呢?”
“小姐试暖炉去了。”
“都快入夏了,哪里就用得到那些了。”
“小姐说了,路上不比在家里,夜里都是冷的。还让我们都将冬衣放在外头别都压箱底了。”
楼湘听这对话就觉得好笑,还是第一次见陆信风这般事事亲力亲为,怎地这少君也不见特别欣喜感动一番。
“若是没有行到城镇,只怕还真是要露宿山野,小姐考虑得周全。”
齐义忠又道歉说自己不能起身,楼湘也不便再久待了。毕竟火盆就摆在他旁边,炙得慌。屋里的人要不在忙着收拾,要不在伺候齐义忠,楼湘连杯茶都没喝上就告辞了,出了房门,只觉得一身凉爽轻松,心里也愈发肯定齐义忠身体不好,一路要受罪了。齐义忠额头上还有一个大包,这几日用药揉下去不少,可还是一大片青紫。在楼湘眼里看来,的确是已受了大苦处的样子。
齐义忠贴身的这些人,倒是一个个的不怕从此离开京城,愿意去那荒山野岭做粗鄙的农夫,他又何必再与他们多嘴呢。其实他在陆家也没受什么气,没必要像从前那样想着时时压下谁一头。再说了,毕竟身份不同,他又同他们计较些什么。
楼湘不知道的是,陆父原本想让楼湘跟着陆信风去隋州,毕竟齐义忠不方便伺候陆信风,但是楼湘是可以的。陆信风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楼湘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的心思。毕竟是正经的官家公子,从未没受过苦,谁愿意去那偏僻的地方。楼湘来看齐义忠,也就是礼貌上告一个别。
按说陆信风都离了京城了,楼湘在陆府的身份应该更尴尬才是。不知道是不是待得久了,陆信风觉得这楼湘在态度是更加自如了,刚才有一瞬间陆信风甚至觉得楼湘是主,自己才是那个客。陆信风不是第一回觉得楼湘的怪异,可是以她如今雀跃的心思,根本不可能静下心来细想。
两日的时间收拾,那是绰绰有余,最后一个下午,陆信风又清点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遗漏,这才安心坐下了。这几日京里有些稍微相熟也都来道别了,一向不苟言笑的郑平也已给她践行,约出去喝了顿酒。至于卓勤和玉堂,早在她得到圣旨之时已先行了一步。
她在京城的产业是无法再要了,有一些能变现的早已变现,有些带不走的,只能交给陆父代为照管,陆父也不是白拿,又补给她一些银钱。像这种大宅院,每一笔进出都是有数的,所以就算是亲母女之间,也算得很清楚。所以陆信风此时身上现银还是有一些的,又对了些元宝放在小盒子里让齐义忠保管。
要说这就是古代的不便,带银票也不方便,而且没利息还要收你手续费。还是现银最为实际,真金白银才不惧任何变数。就是太重,不方便携带。
出行的那天,阳光明媚,隐隐还听到几声蝉噪,陆家门外的路宽敞,人却少。不过片刻,又听见商户的吆喝,沿街的叫卖。酒面米糕,钗佩糖针,一样的不少。闻见一阵幽香,撩开车窗,货娘挑着挑子,扁担上绑了几束栀子花,小姑娘打开门追出来,还能看见妙龄的小哥倚在门口,等着妹妹买花回来戴头上。
陆家上下,把陆信风的车队送到了城外,陆信风抬头还看到了城墙上明黄的身影,同僚也立于两侧,看得泪眼婆娑。
陆信风下车拜别母父君王,忽而愧疚,却总是要自己行路。
犹记离开兹阳时,少年时代的友人,一程又一程送别,一直到天色昏暗,才打马离去。而今,她羽翼渐丰,总算尽了最大的能力,带着所有她想带走能带走的人离开这座牢笼。不枉一番未雨绸缪处心积虑。
是的,处心积虑。
陆信风一直对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抱着深深的愧疚,可是最终她也不过自私,选择了自己的自在逍遥。她从前就一直梦想逃开这种让人绝望的现实,可是终究摆不脱所谓的责任,一个人迷失在偶尔逃避的路上。如今她是带着她的家一起走的,到哪里都不会再迷失。她孜孜以求两辈子,所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
山一程,水一程,陆信风就这样看似凄凉地消失在政治权利的中心,再也没能回去。后世评说其在党派斗争中惨败而去,一蹶不振;为人耿直、无甚官运;中规中矩,无功无过。

番外·何清莲3

兹阳城开。
人们一拥而进。
他抓着晓莱,不想被人群冲散。
远处传来吧嗒吧嗒的马蹄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拥堵在城门口的人们,谁也没有听到。只等着城门开了从那个缝隙里挤进去,官兵的长枪算什么,总不至于对付平民百姓。就算是,这么多人,又怎会刺到自己身上。
送信的骏马被人群挡在了城墙外,来不及勒住,马上的军士也只能任马踏进了人群。可是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人命也是贱的。
晓莱和他分散了,他的眼睛这时只能感觉到一些微光,马嘶声让他心惊。他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喊,他看不见他的女儿了。可就在这是那马却平静了下来,人群也有一刻的静止,他被人抓住了胳膊。这时候一个冲力撞上了那人。不要碰我爹爹!
是晓莱,是他的晓莱。
他挣脱那人,慌忙把晓莱护到身后。
你的眼睛?那人迟疑地问。
他认得这个声音。
身旁是拥挤的人群,撞得他踉踉跄跄,他和晓莱被那人护住,上了马。
那人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是给你安排了人手么!
他知道他始终都是赢不了的。于是为了他的孩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他把左家的罪证透露给这个人的。而这个人答应保他和晓莱的平安。
当然,她没能保住,可是他和晓莱也算是平安。
那人安排他在一个民居里住下,拜托邻居关照他们父女便离开了。他知道,她还有大事要忙。这个人,是陆小姐手底下得力的人。
他和晓莱终于安定了下来。
是他害了左家,可是他不后悔。
他的妻主,走的时候并未带上他。因为凶多吉少。他的妻主,那个时候对他已经比对哥哥还要好了。哥哥已经不在了,其实也无从比较。
可是他的妻主,是因为哥哥和哥哥的两个孩子,这才反的。是,也不是。他这时已经不会小看女人的抱负了。他的妻主,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反的理由,不然如何说反就反了,这么有准备。
他的所有怨恨,却是在他的妻主日日守在他的病榻之前的时候,这才爆发的。他怨,他恨。却不知道怨谁恨谁。
他的妻主为他哭。因为他已经快死了。
他一点都不感动。
他早已经出卖了这一切。
他这么的美,他讨厌这个在他最美的时候没有爱上他的妻主。非要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才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了么?如今的局势,他又怎么能支持他的妻主,这不是要带着晓莱同归于尽么?
妻主走后,他撑起病体,带着晓莱逃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撑不了多久。可是这般艰苦的一条路,他和他的晓莱,竟然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往后就只会有好日子过了。
他送晓莱进了城里的学校,自己就接些缝缝补补的活儿,因为眼睛不方便,也没什么人为难。邻里们也常帮扶他一二。
他偶尔会听到些关于陆小姐的传言。陆小姐只有杨家公子这一个夫郎。人都道杨家公子驭妇有术,他却想,那般刻板的一个人,其实从前对他哥哥,也是非常体贴的。
只有一次,他又梦到自己出嫁时的场景,而他的盖头掀开,映入他眼帘的那张脸,却是那年在脂粉铺子里看他看到发呆的那个人的。
他从梦中惊醒,带着深深地羞耻。好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如今她是天边的云彩,你是地底的污泥,如何敢做这么梦?
纵然他眼不曾瞎,体不曾弱,还在锦衣玉食当中,他们之间从开始到现在,都隔着永远跨不过去的千山万水。她原本就不曾属意于他。
他后来与杨家公子打过照面,却也只有自惭形秽。他们给他看病,医者都道他中毒已深,活到如今是奇迹,可是她却为他求来了千金良方。
他后来曾在无意间,说过些不中听的。无非自怨自艾。
她却道:怎么会?你还这么年轻,还是极好看的。
两人的话都不得体,他那边状似勾引,而她那边,言语轻佻。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一本正经举重若轻,终是没有流于猥琐。
他那时人生已经过半,嫁与了别的人。晓莱也将要成亲,有了自己的家,真的有了大房子,真的好好孝顺着他。
他的妻主当时也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道,陆大人说得极是,你还年轻着呢,身体再养好些,也能为我再生个孩儿。
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抚上自己的小腹,他也期盼可以这样。
妻主对他极好。情到浓时,会唤他“脉脉”。
可笑的是他已早失去了那双灵动的眼。他不敢想象如今人们看到的他是什么样子,面容会不会憔悴,妆容是不是得体。他原本是不安的,可是对着他的妻主,却再也没有那般不安稳的心思。
一派春和景明。
这在他缠绵病榻之时是从未奢望过的。那个时候的天色似乎永远是灰蒙蒙的,永远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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