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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仙的艰难爱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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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样了,伤得重不重?”
“无妨。”他又闷咳一声,曲起腿来打坐运气。
我记起了他水底吐血那幕,心中一疼,便红了眼眶:“你方才大可头也不回带我离开,横竖没了内丹我顶多再做回梅树重新修行罢了,你何苦生受了他那一掌?又何苦将妖魂的魂魄给了他?”
“我说过会护你周全。”八皇子闭着眼,语气淡然。
“可你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们,九重天要怎么罚你!”
“那些都比不得你。”
他此番话说得自然,我如同生受了一道天雷,嗫嚅道:“牺牲我一人事小,这毕竟关乎仙界的安危,关乎六界苍生,你……”
“那些都比不得你。”八皇子又重复一遍,仍旧是无波无澜的语调,就像是在说‘饿了便要吃累了便要睡’这般平常。
“你……”我哑了半晌,终于鼓着勇气问了出口:“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今日我便像个傻子似的,将这三个字来回问了一遍遍。若说第一遍的答案让我悲切心惊,而眼下这一遍,又将是怎样的光景?
八皇子微微一怔,缓缓睁开了眼。
我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他黑沉的双眸,耳里清楚听得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地忐忑乱跳,我知晓自己在期许着他的回答,却又不甚明了究竟要期许哪句话。
“没有为什么,护你原是我的职责。”
握紧的拳头一松,手心上已是汗渍涔涔。那颗高悬至喉头的心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下直直跌入万丈深渊,霎那间只觉得左胸口那一块地方,有些空。
八皇子挺身站了起来,与其平稳:“你这便回九重天禀报,我必须赶在他们唤醒帝俊前将魂魄夺回来。”
“不。”我心中一颤,抛下那缕莫名的失落,上前抓住他的衣袍急道:“我与你一同去。”
他轻轻拂开我的手,摇头道:“此行凶险,你莫凑热闹。”
“便是凶险我才更要跟着你!”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了,遂脱口而出:“才一会儿的功夫,你便忘了我在后院里说过的话?横竖我终究是要与你在一处的,你若生着,我便也生着,你若死了,我便也要随着的!”
“你……”八皇子眸光突闪,继而略略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抽手出来,将头转向别处:“莫说傻话。”
“呵,”我自嘲一笑,心底有些凄凉:“你明知我是再认真不过了。”
八皇子身子又是一僵,转头怔怔痴痴地凝住我,长眸如画。
脑海里突然间荡起妙镜的模样,我知道这极不应该,却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她。
想起她平日望我的时候,眼眸里也正是这副殷殷切切的形容,以至令我深信不疑,她定是那永久与我真心相待之人。可再蓦然回首时,何以就成了这般模样?红尘若梦,何以成殇,大约是当初确付了真心,如今才会有这般的疼痛罢。
耳边的风将周身吹得凉凉的,而我鼻子微微一酸,脸颊上温热的两行泪淌了下来。
回想我徒徒活了两千余岁,身边竟找不出一个可以摅肝沥胆之人。玉帝作为寡情绝欲仙家之首,自然给不了一颗真心;东华帝君纵是待我如子,也绝不会将我放在天下苍生前头;从前那些个弟子即使与我处了那般漫长年岁,道声放弃便也可放弃了;妙镜……就更不消多说。
而眼前这位男子呢,他对我的真心又有几何?若我并非戮妖剑的主人,他是否还会似今日这般,义无反顾地舍身相救?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残阳如血,浇得我的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我含着泪复又拎起他的衣袖凄然哀求道:“我并不奢求你回应什么,只求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只觉一阵天旋地撞,我的前额突然重重撞进了八皇子的胸膛。
头顶上默了半晌,才听得他生涩说道:“莫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
我一怔,终究放声哭了出来。
天边红霞渐渐消逝,残阳下森然斑驳的树影被越拉越长,似千万只嶙峋骨手争先恐后从地底下钻出来撕扯着我们,然而我并不怎么惧怕,且哭得十分开怀。方才不知跌落到哪处的一颗心湣朴衷窆槲涣耍芯鹾苁窃猜
好了,他说会一直守着我,该知足了罢,至于再多再远的,我也不要去想。况且方才不是说过了,这上天入地,生生死死什么的,实在都是些没什么所谓的事情,左右我跟着他便是。
念及此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八皇子此间一直耐心地用手一下下轻拍着我的背,听到我收了声,才稍稍将我拉开,言语中怀了丝笑意:“不哭了?”
“嗯。”我掏出手帕擤擤鼻涕后又叠好放回,才伸出手牵住他的大掌,忸怩道:“真讨厌,又让你看笑话了。”
“真舀你没法子。”八皇子抚抚我发丝,嘴角带着氤氲浅流的笑:“身子可还撑得住?若是撑得住,时候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我点点头:“我是爽利得很,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罢了。”
八皇子招来一朵云,一边将我扶上去一边道:“我还不至于如此赢弱。”
我顺从地坐上云头,心知他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嘴上也定不会说出来。既然他要护着面子,我也不再去纠缠,遂转了个话头问道:“我们是否要重回到那弱水去?”
八皇子摇摇头:“妙镜怀有那移行换影之术,如今怕是早已离开了。”
我手上一紧:“那么我们该如何去寻?”
八皇子捏捏我的手心,温声道:“莫急,在来之前我已给帝俊的魂魄下了引路诀,她躲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言语间,月色清凉,晚来疾风。
心中狠狠一痛:曾几何时,妙镜竟成了我们所追逐的敌人?
我扯开脸皮对八皇子笑了笑,身体里却传来剧烈的忐忑不安。直觉在告诉我,兴许自己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至少会比我原以为的要多得多。 


、闯赴虎穴

 追逐了整整两日夜,直到第三日破晓时才到得了引路诀所指之地。
举目望去,此处是一方平原,但却平坦得相当诡异。
周围几里内皆是空荡荡的土地,像是刚被大火狠狠灼烧过一般,泥土焦黑,毫无起伏,其上寸草不生,就连一星子草末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似是绝尽了生机。
平地上自四方潺潺流来四条颜色各异的河水,浩浩荡荡,九曲回肠的,又分别汇入中部一座异军突起的孤峰中,景色美得诡谲,令人汗毛直竖。
相较之下,那座孤峰却显得寻常许多了。四面陡峭,山体岿巍,表面虽是怪石嶙峋,倒也影影绰绰地长了些鸀色草木,看起来密丛丛,翠生生的,勉强像是座山的模样。
“原来他们将帝俊的魂魄藏在了此处。”八皇子走下云头,神情肃然。
我也跟着他脚后跟下了地,不免俗套地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东皇山。”八皇子言简意赅,转身给我下了一道结界,又道:“原是东皇太一的地界,如今由魑魅掌管。此片平原皆在他们严密监控之内,想要进山没别的法子,只能硬闯了。”
闻言我细细朝路上探了探,但见荒芜的黑泥地上没有一个脚印,湣舸游从腥搜汤垂话恪3抗饪烧罩Γ瓷⒙渥派莨牵械耐暾械牧闵ⅲ恍┌坠鞘种谢刮兆藕馍辽恋牡督#床怀鍪欠踩说囊嗷蚴茄У模苤茉廨尤谱乓黄蠲叵羯敝
我倒抽口冷气,道:“这几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不知藏着多少鬼怪。你如今身上有伤,实在不宜在这里耗太多气力。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轻松进山?”
八皇子看了我一眼,低头沉吟。
“有了。”我突然福至心灵:“不若用美人计吧?左右我本是妖身,变成妖怪的样子奈何他们也认不出来,待我先将注意力吸引过去,你的行动也方便些。”
八皇子眯斜着眼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打量了我两回,嘴角一勾,悠悠道:“美人计?你确定指的是自己?”
我嘴巴一撇,一边搔首弄礀猫步往前走一边缀缀道:“瞎了眼的,本妖今日就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作真正的‘美人计’!”
方迈了几步,突听八皇子轻叱:“给我站住!”
“嗳?”我脚下一滞。
他一手将我拽了回来,缓缓说:“我有法子了。”
半盏茶过后。
两道身影悄悄飞向东皇山。
若有外人在此处,定会看到那两人中,一人身材娇小,身着一件艳丽深紫色裙袄,头顶一朵大红鲜花,两种颜色碰撞在一起于阳光中透出庸俗的妖艳,脖子上手上环佩叮当地挂着金银珠宝,一身珠光宝气。她脸上浓妆艳抹,远看还颇为瑰丽,近了看却是目歪口斜,丑陋不堪。
而她一旁的瘦高男子身着白色长衫,白发朱颜,看模样是个年华垂暮的老者,面目倒也为平凡,却颇有仙风道骨之态。
“嘿嘿嘿,我眼下怎么有种回娘家的感觉?”我朝八皇子咧嘴笑笑。
八皇子淡淡瞥了我一眼:“别笑了,会吓到路人。”
“啊呸,这里哪会有什么路人,有鬼还差不多!”说着我的脸当即又垮下来:“还有我说,你要我扮妖怪便罢了,可有必要将我变得这么丑么?你有见过如此丑陋的树妖么?”
“有必要。”八皇子认真点点头。
“那你为何不也把自己给弄丑些!”
“没必要。”
“你、你、你……”我抖着手指着他:“你这叫以公徇私,伺机报复……”
“大胆何人,敢擅闯此地。”一声嘶哑截断了我的话头,语调阴恻恻的,不似是喉咙里发出,倒是像自地底传上来的,透着一股奇寒澈骨。
我微微一怔,转目瞟了瞟八皇子示意的神色,方记得扬扬手中将八皇子栓了个结实的捆仙绳,同时脸上整理出一个谄媚的表情,嬉皮答道:“小妖乃千年树妖,前阵子在西方大荒中无意抓到一位仙界中人,麻烦小哥通报魑魅大人,小妖有要事禀告。”
那声音默了老半天,直到我额上出了薄薄一层细汗,才听得它幽幽道:“进来。”
我且惊且喜,稍定了定神,遂摆了副恶狠狠的形容拽着八皇子走向东皇山。
这一程走得是十分心惊胆寒,但一路上除了脚下踢到几块不知是人还是兽的骨头,令我心肝颤了几颤外,其余的还算是顶顺利。
到了东皇山口,那守卫的妖怪见着我的模样,壮硕魁梧的身子明显抖了三抖,脸上甚是唾弃地快快查了查我俩周身,又草草看了看我身上的草木妖丹,便匆匆招来两鬼将我们引荐去给魑魅,动作十分迅速,湣艏磺樵冈俣嗲莆乙谎郏只蚴俏疑砩铣ち硕敬频摹
由此不得不说八皇子蘀我拗的这个造型,委实是个顶英明的创意。
山口石门落下后,我们便置身于一片幽暗中,若不是有洞壁上的火摺微光,就算是咫尺之间也难见得对方面目。那两鬼一前一后将我们夹在中间徐徐朝前走,神情忒小心翼翼。
廊道上空旷潮湿,我们每走一步,脚底便发出“啪嚓”“啪嚓”的声响,像是一记记巴掌落在了谁的脸上,又似是大雨天里踏在泥潭中的调子,即清脆,又黏稠。
一步步缓缓行至一处膝胧不明的拐角,我瞥眼与八皇子的眼神相对,俩人突然分别往前后一旋,出其不意把那俩鬼迅速放倒,将他们喉咙里欲要发出来的呼声俱堵死在袖口中。
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我甚是得意。
待八皇子将两鬼的尸首化了,我们揣着自他们身上搜出的令牌,摇身变作他们的模样,遂大摇大摆地朝引路诀的方向折去。
千回百转的,道路渐渐不再险森黝黯,而是越发广阔,两旁的景致越发富丽堂皇起来,走进时还颇有一种桃花源记般豁然开朗之感。
可不幸的是,此处的守卫也越发谨慎起来。先前的见着我们手上的令牌,虽有狐疑,审视几眼却也挥手放行了,而此时甬道口一位熊肩猿腰却樟头鼠目的守卫一伸手将我们双双拦下,眼波转来转去,脾睨作态地不停在我们身上打量,无论我们如何说有要事相禀,他仍旧面带煞气说要待人进去通报后才可放行。
虽说戴假发总会被风掀翻,说假话总会被人揭穿,演技不佳实是我们的过错,但我心中还是免不了暗自问候了他三代祖宗。
此时,却听得甬道曲折间隐约飘来一缕缥缈残音,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委实难辨其向。
“孤冢开启……黄泉寂寞……七魄聚形……魂兮归来……”
歌声初初听时委实婉转如莺啼,但仔细辨认却觉甚是阴森慑人。
“不好!”八皇子压低声音说:“这是招魂曲,想必他们已在助帝俊聚形了。”
我心中一颤,脑袋鸡冻得瞬间只剩下十四个大字:“不在隐忍中发狂,便在隐忍中灭亡。”
仰首又与八皇子对望了一眼,顺理成章地,两人噌噌齐地抽出了宝剑。
虽说杀生实不提倡,好在眼前俱是群死鬼,确然不在‘生’的考虑范畴,是以我们十分放心地撒开膀子一路砍杀一路急急往甬道深处掠去。
这里的妖魔多则多矣,但好在身上都没有几把刷子,我们杀起来倒也不甚费心。
看来这几十万年的安稳岁月,不单滋养了神仙的好逸恶劳,同时也磨平了妖界的凶悍骁勇。
如此,一条血路渐渐被我们劈斩开来。
在此不得不说,八皇子打起架来忒有风范,举手投足间遮不住那一股子的潇洒风流,更令人叫绝的是,那招式倜傥中又带着凌厉狠辣,正可谓是神情兼备,相得益彰。而我虽舞得丑陋,却也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妖挡杀妖,鬼挡杀鬼,砍得甚是洋洋自得。
但自踹开那扇殿门后,我便深深体会到了‘凡事皆莫要得意得太早’这一铁的真理,尤其是面对着九头齐齐流着哈喇子的梼杌之时,我确实萌生了欲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冲动。
九头梼杌之后,直挺挺地站着魍魉同一个陌生的面孔。我估摸着他大概便是魑魅罢,与魍魉长得十分相像,皆鬼面獠牙,通体黝黑,若不是那背景墙涂成了蓝色,两人便几乎要与这森暗的石壁融为一体了。
而又于他们身后便是那大殿之上,放着一鐏石床,上面蓝色烟雾氤氲,包裹着七窍魂魄,雾气自床面上冉冉飘起,再款款坠落,形成四幕水瀑,悠悠流淌至地面,映得整个殿堂如梦似幻,流光溢彩。
那鬼魅的歌声便是来自床边聘婷袅袅立着的一位妙龄女子。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一瞬间,这连日来被我刻意忘怀的一些物事,统统从脑子里揭了起来。
“妙镜。”我颤着喉咙轻唤了一声。
回答我的仍旧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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