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媚-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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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知道三年时间到了，陈瑄却没有任何出关迹象，又听梅香说起，老爷夫人快出关了，实力大概到了九层左右。苏亭有点担心老爷夫人不好说话，所以在陈瑄书房中，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她也是万分谨慎，怕被老爷夫人撞见自己太过散漫。
果然某天苏亭就见到了这两人，男的四十多岁，和陈大管家很是相似，长须儒雅，给人的感觉温和许多。女的三十多岁模样，很美，苏亭这才知道陈瑄似了谁。无论性格还是外表，都是活脱脱这女人的样子，就是年轻点，更粉嫩嚣张自大点。
这女人拉着苏亭仔细看了看，苏亭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好似见到了凤辣子一般。
“你就是我儿的贴身丫头！”贴身！好吧，是挺贴身的。
苏亭点点头。她如今已经十一岁，呼啦啦就长高了，还是二等丫鬟服饰，常年练字，自有一股雅致自信风采。
“眉清目秀的，挺讨人喜欢！”夫人赞了句。
苏亭脸红了，“谢谢夫人赞赏！”虽然有些忸怩，但是仍旧没有丫鬟的奴颜婢膝。
夫人略有诧异，也不甚在意。
两人打开密室，看看正在闭关中的陈瑄，没有打扰，悄然退出，嘱咐苏亭好好伺候，就相携离去。
又是一年时间，苏亭开始焦急起来，她很快就十二岁了，不知道陈大管家要如何安置于她。当初是说过要等四年后再重新安排她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另外陈瑄对她是真不错，她也不大想离开。
自己身体虽然好转，也可以轻灵跃起一两米，但是她没有参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是逃不过二十岁的诅咒，会不会十二岁后身体变差。
梅香在这四年中竟然达到了明月拳三层，这在陈府中可是不大不小的事情，她很快就升为书房管事。
苏亭觉得自己和她轻灵程度似乎不相上下，所以私底下也曾希望自己是真的有了明月拳三层修为。
她和梅香虽然走得近，关系也挺不错，但苏亭却还是自动地隐瞒了些东西，譬如毛笔书法，兰亭序的秘密等等。
两人整天一起，梅香也发现了苏亭身体的轻盈，苏亭只推说自己又练习了明月拳，也不知道如何效果。梅香就只当她是突然开窍，也为她高兴。
这日，苏亭正耐心地练习欧阳询字体，地面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出来，慢慢靠近苏亭。
“啊哈！小谷子！这什么字体！又干又瘦，和你一般营养不良！”
苏亭惊得手一震，看着宣纸上多出来的一瞥，没好气地转回头，看到眼前的男子，不由怔住了。
037 出关
四目相对中，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苏亭看着眼前的男子，高大的身材，比起以前高了十公分不止。四年时间，她一直没有见过他，吃饭也只是摆在密室出口处，而陈瑄根本就没有上来拿，只是用根带子一卷，整个食盒就一起跌入地道中。吃完了也如此这般。
如果说四年前的陈瑄还是少年正太，那么如今就真正长成了男人。以前唇太柔，眼太亮，鼻不够挺，而现在的他唇线棱角分明，傲然嚣张的眼神中却多了点成熟，没有以前那般锋芒毕露，鼻子刀削斧凿。随意地站在那里，却没有谁敢忽视他的存在。
人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男人也如是。而且他现在已经二十，到了加冠之年！唉，自己也十二岁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同四年前之言，让管家重新来安排自己，一时间忧喜参半。
陈瑄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比起四年前来，变化可大多了。要不是眉梢眼角还依稀有点当年的痕迹，他是不敢确认眼前清秀舒雅女孩就是那个营养不良的小丫头。
只见这女孩娥眉淡扫，红唇紧抿，五官还未长开，有着女孩的稚嫩，但是站在那里亭亭玉立，风采雅致，竟然比他在府中见过的所有婢女丫鬟都要高贵优雅，却又清新自然，此时正瞪着一双翦水大眼似喜非喜看着自己。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等到苏亭回过神来，脸红了红，低下头去，怎么就被外表给迷惑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更何况这个恶劣的家伙。
陈瑄也是一愣，竟比苏亭迟了一点清醒，心里也是懊恼自己竟然被个小丫头给诱惑，暗自把责任都推到四年不见，变化太大，一时间不能相信所致。
微微咳嗽一声，这才大摇大摆走到苏亭面前说道：“你还在练习这破玩意！以前写的还丰腴点，怎的这字体这般瘦弱，好似骨头架子，难看死了！”
苏亭嘴角抽了抽，欧阳询听到会被你从坟墓中气得跳起来。她怎么就被这家伙的外表欺骗，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不学无术的纨绔，从来没变过。
“少爷，那是另一种字体！”苏亭懒得解释那么多，简单一句话打发，反正说多了，他也不懂。干脆转换话题好了。
“少爷，您这次出关，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啊！有没有九层？”苏亭虽然知道他上次在新成面前表现得是八层，实际上不只如此，但是也知趣地不去揭穿。
陈瑄斜睨她一眼，得意地说道：“那还用说！”
突然侧耳倾听一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闪而逝，但是眼尖的苏亭还是看了个分明，有什么吗？听到什么动静了么？是炎家的人？
陈瑄若无其事地伸个懒腰，大摇大摆往书房外面走去，“小谷子，跟我回湖瑄院！本少爷今天出关！哈哈哈，我要大吃一顿！”
苏亭急忙跟上，没有忘记偷偷把那毛笔变回玉佩内。
陈瑄拉着苏亭一路飞奔，见到苏亭竟然可以跟上少许，不由很是惊奇，伸手在她脉搏上探了半天，这才奇怪而有喜意地说道：“小谷子竟然可以修炼了，看来只要用凝肌玉露丸调养就可以完全康复。”
苏亭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体好转，但是这下子听到陈瑄下了结论，顿时大喜道：“这么说来，十二岁以后身体不会变差了吧！”
陈瑄见到她欣喜劲儿，“哼”一声道：“你早年身体太差，虽然现在可以修炼，始终基础不好。但是……”看了急切的苏亭一眼，继续得意说道：“只要用了本少爷的凝肌玉露丸，连续调养一月，不要说二十岁，就是百岁都没问题。”
百岁！
苏亭霎时悲喜交加，困扰了自己四年的问题，如今可以得到彻底解决，心里那个激动不可言喻。想到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村人排斥，甚至差点被人打死烧死，想到了当初对着爷爷的誓言，一定不会放弃，一定会努力，如今果然成功了，不由感慨万千，鼻子酸酸的，眼眶瞬间含满了泪水。
“喂，小谷子，你就算是要对本少爷感激涕零，也要换个时间吧！本少爷闭关四年，今日一出关，就被你眼泪交加，沾了女人的眼泪，我会倒大霉！不行，回到湖瑄院，一定要跨跨火盆，去去霉气！”
苏亭眼泪瞬间就缩了回去，气得那个牙痒痒。
陈瑄得意洋洋往前走去，苏亭看看方向似乎是往湖瑄院而去，不由想起夫人的话，在后面说道：“老爷夫人叫你出关后先去见他们！”
陈瑄一愣，回头问道：“我爹我娘出关了？”
苏亭没好气地点点头。
“太好了！”陈瑄跳起来，转眼不见影子，苏亭目瞪口呆看着他飞快地消失，瞧这性子！那她该去哪儿呢？
苏亭站在回廊口，想了想，还是回湖瑄院吧！
算起来自己也有四年没有回去，别看都是在陈府，但是湖瑄院和书房之间是有着不少的距离。一般人走路的话都要上大半个时辰。最重要的是苏亭要在书房呆着，随时注意陈瑄的情况，万一陈瑄半夜醒来或者练功有什么异样，她就要好好去应对，及时禀告。所以她晚上都是在书房打着地铺。
这四年间，蔷薇还是过来书房这边看过，不过陈瑄闭关不见任何人，当然也就不可能见到他。而且这入地下室的手诀听说要到了五层以上才可以学习，五层以下就算学会了手诀也没有用，更何况这手诀繁复难懂，听说学起来都要一月不止。苏亭见过两次，但是压根什么都学到。最重要的是，这手诀只有陈家直系子弟可以学习。
蔷薇也只好对着苏亭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好好注意少爷的情况。
苏亭点头应允，看着蔷薇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陈瑄在闭关前指明了由她来书房伺候，竟然连蔷薇都没要。而所谓的照顾，实际上就是厨房送来饭菜后，她放在密室入口而已，开门都要等陈瑄自己。
至于陈瑄的情况到底如何，你让她说来，她也只会说少爷今天吃了什么什么之类！
嗯，如果蔷薇知道了陈瑄今日出关，想必一定会异常兴奋，自己还是先回去报个喜好了，让她们准备下饭菜，她记得陈瑄可有十几天没有吃饭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好的精神还跑那么快！
至于火盆，哼，她才不会说！
038 疑虑
苏亭回到湖瑄院，看看外面的面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红墙碧瓦，鲜亮依旧。
想来也是，只有四年时间，哪里会有什么变化，更何况，这里的草木不会凋谢……
苏亭想到这里，不经意地往湖瑄院前种植的花草看过去，她记得这些花草的长势都比外界要好，树木枝干比外界粗壮好几倍。待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揉了揉眼睛，她，她没看错吧！
湖瑄院围墙外围就有着一溜儿说不上名字的树木，说不上名字是因为苏亭对树木没什么研究，实在是不认识。这些树木以前一年四季长青，当然其他植物也如是，但是此时，她竟然在地上看到了什么！
是树叶，树叶！
不是在枝头的树叶，而是地上的树叶，地上竟然有两片落叶，而且看样子绝对不是从外界带进来的，那叶片正和树上叶子大小形状相似，只是颜色枯黄。
这几年她很少出去，记得上次出书房，还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次她把自己写的最好的书作拿去给管家和新成，那时候她记得没有见到这样的情形。
不知道刚才一路上的那些景物如何，来得急，她只顾一路往前，也没有看过两旁千篇一律的景色。
苏亭算算时节，现在如果按照中国计算时节的方法，应该是过了秋分，也就是说外界的树木该是簌簌落下，然而陈府的景色千年不变，所以落叶在陈府是没有的。
可如今见到这落叶……
苏亭心里一咯噔，难不成陈府有什么事情发生，联系到陈府两百年没有和先祖联系之事，莫非和此有关？
苏亭胡思乱想，也没有怎么注意自己何时跨进了湖瑄院内。
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蔷薇已经在眼前，蔷薇欣喜地看着她，急促地问道：“可是少爷出关了！”
苏亭回神点点头，说道：“少爷先去了老爷夫人房中，我就先回来给各位姐妹报个信。”
蔷薇急忙叫上其他人，急急忙忙地准备饭菜。一时间湖瑄院内喜气洋洋。
只有苏亭仍然想着那两片落叶之事，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升起，按照她前世看得那些修真小说的理解，这陈府的花木会否就是与陈府先祖有关，然后这两百年来没有和先祖联系过，所以没有能力再维系它们的繁荣呢？
站到庭院中想了一阵，直到被来来往往的丫鬟们不小心撞到，她这才猛然清醒。不管如何，自己是没有能力解决这些事情的，陈府大概就要看陈瑄如何了吧！他才二十岁，就已经不止九层修为了。当然他在外界表现出来只有七层而已。
苏亭嘲弄地一笑，杞人忧天，自己又帮不上忙，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她就不信陈老爷夫人会没有感觉到。只怕早就有了应对措施了吧！
苏亭如是一想，也就放心下来，想着最多有空了提醒下陈瑄落叶问题，担心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人的好。
陈瑄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不过苏亭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神色不渝，似乎有了点心事，莫非他也发觉到了？
苏亭小心翼翼地给陈瑄布菜，没有去打扰他。
陈瑄一边皱眉，一边随便夹了点菜就往嘴里面送。旁边侍立的丫鬟大多激动地看着他。
苏亭觉得有点奇怪，偷眼看过那些丫鬟，除了蔷薇神色镇定地站在陈瑄另一侧，当然苏亭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好心情。另外的二等三等丫鬟怎么全部都站立两旁，个个好似春心萌动一般。
呀，这丫鬟先前自己见她好似没有这么浓的妆，怎么，这么快……
苏亭偏着脑袋，略略一想就明白了，陈瑄因为在二十岁之前不能近女色，所以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湖瑄院内丫头就算有心也无力。而如今陈瑄出关，想必功夫更高强，更重要的是年龄到了二十，弱冠之年，那么老爷夫人说不定会给他指个通房什么，运气好说不定成了小妾，那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苏亭想到这里，眼前出现陈瑄左拥右抱的情形，嚣张得大笑。然后身后一堆女人追过来，把他淹没，等从地上寻个空隙爬出来的时候，已经形同乞丐……
苏亭嘴角抽搐了下。
陈瑄啊陈瑄，你现在就是一块肥肉，所有的家狗野狗都要争着去抢，咳咳，你要是好似那欧阳帛一般，还真是，还真是……
苏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总觉得那是万分怪异。
“小谷子，你想些什么？本少爷都叫了你好几声！”陈瑄不满地敲着桌子责问。
苏亭脸一红，她总不会告诉他，她正YY他的风流史、被虐史。
“没，没什么，我正想少爷自从见过老爷夫人之后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所以猜测是何事？”
苏亭掩饰说道，一时间找不到借口，这事竟然脱口而出，才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她何必多管闲事，要是被陈瑄认为自己是他方内奸那就糟了。
陈瑄眯着眼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说道：“就是长久不见，再见有点激动罢了！哪有什么不高兴？”
苏亭唯唯诺诺点头，继续布菜，低头却不屑嘲讽了句：激动，你那表情就真的被急冻了。
陈瑄没有吃多少就回房，留下苏亭继续迷惑，他有十几天没有吃过什么，难道不饿？
吃饭洗漱完毕，回到自己几年没有住过的房间，里面依旧整洁干净，看来是蔷薇定期给她清理了吧，有点感激地摸了摸桌面、床面。苏亭觉得有种久违的亲切感，正要躺下，就听到蔷薇的声音。
“亭儿，睡了吗？”
苏亭急忙穿好衣服，去给蔷薇开门招呼她进来。
“蔷薇姐姐此时过来，可有什么事情？”苏亭就要泡茶，但是却窘迫地发现自己几年不回来，哪里有什么茶水。
蔷薇见状不由“扑哧”笑了，“亭儿不用如此多礼，今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苏亭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