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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眼浮生-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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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面白无须,目光yin鹜,冷冷环视一眼码头,尖声道:“曹县尉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应答。这时,一个小吏屁颠上前,躬着身子,笑嘻嘻道:“见过刘公公,小人曹正,乃是这里的捕头。”

刘公公侧目瞧他一眼,冷哼道:“咱家叫曹县尉,你蹦出来作甚?”

曹正连忙点头哈腰:“公公有所不知,曹县尉乃是小人的舅舅,今个儿他实在来不了了,便由小人代劳。”

刘公公眉间怒气闪过,寒声道:“好大的架子,他曹县尉芝麻大的官,摆的谱倒是大得很嘛!去!叫他给咱家滚过来!”

曹正闻言,兀自立着不动,支支吾吾道:“这……这恐怕不成……”

“嗯?!”刘公公瞪着眼道:“不成?!”眼看着便要发飙,曹正吓得跪下身去,颤声道:“他是真的来不了啊,就、就今个儿早上,我舅舅的小妾忽从房里跑出来,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见了,不见了’,大家听到动静,跑进舅舅房里一看,才知……才知……”

“你在说胡说什么?什么不见了?!”刘公公怒喝道。

曹正脸sè一苦,疾声道:“才知……才知我舅舅的头不见了!”

刘公公一听,脚下不由一软,着实吓得不轻,抬脚便将曹正踢翻在地,厉喝道:“狗奴才,青天白ri的,说什么鬼话!”

曹正急忙爬起,跪着说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事情突然,小人只好代他前来,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啊!”

刘公公站立不稳,一旁的几个兵士急忙将他搀住,他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道:“快扶咱家上船……”

兵士依言扶他上船,走到半路,刘公公回头说道:“曹……曹什么?”

“曹正,公公!”曹正回道。

“嗯……”刘公公指着他道:“你来就你来吧,出了什么差池,咱家可饶不了你……”

“是、是、是!”曹正连连磕头。

待到刘公公上了大船,曹正缓缓起身,脸上哪还有之前的谄媚,冲着众人高声喝道:“装货——”

随着这一声令下,岸边的衙役让开一条小路,呵斥着百姓们三五个一起,依次推着木车上前。

曹正趾高气扬立在旁边,手中指指点点,督促衙役检查石头是否完好。

要知这些石头多是天然形成,后被入室搜查的衙役发现,这才贴上黄sè封条,严令百姓好生看管。

直到今ri送到此地统一运送,衙役再次检查,到底何为完好,何为破损,全凭检查之人信口说来。若有破损,便是罪状一条,轻则罚款,重的甚至要坐牢。

正因如此,百姓在等候船只时,才会那般忐忑。

如今,曹正得了刘公公许可,正式接管此事,端是乐得心花怒放。

在他眼中,征这假山异石,实乃敲诈勒索、大发横财的绝佳机会。

当他一早得知亲舅舅横死的消息时,几乎一蹦三尺多高,直如天下掉下了馅饼。他既是曹县尉的外甥,自然知道许多内情。这几年曹县尉替朝廷征收异石,竟在短短的时间里,从一个一穷二白的芝麻小官摇身一变,成了当地数一数二的豪富。

曹正转念道:趁着新的县尉没来,我得赶紧捞上一笔,若是错过了机会,岂不要后悔莫及?想到此处,曹正不禁咬了咬牙,忽地抬手指向一块巨石,喝道:“等等!那石头怎么坏了!?”

那运石头的人一听,脸sè顿时煞白……

秋风吹过运河,岸边的枯树瑟瑟发抖,一片枯叶落下,被这微风托起,晃晃悠悠升到了半空,却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接住。

“王寅,你说,为何树叶会落下?”大手的主人蓦地问道,他身着灰袍,傲然坐于马上,盯着手心的枯叶怔怔出神。

此时,码头上的争执已经掀起,曹正这会儿正想着法子如何敲诈那石头的主人。

王寅闻言,躬下身去,轻声道:“圣公,王寅以为,自然造化,万物皆有规律,任何东西,终究逃不过衰落的宿命……”

灰袍人正是摩尼教主方腊,此刻,王寅和他并骑而立,二人的身后,三四十个黑袍男子静静立着,却是各个jing光四shè,杀气冲天。

方腊听完王寅的回答,只是沉声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接着徐徐伸出手掌,遥遥拍向运河对岸的枯树。

一时间,好似狂风挂过,那树上的枯叶尽被卷起,奇的是并不落下,而是凭空凝成了一团。转眼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王寅看得一呆,忙赞道:“恭喜圣公,神功更进一层!”

方腊得意笑道:“如今,就算师父尚在人间,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王寅连忙赔笑,觑眼又向运河看去,心中仍不敢相信:这运河少说也有十丈宽,难道……这灭世神功真的能达到隔空施法的境界吗……

这时,有个小厮上前禀报:“启禀圣公,刚接到飞鸽传书,江西洪州分坛昨夜被人捣毁!”

方腊面sè骤变,浓眉拧起,怒喝道:“是谁干的!?”

那小厮吓得一颤,支吾道:“那人身份依旧不明……分坛坛主被杀,几个元老都被莫名地扔到了衙门门口,数百教众……教众……”

“教众如何?”方腊寒声道,脸sè极为难看。

小厮轻声道:“教众的绝神散皆被解去,各自回家去了……”

“什么!?”方腊厉喝一声,抬手便是一掌,那小厮不及吭声,便已化作血雾。

一旁的王寅恍若未见,抱拳道:“圣公,难道又是那人所为?!”

“哼!要你废话?世上能解绝神散的除了胡不传,难道还有二人?”方腊恨声道。

王寅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圣公,小生觉得此事不对,上次分坛被毁,乃是千里之外的德州,距今不过十ri,若真是那胡不传一人所为,他到底是如何在十ri内奔袭两地的?”

方腊闻言,沉吟了一阵,脑中忽地想起一个少年,只是他很快将这想法否定,啐了口道:“不去管它,这些小打小闹,岂能阻我起事?王寅!那边布置得如何了?”

王寅微叹了口气,脸上一阵颓丧,回道:“一切妥当,只等圣公亲临。狗皇帝为建艮岳,已让江浙百姓哀声载道,加上此处教众极多,此事定然万无一失……”

“好!”方腊豪声一笑,面朝悠远的运河尽头,目光中满是自信和狂妄。

他扬手一指,高声道:“便让我方腊,将大宋这棵枯树,连根拔起!!”

第174章洪城奇事

夜黑风高,数百里外的洪州城内。

两道黑影一先一后,从一间豪宅翻墙而出。二人均是步履如飞,沿着长街疾奔而去。

半晌后,院墙内惊声四起,火光通明。

砰,大门打开,数十名护院急追出门,却见长街空空,哪还有半个人影。

当先的黑影速度极快,转眼工夫,便已奔出去数里,绕了几个街口,直至一家客栈楼下,忽地纵身一跃,钻进了二楼临街的窗户。

这是间普通的客房,陈设简单,却很干净。

黑影悠闲地在桌边坐下,随手解去面巾,这才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火光扑闪,忽明忽暗,映出一张俊逸不凡的脸,眉宇间虽然多了几分风霜,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坚毅,不是沈琢玉,又是何人。

他端起茶壶,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这时,又一道黑影从窗口爬入,沈琢玉也不转头,眼角余光一瞥,冷冷道:“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那黑影嘻嘻一笑,声音竟然十分好听,闻言扭着腰肢走到近前,挨着沈琢玉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柔声道:“奴家既没要你养,也没要你疼,还常常帮你大忙,你竟还如此嫌弃,真是好没良心呢……”她纤手轻抬,将面上黑纱摘去,竟是个妩媚入骨的国sè少女,说话间,另一手已向沈琢玉的脖子勾去。

“哼!”沈琢玉猛然离座,少女猝不及防,惊呼一声,险些摔跤。

她倒也不气,捋了捋微乱的刘海,依旧含情脉脉地望着沈琢玉,笑道:“你啊,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万一摔疼了奴家,你怕是也要心疼的……”

沈琢玉一听,一腔怒气真是无处宣泄,无奈摇了摇头:“木可儿,自你从韩将军手上逃出,便一直跟着我,从江南跟到江北,又从江北跟到江南,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到哪里,不出三ri,你就定会出现。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找到我的,我只想告诉你,若是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冷血无情,将你就地捆了,交给韩将军处置!”

少女便是木可儿,就在沈琢玉大放狠话时,她一直双手托腮,听得格外认真,此时听罢,竟是轻声一笑,可被沈琢玉严肃的目光一瞪,她又只好强自忍住,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点头道:“好……你想捆奴家,来捆便是,你这家伙呀,定是打人家的的坏主意很久了,就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捆了人家,便好……便好……”

“你!”沈琢玉真是气苦至极,伸手指着她鼻端半晌,想要骂她无耻,却终究说不出口,一怒之下,一掌拍向了木桌。

砰的一声,木桌碎了一地,沈琢玉甩头而去,“你爱干嘛干嘛,恕不奉陪了!”他径自躺到床上,两手枕着脑袋,闭眼就睡。

木可儿嫣然一笑,也不说话,轻轻在长凳上坐下。她不发一言,就那么侧首望向床上的沈琢玉,美目流转,独独在他脸上长久停留,芳心噗通乱跳,暗道:若能一辈子这般看着他,也便知足了……想着想着,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她自从逃出韩世忠的抓捕,就一直尾随着沈琢玉。

起初沈琢玉对她充满敌意,好几次与她动手,她自然斗不过,只好远远离去。过几ri她再次跟上,沈琢玉便再次把她撵走,她停几ri便又继续跟着,如此反反复复,次数多了,沈琢玉才对她慢慢改观。如今已是无可奈何,只能由她去了。

在那之后,沈琢玉走遍了大江南北,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还将各地的摩尼教分坛一一捣毁。她不但不阻止,竟还不惜叛教,全力襄助。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当ri的一见倾情,为了那副认真、谨慎的表情。

这一路无怨无悔,不知不觉,一年都过去了。她见沈琢玉呼吸渐稳,已然进了梦乡,这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叹息道:“傻蛋,中了本姑娘的‘千里香’,岂能被你轻易跑掉……诶……可是你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呢……”她抱膝而坐,带着疑惑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便也沉沉睡去。

睡梦中,瞧见沈琢玉再度遁走,空留一个背影给她,越行越远。

木可儿伸手去抓,拼命喊他停下,那背影却走得异常决绝,这下子,让她猝然惊醒,后背上尽是冷汗,恍惚间猛然发觉,屋子里空空荡荡,沈琢玉真的不见了去向。

她转头一看,天sè已经大亮,街上的人马喧嚣之声不时传来。

“他又跑了?!”木可儿心头一慌,顾不得脱去夜行衣,径自冲出门去,噔噔噔下楼。楼下大厅内,来吃早点的客人来来往往,小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煞是热闹。

她衣着奇怪,难免招人注意,一时间,所有客人的目光都向她投来,又见她身材婀娜、美艳天成,那目光愈发移不开去,就连盘里的早点,也都忘到了脑后。

木可儿原本正四下搜寻沈琢玉,这时方才觉出不对,低头一看,暗道糟糕。

“可儿,还站着作甚,过来这边!”这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但见一个丰神俊逸的年轻人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正低头吃着热腾腾的包子,背上缠着一件物事,尽用黑布包裹着,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似乎从来没有抬头,也不知是如何看见那黑衣女子的。

木可儿听到那声音,却是身躯一颤,芳心更是乱作一团。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他身边,又是如何坐下的。

瞧见这架势,众人皆知这对男女该是一对儿,顿时失了兴趣,继续吃起了自己的早点,只在心里转了个念头:多好一朵鲜花,怎就插到了这坨牛粪上?倒将木可儿身穿夜行衣的事情也都一并忽略了。

“你不换衣服就出来,想做什么?”男子压低声音问道,脸上不见喜怒,他当然就是沈琢玉,只因他坐在角落,木可儿刚才没能瞧见。

木可儿脸颊微红,轻声道:“奴家一时心急……”

“罢了……”沈琢玉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木可儿战战兢兢,时不时瞧他一眼,便又一个人掩嘴偷笑。

“驾驾——”随着一阵急促的催马声,酒楼外忽地驰过三四骑快马,横冲直撞,惊得小贩行人惊呼躲闪。

“造孽,这些人大清早的便不安生,有钱人实在是了不起。”旁桌大汉瞧那骑马之人锦衣华服,斜着一双眼睛,酸溜溜地说道。

一旁的秃老头贼兮兮笑道:“嘿嘿,也不尽然,有钱人也有遭罪的时候……你可听说了,昨晚上刘老爷家出了件大事!”

此言一出,沈琢玉和木可儿脸sè微变,沈琢玉眉间微皱,向那说话的秃老头看去。

“刘老爷,你说西城的刘老爷?”大汉一脸不可置信,“那老头家大院大,打手护卫少说也有数百,能出什么大事!嘿,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刘老爷最近好像又要办喜事了。”

“啥?还喜事?”秃老头捧腹大笑。

大汉奇道:“没错啊,前几ri我就听说了,那老头又要迎娶一个年轻姑娘,为了这事儿,还将那姑娘的老爹给活活逼死了……诶,你说说看,那老头年纪都比你大了,娶这么多媳妇回去作甚啊?”

秃老头强忍住笑,“我跟你说啊,他这媳妇该是娶不成了!”

大汉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秃老头拍了拍他肩膀,附到他耳边说道:“今早我经过刘府时,亲耳听他家的护卫在那儿议论。昨夜有强人闯进了刘府,冲进刘老爷的卧室,将他那玩意儿给……咔……”秃老头做了个切掉的手势。

大汉一时呆住了,道:“你说的是真的?”

秃老头嘿嘿笑道:“那还有假?”

大汉一阵恍惚,犹在回味秃老头的话,半晌后怔怔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木可儿听到此处,觑眼瞧向沈琢玉,见他双拳紧握,一脸煞气,轻声宽慰道:“怎么了,你还在生气啊?”

沈琢玉冷笑道:“摩尼教果真是藏污纳垢之地,那老头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我若早些到此……”

“哎……”木可儿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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