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是空之心之玫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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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好下车徒走。
山路的两旁稀疏的有些大树，大树下长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草。
同事们分散着往山上走。
山路上，偶尔还有其他人，有的上山，有的下山。他们有的穿着泳装，有的抱着救生圈。
蓝如梦、程清录、黄若敏，三人不远不近的走着。黄若敏走在前面较远一些的时候，程清录便会停下来，等候蓝如梦，偶尔伸出手去拉她，但当靠近黄若敏的时候，程清录便松了手。蓝如梦注意到了这一点，没有作声，任由程清录伸手与放手。
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终于爬上了山顶。山顶上有许多人，都是年轻人，热热闹闹的。
原来那是白云区山里的一个大水库，它被疯狂的人们当成了游泳池！
水库很深，它的四周都是山，山顶上尽是杂草，水面与山顶间是高高的距离，当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蓝如梦走近峭壁往下看，双腿不禁有些发抖。碧蓝的水面上，有几个小小的脑袋露着，因为太高，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程清录、小李、小张立即脱掉衣裤，沿着一条小小的路走下去，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蓝如梦抱起他们的衣裤提着鞋子，跟随其他三人绕着水库走，他们是要找寻最容易下水的路。前面的三人越走越远，蓝如梦再看不到他们的人影。小路的两旁长满了比人高出许多的杂草，它们杂乱的伸到了小路上，一路上没有一个人，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走了几分钟，走到一处可以下水的路，但这条所谓的“路”却好似山体滑坡遗留的痕迹。黄若敏、江哲文以及小余、小吴都已随着这条路下到了水面，蓝如梦看着陡坡上的沙石，心里有些虚。
江哲文在水库边远远的的呼唤着她：“如梦，你等等，我上来带你，你在上面不安全。”
江哲文爬了上来，说：“你跟着我，小心点，这沙子很滑。”
蓝如梦只好跟着他半蹲着身子一点点往下挪。江哲文在前面不时的回头看她，叮嘱她小心。山坡底下到水面有一段几米的平面距离，这段距离里满是石头，来到水边的时候，她的额上已冒出了些许的汗珠。
水库的浅水区有一对情侣、一家三口在嬉戏，黄若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腿浸在水里，水没过了她的小腿。
水清得见底，只是水里有许多的垃圾，成群的小鱼在这些垃圾间欢快的游着。
江哲文不会游泳，他挽起裤腿立在水中。小余和小吴已在水中打水仗。
“如梦，坐这里来？”黄若敏说着。她示意蓝如梦坐到她的身边。
蓝如梦甩开了凉鞋，挽起碎花长裙子，双脚踩在水中大小不一的圆石上。圆石一直浸在水中，所以都是滑溜溜的。蓝如梦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差点摔到了水中。
她坐在了黄若敏的身边，黄若敏的双腿在水中，有许多的小鱼在她的腿边围转。
过了一会，蓝如梦的双腿亦吸引了许许多多的小鱼，这些小黑鱼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亲吻着她。
“好痒。”她说道。却又不忍心活动一下脚，生怕这些小生灵离她而去。
程清录与小李、小张从水库的一边游了两百多米的距离来到了蓝如梦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个大男人在水中甚是兴奋，一会打仗，一会比赛谁游得快游得更远。然后他们又爬到了水边的峭壁上，比谁爬得高，再从峭壁上跳入水中，比谁的跳水姿势优美。
黄若敏的眼光始终追寻着程清录，虽然她不动声色，但是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她在担心程清录在峭壁上会不会摔下，又害怕程清录跳入水中的时候撞石头上。
蓝如梦看在眼里，她远远的看着程清录从高高的峭壁上跳入水中，那姿势美极了。她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不开心的事，站起来，往峭壁边走去。她弯着腰，手撑着水边的大石块慢慢的走着，石块并不光滑，如不小心，脚下随时都有可能被刺伤。
蓝如梦去到了程清录他们作为跳水台的峭壁边上，攀着石头继续往上爬，选好了一个位置，便脱去背心，褪去花裙子，只穿一套黑色的内衣裤。她的身形很美，几个男同事看得眼睛突出。她站在峭壁上，静静的。
程清录有些担心，叫道：“如梦，你要干什么？小心！”
蓝如梦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说罢，便纵身往下跳，只听扑通一声响，她钻进了水里，水面上溅起了浪花。
“哇，如梦，好样的！”男同事们在水中鼓起了掌。
一分钟过去了，蓝如梦没有露出水面，程清录在心里暗叫：“糟糕！”就从峭壁上跳入水中。
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蓝如梦的身影，男同事们已是慌得乱了脚步，他们匆忙游至蓝如梦投水处，钻到水中，浮出水面的时候，人人面色苍白，喘着粗气。
他们一次次的扎入水中，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心。
黄若敏与江哲文远远看着，甚是担忧。
黄若敏：“如梦，她在搞什么？”
江哲文：“是不是出事了？”
黄若敏：“不知道！”
“怎么办？如梦去哪里了？”小李叫道！
“她会不会游泳？”小张的声音，“程清录，她会不会游泳？怎么人不见了？”
“她会不会溺水了……”小王说出了大家的担心。
程清录：“她跳水前说过不用担心她的！”他神色慌乱，“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游泳！”
水面上平静的一片，他们慌得一遍遍的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距离他们一百多米外的水面上浮现了一个脑袋，程清录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游了过去。
蓝如梦在水中，眼睛红肿，似乎流过眼泪。
程清录游到她的身边，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然后二人一起游回了岸边。
同事们围在她的身边，一个个关切的问候着。
黄若敏用手将她的头发抹到脑后，说：“如梦，你吓死我们了！”
江哲文：“如梦，没想到你游泳这么厉害，而且能憋在水中这么长的时间。”
程清录已从岸上把她的衣服拿来，裹在她的身上，温柔的说：“没事就好。一定累坏了吧？坐着歇一会。”接着，他递上自己的衬衫，“来，抹干身上再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蓝如梦：“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她从水中站起，裹着衣服往岸上走，走到岸边的一棵长满叶子的矮树边，过了一会儿，便穿好了衣着，缓缓的走到水岸边。
程清录：“时间已经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天就要暗下来了。”
众人都同意。
而原先在浅水区嬉戏的情侣和一家三口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去。
程清录边穿衣边说：“如梦，你等一会，我送你上去。”
而黄若敏与江哲文两人已爬上了半个山坡。
程清录穿好了衣服后，便紧紧的拉着蓝如梦的手，往差不多一百一十度角的山坡上去。蓝如梦任由程清录牵着手，沉默不语。
黄若敏不等众人，自己便往来时的路走。
蓝如梦的手依然在程清录的手中，她看着黄若敏大步的离去，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是在介意程清录牵着我的手吗？她心里想着。
而程清录的步伐仿佛要跟上黄若敏的。
程清录：“敏敏，你别走这么快，小心点。”
黄若敏没有回头，亦没有停下脚步，她说了句什么，蓝如梦没有听清楚。
一如来时的情景，黄若敏走在前面，蓝如梦的手在程清录的手里紧紧握着，然而靠近黄若敏的时候，程清录又松开了手。
回去的路上，面包车里，蓝如梦坐在了中间，隔开了程清录与黄若敏，黄若敏一路上都在看窗外的风景，三人不言不语。
面包车在医院的大门停下了。
蓝如梦与程清录又一起挤上了公车，仍如往常一样，程清录将蓝如梦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到站后又牵着她的手下了车。
路过花店的时候，程清录又买了一枝玫瑰花送给蓝如梦，并将她送回了住所里。
他关上房门，一把将蓝如梦紧紧搂着怀里，脸凑了上来，就要去吻她。
蓝如梦把脸移开，挣脱了他的怀抱，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程清录愣了一会，便挨着她坐下。
蓝如梦把玫瑰花的包装取下，举着□裸的花，痛苦的说：“程清录，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送我玫瑰花？”
程清录的脸色有些难堪：“如梦，我不是没有爱过，只是，只是……”
“只是，你要你奶奶中意的你才敢去爱，对吗？”
“如梦，真的对不起。奶奶过去为我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头，只要她老人家喜欢，我什么事都愿意为她做。”
“那我们的爱呢？你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了什么？”蓝如梦依然用痛苦的眼神看着程清录。
“……”
“你对我们为什么这么的不负责任？”
“你们？”
蓝如梦：“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不爱我又为什么要送花给我？你其实根本不知道，我一点也不喜欢玫瑰花，一点也不喜欢！”她把玫瑰花举起放在程清录的眼前，继续说道，“程清录，你看这玫瑰花，它就像一颗心，一颗男人的心，这朵花，”她停顿了两秒钟，用手将玫瑰花的花瓣一片片的摘下，“它分成了许多的花瓣，许多的花瓣组成了这一朵花。你们男人的心，是不是也像这朵玫瑰花一样，分成了许多份？一份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另一份又在不同的女孩子身上。程清录，你的心分成了五份，还是六份？还是更多份？”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蓝如梦痛苦的笑了起来：“刘依梅是谁？”
“……”程清录的脸忽然间变得阴沉了起来，让人觉得异常的可怕！
蓝如梦：“还有关铃钰呢？林素铃呢？程小雅呢？黄若敏呢？你说你的爱早就留在了十七岁的时候，可是你又口口声声的说爱关铃钰，爱林素铃，你在我的面前找各种理由去同她们会面，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她手中的玫瑰花只剩下一枝花梗，她把它折断，扔进了垃圾娄里。
程清录的秘密让人拆穿，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站起来，就往门口处走。他原本留在众人面前的淡定、和蔼、优雅、帅气，如今，在蓝如梦的心中已一扫而光，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泪已流下。
她哭了许久。
后来她站起来，将程清录送给她的东西毫不犹豫的都丢进垃圾娄里。她又环视了整个房间，凡是与程清录相关的物品，包括他用过的东西，水杯、碗筷之类的，全部清理出来，装进垃圾袋里。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她精神疲倦的出现在医院里，与程清录碰面的时候，她表情冷漠，没有言语，甚至没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了。程清录有时候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始终没有说出来。
黄若敏，这个说话温柔声音动听的女孩子，如今遇见蓝如梦，眼神闪烁，信似乎有些尴尬。蓝如梦淡淡的看着她，微笑而过。
她自己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她笑在了脸上，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哭泣。
工作闲下来的时候，同事们会在办公室里八褂。蓝如梦已无心再去理会。
整整一个星期，她与程清录陌生得如路人一般。
程清录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她再也不理会，任由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直到有一天，程清录没来上班，她心里在想，他是休息了吧？
第二天，程清录没有来，她心里觉得空空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然没有他的身影。
她开始想他，控制不住的思念他。
江哲文：“程清录？他已经辞职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蓝如梦愣住了。
他辞了工作，他去了哪里？
她回到白云小区，但是脚不听使唤的往程清录的住所走去，她在他家门口久久的站立着，却没有勇气敲门。
她更没有勇气给他电话。
程清录爱的不是你，你还找他做什么？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他对你的好，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他这样一个把心分成了许多份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念着他？你该恨他才对！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然而，她越是强调自己忘记他，越是办不到。连续许多天，夜里她常做梦，梦里全是程清录的影子，有时候，她梦见程清录对着她微笑；有时候她梦见程清
录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再也不离开她；有时候她梦见程清录抱着别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一会是关铃钰，一会是林素铃，一会是黄若敏，一会又是别的蓝如梦不认识的女学生；有时候，她梦见程清录结婚了；有时候她梦见程清录离她越来越远，直到看不清他的脸庞……这些梦，夜夜纠缠着她，总是让她在夜里醒来后哭泣。
因为程清录，她流了许多伤心的泪。
但是，不管她是痛苦是快乐，她的一切，与程清录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这一点，她能够清楚的明白。
然而，她毕竟爱过，并且深深的爱着，因为爱所以痛苦，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
她只好借酒浇愁，尽管她心里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道理。

程清录又来到了关铃钰的服装店。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关铃钰的眼睛忽然的红了起来，她咬紧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
她的心从来没有忘记过程清录。
他离开她之后，她是怎么熬过深切的痛苦的？这种滋味，只的她自己能够知道。
他们四目相对，各人的眼里都含着沉重的悲痛。
“铃钰，回到我的身边好吗？”过了好一会，程清录吐出了几个字。
关铃钰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话。
她看着他，忽然流着泪说道：“程清录，你混蛋！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还要辜负多少个女孩？蓝如梦爱你爱得疯狂，你回到她的身边，别再让打扰我！”她几乎是吼叫着骂起了他。
程清录的心里难受起来：“铃钰，我根本不爱她！我知道你恨我，你要骂就骂个够吧。可是我也知道，你恨我是因为你还爱我。我一样爱你，从来没有改变过。你是不是跟吴志辉在一起了？你跟他分手好吗？回到我的身边。”
“程清录你别做梦了，不可能。”
痛苦在程清录的眼里闪过，他说道：“铃钰，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原谅我当时绝情的离开了你，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我给不了你幸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以后我们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好吗？”
关铃钰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冷的说：“想丢就丢，想要就要，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铃钰，我会一直等你。”
关铃钰没有答话。
过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