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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千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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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怎么样?”敬太后就着亭幽的手饮了口参汤,“到底是你手巧会弄吃的,这人参的那股怪味子只有你亲自熬才压得住。”
亭幽为敬太后擦了擦嘴角,“我瞧着那位只怕也长不了,娘娘不必挂心。”这不是亭幽瞧不起宋春花,只是依她看来宋春花实在不适合养在宫里,定熙帝若真对她有心,必不会长久的拘禁她,若对她无心,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敬太后拍拍亭幽的手,“那起子狐媚子,自己留不住皇帝的心倒是会来奉承我了,真当我病糊涂了。我这样不过是担心你,老太君过世前给我来过信,让我一定照应着你,说你心不在此只怕……”后面的话敬太后却不敢说给亭幽听,怕她生了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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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醉里何花堪侍君
【大言情。dayanqing。 我的随身书包】
敬太后打出老太君的牌,亭幽无论如何也挡不了,眼圈一红,皱了皱鼻子,好容易才忍住泪水,紧紧地回握住敬太后的手。
敬太后也是宫里的刀枪剑戟里挣扎出来的,如何不知道后宫女人的不容易,否则她也不会趟宋春花这浑水了。
收拾好心情,不趁着敬太后动情的时候劝说,那还等什么时候,亭幽抬头望着敬太后,“娘娘还在同皇上赌气么?”
敬太后松开亭幽的手,往后靠了靠,“哀家同他赌什么气,又不是哀家亲生的儿子,怎么肯为哀家这个母后修缮慈圣宫,只怕是打心底觉得哀家不配……”
亭幽万万没料到敬太后的牛角尖钻得如此深,“娘娘只怕是误会皇上了。观这些年皇上的言行,可不曾违背过娘娘。”
“他就是会做表面功夫。”敬太后“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嫁了人也偏着他了?”
亭幽赶紧表忠心,“老祖宗时常教亭幽,这天下最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这宫里能照应亭幽的只有娘娘,亭幽怎会偏着那边?”
敬太后不语。
亭幽接着道:“过了十月,冬至就该到了,皇上必是要回宫祭天的。那时候娘娘定也要回宫,虽说谁也没低头,可看着倒像是娘娘忍了一回。若不回宫,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娘娘同皇上母子不和,只会给其他人趁了间隙,况如今皇上理天下已久,朝堂上下都是他的人,便是想借众论,但那起子人又何敢顶撞皇上,这一来,娘娘岂不就越是远离……”
敬太后如何不知晓这些,所以近来脾气越发暴躁。
“依臣妾看,皇上不是不愿为娘娘修缮慈圣宫,只怕是有心无力。”
“什么有心无力,这几年风调雨顺,各处都在报丰收,户部会没有银子?”
“户部是有银子,可这些银子只怕都流往了岭北。”
敬太后好歹也是权力场上挣扎了数十年的人,一听岭北就敏感了,“怎么说?”
如此,亭幽将自己从邸报里看来的消息分析与敬太后听,“你是说皇上要对岭北用兵?”
“正是。泰康十五年被突厥部落占去横云六州,始终是咱们大夏朝的耻辱,皇上是中兴之主,只看他的布置,就知道他是定要收回横云六州的。”
这打仗花钱自然是如流水的,如若胶缠,只怕聚全国十年之力也未必能支撑,所以即使区区五十万两的修缮银子,户部也不肯出。
“皇上是中兴之主,娘娘又素来英睿,若娘娘同皇上有了罅隙,这仗只怕也难胜。如若能胜,这史家笔下娘娘当是不输太祖皇后之人。”亭幽这是拿身后名在劝说敬太后了。
可敬太后又岂是在乎那虚名的人,“我知道你的意思,老太君没白教你。咱们女人在宫里斗虽斗,可不能苦了天下苍生。横云六州,皇帝既然铁了心要拿回来,哀家自然是要助他的。”
十月末,敬太后同定熙帝的凤辇龙驾启程回宫,宋春花真如亭幽预料般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宫里从没存在过这样一个女子般。
接下来冬至大庆祭天,定熙帝忙碌不堪,一众宫妃也自有职责,忙慌慌便到了腊月。
这一个多月来,定熙帝招幸也不过几夜,不是惠妃便是芳嫔,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夜是失宠两年多的兰贵人侍寝,都以为她是不是要复宠了,后面却仿佛石落深井,才激起一丝涟漪就沉没了下去。
过了腊月二十,各处衙门封印,唯有皇帝是一年四季无休的,一旦有要事,便是大年三十、正月初一也不得歇。
定熙十一年,大年初一对宫里的女人来说却传了好消息,这年定熙帝大发慈悲普降甘霖,拟给宫妃晋位,多则是晋一级,晋无可晋的,如于贤妃、曽惠妃、兰昭仪等人,则是多加赏赐。
亭幽借着这股东风,因伺候敬太后有功,从从五品的才人,晋了从三品的婕妤。
如是,亭幽便算是定熙帝后宫里位分不低的宫妃了,也不好再住在慈宁宫,另赐了和羲宫。按制,三品含三品)以上的宫妃才可得主位一宫,亭幽所入乃是和曦宫偏殿,但因和曦宫无主位,她也算是独大一方了。
这一日宫妃各按品大妆,去乾元殿谢了恩,又去了慈宁宫谢恩,宫里夜宴,忽有岭北军情,定熙帝并未参加,只敬太后带着一众宫妃玩乐,各自无趣早早就散了。
到得初三这日,亭幽在和曦宫练了一套老太君教的柔软身体的功法,刚刚收功沐浴准备就寝,便得报俞九儿俞公公来了。
俞九儿是王九福最喜爱的小徒弟,王九福是定熙帝身边的头号内侍,所以这俞九儿谁也得罪不起,还得巴结着。
“俞公公怎么来了?”亭幽笑着上前一步。这一步可大有学问,虽然嘴里没有什么话,但脚下可十足十地表达了热情的欢迎,如此又不份。若她要是迎上两三步,那就有拍马之嫌,自贬自低了。
俞九儿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净身入宫也才三、四年,还没有失去男孩儿的天真,见得亭幽刚刚沐浴完白皙肌肤上透出的粉红,和那水润润的光,刹那间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皇上今晚高兴多饮了几杯,王公公请婕妤娘娘去乾元殿伺候皇上。”
这可真真是大好事啊。这就好比排队买鲜香的肉包子,你本来排在几条街后,忽然卖包子的邀请你去插队,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儿?
但亭幽自问她虽然也着意笼络过王九福,但王九福这条滑溜的鱼,根本就不上手,跟谁都和颜悦色,对谁都一视同仁,今日这等好事居然落到自己头上,让亭幽有点儿晕乎乎的。
一路上,俞九儿的卖乖讨巧更让亭幽纳闷儿。
“皇上多饮了两杯,招人伺候,王公公头一个就想到了婕妤娘娘。”
这自然说的不是实话,但亭幽当然不能指出来。
王九福王公公头一个想到的是曽惠妃,没有他的扶持,曽惠妃也爬不了这么快。定熙帝酒后性热,王九福伺候了他这么些年如何不知道,张罗着要请宫妃来伺候,定熙帝没置声儿,王九福便知道他这是允了。
“惠妃娘娘今儿下晌才来东书房给皇上送了汤,皇上当时忙并没见,这会儿要不要……”定熙帝住的乾元殿,分前后两进,前一进是他日常处理公务接见大臣的地方,东翼是他的书房,宫里人都称为东书房。后一进则是他的寝宫。
定熙帝闭着眼没说话。
王九福便知这是不喜了。
“那皇上看芳嫔……”
瑜贵人、婷才人、兰贵人,个个皇帝都没说话。
王九福这才恍然大悟,恨自己怎么就猪油糊了脑袋,“前几日奴才遇见新晋的婕妤娘娘,娘娘说要来向皇上谢恩,皇上您看……”
定熙帝抬抬眼,还是没说话。
王九福知道这回是准了,赶紧给俞九儿使了个眼色,这才有和曦宫的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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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湘妃逢了楚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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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幽到乾元殿的时候,定熙帝楚恪已经在正殿就寝了。以至于王九福请她进去时,她有些犹豫,在正殿侍寝对一个婕妤来说,这是越制了。
当然如果皇帝不介意,那就没有丝毫问题,可最怕他倒打一耙,到时候亭幽同敬太后都会很难堪。
当此夜,红烛高照,美酒醇香,亭幽打量着细葛床帷里背对着自己的定熙帝,只看得见他薄薄衣衫下背阔而雄,腰瘦而劲,一时不由想到前几次侍寝时他的力量,脸上映上娇红,要让她看到肉包子不啃上一口,那真真是折磨了。
况亭幽这几个月越发觉得日子难熬,仿佛侍寝越多,身子里的渴望就越剧烈。惨就惨在这宫里除了定熙帝一个人是真男人外,再无他人,便是想做点儿坏事儿也不得。
王九福早就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亭幽咬咬牙,理智输给了本能,褪了自己的衣衫。
矜持还是必需的,亭幽只着了月白抹胸同亵裤,在掀开被子前,将自己左侧肩膀系着抹胸的金链子解了开来,这才钻进被子。
才一进入,一股子热气就绕住了亭幽,让她舒服得差点儿没□出来,这冬日寒冷能躲进热被窝着实是享受。
亭幽僵直着身子,尽量不碰触到定熙帝,正要合眼,却见定熙帝一个翻身,两个人大眼对着桃花眼,一时都忘了回避。
老太君在生时就说亭幽最大的优点还不是那闭月羞花的容貌,而是她那双眼睛,总是闪着无辜的水汪汪的光芒,任谁看了都相信她的无辜。
自身的优势不懂得利用那是傻瓜。
亭幽从定熙帝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模样,双手缩在胸口挡住那“峰光”,反而更衬出风光无限来。
而在定熙帝的眼里,眼前的女人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像是被人押了来似的,无辜的大眼里有着不解、委屈,像个大孩子,那粉嫩嫩饱满的嘴唇像天边的一抹弯月落在染满桃花的溪水里。
“你就是这么伺候朕的?”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定熙帝开口说话,那唇仿佛是贴在亭幽的鼻尖一般。
亭幽赶紧拥被坐起身,“皇上可口渴了?”作势就要下床去取水。
只是那左肩的抹胸掉了下来,翻卷向外,颤巍巍地挂在胸上,峰顶的绮丽风光虽未显露,但白茫茫一片如脂似玉的雪峰却被红烛映得带上了粉色。
亭幽拿手将那抹胸往上理了理,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她站起身,露出一截小蛮腰来,盈盈仅堪一握,不待她起步,后面便伸出一只手来,强而有力地将她一把卷入罗帷深处。
这厢是蜂蝶来觅寻幽路,湘妃逢了楚王怒;娇颤颤地动山摇,水帘帘行云布雨;乱花丛里龙出洞,这次第怎一个“摧”字了得。
待风停雨驻,亭幽困倦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背后的人却欺上身来,握住那饱满,揉成面团,“这儿越发长得好了。”楚恪咬着亭幽的耳垂,让她心生惊吓。
“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是真……”亭幽转过身握住定熙帝的手。
经过上一回,想来定熙帝也是知道她身体的实情的。到后来亭幽打听过,当初伺候她的那位燕喜嬷嬷听说犯了错,罚去了关外为奴,至于兰昭仪只怕也被定熙帝敲打过,再后来可也不敢那般笑了,她膝下的四皇子也不过三、四岁样子,前儿传谕抱去了皇子住的东西六库同兰昭仪分了开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过十天半月才得见一回。
定熙帝自然知道亭幽在身体一事上是真无辜,所以他这才是真愤怒,因为那愤怒无处可发,就更是憋屈,做帝王的何尝在这事上憋屈过。
即揽不了这瓷器活儿,何苦生得这样一双茂密如蝶的美睫,刷得人心痒痒,又何苦生得这一双带着嫣粉的水蜜桃儿,晃得人头晕眼花,更何苦生得一溪桃花流水,勾得人丧魂失魄。
原本定熙帝也不是这般急切,不过是云歇雨散后一丝消遣,哪知被亭幽这般一求,反激起那兴致来,心里又恼怒亭幽的不能知情识趣。
亭幽这厢是身下烙铁如狼,丝毫不敢动弹,可又被定熙帝将那胸前丰腴揉搓着玩,当真是又狼狈又害怕,口里却止不住那丝羞涩的□。
“替朕弄出来。”定熙帝在亭幽耳边咬道,仿佛恨不得咬下她那白玉似的耳垂,细细咀嚼了,合着女儿红一口吞下去。
亭幽的手被定熙帝牢牢按在身下,这当真是成了手工匠人,只被人催得心慌意乱,这活计累得人手酸,还被人怪罪。直弄了小半个时辰方伺候得尽,两人都弄得大汗淋漓,还让定熙帝好生不满。
亭幽小口喘着气,胸脯起伏不定,根本不敢看定熙帝那恼怒无尽的脸。
定熙帝狠狠瞅了一眼亭幽的胸口,坐起身高声道:“俞九儿,替朕备水。”
亭幽累得眼皮子都打架了,却也知道自己身份,勉强撑着坐起来,扯了揉得皱巴巴的抹胸胡乱裹上,待要起床,却被定熙帝一拦,“你这般就算应付了?”
亭幽那水蒙蒙的眼睛委屈得不得了,那定熙帝楚恪也委屈得不得了,寻常这事后都是疲倦的,只有与她是越来越兴奋,如此了事,只怕又是彻夜无眠。
一时水好,定熙帝披了袍子,又扯了一件裹着亭幽将她抱起来,往净室去。
乾元殿的净室极大,寻常人家一明两暗的开间也没这么宽敞,中间是凹嵌式汉白玉铸就的浴池,有龙头出水口与龙尾泄水口,须得备水时,墙外自有锅炉,热水整日烧着,需要时,流进来,十分便给。
亭幽被带入浴池,只觉得浸了热水那处火辣辣的疼,小声抽了口气。
“你清理一下,朕唤了嬷嬷来给你上药。”一时有宫人来伺候了定熙帝沐浴更衣,亭幽自己脸薄,不肯让人伺候,待她清理干净,嬷嬷早在屏风外等候。
亭幽披了薄薄的袍子转出去后,只见那嬷嬷四十来岁,生得严肃肃一张脸,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地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绿地酱色团花褙子,酱色宽襽马面裙,以目视地,十分规矩。
亭幽侧躺在贵妃榻上,只见那方嬷嬷将身边一口黑漆小木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瓶瓶罐罐并药钵、药杵等物。
亭幽克制住羞耻让她查了查,这厢方嬷嬷有些怜悯地看了眼亭幽。
亭幽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宫里贵人看着高高在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私底下谁不是一把辛酸泪。先头一回定熙帝本就少怜惜,再后来亭幽那蹩脚手工匠活如何能伺候得了,少不得最后在腿根摩挲了会子这才丢了开去。
如此一来又是火肿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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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夜夜春潮暮暮朝
【大言情。dayanqing。 我的随身书包】
方嬷嬷将一瓶药膏倒了出来,又碾碎了一枚小丸药,合着药膏调匀了。取出一枚玉杵沾了药膏,想替亭幽上药,亭幽上一回遭罪那是她神智迷糊,这一回可当不得。
“嬷嬷,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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