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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鹭鸶小调-第39章

小说: 鹭鸶小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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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圆凳“骨碌碌”地滚至门口,我瞧着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过去扶起来,搁在桌旁。随后转身对素梨道:“素梨姑娘,你能不能替我在别的园子里收拾一间厢房出来?你若是没有闲暇,给我些床褥,我自己去拾掇也行。我身子眼下也没好利索,暂时走也是走不了的,一直在闵秋宵这屋子里住着,总不是个法子,所以烦劳姑娘了。”
素梨犹豫道:“这个还是等公子回来之后,姑娘自己去与他说吧,我们做下人的,不好擅自做主。”
等他回来?哪里需得那么麻烦?我便道:“你只管与我些被褥,再指给我一间厢房便是,闵秋宵那里,自有我去说。”
素梨想了想,虽然仍有些犹豫,却还是应了下来。
于是等我包扎妥了,两人便开始吭哧吭哧地收拾隔壁园子里的厢房去了。
据素梨讲,原先朝廷里赐下这幢宅子的时候,顺带了一批仆从,但是闵秋宵嫌人数太多,便将能打发的都打发走,不能打发的便做人情遣送到别地去了,是以现今这么大的宅子,却只有几个仆从,平时只在闵秋宵常呆的几个地方当值。而地方太大,人数不够,致使许多园子都料理不到,原本好好的景致,都荒废了。
这隔壁园子也是一样,厢房许久没有进过人,连门拴上都全是灰尘。
我们俩打扫不晓得要打扫到什么时候,于是素梨便到前面园子里去叫来一个小厮帮忙,起先他也是犹犹豫豫,我与素梨好说歹说才允了。真是不晓得为何他们都这么怕闵秋宵,闵秋宵又不是老虎。抑或这才是真正的主子与下人之间的距离?我想想巧哥儿与香紫,很不能理解。
总之忙活了半下午,天边擦黑,厢房终于收拾好了。
素梨叫厨房里备好了饭菜,只等闵秋宵回来。
我在厢房里用药酒给平果儿揉肚子,天色暗下来,我便掌了灯,房里被烛火一萦,感觉暖了不少。
平果儿瘦了吧唧的,一躺下去,肚子便瘪下去,只有肚皮上那一块青紫处是略鼓起来的,我往没受伤的那只手里倒了些暖热的药酒,替他轻轻地搓,疼得他小肚皮一鼓一鼓的,却憋着一声不吭。
我忍不住对他道:“疼的话,就哼哼出来。”
他揪着衣襟上的线头,没言语。
我推他:“你给人家踢傻了不成?”
他掀了衣襟盖住脸,闷声闷气地道:“鹭鸶,我想好了,我以后得保护你。”
我乐了:“怎么个说法?”
“你再厉害,也只是个女的,我可是个男的,男的得保护女的,我先前总是哭,实在太丢脸,以后我决不再哭了。”
听他语气十分地严肃,正经得很,只是还是害羞,要不怎么又拿衣襟遮了脸呢?八成是脸红了,不肯叫我瞧见。
罢了罢了,我便维护了他那一份小小男子汉的决心吧。
我心里终于舒畅了些,一边替他揉肚子,一边说些玩笑话儿逗趣。偶一转身,瞥见那先前还衬着些暮色的天空,终于沉在黑暗中了。
我听见素梨叫厨房把饭菜再热一热的声音,而闵秋宵还没有回来。
没过多久,素梨推开门,拎着食盒进来,对我道:“这般时辰还不回来,公子今晚怕是又被哪位大人留下设宴款待去了,饭菜都已经热过一回了,不能再等,姑娘先吃吧。”
我替平果儿整理好衣服,擦了擦手,便上前来帮素梨摆碗碟,无意道:“闵秋宵常常这么晚归么?”
“是呀,有时要到深夜才回,公子醉酒的回数也不少。”
“闵秋宵醉酒?”我还从来没见过醉酒的闵秋宵呢,顿时来了兴致。
“公子平素寡言,但有酒助兴,总喜欢吟诗,我是不懂,不过听前面园子里的顺儿他们说,公子的诗写得极好。有时候,公子兴致来了,还会叫我们在院子里摆上些酒菜,自斟自饮,我记得有一回,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字,什么白鹭什么的,后来给许小姐瞧见了,要讨了去,他怎么都不肯给,气得许小姐一直骂他小气来着。”
她说毕,觉得自己失言了,结巴着:“呃……沈姑娘……我不是有意……有意提起许……”
我心思哪有那么细,如果她不说,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可她既然说到那个讨嫌的大小姐,我少不得要郁闷一会。
恰在此时,外头有响动,素梨出去看了看,回来对我急急地道:“公子回来了!”
随后收了食盒,匆匆出去了。
我刚给平果儿盛好饭,正准备过去瞧瞧他,便听得隔壁传来素梨惊恐的声音:“公子!公子!是沈姑娘自己要这么做的……”
怎么了?闵秋宵不会耍酒疯了吧?
我刚跨出门去,与隔壁相通的角门便开了,闵秋宵扶着门略稳了一稳,随后便朝我大步走来。
未等他近身,便是一股扑面的酒气,天色太暗,瞧不见他脸色,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过去准备扶一扶他,将他让进屋子里去,谁晓得他却一把拽住我的手便往回走。
我忙叫住他:“闵秋宵,你这是作甚?你听我跟你说,我不能老睡你的卧房,还是搬到厢房里比较妥当。”
他转过脸,眼神有点迷离地望着我,忽然摇摇头:“不行,不行,你怎么能住厢房?这里许久没人打扫,脏得很,快,跟我回去。”
我犟着不走:“哪里脏了?我下午和素梨、顺儿他们打扫过了,干净得很,你不必担心!”
他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非得拽我回去,我好说歹说都不管用,最后急了,一把甩开他,转身回厢房去,关上门。
他跑过来“嗵嗵”地敲门,隔着门板道:“鹭鸶!鹭鸶!你开门!这厢房里许久未住人,阴冷得很,你身子刚好了些,受不住的。”
我不答应。
“你昨儿个不是还住得好好的么?今日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谁说了什么?是素梨那丫头么?”
他声音里怒意渐浓,我怕他再误会素梨,于是便开了门,放他进屋来。
他站在门口抬了抬眼皮,将厢房内草草地看了一看,仍是摇头,又过来拽我,不留神捏住我受伤的右手,疼得我“哎哟”一声。
他立刻醒了酒了,拽住我手腕拉到灯下,瞧见厚厚一层绷带,立时恼了,大叫道:“素梨!素梨!”
我使劲锤他一拳,喝道:“你叫什么?又不关人家素梨的事!”
“我叫她负责照料你,便不许出半点差池,结果你的手现下搞成这副模样,不是她的错又是谁的错?”他脸色本就因喝酒而显得很红,这一会怒气上来,连脖子都红了。但虽然气愤,却仍小心翼翼地托着我的手,在桌旁拽了两张凳子,拉我坐下。
我辩解道:“都跟你说了不关素梨的事,你这人怎么榆木疙瘩似的,不开窍呢!”
他瞪我,反问:“不是她,难不成是你自己闲着无事,自己划拉的?”
我急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还不都是那个什么鬼小姐!”
他面色一凛,沉声道:“许怿暖?”
我索性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的经过全倒了出来,他沉默着,脸上风雨欲来。
我瞧着不太妙,于是劝他道:“呐,我跟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在你跟前搬弄是非,我是要和你讲清楚,咱们幼时好归好,可毕竟都大了,得有礼法,我一个女子,不清不楚地在你卧房里住着,怎么都说不过去的,而且你又是在京里为官的,这要是传出去,对你仕途名声也不好。这厢房住着也很不错,再说涂虹一的事还没着落,我又不一定久住,你不必替我花费那么大心思。”
他先前一直冷着脸,只盯着我受伤的手,直到我说到涂虹一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我只急着叫他不要怪罪素梨,也不要去找那个什么小姐,反反复复地叮嘱他,跟老妈子似的,他一直不说话,也不表态,我急得要命。
等到我口水都要讲干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却只是说了句与今天这事情并不相干的话:“涂虹一的事,我会帮你。你只安心在这里住着便是。”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说完便低头去拆我手上绑的纱布,仔细瞧了后,又问我怎么清洗怎么上药,啰啰嗦嗦一大堆。
我只胡乱地应着声,心里却因为他的那句话而无比欢欣起来。
他答应救涂虹一了!
平果儿还咬着筷头,傻傻地瞧着我们俩。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这周多么勤奋啊!!!!求表扬!!!
可是今天文下好寂寞。。。。木有留言木有留言木有留言。。。泪目。。。
阴魂不散
闵秋宵仗着酒意,咬牙切齿地又在厢房里磨了半天,执意要我回去,无奈我早就铁了心,任君威逼利诱,我自岿然不动,最后我终于烦了,拿出当年独霸白鹭洲的气势来,连踢带踹,将他一路打回卧房去了。
素梨在一旁看着,许是从未见过自家公子如此狼狈的模样,目瞪口呆。
我催了她好几遍,她才如梦方醒,跟过去伺候。
回厢房去之后,平果儿还噙着筷子,眉毛卷着,我笑着过去捏了他圆嘟嘟的小脸一把,坐下来吃饭。
心里十分顺畅,胃口自然好,也不管饭菜凉不凉,风卷残云了一通。
饭毕,与平果儿玩了一会,便去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起来,便觉得神清气爽,连日来的劳顿与病痛统统消失不见,我不由得欢欣,连东边那颗无精打采的雾蒙蒙的太阳都觉得分外灿烂。
平果儿还没醒,我悄悄地爬下床来,在园子里活动了两圈,直至手脚发热才停下来。
明显地能感觉到天气回暖了,院角有棵香椿树,也已经发了不少嫩芽。
阳春三月已经近在眼前了。
素梨端了热水,一进来便招呼我:“沈姑娘,起得这么早?怎么不多披件衣服,现在天气不稳,小心又受了凉气。这是刚烧好的热水,进来洗一洗吧。”
我应了一声,随她进屋去。
平果儿还在被窝里闷着,被棉被压得打起了小呼噜,我过去给他拽了拽被子,没想到略一动,他便醒了。
素梨过来给他穿衣,叫我先去洗漱。
我右手不方便,只能用两根手指费力地捏着巾子的一端,配合着左手拧水,动作太笨拙,弄得纱布上全是水。好在手已经不怎么疼了,我便索性将纱布全拆了。
昨儿个上的药酒还挺有效的,几道略浅的口子都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面儿,另几道深的虽然还张着口,却也都比昨日见轻。
我抹干净脸,正仔细地查看伤口,手腕子却忽然给人捉住了。
抬头一看,是闵秋宵,许是因为醉酒,虽休息了一夜,却仍是一脸倦容。
我笑着对他道:“小子,昨晚仗着有酒帮忙,倒是挺猖狂啊!将老大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他脸色略红了一红,迅即又正色起来,拽着我的手仔细地看了看,道:“竟比我料想中严重多了。你究竟是怎么弄的?”
我心里暗暗嫌他啰嗦,哼道:“还能怎么样?打架打的呗!”
“你和许怿暖打架?”他惊讶。
我连忙摆摆手:“和她两个丫鬟。输了,便成了这副模样咯!”
他拽着我的手反复地看,然后对素梨道:“去把上次卓御医送的那瓶子创药拿来,你也是个傻的,鹭鸶伤成这样,你也不想着拿药给她涂!”
我不满道:“你又训人家,又训!素梨都给我涂过药酒了,不碍事的。我又不是个鸡蛋,掉地上一磕就碎,你看你,魔怔了不成。”
他乜斜了我一眼,没言语,只是催促素梨:“还不去?”
素梨立刻迅速地替平果儿系上腰绳,出去了。
闵秋宵仍抓着我的手腕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厢房,又对我道:“这房子我仍是觉得不好——”
我立刻打断他:“你不让我睡这儿,我就去院子里睡!”
“鹭鸶!”
他一提出反对,我立马用毋庸置疑的凶恶眼神瞪他,狠狠地吐出俩字:“绝交!”
从小这一招就被我拿来当杀手锏用,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他皱了皱眉头,不甘心地道:“好吧。你爱住就住吧。”
说话间,素梨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
闵秋宵接了过来,拉着我在桌边坐下,取了签子细细地给我涂药。
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平果儿自己跑去洗漱,过后便站在桌边,拿着那药瓶把玩。
我怕他一个失手把瓶子摔了,便唬他:“你小心跌碎了!这一瓶子药,就是把你卖了都换不来。”
他立马讪讪地将药瓶放回桌上。
闵秋宵便笑:“由他玩去吧,不过一瓶药而已。”
我认真道:“那可是御医给你的,御医呀!”
他继续笑:“你喜欢?那就送你好了。”
“嗬!好大方!”
“我连玉佩都肯给你打水漂去,这又算什么?再说你整日里不安生,备这么一瓶药也挺有必要。”
“说得我好像很容易受伤似的。唉,只要不再遇见那个许家小姐,我就一定安然无恙。啧啧,你看,我第一次见着她,病了一晚上,第二次,手又落了这么个下场——哎,罢了,我只当自己流年不利便是了,横竖没什么大事。不过她是谁家的闺女,怎么到你这儿来跟回自己家似的?”
闵秋宵没答我的话,反而有些愠怒似的自语道:“许怿暖这丫头近来愈发乖张了。以为她爹爹不在京里,便无人能管得住她了么?”
恰在这时,素梨提了食盒来,我今日食欲好得很,忙兴致勃勃地去帮素梨摆碗碟,顺便瞧了瞧菜色。
而那许家小姐是何人自然抛到脑后去了。
闵秋宵闷了一会儿,却起身要走,说是还有事要忙,我留也留不住,只能看着他急匆匆地离开。
唉,做官果然不好,幸亏涂虹一早就说他不要做官,否则若他也去考了功名的话,日日似闵秋宵这般忙碌,我一个人在家肯定要闷死了。嗯,他真有先见之明,懂得未雨绸缪,怪不得家里生意能做得那样好。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这边素梨已经盛好了米粥,煎得金黄的水煎包整整齐齐地码在碟子里,配着两样小腌菜,叫人看着便很是欢喜。
只是那小腌菜瞧着好看,吃在嘴里却甜津津的,着实不大合我胃口,我瞧瞧平果儿,发现他也是一副味同嚼蜡的样子。
忽然想起院子里的香椿树,便撂下筷子,出去掐了一把嫩芽交给素梨。
她抓着那一把香椿芽子,不晓得要做什么,我便细细交代她,叫她拿开水煮一下,沥水,加点盐巴,淋上麻油。这是我在家里时常吃的时令小菜,又新鲜又便宜。
她依言而行,不多时便回来了。
掐下来的那一小把嫩芽,刚好够一碟,于是这一餐,我吃的很是开心。
我吃过饭闲着无事,便想着多掐一些,等闵秋宵回来给他尝个鲜,但手臂可触及范围之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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