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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鹭鸶小调-第53章

小说: 鹭鸶小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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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说啊。方才我过去一听,就晓得是那个小人胡满,这人实在可恶得很,先前来王府上的时候,他仗着自己手里有皇上给的三分薄权就耀武扬威的,在王爷跟前还端着架子,真以为自己是个能人似的。王爷不与他计较罢了,哪知道后来,这人胆子练肥了,愈发尾巴翘上天去,痴心妄想地要指使王爷。后来有一回跟着王爷去青楼,结果被人拿热水泼了一脸,将将养了这么多日子,不知道一脸的水泡落了几个坑疤。我没瞧见,真真遗憾。”
许家小姐一说到“被热水泼了脸”,我便想到了,这胡满,一定就是那日在红月楼陪同王爷一起来的那个老头,那壶热水,正是我的杰作呢。
只听许家小姐又道:“而今日,却巴巴地跑来阿谀,将王爷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好似满世界也寻不出第二个如此豪杰了一般,鹭鸶,你是没听到!他那一通天花乱坠的说辞,极尽马屁谄媚,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听闻他原来是这般可恶的一人,我恨恨道:“唉,早知他是这般恶劣的人,当初那个茶壶我就该轮圆了胳膊使劲扔,定不叫他仅仅烫了一脸泡而已!”
许家小姐疑惑地眨眨眼,而后恍然大悟地拍手笑道:“哈哈,原来,那日泼了他一脸热水的是你呀!鹭鸶你真是好身手!”
我笑了一笑,听她继续说:“我爹爹早前就说过,这打仗的事儿,本就不该拖。先前那几个将士,虽勇猛,却都不是能独挡一面的人才,连连吃了这几月的败仗,白折了几万的兵力不说,连士气都挫得低迷了。我爹爹虽是大将,却也没把握将部队整顿一新。要打胜仗,少不得还是得靠王爷。”
“你爹爹可是大都督呢,怎么会没把握?王爷真就那么厉害?”
“这不一样的。我爹爹说过,王爷将相之才兼具,好比一场战事,别人的谋略能胜一次,而他使的计策却能叫部下趁胜追击,取连环之利。之前他的事迹,你不是也听过么?唉,都是皇上,不给他兵不给他权,将他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怕他起了异心似的。若是他此番真的能上了阵,不出半月,一定能凯旋而归!”
她正说得兴起,冷不防头顶挨了一击,我一抬头,发现王爷已经回来了,正险危危地眯着眼,微微责备道:“你又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许家小姐揉着被敲的地方不满地嚷道:“我正赞美你呢,你却打我?好没道理!”
王爷将折扇收回,道:“你尽胡说,本王还不能惩戒了?”
许家小姐扁着嘴:“我哪里胡说了?你能出征了,我替你高兴还高兴错了么?你这人就是不讲道理!”
王爷在椅子上坐定,伸手拿过阿九送上的新茶,闲闲地呷了一口,而后才悠悠然地道:“谁告诉你,本王要出征了?”
“你,你方才不是与胡满在说此事么?”许家小姐忙急巴巴地求证。
“原来,你这鬼丫头偷听呢!”王爷挑眉道。
“谁偷听来着!”
“那你是如何知道方才来人是胡满?”
她语塞,想了一想才含混地道:“你管我呢!我有神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行不行?”
略一顿,便又继续催促道:“哎,你别绕圈子了,快说,你是不是要出征去了?”
“本王没答应他。”王爷语气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为何?”许家小姐立时如同被踩了尾巴尖的猫儿,一掌拍在桌面上,惊讶地嚷道。
阿九就站在她身边,被她这么一惊一乍地嚎了一嗓子,呲牙咧嘴地捂着耳朵,闪身躲到一旁去了。
王爷颇为鄙夷地上下打量她一眼,用很是嫌弃的口吻道:“啧啧,你瞧瞧你,哪里还有一点点的闺秀样子?野猫似的,好歹收敛一点。”
许家小姐却不管这些,仍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他大声责问道:“你为何不答应?”
王爷又呷了一口茶水,闭目道:“本王不想去。”
许家小姐气结,默了一会儿,神色黯然了:“这是多好的机会,你又能上阵杀敌……”
“小阿乐,难为你总替本王着想。”王爷忽地笑了,“你许家的儿女就是这样,对一个人好,掏心掏肺。”
许家小姐皱了皱鼻子,终于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恨恨地道:“早该把好意都拿去喂狗!谁掏心掏肺了?谁对你好了?”
阿九递上丝绢帕子,王爷拿起来替许家小姐揩泪:“小阿乐,莫哭了。都多大了,还这般孩子气?本王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值得你费心。本王拎不动长枪,催不动战马,到了战场上,也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许家小姐猛地抬起头来,怒道:“你还说!我真想不通,为何你总要这般妄自菲薄?明明你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我,如何晓得我不是?”他将丝绢帕子塞进她手里,又坐回椅子上去,头微微一侧,对许家小姐笑道。
“你!”许家小姐气结,将手里的帕子狠狠掷在地上,转身便要走。
“怎的,觉得本王不去前线,不去助你爹爹一臂之力,嫌本王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么?”
许家小姐拧过脸来,一张小脸哭得花猫儿也似:“你就是薄情寡义,人家只当你是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见你盼到了光亮,止不住地替你高兴,可你呢?一盆子凉水泼下来,还一直扇风。再不和你做好友了!从现在开始,咱们老死不相往来算了!”
我忙过去拉住她:“怎么好好的撂这样狠的话?”
她还抹着泪,嚷嚷着要走。
这边我还拉不住,那边平果儿在床上眨巴了眨巴眼睛,“哇”地一声也哭了。
我恼道:“平果儿,你又哭什么!”
平果儿呜咽道:“王爷不去打仗……”
这下倒好了,两人一个比一个哭得响,比嗓门似的。
我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焦头烂额,而那惹事的人却极闲适地坐着,仿佛眼前这烂摊子不是他搞的一般。
阿九比自家主子还悠然自得,倚着门框,冲着王爷咧嘴一笑,做出一个“自己惹祸自己收拾”的表情。
王爷摇了摇折扇,终于出声道:“别哭了。”
这话仿佛带着魔力似的,那哭得天昏地暗的两人立刻止住。
王爷白了许家小姐一眼:“我方才逗你呢!你这傻子居然也信!”
“什么?”
“不过没答应那胡满倒是真的。”
许家小姐立时眼里又泛了泪光:“你这人!怎么还是骗人呢!”
阿九嗤笑一声,插话:“傻子,听不懂话么?”
王爷亦笑:“傻丫头。”
许家小姐怔了一怔,而后连满脸的泪都来不及抹一抹,便抓住王爷的袖子亟亟地道:“到底怎么说的?你说清楚呀!你说先前是骗我,然后又说没答应胡满,哎呀,到底怎么回事!”
“松开松开!衣服都被你捏皱了!”王爷却好像存心要吊她胃口似的,慢条斯理地整理根本没皱的衣袖。
直到磨得她眼眶又要泛红了,才慢悠悠地道:“本王是个小气的人,之前的一些旧账都还记着,一直想找他讨要呢。现下好不容易得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了。”
而后又浅笑道:“没要到本王想要的东西,就是八抬大轿来抬,本王也不会答应的。”
这话儿说起来语气是淡然的,却透着一股子决然与冷意。
屋内忽地沉默了。
许家小姐低着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阿九坐在窗框上晃荡着两条腿,衬着窗外的一片绿意,好似一个天真无邪的纯真少年。
王爷将紫砂壶放在手里摩挲着,而目光却全落在平果儿身上,很慈爱,却又仿佛隐忍了深沉的伤。
那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叫人怎么猜都猜不透似的。
“总之,不管怎样,你是会去打仗的咯?”平果儿打破沉默,开心地问道。
王爷笑了笑,道:“你这么盼着我去打仗?打仗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小命难保了。”
平果儿认真道:“你不会的。你是大英雄,打了那么多场胜仗。”
“好,那借你吉言。”
平果儿咧着嘴笑了一会儿,忽地又转脸对阿九道:“阿九师傅,阿九师傅,等我病好了,你一定得教我功夫。我要跟王爷一样,长大了也打仗去!”
阿九先是一愣,而后一张冷冰冰的脸上突然多了些促狭的意味:“啊呀,不行。我不能教你。”
平果儿大惊失色:“为何?”
“我得去边疆保护主子,保护你那个大英雄。”
平果儿想了一想,又严肃道:“唔,那……那我等你们回来再学,你到时候可不能忘记呀!”
“可是,等那时候说不定你已经跟鹭鸶回济南了呀?”
平果儿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小小的身子顿时一震,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般,嘴巴嗫嚅了两下,忽地,又哭了起来。
王爷立刻站起身来,呵斥阿九:“你太没分寸了些!这娃娃还病着,怎么架得住这样哭?”
阿九有些不服气,顶了一句:“我不过是实话。他又不能在京城待好久,总归是要回济南的。”
王爷怒将起来,衣袖一动,手里便飞出一样东西,正正砸中阿九膝盖,阿九身形一矮,单膝跪在地上:“再多嘴一句,本王定不饶你!”
阿九咬着牙,跪地的右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左腿便也弯曲跪下,双膝跪地,身子微微地发抖。想来王爷刚刚那一记下了狠手了。
我料不到阿九会被打,急忙道:“王爷息怒。”
许家小姐亦吓了一跳,忙着劝解:“就是,你发什么无名火?阿九又没说什么!”
谁晓得阿九忽地又抬起头来,一脸倔强:“我哪里说错了?他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干嘛非要这般宠溺?”
“凌阿九!”
阿九直视王爷,不卑不亢,没有半分要低头的意思。
许家小姐急道:“阿九你也是,少说两句吧!平素对你家主子那般忠心顺和,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扶他起身。
阿九却犟着,甩开许家小姐的手,不肯起身。
王爷余怒未消,拦住许家小姐道:“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这样的随从,本王不要也罢。晚上把你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滚回你的玉龙山去!”
阿九一听这话,也恼了,从地上爬起来,吼了一句“滚就滚”,而后便一瘸一拐地出门去了。
头一次见着王爷这般震怒,我忧心得要命,只觉这事儿虽起得莫名其妙,却归根结底都是我与平果儿惹起来的,若阿九真被王爷遣走,我们俩必是头号的罪人。
可是劝王爷也劝不住,阿九又跑走了,我与许家小姐,真真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河蟹上市了,走俏得紧。。。老子这文里的两个亲亲不晓得合不合尺度,唉。。忐忑中。。。俺觉得已经写得够含蓄够清水的了。。。。希望能免除被河蟹大钳“喀嚓”掉的危险。。。
江醇
事情好端端的,居然演变成这样,真叫人始料未及。
王爷还铁青着脸,连平果儿都吓得忘了哭。
这样尴尬的氛围,我与许家小姐也不好多留,又胡乱扯了几句宽慰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直到走出那园子,许家小姐才舒一口气道:“呼,方才吓死我了!认识他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回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我忐忑道:“我是不是该把平果儿带回去?”
“你疯了不成?方才阿九引火烧身的不就是一句平果儿要回济南去么?你若这时候说要带平果儿回去,还指不定惹得他恼成什么样呢!”许家小姐心有余悸地向后瞧了瞧,忽地叹一口气继续道,“唉,阿九这人也真是,平素对自家主子千依百顺,比个丫鬟还伺候的好,今儿个怎么就搭错弦似的,倒是像个视死如归的英雄汉,宁死不低头。这下可好,被王爷一句话给遣回玉龙山去了,啧啧,回去了,还指不定被师傅怎么罚呢!”
“什么?”我疑惑道,玉龙山?师傅?怎么听着倒像是说书先生口里的侠客故事了。
许家小姐解释道:“阿九啊,是玉龙山贺云道观里的阮逸道长收的弟子,四年前王爷去玉龙山游玩,恰好遇见了,与道长聊得投缘,道长便让阿九随王爷下山了。”
“原来阿九还算得半个方外之人。”怪不得瞧着他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很有些仙童似的脱俗之态,估计在山里不受拘束惯了,吸收的天地草木万物的精华也多,才长成这般猫儿精似的骨气。
“他刚随王爷来的时候,比平果儿大不了多少,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瘦巴巴的,像只猴儿。现在长开了,有少年人的样子了,才好看了一点。”许家小姐回忆起阿九当初的样子,不由笑道。
“阿九可算是个奇人了,走个路都悄无声息,比猫儿还灵巧,王爷难道真忍心叫他回去?”我想想阿九那精怪似的身手,若阿九真被遣返,那可真真是王爷的损失。
“谁知道呢?头回见王爷和阿九这么个阵仗,我也没底的很。也不知道阿九跑到哪儿去了,若是能找到,劝几句,让他回去认个错,大不了吃点苦头,等王爷气消了,也说不定就没事了。”
可是四下里瞧瞧,一片静寂,哪里有阿九的人影呢?大概早窜到哪个房前屋后生闷气去了吧。
只听得许家小姐又道:“唉,说来也奇,王爷怎么就对平果儿的事那么上心呢?从踏春开始,两人就一块儿放纸鸢,王爷素来不许人近身的,却独独愿意叫小平果靠着,而一听说娃娃病了,立刻巴巴地叫了御医来……啧啧,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像是有不寻常的关系似的。”
我笑道:“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总不可能是父子吧?”
许家小姐忽地一拍脑门,压低声音对我道:“鹭鸶,说不定,这二人就是父子呢!”
父子?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摇了摇头道:“莫说笑了,平果儿是我在任城拾来的孤儿,和王爷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呀。”
许家小姐蹩眉道:“若不是父子,怎么解释他俩这般的亲密?鹭鸶,王爷的事,我虽了解的不多,平果儿是你怎么捡来的?”
“我往杭州寻人帮忙的时候,正巧在任城遇上他们母子二人。他娘亲那会儿已经病重,临终前便托付给我照料。”
“他娘亲是哪里人?”
“这个不知,不过听口音像是苏州一带的人。怎么,你还打算追查下去不成?”
许家小姐忧心忡忡地望着我道:“他娘亲是不是叫做楚天青?”
我愣住,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答:“我不晓得姓甚,但平果儿娘亲确是叫做天青的。”
许家小姐沉吟片刻,轻轻地道:“他有那么多传言,真真假假的混杂着,也没人给辟谣。渐渐的,真的不真了,假的也不假了,谁也不较真,就那么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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