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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分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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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钒是一位真正的武者,不同的是,他属于江湖。一身豪迈之气,忠肝义胆,长年累月在江湖上走动,很少在韩家的本家出没。所以,几乎每一位韩家的当家人都有两位,明面上的当家人负责家族的名望的掌舵人,暗地里的当家人则运筹谋划保全家族真正的实力。这也是韩家从前朝开始一直繁荣下来的原因。
“那他的夫人呢?”如是夫君常年在外,嫁给他的世家女子岂不是也要随着行走江湖,那也太辛苦太不符合规矩了些。夏令涴也相信,没有任何一名千金小姐能够与江湖中人并驾齐驱游走江湖。
“守家。”相比豪情万丈的韩一钒,他的娘子则是一位落落大方丰姿冶丽的女子。若说她的夫君是炎日骄阳,她则是骄阳下淳淳流淌的河流,刚阳与柔情堪称天作之合。
夏令涴无言的凝视着她,想问:“苦么?”独自一人支撑着家族里里外外,独自一人面对家族上上下下的是是非非,她也应该彷徨、不甘、脆弱过,她有没有过后悔。
对方似乎能够从夏令涴的沉默中看出她想要问出的话,韩章氏轻笑道:“很多年以前,我就爱听先生们说书。书中的侠士嫉恶如仇,为国为民,不计私仇。那时,我就想要嫁给一位真正的江湖人。嫁给他之后,我曾想过让他带我去看大雁朝的千山万水。可才一出皇城,他被我所拖累遇到了暗算。那时的我才知晓,江湖并不是书中所写的那样到处都有除了黑既是白,江湖的恩怨情仇并不比世家的恩恩怨怨少,江湖中的人就算行走四方心也漂泊。他们没有家,没有亲人,他们也会被朋友被同伴出卖,他们也会疲累会无助……所以,我想,我至少要让自己的夫君有个家,有个可以回来的地方,知道这里有一个人日日夜夜的等着他归来。不管他身在何方,心依然在我手中,也就足够。”
两名女子相谈甚欢,那两个男子却是一见面就比武,互不服气的下场就是从清晨打到晚上,半夜还在屋顶跳来跳去。
韩章氏抱着两岁大的儿子站在窗口喊人:“你有那么多精力干嘛不花在造女儿上。再不给老娘滚下来,今晚就睡屋顶吧!”‘啪’地一声,窗户就给关上了。
韩一钒一脚踹飞了顾元朝,狠狠地道:“臭小子别太早走,明天我再收拾你。”一个跳跃,就从天窗窜了下去,哄着自家媳妇为生女儿奋斗去了。
顾元朝浑身是伤,胳膊都拐了,跌坐在花园里唉声叹气:“生什么女儿啊,让我家女儿直接娶了你家儿子,这不就万事大吉。”
夏令涴正翘腿坐在花园里赏月色,闻言甩了甩衣袖,淡淡的道:“人家儿子都可以买香粉了,你女儿的头发丝都没瞧见一根。”
顾元朝瘸着腿过来,嘿嘿笑道:“那我们今晚就开始努力。”
夏令涴瞄着他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鄙视道:“就你这德行,衣裳都得我帮着脱,自个儿找丫鬟们滚床单去罢。”
顾元朝自然不可能找丫鬟们暖床,实际上,府里的那两位名义上的丫鬟妙叹和美音在夏令涴的第二日就送到尚嬷嬷的身边调教去了。
妙叹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且随遇而安。尚嬷嬷原本想着王妃要立威,自然换着花样来试探着两人的底线。头些日子让她们负责照顾王妃的饮食起居,之后调她们在主院打扫所有的屋子,一天之内若是没有将主院里里外外擦拭干净,连觉也不能睡。再过些时日,送去前院伺候赵王爷的那些书生幕僚,端茶送水研墨洗衣,样样都要做。那两人到底是宫廷里面出来的,善忍且能忍,更能做戏,明明已经由宫女贬成了王府的一等丫鬟,再做着小丫鬟才会做的粗活,依然笑颜如昔,没有丝毫抱怨,私下里更是愿意与粗使仆妇一起吃一起睡,轻易不出现在赵王的面前。
尚嬷嬷是何许人也,她是黎家老太太手上最喜欢暗中磨人的嬷嬷。黎家的丫鬟媳妇婆子们只要犯了事情,不敢招认皆都会送到她的手上,不出半日都会褪了一层皮的出来,以后见着她老人家都发抖。这一次她顾及着赵王的脸面,就算有夏令涴在后背撑腰,一开始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直到确定赵王真的对这两人不闻不问,这才使出了杀手锏。
她派妙叹与美音去倒夜香。
倒夜香这种活儿,是连最粗使的婆子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平民之中也只有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妇人才会赚这几个铜钱。每日里与臭气为伍,与最肮脏的事物打交道,偏生她们两人曾经是宫里说得上名号的宫女,外貌出众性子沉稳,哪里被人如此贬低践踏过。以前被她们管束过的丫鬟们,如今都能堂而皇之的朝她们投掷石子;以前被她们拒绝过的侍卫车夫,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边非礼她们还一边嫌弃她们浑身臭味;以前被她们克扣过口粮和月钱的婆子们,都会怂恿着给王府送物品的农夫商贾和八婆们对她们品头论足,取笑着多少两银子可以买了她们回去做妾室,或者转卖给青楼接客。那些污言秽语和讽刺嘲笑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娇弱如花的容颜瞬间枯萎,即将凋零。
她们战战兢兢的做着规定的活儿,没日没夜的担忧着王妃一个不爽就会将她们卖了出去。在王府是地狱,卖出去之后既是地狱十八层。
她们想过要逃,可明面上她们是宫廷内划到赵王府的宫女,暗中,她们的卖身契早就捏在了夏令涴的手上。这位王妃手段何奇快,在知道了妙叹的那一瞬,就哄着顾元朝进宫从淑妃娘娘的手中拿到了她们的契纸。若是逃了,她们不单是赵王府的逃奴,在宫里仍然登记了品级的她们也可能成为后宫逃走的女子,轻者遣送回赵王府,重者乱棍打死。
就这么过了快两个月,新年来了。
这是夏令涴嫁入赵王府的第一个新年,也是她身为太子妃亲姐的第一个年份,荣华富贵在她的脚底平缓铺展开来。除了太子妃,夏令涴是皇城世家女子中的唯二的新贵。她的一举一动可以影响身后的家族势力,她的一言一行可以为世家弟子谋到最妥当的差事。这样的人,谁敢轻易得罪?
妙叹不敢,她只能遥望着绽放在天空上绚烂的烟花,低头依然是又脏又臭的马桶堆积在身旁。她就像是擦在牛粪中的鲜花,被冬日的新雪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于,她都要怀疑自己能否见到初春的嫩芽。
美音捏着棕毛刷子,狠狠地丢开那笨重的马桶,伏膝大哭了起来。
尚嬷嬷站在最阴暗的倒影中,烟花的余火在她的脸颊上闪烁着细碎的叠影。她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小院:“你们认命了吗?”
美音大哭:“我要禀明淑妃娘娘,王妃她欺人太甚。”
尚嬷嬷冷笑,转头问妙叹:“你呢,服了吗?”
妙叹缓缓地跪在地板上,沉默的磕头。尚嬷嬷提着她的衣领,将这个两个多月之内就骨瘦如柴的少女领到了夏令涴的面前。
锦绣红麟神兽的长裙停驻在妙叹的眼前,夏令涴那还带有少女特有的铃脆之声缓缓地传入她的耳膜:“你的愿望是什么?”
妙叹仰视着她,却只能望到升入高空的启明烟火在长长‘嗤’声中爆炸开来,多姿多彩。她沉声道:“活着,有尊严的活着。”
夏令涴展颜一笑,点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妙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影子般的没入了黑暗之中。
夏令涴转身入了厢房,顾元朝正摊着一张地图细看,不时在上面圈圈点点。前些日子,与蛮族同时侵扰边疆的雪族也已败北。雪族的使者送来了停战书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位雪族公主。正是新年,朝中每一位臣子们都忙活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总是会望到顾元朝不是在晒太阳就是在逗鸟。于是,某位也是刚刚成亲却要上朝参政的同辈暗中对他甩了一膀子,指着那雪族公主说:“拎回家去给你家王妃调教调教。”
顾元朝咂嘴道:“她怕冷。”雪族的公主,天生就是人形冰块啊!谁有本事谁领回去溜达一圈看看,保证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于是,从未与雪族人交手过的顾元朝每日里就开始琢磨着雪族的地形图,为了之后的大战考虑了。
这时候的顾元朝太过于专注,等到他听到一阵呕吐声时,夏令涴已经面色苍白靠在榻上。周围的人拍胸的拍胸,抚背的抚背,阵仗甚是吓人。
顾元朝惊道:“怎么了?”
四七回 。。。
* “有身孕了?”顾元朝竖起自己的熊耳朵,差点要凑到老太医的嘴巴里去。
“回禀王爷,王妃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老夫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
顾元朝呸他:“你的脑袋又换不来银子。”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到了床榻边,握着夏令涴的手道:“感谢老天爷保佑,总算证明你没有把我的宝贝给踹坏。看吧,每夜里在它的辛勤耕耘下,我们的女儿就要出生了。下次我们再多努力,尽快生个儿子,然后把白鹭书院的那些个刁蛮小姐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只要儿子的小手一挥,随意就可以组成一个桃花阵,灭了那群嚣张的世家弟子。”
夏令涴问他:“为何先生女儿再生儿子?”
“因为小猴子可以跟着我调皮捣蛋。”
夏令涴一爪子拍在他的脑门上,怒道:“你天生是猴子的克星吧!欺负了我还不够,还想欺负我的女儿?”
顾元朝委屈:“以后你也可以打骂小黑熊。”
夏令涴抬脚就要踹他,顾元朝按着她的身子,警告道:“如今有了身子,可不能乱动弹了。”说罢,猛地站起身来:“不行,我得赶快告诉父皇母后,还有太子殿下。啊哈哈哈,我老七总算有一样事情赶在他的前头啦!啊哈哈哈,对了,还得给韩一钒送消息去,让他领了儿子来给我女儿见见,满意的话就收了做第一任男宠,若是不满意……那就收了做小弟好了。啊哈哈哈……”一路嚣张而去,引得众人侧目。
老太医躬身道:“老夫用项上人头保证,王爷他中邪了。”
夏令涴瞥他一眼:“你的脑袋又当不了几个银钱,要了作甚。”面上含笑,暗中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放开了。只要顾元朝不在意生儿子还是女儿,一切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这一夜,赵王府的家仆们闹腾了彻夜,大多都是给宫里和世家官家们传讯,剩下的则跟在顾元朝的身后先是将他从韩家的屋顶打斗中拖出来,再是将他扑倒在了太子殿下的东宫前,之后他又疯魔了一般跑去找了皇帝,叉腰大笑:“父皇,儿臣也做爹了,你这祖父是否也该意思意思。”
意思?刚刚尝了雪族公主小手滋味的皇帝老儿心情正爽,大手一挥:“赏!”
顾元朝谢恩之余,还无限憧憬的凝视着皇帝:“赏多少?”
皇帝一愣,望望美人。啧啧,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对自家的孙子吝啬,大笔再一挥:“自己去朕的私库挑。”
顾元朝一跳三尺高,对着雪族公主道:“小手都牵了,吻也吻了,今日大年夜,干脆就把人生大事办了吧!生个弟弟或妹妹,正好与我的女儿做伴。”
皇帝大吼:“为何不是皇孙。”
顾元朝已经跑得老远,留下一抹黑熊狂奔的身影,大笑道:“只有女儿才能如公主一样得到天下第一人的宠爱啊!啊哈哈哈……”其实,是得到天下第一黑熊的宠爱吧!
才一夜,赵王妃身怀六甲的消息就已经传得全皇城人尽皆知。茶馆有人开出赌局来,赌王妃坏的是女儿还是儿子,有人举手战战兢兢的说‘也许是小狐狸精!’当然,此人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年三十晚上的守岁夜,夏黎氏在顾元朝的傻笑中上了马车,一路赶到了赵王府,亲自指挥着府里的所有丫鬟婆子们各就各位,那镇定的指点江山模样颇有女皇的气势。
夏令涴在弟弟们好奇的目光中怎么坐着都难受,顾元朝这个厚脸皮的直接抱着她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是说内厢房太闷,就是说花厅太冷,美人榻不方便两人坐卧,椅子太硬,最后将她抱在了怀中,将自己当成了世上最软绵最安全的人肉坐垫。夏令涴在弟弟们面前何曾如此娇弱过,偷偷地将顾元朝的腰肢背上掐出了不少红印子,对方依然傻呵呵的喂她喝调理的药,按摩肩膀,连沐浴更衣都差点要跟了进去。最后是夏黎氏看不过去的重重一咳,他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众人似的,急忙让管家张罗住处。
夏黎氏等到夏令涴疲累的睡熟了,这才拖着顾元朝去了偏厢房。
“赵王!”
“岳母,您老人家直接唤我元朝就是。”
夏黎氏稍一顿,随即点头,沉声道:“你是王爷,令涴是王妃,你们的孩子不止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会比寻常世家子弟更为娇贵。”顾元朝不知对方意图,只笑道:“这是肯定的,父皇那边已经许诺不管是男女,都会有封号。”他沉思一会儿,苦笑道:“岳母想要提醒我,纳妾之事?”
夏黎氏温柔的望着他:“听说淑妃娘娘曾经为王爷选了两名女子。令涴身子不便的这一年,就将她们抬做妾全心全意的伺候你,可否?”
顾元朝撩开衣摆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到了喉咙里才发觉又冷又苦:“岳母,从我决定用军功换取令涴的终身之时,我就对她说过一生绝不亏待她。这事,别说令涴不同意,我也不大愿意。”他亲自从桌上端起火炉上新烫开的茶水,替夏黎氏斟了一杯,耸肩道:“何况,那两名女子的去处,尚嬷嬷一定已经全部告知与您。”
夏黎氏没想到顾元朝将她进门之后与夏令涴身边之人的互动都看在眼中,心里惊讶面上倒是平静,只说:“此时非彼时。王爷,令涴在外的名声你也知晓,若是说她母凭子贵持宠而娇驱赶妾侍,以后只怕……换了以前别人会说你们新婚情意正浓也是当然,可她现在身怀六甲也不肯替王爷着想,不够贤德的骂名可是世家女子一生的污点。”
男子可以几日不碰女子,也可以半月一个月的不去找妾侍,可任何身强力壮的男子都不可能半年八个月的不去找女子泄火。夏令涴嫁给他的这几个月定然已经将王府上上下下的女子都审察敲打了一番,没有人敢背着她打王爷的主意,可怀了孕的她拦不住顾元朝想要找女人啊!到时候,王爷耐不住欲火跑到外面打野食,这更是会让人笑话,夏令涴少不得会被人讽刺栓得住男人的心,栓不住他的身。到了那时,别说皇宫的风言风语,世家女子的聚会上夏令涴也少不得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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