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的崛起-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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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扇道：“都是前一阵子那象牙球比赛闹得，那些皇亲贵族们好像对象牙球都很感兴趣，一个两个的都要闹着重新开始比赛，这才刚折腾完，恰巧皇后娘娘又要生了。”宝扇针线伶俐，但赵紫薇却不许这件事情加以人手，所以只好时常劝劝作罢。
正说着，红袖忽然绕过屏风进来，道：“皇后娘娘要生了！皇上也正在云从殿呢。公主要不要过去？”
啥？这么快？赵紫薇赶紧换上衣服出去看看，毕竟这小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多灾多难，只希望这一次能够平平安安地降生下来。
走至皇后内室，见门外宫女太监一大堆，只听得内里皇后的鬼哭狼嚎，赵紫薇赶紧进去，见赵祁正在屋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隔着屏风，也闻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赵紫薇忽然间脑海中想起来很多以前的画面，她也是应该有过那么一个孩子的，正怔忪着，不知不觉已经被赵祁拉住手，赵紫薇觉察出赵祁手中冷汗一片。赵紫薇怔怔地望着赵祁，忽然间想起那日宋良辰得知她没了孩子时候的情景……
忽而一位太医跑了出来，还未说话，便扑通一声跪下了道：“皇上，小皇子看起来要生个几日才能下来……”
赵紫薇和赵祁皆是心内一紧，赵祁低吼：“怎么会这样？！”
赵紫薇忙问：“母后现在怎么样？”
太医脸上汗的发痒，但也不敢去擦，忙不迭地道：“皇后娘娘无碍，皇上放心，有孕妇生了十日还未生下来的！”
赵祁简直要怒跳：“什么？”
但只听得室内皇后声音渐渐微弱，便知皇后暂时没了力气，就见有宫女端了米汤和热水进去。
赵祁和赵紫薇只得在室外等候。
过了一阵儿，皇后似乎恢复了力气，胎动也不那么强烈，她便要求隔着屏风与赵祁说话。
赵祁赶紧答应，进了内室，赵紫薇也跟着进去，只见眼前竖起了一架十二扇麒麟送子五彩描金屏风，里面皇后艰难地开口，声音颇为微弱：“皇上，而今我似乎是活不成了。求皇上原谅我和我大哥。母亲病了，做女儿的却一直都未能回家去看。皇上，您能不能替我去看看母亲？如果皇上不答应，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声音哀怨低柔，听来令人颇为伤感，
皇后深知赵祁心软，如果皇上亲自去了丞相府，那么即使只是去看老太君，外人也会以为赵祁是在向陈英示好，是陈英起复的信号。
赵祁听了，心酸莫名，前皇后陈菀便是生下赵紫薇后不久便病死了，而今难不成还要再上演一次，忙将太医吼过来：“王太医，你不是说皇后没事吗？！”
王太医被吼得心惊胆战，哆哆嗦嗦跪下之后道：“皇上，微臣无能，皇后娘娘虽然身子虚弱些，但微臣在民间处理过这种情况无数次，几乎没事，但孕妇生产一向凶险，且皇后先前却有过出血之症，故而微臣也不敢把话说满。”
皇后那边见了赵祁没在意她话里的意思，便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皇上，求您帮臣妾去看看母亲吧！”
赵祁愁容满面，对着十二扇大屏风道：“茹儿，而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有心出宫去？！快别说话了，省省力气吧，等你生下孩子，安然无恙后，咱们再说这些。”
皇后见他不应允，知道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得屏风外一声小小的微微叹息，随后虽然稚嫩，但也甜美的童音响起：“不如，阿薇去看看外祖母吧？”
赵祁听此，点头道：“好好好，就这么办，阿薇你就替朕去看望陈老太君，替我问她好。皇后，你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陈茹刚想要反对，但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况且安平公主去看，也是一个良性的讯号，毕竟，安贫公主的受宠程度有目共睹。
远处宝扇走来，脸上似乎带有慌色道：“公主，陈家派人来信说，老太太不好了，让您赶紧去一趟。刘嬷嬷说让她和添香陪您去，秀可姑姑留守在此。”
老太太不好了？先前确实听说老太太的身体抱恙，而陈英连日来不停地在床前侍候，但只听说是小病小恙，不足挂齿，为何忽然间就变成了不好了？
赵紫薇只知道陈老太太是在自己十三岁之前去世的，但到底是哪一年却不记得了。
赵紫薇道：“现在就走。”
宝扇道：“公主，您还换衣裳吗？”
赵紫薇道：“不了！你去叫刘嬷嬷，我在门口等她。”
在门口，与刘嬷嬷会和，坐上公主撵驾出宫而去。
一路上走得都是官道，虽然急促但却并不颠簸。刘嬷嬷时不时地劝慰几句，赵紫薇忍不住道：“外祖母身体不是一直很硬朗吗？先前听说的也一直都是小病小灾，为何这一次忽然就说不好了？”
刘嬷嬷道：“是啊，老太太身体一直不错，公主不必担心，兴许是报口信的人信口胡说。”
赵紫薇知道，刘嬷嬷所说的话不过安慰之语，陈家人怎么会咒自己的老太太；而且还派人送信到宫里来，说不好了，那就真的是不好了。
马车摇晃，很快就到了东大街陈家。
赵紫薇三人下了马车，陈青青正在门口相迎，赵紫薇忙道：“快免礼，外祖母怎么样了？”
陈青青略微一惊，仿佛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担心，一面走，一面黯然摇头说：“老太太不太好，如今父亲母亲，祖父母都在后宅。祖父已经连着一个月未上朝了，搬去了老太太的屋里住，日日侍候。父亲被那个王忠打伤以后，也一直在家养病，那个王忠却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实在是太过分了！陈家现在是病的病，伤的伤，还有一个，不知道听了谁的混账话，天天吵着要练武功，连书都不读了，陈家算是完了！”
赵紫薇顿住脚步，没意思理会她话里的机锋，望着她，打断她道：“你是说，老太太的病一直都很严重？”
陈青青一愣，点头道：“是啊，我说……”
望着赵紫薇匆匆跑过去的身影，陈青青不由得瞥了个白眼，但也说不出什么来，于是也忙跟了上去。
赵紫薇跑进后宅，见院内侍奉的丫鬟，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赵紫薇忙跑至门前。
刚一进门，就听见陈英正在跟着孙太医说话，孙太医道：“老太太这是忧伤思虑过度，冬天没有养好，所以导致春天得了瘟病，又失于调养，引发了体内的旧疾，这才导致一病不起，如今我看着老太太的病是好不了了。”
陈英的胡子头发显得颇为凌乱，显然是不事梳洗造成的，真是显露一片孝子之心。
赵紫薇忙见礼，陈英的目光扫过她，“哦，公主来了。”又微垂下眼，脸上带着连日不休的疲倦，而那低下的目光中似乎却总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进了内室，见陈老太太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孱弱，那衰朽疲惫，让赵紫薇想起坟茔上的荒草，跟上一次见面爽利的老太太简直是判若两人，老太太的周围围着一圈陈家的人，屋内虽然装潢富丽，但气氛沉闷压抑，赵紫薇心里顿时难过起来。
大舅妈见了赵紫薇，在她耳边喊道：“娘，公主来了！”陈桓在一边站着，眼圈泛红，小舅妈也在一旁拿着帕子抹着眼泪。
忙走至床前跪下道：“外祖母，阿薇来了。”
陈老太太显然连话也说不大出了，将赵紫薇的手紧紧握住，嘴唇微微颤动，“阿薇……”赵紫薇心内一痛，忙道：“外祖母，阿薇在这儿呢。”
刘嬷嬷也恰巧跟着进来，走至床前，见了此等情景，忍不住红了眼道：“老太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陈老太太见了刘嬷嬷，嘴角微微颤着，露出一点点笑意，“刘芳，你也……来了。”
刘嬷嬷点头，“老太太，刘芳来了，老太太您可要撑住啊！”刘嬷嬷当时在陈家，跟随陈菀，陈菀性子好强，是外柔内刚的性子，跟飞扬跋扈的陈茹向来不对脾气，两位嫡庶小姐没少争斗，若是当时没有陈老太太的深明大义，陈菀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刘嬷嬷内心里一直感念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又望着大舅妈道：“你们都出去……”
大舅妈一愣，道：“老太太，您要记住，桓儿才是您的孙子啊！”说了这一句让赵紫薇摸不着头脑的话，就起身带着小舅妈跟着出去了。
陈青青在门口望了几眼，也不好偷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气鼓鼓地离开了。
陈老太太嘴唇微颤道：“桓儿……记住……五月……槐……花……槐花……开了……”说着说着，一声浓重的喘息出来，成了悠长的调子，但进气却几乎微弱不闻，而后，苍老的眼中挤出一滴泪来。
陈桓近身趴在床上哭道：“祖母，桓儿知道，桓儿明白。”
陈老太太微微笑着闭了闭眼，而后摆摆手，示意陈桓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太太的请求
陈桓抹了抹眼泪，望了一眼赵紫薇，低头含着泪出门去了。
陈老太太道：“阿薇……你那个问题……答案……是人，做人是最不易的了，你舅舅做人不对……不好……刘芳，你是个聪明人，要救陈家……救陈家……你明白吗？他们都以为我将财产藏了起来，不留给他们，但我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婆子，又有什么好藏的？”说着，便又喘了一口气。
刘嬷嬷忙道：“老太太快别说了，您福大命大，当年老太爷和丞相大人都在外，老太太您一个人拉扯一家老小，当时流寇匪盗横行，您什么磨难都闯过来了，这一次您也一定可以闯过去！”
陈老太太，微微扯动嘴唇一笑，不置可否，又道：“阿薇……你长大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能成大气……和你母亲一样……我请办女太学，是为了天下好女儿铺路，正是为了你铺路……我不求您感念我的恩德，但我只求你将来留陈家一条后路，不管他们将来做了什么……你……能答应吗？”
赵紫薇心内惊惧不定，一时间回味不过来，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老人临终之情，怎么不应？于是便点头道：“我答应你外祖母，外祖母洪福齐天，一定会好好的！”说罢，未料到自己脸上已经是泪水纵横。
陈老太太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微微翕动嘴唇，“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窗外五月暖阳，赵紫薇的内心疑窦丛生，却又无从开解。
“五月的槐花开了？”陈英咂摸着这句话，“老太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夫人道：“老爷，妾身听老太太跟公主说话的意思，是要公主嫁给桓儿，保我们陈家平安啊！”又道，“老爷，我们先前做过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英将目光扫向陈夫人，陈夫人顿时低下了头，“老爷，妾身失言了。”
陈英望着窗外灼灼灿烂的几竿芭蕉出了新叶，冷笑道：“老太太历来心里门儿清，即使病成了这个样子，说话仍旧滴水不漏。你觉得我们做得太过分了，可你没听见老太太怎么评价我的吗？在她的眼里，我出生入死，为陈家立下这等家业，到头来，只不过得了一句不会做人，不算是人的评价。前几年，我向她要银子，办大事，还许诺她将她的金子数倍奉还，她却顾左右而言他，说自己手里的那一点银子只不过是自己的棺材老本，可上一次她为了支持办女太学，竟然捐出了一千金！而后我再问她借钱，她却说已经将全都的银钱都拿了出来，她说的话，能够相信吗？你看，即使到了现在，老太太还是不说出来那笔钱到底藏在哪里。在她心里，就根本没有把我当成过亲儿子！既然母不慈，我又何必子孝呢？”
陈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看老太太待孩子们倒还好，病这么重还惦记枢儿，清醒的时候不止一次地问过枢儿的伤势怎么样了？而且，最后还将桓儿留了下来，我猜想，老太太心里还是惦记着陈家的罢了，只不过兴许对老爷有些误解。况且，临出门前，我也提醒过老太太，外甥女再好，也不姓陈，我看老太太是真的把公主当做了桓儿未来媳妇了，这才将她和桓儿一并留下，说了那些话的，老爷，您就别生气了。”
陈英目光忽而柔了下来，望向自己的同甘共苦的夫人，拍拍她的手道：“夫人啊，虞兮虞兮奈若何！”
自打赵祁疏远陈家以来，朝中局势大变，张家逐渐起势，凤台以张远和陆正两人共同执掌，他陈英早被排挤在外，一并连门庭都冷落了起来。听说原本京城的望族张家也要与张远连综呢。
他陈英起起伏伏，倒也惯了，但也难免心情有些郁闷，虽有两名娇妾，可以悦目破愁，但论交心之言，还是需得跟夫人商量，每每与她谈话，总能将心情放平一些。但总归只是妇人，一腔除了假托养伤抱病的儿子陈枢，并无他人可言，于是就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起枢儿，又是一番愁绪，本以为即使自己被排挤，枢儿到底还是侍卫司统领，大小也是个将军，但熟料赵祁居然利用他被伤的机会趁机将他掳了职，不继续装病，难不成到了宫内去受气不成？！
如果老太太肯给自己那一笔钱，说不定现在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陈夫人会猜度心思，忙道：“老爷，不然，再让府里的女先儿来说段书解解闷，总归是悄悄的，不会让人看见。”总比让那两个描眉画眼的妾室来得好。
陈英摆摆手道：“到底会有人看见的，不必了。陈家现在是众矢之的，御史台整天盯着我们家，稍有动静就能闹到皇上小儿那里，罢罢罢，还是去看看老太太吧。顺便揣摩揣摩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英换上一身半旧长衫，出了自己院子，临进老太太门前，将自己的胡子发型，稍稍弄乱，这才进的门去。
一进门，扑倒在老太太床前道：“母亲，母亲，你看看我，我是您的大儿子啊！”
陈老太太睁开眼睛，摆摆手示意丫鬟婆子都下去，而后慢慢地道：“扶我起来，我今日倒觉得有些精神了。”
陈英望着老太太的略显红润的脸色，心道，难不成，这是回光返照？！不行，一定要将那笔钱的下落问出来。
陈英将老太太扶起，将靠枕放在老太太背后，陈老太太的脸上头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