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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总是会在心烦的时候撸一些短篇出来给自己解解闷-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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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师兄曾说的,真相总是残酷,杀手切忌动脑思考,只需找人,手起,刀落,回家,吃饭。
  可这是师兄的做派,我不是。作为一个晕血的杀手,我着实恐慌了好一阵子,如果办不成这事,我可能会被逐出师门,一旦被逐出师门,我就再也吃不到魏厨娘蒸的韭菜包子了,每思及此,我就顿感惶恐,颤抖不已。
  犹记得我当时是这么干的,安员外的宠妾丢了只猫,贴了寻猫启事在城里的通缉榜上,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叫我逮到了这只肥猫,它不听话且脾气暴躁,我就将其装箱送到安员外府上。
  幸运的是,安员外在家。不幸的是,猫被捂死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和白猫一般脾气暴躁的宠妾指着我鼻子骂了两柱香的娘,然后我晕倒了。这委实不是我在发挥演技,只因小妾的指甲染得深红如血,我告诉自己不要看她指着我鼻子的那只手不要去看,可是有强迫症的我硬是用斗鸡眼看了好久,最后败给了自己的犯贱,赢得了安员外的倾心。
  咦,好像故事走向不太对了。其实没错,两女相比,一泼一柔,料你是男人,能不对柔的产生怜悯之心以及爱护之心吗?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将暗,员外没死,我离被逐出师门又更近了一步,惶恐之心硬逼得我瑟瑟发抖。
  肥嘟嘟的安员外在一旁静静看了我好久,然后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在我摸刀正要捅他之际,安员外撒开手对我说:“姑娘哪里人,婚配与否?”
  “其实……”
  “那死婆娘越来越泼了,待我将她休掉纳你进来。”话刚落,安员外起身就出了房门。
  我抱头哽咽,其实,我是一个杀手啊。
  ×××
  2
  安员外死了。
  不是我动的手,但跟我有关。
  那晚安员外将宠妾大骂一顿欲写休书,宠妾哭哭啼啼求他再赏最后一夜恩泽,男人嘛,你们懂得。
  于是,破罐子破摔的宠妾倒也是烈性女子,你敢休我,那咱就一起修仙去罢。她给了熟睡的安员外几刀,最后攮了自己。
  而我所思考的是,这任务我算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正欲上去补刀之际,师兄将我带离凶案现场。他的脸一路都很臭。
  进了家门,我才知道,和尊师父的脸色相比,师兄的臭脸简直算得上是春风拂柳。
  尊师父气的眉毛胡子全都翘了起来,要不是带着帽子,估计辫子也会翘起来,他对我道了三个词,字字伤人:“废人、废物、废柴。”
  骂毕,我被关了禁闭,没有韭菜包子吃的禁闭,还从人变柴,让我不得不感伤。
  我犯了本门杀手的大忌——用情杀人,虽不是有意为之。杀手本该无情,身手就是你的武器,我们是正规的杀手门派。也就是说我是圈养的杀手,要遵循很多规则,而欺人心要人命的杀手都是野生的,我不可以和他们学。
  师兄夜里偷偷来看我,给我了两个大包子,我啃得正欢,突然听见他怒其不争地说:“几日后是你最后一个任务,若完成得不漂亮,你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一语成谶的功力委实深厚,若早知道,我当初问他的话就应该是“怎样才算完成的漂亮”,而不是用“猪肉大葱的包子真是弱爆了还是韭菜包子衬我胃口”这话将他气走。
  ×××
  3
  第二次的任务超酷,尊师父说除了我没人可以胜任,因为我长得像刺杀目标死去的女儿,这对我深入敌营取敌首级有莫大的帮助。
  我坦然地走上街道,百姓们从窗缝窥探着我,但眼神无疑是崇拜的,因为“苏兰心用计谋除了安员外这祸害”的故事已被说书先生编进段子响彻民间。
  作为一个杀手,这么有名,我感到压力很大。
  等营帐门帘一掀,我等刚一入内,待瞧见桌前那人我就膝盖一软差点跪地,还好搭了旁边的姑娘一把算是站稳了。
  那是我大离国的皇上啊!!在敌军营帐里和敌人喜笑颜开这是为哪般呐!!!我在心里告诉自己,目的是刺杀带领敌军而来的梁王,断不能因为个人喜恶将那败国玩意儿顺手给宰了,我得镇定。
  镇了一下果然就定了。我国的奇葩皇帝起身进入莺燕中道:“瞧瞧,我离国的女子算得上美艳不?”约莫看着像梁王的人和身旁的几名将军客套着点头。
  姑娘们看见点头立马就爆发出职业热情,一窝蜂扑向雄性博取其欢心去了。
  衬得我一人站在原地格外瞩目。
  是了。我这次扮演的是勾栏女子,我谨记出门时师兄跟我讲的话:钓梁王,手起,刀落,回家,吃饭。
  我鼓起勇气朝梁王看了一眼,他年过中旬,额头上有几道浅浅的纹路,面对着这么慈蔼的面孔,我眨了下眼睛想逼出泪花,但除了自家的奇葩皇帝竟无人收到我的眼风。
  离淮陛下歪头看我一眼,满是戏谑地将我肩膀一揽,“叫什么名儿啊宝贝?”
  “蕙质。”我咬牙答道,人在江湖,怎能没几个马甲。
  我又偷偷瞅了一眼梁王,却被离淮一个动作惊得淡定不能,这货拧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整个人都已无风自凌乱了。我是杀手,我要有我的职业操守,不可以杀任务名单以外的人,切记。
  “梁王,你看这个,甚是乖巧羞涩,喜不喜欢?”离淮说着便将我向前一推。本以为我会扑倒在梁王脚下,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
  “蕙质姑娘可还好?”梁王身旁的一名将军充当了拦路虎。
  梁王却笑了起来,“你们看池锦文也会跟女人讲话啊,太难得了哈哈,那这个就给他了吧。”
  梁王说的“这个”指的是我,他并没有因我联想到他死去的女儿,我出身未捷又他娘亲的要先“死”了。
  ×××
  4
  日落,夜深,两人在房。凉风虽有兴,秋月许无边,但我现在的情绪真的好比度时如年。
  我坐在桌边搅着手帕,嗯,手帕的结实度还可以,我是绑这将军的手还是脚呢,或者塞口,然后夜半偷溜进梁王那里手起,刀落,回家,吃饭,就这么定了。不要紧不要紧,并没有脱离大纲的计划。
  “蕙质姑娘,你的刀露出来了。”
  我一惊,手帕“刺啦”一声被撕破,缓了口气后便装作从容地将刀拿出,“池将军你别误会,我们离国女子大多豪放,这个看着像刀,其实……它是用来削指甲的指甲刀。”
  池锦文喝着茶水果真笑了起来,眉眼的弧度让人放下心防,但那是假象,他将我拦住不许我接近梁王,看来早就发现我动机不纯罢,如今刺杀这事儿真的很烫手。
  既然这么烫,不防凉一凉。我眯起眼睛娇嗔道:“将军若是不信,蕙质只好表演给你看喽。”我说着拿起刀,紧挨着食指的指甲慢慢削去。
  顺便看他一眼,可他的眼睛分明没盯着我手上的动作,而是直直地看着我的脸。像这般相貌英俊的男子,真是十分容易触动我的一颗恻隐之心。
  一分神,我便“嗷嗷”一声,食指的血如不要钱的井水般开始往外冒,我顿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我用仅剩的意识从怀中掏出黑纱迅速绑住眼,然后扯了扯紧绷的面部道:“池将军太过耀眼,害蕙质不能专心……”
  指上的一方温热打断了我要说的话,那是他的唇和舌。
  我心中一顿,这小半生都不曾与男人如此亲近过,有一股异样的暖流酥酥麻麻顺着指尖沿着手臂冲上来,最终到达我的大脑,我的**都在沸腾。
  随后他舌尖又在我指上湿湿一舔,那股酥麻的神智便登时突破我的天灵盖朝屋顶飞去了。
  我身处何处,今夕又是何年?
  ×××
  5
  “蕙质,你是杀手。”池锦文缓缓说出这句话,不是问句。
  指尖的血似乎不再冒了,但他依旧抓住我的手,没有放开的意向。透过黑纱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笑容还有他直勾勾盯住我的眼,那眼神经过过滤都委实让人吃不太消。
  我倚上前靠着他的肩,唇紧贴着他的耳朵,声音用尽平生不曾试过的温柔道:“是的,我是杀手,我用情杀人,你怕不怕?”
  那笑声又传来:“求之不得。”
  梁国的一员猛将,镇守边关的池锦文大将军,身穿刚猛铠甲,在这个小屋里,却像败在了我的战场一样。
  我说了一句连最文艺的文艺女青年都不好意思说的话:“夜阑人静,蕙质愿为将军的人生画卷添一笔浓墨,可好?”
  翻译成俗语意思是:“把铠甲脱掉,不然我不好下刀。”
  解男人的衣裳不太老练,何况我的眼又被黑纱蒙着,只能半凭感觉半凭摸索。待我的手隔着中衣摸着他的死穴准备发力的时候,池锦文按住我的手,笑意盈满房间道:“你听没听说过梁国的苏笙?”
  人家抛出问题,我得搭腔才算礼貌,遂只好答:“梁国有苏笙,离国有离淮,苏笙公主要和离淮陛下联姻,可在迎亲路上染病而亡,梁离二国因此开战,对吧?”
  “苏笙公主向来诡计多端狡诈伶俐,我不信她会死。”说这话的时候,池锦文的手将我握得紧,满腔热血都在激流一样,这应该是爱慕的力量。当然,爱慕的是他国红颜早逝的公主。
  “哦,你的意思是祸害遗千年,苏笙公主也许并未——”
  我话还没讲完,池锦文就执起酒盏自己喝了起来。欲想一醉解千愁,却不想,千愁更添万愁。
  酒过半晌,池锦文颇像中邪一般,浑身散发得都是饱含回忆的柔情,他望着我问:“阿笙,如果那日我答应了你,你还会不会走?”
  那双手的力度在逐渐加强,仿佛我只要说一句“池将军你认错人了”,他就会将手移上我的脖颈送我归西……
  “我……”我深吸一口气,“哪都不去,定会与你生儿育女,尽享天伦!!”
  池锦文眼角抽了抽,然后松开我的手兀自捏了捏眉心,“如此便好,那么,就寝吧。”
  就寝?是救命吧。我开始摸刀。
  可还没待我下手解决掉这个烫手山芋,一股很是浓郁的迷烟便从窗边弥进。池锦文不吭一声便倒,我叹了口气,去窗边扯掉眼上的黑纱一瞧,所留下的烟管像是师兄携带的那支。身为杀手,我门派已经把迷烟当日常熏香吸了,身体里尽是抗体。
  我迅速飞檐走壁,在某间房顶掀起一片瓦,捕捉到此处的安保众多,便料定这是梁王夜宿的房没错了。
  待我屏气凝神,吸腹缩胸之际从上一跃——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杀手的岁月是峥嵘的,杀手的命运是坎坷的,而作为杀手的我,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的。
  也就是跃下的那一瞬,脚下突然出现一人,在半空中的我必然来不及刹闸,于是乎,我跌落在他身上,两人“砰砰”一撞一滚,滚到屋角触发机关,地板开合,纷纷又下坠……
  摔得我七荤八素,不停摇头摆脑让自己清醒,耳边也传来那人的呼痛,以及——
  “又是你?瞎捣什么乱!”
  在确定没有摔出幻觉后,我捏捏眉心道:“陛下,您抢了我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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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离淮朝四周看了看,已经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境地,便靠墙一坐,摇晃着腿问我:“嘿,叫什么名儿。”
  “奴叫柳翠。”
  “骗鬼啊你,刚不是说叫蕙质。”
  皇帝都不搭架子了,那索性我也不再磨叽:“那您知道还问。”
  离淮吃了口瘪,半天没跟我讲话,我从怀中掏出刀开始砍墙壁,只听他猛然顿悟朝我放了一句话:“朕晓得了,你是苏兰心,百花杀里最有名的废物杀手。”
  我气得胸闷了半天。
  他又喃喃自语:“东陆上实力最雄厚的无非就是离、梁二国,谁都想当这乱世的老大,可是得靠水源说话。梁王性慈,两军交战数月却被朕用几大车子水搞得讲和,哎你说,如果朕借此吞了大梁,是不是很不道德?”他笑了笑,似乎很享受不道德的感觉。
  我继续砍着墙壁道:“奴是杀手,不是军师。”
  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可他却白了我一眼:“只是可惜了她的用心良苦……”
  离淮话未落,几名黑衣跳入陷阱跪了一地:“陛下受惊了。”
  离淮抢过我的大刀,用刀面朝每个黑衣脑袋依次拍过去,嘴里骂着:“什么是护卫,你们是不是要等朕被这女的压死才来护朕!”
  我:“……”
  陛下被救的坦然,我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渴望他们能顺带搭把手将我救上去,可离淮却扭头对我道:“苏兰心,这里是你最好的归宿,别出去给百花杀丢人了。”
  我对着他们的消失的方向伸出了手,喃喃道:“还我刀……”
  梁国军退回国,收获好多车清水,还有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我。
  烈日暴晒,热气袅袅,我坐在囚笼里,心却结出点点寒冰,只因梁军窸窣的议论不绝于耳。
  “那么蠢的陷阱,是要多蠢的人才会掉进去。”
  “离国女人的智商,果真与咱国的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是都说胸大才会脑小么,这姑娘违反了自然规律。”
  “……”
  他们还带人身攻击的,我一个个瞪过去,默骂:看什么看,天下蠢人又不止我一个,离国的天子也……算了,想起这境遇我更觉伤心。
  “蹬蹬”的马蹄声传来,我用手在眉心搭了一个凉棚,只见,一方硬朗铠甲、眉目又分外好看的池将军策马而来,马停在我处又掉头与我的囚车平行前进。
  那老少通吃童叟无欺的百年老店型面孔,如若我是正常女子,一定会小鹿乱撞当即晕厥。我瞪着眼看他。
  “本来就想带你走,可没想到,是用这种办法,”池锦文露齿笑笑,阳光一打,更是晃得我睁不开眼,“苏兰心,你渴不渴?”
  “……”
  我不渴,我只想去死一死,现在谁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尊师父,这次我要把您的脸丢去外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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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是哪个王八蛋告诉我梁王性慈的?
  我的囚笼停在梁国繁华的大街上供人观赏,人群络绎不绝。也曾有大妈一手指着我一手拉着孩子尊尊教导着:“儿喂,知道了吗?离国的女人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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