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花尊-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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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始至终，从偷袭结束到旷杰的话说完，我都没掉以轻心，我一直都注意着连天。
这个永远把兄弟义气摆在第一位的黑社会，绝对不会被天伦、被旷杰的名头吓倒的！
这就是我对连天的认识！
没想到，他真的真的真的做了！
“碰！”
连天万万想不到在大家看来已经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节骨眼上，我会预科到他的行动，当他高速冲到我面前后，一不提防，被我突然拉起的车门狠狠撞了一下，“登登登”连退三步，退到了侃少面前。
如果不是他顾忌旷杰，他绝对不会这样冲得这么猛，如果他还象以前那样用七分留三分力的话，也许我已经被他绕过这记花招，伤在他手里了。
侃少头脑不够用，但会打架的人反应都快。连天一退到他的面前，在这瞬间，他便下意识挥动着右手的刀，向连天的颈部大动脉砍去。
在这分秒必争的突袭中，连天只有行险招，头也不回，凭着感觉便用刀往身后一格，同时启动身体，再次向我扑来。“叮”的一声脆响响起，无疑让他心中狂喜，知道自己运气不错，竟然挡下了侃少的夺命一刀。
看见侃少并没有拦下连天，一种恐惧的感觉在一刹那涌上了我的心头。但我并没有抓紧时间移动脚步躲开来避其锋芒，并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我代表下山虎，就必须强作镇紫薇的面对强敌，而是因为在赵伟可死的那一刻，我就在心中许下了一个永远不会违背的誓言：当我和兄弟一起面对敌人的时候，我绝对不退后一步！
在这种情况，虽然连天在和我距离拉开后，不一定会把气撒在侃少身上，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让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再冒一次险！我宁肯选择自己面对！
面对着那沾满鲜血的狰狞的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压抑住不安稳跳动的心以及握紧手中那把能保我一命的利刃。本来应该空白的脑子反而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昨晚我面对倪虎的那一幕。情况是多么的相似，我只要挡住这一刀，侃少就会赶过来和我联手攻击。只不过昨天是为了保命而挣扎，今天却是敌人在困境中奋力一击。
“啊！”
看到我竟敢这样面对他，连天兴奋地一声大叫。他今天一听说昨晚凯撒伏击下山虎之王、倪虎被分尸的传闻，就几乎已经百分之百肯定我便是以一只黑手操纵着近段时间黑社会变化的下山虎之王。他一想到他可能在数秒中之内就能解决现在最暴的风云人物，身体里的亢奋的激素不知比平常多了多少倍。
依他现在这种身体状况下，任何人都会忘了周遭的一切。当连天醒悟过来时，已经悔之晚矣。此刻的我虽然象只在虎爪下挺不了多久的羚羊，但我身旁却有一只醒来的狮子在保护着我。
连天努力地想把高举着刀如雷霆般劈下来，可是那源源不断输向手臂的力量却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转了一下弯，向喉咙涌去，最终又从喉咙处的某个地方渲泄了出去。
“我的喉咙怎么了”
连天一下觉得全世界都静了，如果不是他的面前有个我，他一定以为全世界只剩了他一人。
“不，不会的！”
看着垂下兵刃，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的我，连天在心里狂喊着，同时，喉咙处本来一点点的刺痛突然却象洪水决堤般蔓延到了全身，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死在了快刀手旷杰那就此一家、别无分号的飞刀之下！只有旷杰才有这么快速地让人在那一刹那感觉不到疼痛的飞刀！
感受到自己向后仰躺的身子，知道自己已经跨上黄泉路的连天，刚才的不甘心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轻松！
我连天这一辈子为了众多兄弟打打杀杀，豁出去命也不要，但没想到，最后却死在自己亲大哥的手里！好了，好了，走了，不要再回来了……
看着死后仿佛仍是一双灰心的眼神盯着后面连战的连天，我、侃少，以及及时从车另一面移动在我面前，再怎么对我不满，也不敢不救我的旷杰都明白，连天确实是顾忌旷杰这个大敌，可是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在扑杀我的时候，便以为他的亲大哥去帮他缠住这里最厉害的一个对手，他才那么不顾一切，争取最快的速度来干掉我。没想到他大哥的临阵退缩，让他就此一命呜呼。
但我们都可以感觉到他怪大哥害死了他，但却不是一种怨恨的解脱心态。看着很多人公认的“本世纪最后一个真正黑社会”的离去，包括杀他的旷杰，我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连战则是捂着脸，痛哭流涕向着弟弟的尸体跪倒在地，嘴里呜咽着：“对不起……”
我们三人没有鄙视他，甚至是同情他，知道他这一辈子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这一辈子他都将活在心理的谴责之下。
不可否认，连战的“不抵抗”确实有怕死的原因，但他可能更多的还是为了组织！他在那一瞬间，在最为难的二必选其一的选择面前，他选择了……他选择了保全自己、保全追风组，而牺牲自己的亲弟弟。理智的他知道，他们两兄弟纵然杀得死我，也干不掉侃少和旷杰，到时候受到天伦和大将军疯狂报复所累的便是追风组的所有成员、兄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某些时候，不论选择什么都会是错，却偏偏还是要选择一个！唯一能摆脱这个诅咒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十一月二十五日，下山虎生死第十六天，连天刺杀下山虎之王失败，亡；参与者连战，退隐江湖，愧疚一世！
在那一个特殊的年代里，纷乱了数十年的黑社会同样无法避免“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自然规律。在这一法则面前，无论环境的颜色是黑是白，发生的变化都不可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在一年又一年中，王者们一个又一个如彗星般崛起，却又前赴后继如流星一般倒下。最终，老天还是把这一天降的宿命安插在了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身上。下山虎时代就这样来临了……
格局风云突变
更新时间：2010626 22：55：24字数：3187
194。格局风云突变
决定下山虎时代的关键一战被后世简称为“会战”，全称为“会集黑道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社团展开的改变黑道格局的大战”。
下山虎以及下山虎之王，还有那个时代许许多多的英雄都是因为这一战而成为永远的传奇。这一战比之黑社会正统以来的任何一战，都是如帝皇般高高在上，不是其它战役所能比拟。
这一战除了是参与社团的数目、战斗规模的庞大、战线纵长的长度都远远胜于其它外，最让众多后世社会学家难忘的还是这场会战从开始到结束，不长不短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曲折和惊心动魄的事件，比任何一部囊括世界影视大奖的电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战，笼统的说，就是下山虎与凯撒的对决，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就叫做会战……
其实无论哪个部分，都是被后世人称为“既生瑜，何生亮”中的瑜——翁有鑫，亮——下山虎之王，那如天命难违般对决的战场。
——摘自《黑道记实与剖析》
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山虎生死的第十七天，绝对是一个阴沉沉的日子。大正午的天仍然是昏暗昏暗的，偶尔刮起一阵厉如钢刀的寒风，让街上的行人都咒骂个不停，一个个不由加快了脚步往目的地赶。
相比较街上的冷清，各个区各个黑社会社团以往聚集的地方，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几乎所有人的嘴边就只有一个话题，那就是下山虎为了给兄弟报仇即将针对凯撒展开的反攻行动。对这一行动，大家称呼不定，有的形容为义无反顾，有的说是以卵击石，而有的人则说，下山虎将创造一次奇迹……
“大家说，那东区的泰戈尔会不会就是摆在明处的下山虎”
在西区一家茶餐厅里，水泄不通的坐了二、三百号全副武装的人，看一个个战衣上的标志，是来自三、四个不同的社团。喧闹当中，其中一个人突然大声问了这句话。
大家一下静了下来，很多人都点了点头，有人说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这是一个以小犯大的时代，但是没有象下山虎之王的头脑和运气外，奇迹终究只是昙花一现。泰戈尔和他们的老大也具有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特质吗”
“嗯……”另一个人附和道，“以前我们大家都应该听说过，泰戈尔的老大就叫什么赵伟可，根据传闻，前天凯撒伏击下山虎之王，拼命护住老大。壮烈牺牲的下山虎重要干部也叫赵伟可。会是同名同姓吗泰戈尔在下山虎销声匿迹的那段时间窜得这么快，是巧合吗”
“其实我们说泰戈尔是不是下山虎，下山虎是不是泰戈尔都不重要……”有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兄弟站起来大声说道，他见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越显得意，“风火轮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它可是东区的龙头老大，岂容下山虎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它！设想今天泰戈尔的总部就应该被风火轮包围了吧。”
听到“风火轮”三个字，整个茶餐厅就象炸开了一样，纷纷说起下山虎要对付凯撒，怎么才能过风火轮这一关。
“大消息！”
餐厅的门一下被推开，走进来三个披着风衣的壮硕汉子，走在前面一个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嚷嚷道。这让苦候消息的所有人都闭了嘴，全看向他。
“海伦会刚调派了人手，屯兵一千在西区与东区的接壤处，不知要干什么！”这个人也干脆，见大家安静下来后，直接就说了。
“不会是吴老大和风火轮杨老大要联合行动吧”
“不会吧泰戈尔就算是下山虎，也没必要两个S级组织动手呀这可是犯了江湖规矩！”
“说不准……据说神掐会和下山虎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如果真有神掐会参与其中，风火轮就算胜了，也惨重的很。”
“这倒是，以下山虎之王的号召力和神掐会的实力，风火轮确实很难办！海伦会屯兵可能也是给神掐会白老大一种压力！”
“不过我绝对不相信下山虎会就此崩溃……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下山虎之王明摆着要反攻了，依他的智慧，怎么可能想不到风火轮和海伦会这个阻碍！”
“但是再怎么样，黑道上讲的还是实力……我估计下山虎悬。”
“不可能……”
一时间，餐厅里的人分了两派，争论了起来。而就在耳红目赤，三、四帮就要动手的时候，又一个消息传来了：泰戈尔在东区的总部已经被风火轮的一千人团团围住，指挥战斗的是一人砍七个人而出名的马刀，风火轮特攻部队司令。但是风火轮不明原因的迟迟没有动手，泰戈尔的成员和外围成员也没有露面。
“靠，你们看吧，风火轮都动手了！”说下山虎要输的人这下得意起来了。
而支持下山虎的人还在拼命找着理由支撑：
“不是还没动手吗何况，泰戈尔不一定就是下山虎，他们打泰戈尔关下山虎屁事！”
“操，还在嘴硬，等着看吧……”大家都在一个地区，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这一方人占了便宜后，只是嘴上说说，再无嚣张的姿态。
而另一方人也只是嘴硬而已，他们心中肯定泰戈尔就是下山虎在操纵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以上，见对手不再紧逼，他们也低头不说话了，为下山虎悬着一颗心。
就在茶餐厅只剩下喝水吃东西的声音没多久，很多人的手机都响了起来。凡是接收到东区消息的人都不由自主一脸诧异，目瞪口呆地望着身边的同伴。而那些没接到这个电话的当然急着追问，这里又热闹起来。其实不只是这里，四个区，所有地黑社会聚集点，在关注着下山虎的所有人，在接到这个消息后，都是一样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
翁有鑫挥手叫随时注意接收东区动静的小弟走后，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一直死心塌地的对象，凯撒老大黄飞猫说道。
已经发福，长着大肚腩的黄飞猫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面前的桌子，说道：
“如果连你也不知道原因，那除了他们当事人，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我们也不用想太多，静静看下去就知道答案了。”
“猫哥，这件事可大可小，下山虎说了要反攻就一定有他的打算。现在出现这档子事，会不会又是他搞了什么鬼……我有一个预感，麻烦！”很明显，与我把他当成值得重视的对手一样，我在翁有鑫心里的份量也不轻。
“那你说怎么办”黄飞猫肥肿的眼睛看着这个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问道。自从翁有鑫随着道上阅历的越来越丰富，能力也越来越出众。在他的名气己变得凌驾于黄飞猫之上后，黄飞猫反而把所有的事都交在了这个很可能取自己而代之的人的肩上。
这也许就是黄飞猫现在还稳坐在凯撒第一把手的重要原因！他或许没有翁有鑫那么聪明，但他却具有做一个老大真正的资质，那就是知人善用。他完全看穿了翁有鑫这个人的性格！所以，曾经有不少翁有鑫的亲信在看见社团里“拥翁之风”越吹越烈的时候，就劝翁有鑫取而代之，结果这些人全部都被翁有鑫亲手干掉。他在凯撒内部有一句话，那就是：我宁负天下人，不负他一人！
这个他，当然就是指的黄飞猫。
“现在东区虽然很乱，但给我的感觉好象没有我们凯撒插一手的余地……哪怕是稍微动一下也不行！下山虎之王，他究竟做了什么手脚我虽然有点眉目了，但这个可能性太可怕，还是不说的好。”翁有鑫常说自己的名声是两个因素堆积而成的，那就是智慧和预感。
听到这句话，黄飞猫一下来了精神，问道：
“你知道原因？”
“猫哥，你暂时不要问！我现在希望我这个猜测是错的，所以我不想说出来！”翁有鑫脸色都变了，不过还在安慰着黄飞猫。
看到黄飞猫跟着他脸色变坏，欲言又止的样子，翁有鑫又说道：“猫哥，你放心吧，就算下山虎施出来的招数有多么厉害，我也不怕。他年纪那么小，我却从来没轻视过他，虽然潜忍那么久的伏击都没要到他的命，但我还有更厉害的局在为他而设着。”
黄飞猫这才好过点，点头笑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而翁有鑫也笑着，但心里却无半分半意：
“天伦，你与下山虎联盟还有脉络可寻，可是海伦会……吴宁人，你又在想什么希望是我感觉错了……不然纵使干掉了虎王，我们凯撒也会有受到重创的可能。”
打还是不打
更新时间：2010626 22：55：59字数：3165
195。打还是不打
背着黄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