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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坚强的公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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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摆手不肯:“这。。。。。。这万万使不得。”
白玉堂沉声道:“大将军授我侦缉专断之权,太守大人莫非想抗令不遵?”
太守唯唯诺诺:“卑职不敢。。。。。。”
白玉堂威胁道:“大将军有言在先,畏缩不前者死。”
太守双唇翕动,想说却不敢说,恐惧慌张的样子真是惹人发笑。
我本以为白玉堂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哪知白玉堂行事乖张,完全出乎所料。他提起太守的后领子,一把向鬼屋的木门掷去。我惊呼了一声,太守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不由自主撞向木门,嘴里顺便含糊地配了点惨音。
太守并不是光杆,他带来的六个都尉一看这架势,纷纷抽刀横在白玉堂的衣颈之上。白玉堂手指屈伸几下,六个都尉“哎呦”、“哎呦”撤刀弯腰捂肚子揉腿,忙得不亦乐乎。
都尉们倒下了,太守却没有撞向木门,他的身体停在半空中,既不往下落,也不向前飞。他非常奇怪地悬着,没有吊钢丝。
我点着了火折子。噗,世界亮了。
我们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前方。触目只见一个鬼影身材高大,单手卡住太守的肩窝,硬生生地将他横在空中。
太守早已晕了过去。
再看鬼影,不禁呆住了。




 第十七章 鬼武者

没有面纱,没有头发,也没有五官。惟一能让人提点精神的是鬼影束缚在腰际的金丝织就的带子,或多或少吸引人猫上两眼。
沁人的寒意。飕飕的冷风。我们全部傻眼。
这就是太守口中的“可怕的东西”。
光头,可以是英雄、和尚、罪犯,也可以是三个身份之外的又一种——病人。这个定义也许有点残酷。可是最残酷并不是这些,而是他那光得离奇,像一团肉球的脑袋。没有眼。没有鼻。没有耳。没有舌。没有口。
望断平时翠辇过,空闻子夜鬼悲歌。我的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
那个人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嘴。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们也不打算跟他废话。我们捋起袖子,准备跟这“鬼”干一仗。
霎时间,耳边森然响起低沉而鬼魈般的声音。似说似唱,凄凄惨惨。
——无法无相,维以不永伤。
——无相无天,维以不永怀。
我们悚然一惊,汗毛竖立,彼此相互对视,嘴唇掀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刀柄之上。手和刀一样冰冷。
白玉堂胆子大,居然走到“鬼”的面前,“一二三四”地数着。
“九个戒疤。”
戒疤?那是和尚的专利。九个戒疤,说明他是地位不次的和尚,属于高僧一类。如此说来,他不是病人,而且能把太守直臂抓起横在空中,除了天生神力,只能证明他武功不低。姑且先称之为鬼武者。
鬼武者是得了某种疾病,还是被人割掉了毛发五官?想到后者,自己都不禁鞭挞这种念头,好残忍,好恶心。好在鬼武者却不觉得,他扣起二指,打算朝太守的脑壳敲去。白玉堂袖箭三枚齐发,分别打向鬼武者的头、喉、小臂。鬼武者袖子一拂、一卷、一收,那三枚袖箭转瞬间没了踪影。
白玉堂微讶,果断拔刀。刀光雪亮,直点鬼武者的咽喉。
鬼武者扔开太守,右手骈指弹在刀脊无锋之处。勇敢一点的都尉瞄准时机,抢上前去,夺回太守。
刀指一触即分。
白玉堂全身一震,脚步略往后移。
我心急火燎地观战,刀把都捏出了冷汗。可是白玉堂向来不喜别人插一杠子,上次的事儿在他心里估计还疙瘩着呢。我只能干着急。
白玉堂并不占上风,他处于劣势。鬼武者的功夫诡得厉害。声东则击西,委蛇却擒龙。下盘扎实,出手如电,上下开阖,打得虎虎生风,而且招术奇诡多变,令人防不胜防。白玉堂纵然刀法精纯,身法、步法无一不臻于高手之列,但在鬼武者面前,也有搬门弄斧之嫌。
鬼武者好像意在空手夺刃,双手变招极快,或变爪如钩,或拳舒为掌,吞吐不定,目不暇接。
白玉堂的刀贴着自己的身体,刀锋外向,与鬼武者近距离纠缠,不时中途突张,绕回身侧,攻防转换极快。
鬼武者左手突然出招,一拳蓄势已久,奔着白玉堂腰部而去。这一拳夹带风雷之声,其势甚疾,像极了少林的大力金刚掌。若击实了,白玉堂八成要半身不遂。
白玉堂一拧腰,力贯刀背,先按后推,正对着拳锋,准备硬拼这一记。
鬼武者的拳头临到刀锋,蓦然一软,二指箕张,然后一合。
白玉堂的刀被夹住了,他往后夺刀,刀却纹丝不动。
鬼武者的右手顺着白玉堂的左手拍下,快得不闻一丝风声。
刀脱手。
紧接着收拳侧腰耸肩,麻利快捷,对准白玉堂又是一撞。
我在旁边看的骇然,心中大叫不好。火折子落到地上,火苗扑腾几下,慢慢熄灭。
白玉堂弓腰后缩,却还是慢了点,人飞起,跌出五丈之远。
没容我出手相救,一道人影斜刺里蹿出,将白玉堂凌空托住。来人轻功速度不减,掠地而行,反手将白玉堂抛到我身边,抚琴般五指齐弹,还与鬼武者拆了一招。
鬼武者似乎没料到这一出,他与来人轻轻一碰,就踉跄退开。
来人落下身姿。
夜色深沉,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惟见一双深邃的眸子,精芒闪动。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平平常常地站立,稳若亭渊,给人一种潜在的气势。他的声音粗犷,却聚成一线:“师叔。”
鬼武者听到了这人叫他师叔,定住身形,缓缓直起身。他没有眼睛却能看见,没有耳朵却能听见。他到底是鬼,还是装神弄鬼?




 第十八章 少林十虎

来人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接着说,说得万分艰难,一字一句都卯足了力气:“得罪了——”只见他捏了个拳诀,虎腰后缩,然后一纵。
我连忙对都尉们道:“快,拿出火折子,点火把。” 都尉们经我提醒,手忙脚乱地点燃了随身带的火折子。
白玉堂幸赖此人救护,得保周全。但他似乎并不领情,剑眉倏扬,意甚不平。我大概能读懂那意思,谁要你多管闲事!这种情绪只维持了数秒,然后他和我一样被来人的拳法吸引住了。
此人的拳与众不同,是以指为先锋,或点指江山,或弯指为扣,或竖指为锋,集全身的劲力于指尖或指节之上。鬼武者除了闪避之外,拆招、格挡、反击都显得那么笨手笨脚,受制于人。
白玉堂微微一震,动容道:“指拳!”
“指拳最具杀伤的有两种,凤眼拳与铁指寸进。”
我和都尉们饶有兴致地听着白玉堂的简介。
“凤眼拳摘暗杀拳之冠,铁指寸进是铁布衫金钟罩的克星。”
来人眼露赞许之色,呵呵一笑:“小兄弟倒是很了解嘛,不过这两项即使撂在一起,与伤心七绝手比起来,还稍微有那么一指甲盖的逊色。”
我心头剧震,伤心七绝手!难道来人使得是伤心七绝手?
白玉堂已经猜中了来人的身份:“因此,铁指陈惜败,输给了楚三孤。”
来人闻得此言,手上就变慢了。他默认了白玉堂的说法,肃声道:“铁指陈学艺不精,徒然让人看扁了。”又赞白玉堂道:“你能几招之内识得铁指寸进,想必也不是宵小之辈。”
白玉堂朗朗笑道:“可是在我看来,铁指寸进比无相劫指却要强得多。”
来人不语,只清啸一声回应。那啸声先平后扬,仿佛表达了疑问,又好像是赞同。
看来,来人的拳法应该是铁指寸进了。
那么,来人也应该是铁指陈了。
白玉堂颌首道:“不错。他就是少林十虎之一的铁指陈。”
“少林十虎?”这个称谓我从未听过。
白玉堂耐心解释道:“十虎之中有的是僧人,有的是俗家弟子,但无一例外都是出自少林,皆非等闲之辈,江湖人称他们叫做‘少林十虎’。不过此人经历复杂,据江湖传闻他早年曾经附逆。”
“附逆?”
“有人说,他的叔叔是当年坚强公子的得力助手陈庭芝。”(见楔子·公子秘史)
我摇头叹道:“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拿眼一瞟铁指陈的束发,知道此人是少林俗家弟子。他刚来时叫鬼武者“师叔”,辈分应该在鬼武者之下。
白玉堂接着对我说:“十虎之首的紫髯伯你也见过。”
“唔,紫髯伯出身少林?”想不到他也是十虎之一,而且还是十虎之首。
鬼武者瞅准良机,一缕劲风无形发出,挑动铁指陈的胸襟衣袂。刹那间,一股灼热之气散开,衣服的焦味传至鼻中,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铁指陈缓了一线,避开锐气,然后拳指如泄洪般压向鬼武者,连打了鬼武者几个趔趄。
白玉堂淡淡道:“依我看来,指拳的形势占优。”他的一席话让我思绪紊乱。我慢慢揣度,忽然突发奇想,弱弱地问一句:“鬼武者会不会是少林无相大师?”
我自认推断是有根有据的。首先,鬼武者没有五官,可算“无相”。其次,鬼武者会无相劫指,与铁指陈对垒,却处于下风,所以白玉堂说铁指寸进强过无相劫指。
“无相只是法号,就一定指没有脸么?”
“说不定他没脸见人。”
铁指陈可能疲于应对,无暇分身细细探讨,只道:“胡说,胡说。”
我说:“难道不是。。。。。。”
白玉堂道:“无相已经死了。”
“无相死前一定受到了惨绝人寰的折磨。。。。。。他被人割鼻剜眼。。。。。。”我说出了刚才的想法。
白玉堂不同意:“然后诈尸?”
铁指陈大叫:“胡说,胡说!”
我继续猜:“那么,他可能知道某个秘密,杀他的人逼他说出,酷刑加于身,虐杀至死。他宁死不说,待他死之后,尸体被凶手盗走,制成干尸,成为不死人。。。。。。”
白玉堂作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你玄幻故事看多了吧。”
我说:“那应该什么说法?”
铁指陈绕着鬼武者快步而行,十指快速连点,鬼武者稍退,他便道:“无相确实没死。”
我反驳道:“怎么可能,无涯大师也会打诳语?”
此言一出,鬼武者连施拳脚,欲一举扭转颓势。
铁指陈提气暴吼:“确实打了诳语。”
我心神震荡,心弦也骤然绷紧,仿佛冷水一点点地浸没头顶,心内的壁垒摇摇欲坠。




 第十九章 一只苍白的手

鬼武者无相,却非无相,乃是无涯。
铁指陈道:“师叔,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鬼武者身子猛然刹住,呆了一呆,嘿嘿笑起来,声音由小到大,最后震彻长空。他的手在脸上一抹,再一扯,人皮面具摘下,须眉眼鼻都一一露了出来。霜眉朗目,颌下花白短髯,皮肤松弛,皱纹堆积,人却精神矍铄。
“你究竟要与老衲为难!”
这便是我认识的无涯么?他曾经教过我“八步赶蝉”。
无涯脸罩寒霜,全身衣襟无风而动。
我离无涯有数步,也觉察到一股至阳罡气袭来。
无相劫指!
这一指肆虐,疾迅处不亚于铁指寸进,威力犹胜刚才。
铁指陈舌绽春雷:“好。”
天色蓦然一明,黑云遁走,让开半轮明月。
惊变再起。一道人影从井中窜出,腾空而起,空中一个转身,挥掌扑向铁指陈。铁指陈只顾注意无涯,忘了背后空门大开。
前后夹攻,腹背受敌。铁指陈飞身而起,回身硬接一掌。借那人掌力再度发力,身形变向,如一只大鸟投向夜空。但无涯的指法迅捷无比,铁指陈究竟没有全躲过,肺部被指劲穿了一孔。那人被铁指陈震落,旋即扔出一物。
白玉堂偏身躲过,唿哨一声。刀光划过夜幕。
我不能坐视不理,与他双双抢攻无涯。
忽然空中飘过硫磺的味道,白玉堂警觉道:“霹雳弹?”咔嚓一声雷响,我们随即伏地掩耳,抛起的尘土纷纷洒洒倒在身上。
我们抖抖身子,爬起来。扫眼望去,那人消失在飞散的焰火中,再也不见踪迹。
无涯亦不见,仿佛刚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并非血肉之躯,而是阎罗手下的钩命无常。想必他也在霹雳弹爆炸之时遁走了。
铁指陈右胸染满血渍,咯咯地咳着,双目下垂,神色极是灰败。
我问道:“霹雳弹出自江南霹雳堂,莫非救无涯的是雷照?”
白玉堂道:“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的确,不管是无涯还是雷照,都找得到他们。白玉堂的注意力渐渐集中到铁指陈的身上,血渍一点点地扩大,已有了巴掌大的面积。
铁指陈虽然受伤不浅,却语漫平常:“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此时不便。。。。。。咳。”他一边捂嘴,一边指了指鬼屋。
鬼屋仍然一片静谧。
我们很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
白玉堂一推那木门,吱嘎慢慢开了。我壮着胆子跟在他的身后。铁指陈依在门槛上抚胸调息。六名都尉胆颤心惊地窝在门口,他们不敢进来,只是将火把尽量往里靠。
破屋里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用两条长凳支起。
我觑那棺头,雕镂的图案似有两扇家门,门扉上装有叩门金环,上下左右四角生出莲瓣形背光。桐棺三寸,棺身忍冬纹。金银花,经冬不凋,故称之为忍冬。
白玉堂一刀拔出,把棺头削去了一块木头。再挥一刀,棺盖便裂开了。
棺内传来一声叹息。这一叹很轻,却有说不出的诡秘。
棺盖缓缓移动,摩擦声撕咬着我们的内心。鸡皮疙瘩渐渐隆起。当棺盖推至一半错空,我们看到一只手。
一只苍白的手。那种成色立刻让人有冰冷刺骨的感觉。手指修长,指甲也很长,尖端还弯着钩,像猛禽的爪子。那只手攀住棺帮,然后我们看到了小臂——大臂——脖子——头颅。一个人挺身坐起,他的长相坎坷,眉宇间带着淡淡疏离。
我的心中如天人交战,勉强挣出一句:“是人,是鬼?”




 第二十章 助纣为虐

铁指陈道:“装神弄鬼!”
“我不知道为何世上有你这样的对头活着,不,是苟活。”棺材里的人冷笑。
铁指陈道:“苟活?也许你这么认为。但总比有些人对任何错事不但置若罔闻,而且助纣为虐的好!”
“助纣为虐?你的底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司马道德也曾穿过同一条裤子,怎么如今倒道貌岸然起来了。”
“玉司马从他投降那天起,我和他早已没有瓜葛。我说的‘纣’不是他,是顾余侯。”
“你说太师,哈哈,权且寄身而已。好像你栖身少林一样,我也只是拿他当 冤大头。”
“哼,你唯一重视的是你的对手,除之而后快的对手。但严格说来,韦千乘,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听出来了,棺材里的人叫韦千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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