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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软娘驯渣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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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软长睫微动,又道:“他们一家来了有三口人,姓氏为马,我寻了干爹先给他们找了个地方安定下来,至于那是不是你的亲娘,还要你亲自去辨认。”
  赵大赖面如寒霜,只坐在那里不动。
  计软看他冷斥斥着两只眼,紧绷着面颊,牙齿也紧咬,表情有些吓人,推了推他道:“你怎么了?”
  赵大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跟在你头上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一般,看得人彻骨寒。计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第一次觉得他很陌生,那眼神过于吓人,似要吞了你一般,这是怎么了?
  赵大赖看她似被吓住了,表情方和缓几分,拍了拍她头道:“不是随便过来个人就是老子娘的!要见也成,只这几天老子忙,要弄那批货物,过几天再见!”
  计软有些诧异,本以为他要高兴的跳起来呢,却不想是这幅模样,见一面又不费多大功夫,但看赵大赖阴沉不容置疑的表情,到口的话也被计软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26、30章可能是出现了几个敏感词汇看不了,已经修改了,现在可以看了^_^

  ☆、端阳节认亲

  过了片刻赵大赖就把计软方的话给挥了去,面色又好了,本就是久别乍逢,赵大赖不胜绻恋,尽把南边买了来的连裙绣袄、乌绫首帕、蒙纱膝裤、玉结玉花、珠子宝石、扣线皮金、针剪等都摆在计软面前,专为讨她欢心。
  计软道了谢。收下东西。
  赵大赖但见她很识趣,收东西时面色也高兴,便好似得了温旨一般,一整天脸儿都是好的。
  ——
  而赵大赖与马氏这一家子的面终究是见了,是端午节的时候,计软把这一家三口邀了家来。
  赵大赖晌午的时候从外边回来,看见他娘的那一刻,怔住脚,表情就高深莫测。那妇人含泪叫了他声小名,计软察觉到赵大赖的表情似有松动,但把外面套的汗衫子一甩,不吭不响的进了屋,这种表现,计软心知这妇人真是他娘没错了。因为赵大赖没把他们赶出去,而且表情不太对劲。
  计软看着尴尬了的场面,赶紧请几人进屋说话。
  她昨日已经跟赵大赖商量好了请这一家人来吃饭,这厮也同意了,可不但回来得晚罢了,还这副态度。计软不禁有点生疑,他跟他这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把这一家人都请入座了,计软看着闷头坐着不吭声的赵大赖,凑近了柔声道:“你今日又许多劳累,可要换件简便衣裳?”
  赵大赖看了她一眼,起身进了里屋,计软笑道:“官人他换件衣裳就出来,我去给他拿件干净衣裳穿,你们先吃些凉快瓜果。自己家,不必拘束。”
  说着,也随后进了里屋。见赵大赖皱着眉头,靠在柜子上,计软翻了干净衣裳递给他:“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既是你生身母亲,就坦诚的认了,好好对待她吧?”
  赵大赖换了衣裳,皱着眉头道:“我自知道,刚才没适应过来,等我出去便会行事。”
  说完阔步走了出去,到了跟前,噗通一声在马氏跟前跪了下来,行了三个跪拜之礼,叫了声娘,倒把人弄得一惊一乍的,那马氏很有点激动,直应了,含着泪让他起来,又指着马国嚭跟赵大赖道:“这是你爹。”
  指着马大苗道:“这是你妹妹。”
  赵大赖看了一眼马国嚭,见这厮尖嘴猴腮,长了一双贼眼,正涎着脸笑看他。满眼的讨好。
  赵大赖心里反感,虎着脸拍了下桌子,直接起了身在正位上坐了下来,板着脸目不斜视。也不搭理个人。
  场面顿时有点尴尬,马国嚭的脸僵着,很难看,你不叫就不叫了吧,拍个桌子是什么意思?计软赶紧道:“时候不早了,我包了粽子,晒了雄黄酒,正热乎,我们也趁着端阳节驱驱百毒,防止病邪入体。”
  说着从灶房里端出几屉竹叶粽子,收回晒的雄黄酒,又端了饭菜回到正屋。
  期间马氏要帮她忙,被她推辞了,马大苗却是坐的跟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的。
  赵大赖跟马国嚭吃酒,妇人少女们都是浅尝辄止。
  赵大赖道:“娘租住的房子是多少期限?”
  这一家人一听这般问,眼都亮了,难道是让他们搬过来一起住?他们刚才可瞅了,这屋里边有不少好东西。啥都不缺。
  马氏回道:“一个月。”
  赵大赖点了点头,余人都灼灼的看着他,他吃了那盏酒才道:“一个月一个月的交租太麻烦,直接续到一年吧,钱我来出。”
  几人眼里迅速滑过失望,尤其是马大苗,她撅着嘴,直性子的道:“哥家这么多房子,何必还要浪费钱再给我们租房子住?我们一家人亲亲热热的,住在一起多快活啊!也不叫外人笑话了去!”
  赵大赖表情似笑非笑,有一股子阴沉,他扭头看向马氏:“娘想跟我和软娘一起住?”
  马氏张了张嘴,看着女儿和丈夫望着她的殷切目光,她好不容易有个有钱有势的儿子,仰仗着他她在家里的地位也能提高了,她得在女儿和丈夫面前挣回面子不可:“如果不麻烦的话,我们一家住在一块,不是能省不少钱?你在外面干活也不容易,你那媳妇又年轻,哪里能照顾好你,看你这衣裳不都是在外边做的,多浪费个钱!再说等将来软娘怀孕了,我们过来那也能帮上不少忙,是不是?”
  赵大赖听言,瞧了默默吃饭的计软一眼,扭头凉凉的看着马氏,哂笑了声:“我娘子再照顾我不好,也不会任我受人欺辱打骂,任我饿死,四天都不肯过来喂我一口水!”
  马氏的表情一僵。想起来什么。满脸通红。
  赵大赖抬眉,眼掠过寒光,朝计软高叫了声:“软娘,老子被人欺负了,你可会任别人欺负老子,凑都不敢往跟前凑的?”
  计软拿着筷子的手狠抖了下,心道谁敢欺负你呀?你别欺负别人就成了。
  但赵大赖的目光实在太直白炙热,只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赵大赖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开始吃菜。
  赵大赖没再说话,其他人不大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但结果显而易见,这一家人想住在这儿的事儿,是成不了了。
  不过这自然不至于让这一家人气馁,这才第一面,认了亲就成,往后的日子还长,可徐徐图之。
  因而尴尬了一会儿,很快就气氛祥和了,这里边马大苗的心态最好,她很快就把视线转向计软了,满眼的羡慕嫉妒:“嫂嫂,你的这件衣裳真好看,跟个仙女儿似的。”
  但见计软上穿大红遍地金对襟罗衫儿,翠盖拖泥妆花罗裙。头上戴了玉观音满池娇的头面。是她作罢饭才换的,专为了待客。
  赵大赖在跟前,她自然夸他:“是你哥哥认识为高家做衣裳的裁缝,央了人家订做的,我也喜欢,只不敢多穿,只在不干活的时候穿。”
  话说完赵大赖就瞄了计软一眼。
  而马氏的目光立即就露出不满反对,还央那大家的裁缝做,那做一件得花多少钱呐!
  倒是马大苗满眼艳羡,满是酸醋的道:“嫂子真有福气,嫂嫂嫁了哥哥还用干什么活?若俺将来能嫁个有本事的人,也不用俺爹娘受苦了,连饭都吃不饱,好地方都没得住。”
  这话可有一语双关的意思了,讽刺他们不让他们过来住?计软表情有些讪讪。
  可马大苗是个没心没肺的,话说完就跟什么没说一样,扭头问赵大赖道:“哥哥能不能让人给我也做一件?我喜欢得不得了呢。”
  赵大赖惯不是个小气的,一件衣裳不过小事,况第一次见面也该送个见面礼。就点了点头。
  马大苗一见应了,立即兴奋得不知怎样,手舞足蹈的,哥哥一声一声的叫,叫得赵大赖的表情也有些松动,不然说人都喜欢嘴乖的。见成功得了件衣裳,马大苗又把视线往计软身上移,刚摸过粽子的手还黏黏的,不擦一下便往计软的腰间拽:“嫂嫂绣的香囊真好看,俺们都买不起这么好的绸布呢,只能光缠个五彩的丝线。”
  计软嘴角一抽,快躲过她那脏爪子,马大苗一抓抓空了,心里便着火起来,她不就看看吗?躲什么躲?她还能拿走不成?!小气鬼!谁要她的破香囊啊,她这个败坏门风的妇人早把那香囊染的都是晦气!
  好在计软看出她脸色不好,赶紧道:“你若是喜欢,我那绣筐里还有四五个,你吃罢饭了自己挑,只这里边装了雄黄和香药,你一触满手的味道,还怎么吃饭?”
  马大苗撇了撇嘴道:“谁怕什么味道?俺又不用手吃饭!”
  话落,马国嚭就变了脸斥道:“没规没矩的!谁教你的坏毛病!你一个女子就安安生生的坐着吃饭,东扭西歪的,像什么样子,没头苍蝇都比你强!”
  被这一斥,马大苗恨恨瞪了计软一眼,只得坐正不吭声了。
  马国嚭讪笑了一声,对计软道:“年纪轻不懂规矩,你别介意。”
  计软微笑摇了摇头。
  马国嚭主动跟赵大赖说话:“大赖昨天回来的?”
  赵大赖拧了粗眉道:“六七天前回来的。”
  马国嚭的脸顿时微变,六七天前回来现在才来见他们?狠斜了马氏一眼,这个臭娘们,养的什么儿子,人家一点都不把你当回事儿!还亲娘呢!有这么对待亲娘的吗?!心里的不满直往上涌。
  马氏被夹的委屈,心里却怨上计软,肯定是她瞒着不告诉大赖,才让他这么晚来见她,娶的这媳妇倒是好深的心机。她是大赖的亲娘,这事千百年都变不了,计软就是从外边娶进来的,能娶就能休!不好好待他们还把她老公往斜道上领!
  马国嚭又试探道:“大赖是做啥生意的?”
  赵大赖道:“我就负责个押送,朝中大官皇家过生辰了,我负责把生辰礼押送过去,间或南北间有货物运送,有重要物件押运,都由我负责,不过挣个跑腿的劳力钱。”
  马国嚭眼发光:“押送给皇家的生辰礼可是好差事,一趟能挣不少钱吧!”
  赵大赖冷笑道:“越挣得多的差事,越是刀口下夺命的差事!挣来钱没命花又有什么用?”
  马国嚭不迭点头称是:“是是,你是个有本事的,俺常跟邻家的几户夸你呢!这么重要的差事,也就你一身好武艺,能领得了,别人谁敢碰一下!怪不到像高家这样的大户器重你呢,他们离了你可不就跟少个臂膀,做什么都不方便!”
  赵大赖冷笑了一声,不语。
  场面又有些冷下来。
  对话大致就在这样持续。一个奉承讨好,一个带理不理,冷言冷语。一个暖场,一个嘲场。一顿饭吃的人人郁闷在心,直到天色将晚,见两人也不开口留,这一家子才拖延着不情不愿离去。

  ☆、婆婆和媳妇

  到了家,马国嚭就发上了脾气,对着马氏劈头盖脸的骂:“你生的好儿子!看他今天怎么对咱们的!抖抖手都能给他老婆打个十几两银的头面,我跟他说了那多的好话,却一分都捞不着!”
  马氏捏着衣角,辨道:“大赖不说给咱交一年的房租嘛,还给苗儿做了件衣裳哩!”
  马国嚭劈头盖脸骂道:“那点东西也就你眼皮子浅还当一回事了!他一个身为子女的,孝敬老子不应当应分吗?!便是告到官府我也有理哩!可你看他今天在我面前是什么个态度?!把咱这一家子当成了乞丐是不?”
  连马大苗也在一边撇了撇嘴,深以为然,凑上来插话:“娘你也太短见了吧,那点东西对哥当什么?就是他塞牙缝的东西,你没见他那书房里,装了半屋子的书哩!书多贵啊,要是把那书都卖了,够咱花一辈子哩!还有今个那件衣裳,我不问他要他能给我吗?分明是把咱当成了外人!没差防贼一样防着就是好了!”
  这话说得马氏哑口无言。马国嚭也在那儿冷哼。
  马大苗眼珠子转了转,又道:“我看这事儿都是嫂嫂在背后撺掇的哥哥,你看她今天还避着我们把哥叫到里屋说话,谁知道她在哥面前说了咱什么坏话呢!”
  马氏也点头,认为自己女儿说的有道理,附和道:“我也看她是个有心机的,况长成那样哪是个能守得住宅子的,要不然大赖都回来那多天了,怎今来见咱?定是她在瞒着或是瞎说了啥,不然大赖也不会当着咱们面说他六七天前就回来了。”
  “……”
  马国嚭对着这俩凑到一对唧唧歪歪的人很鄙视,终嗤笑道:“两个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整天到晚就会瞎掰那没用的,要是你那儿子是个孝顺的,再厉害的婆娘能拦得住他?还不是你那儿子瞧不上你!”
  马大苗却撇嘴,那天她可是瞧见了,堂堂正正得瞧见了,但见她瞪着眼辩驳道:“爹俺这回可不是瞎掰,我那天亲眼瞧见嫂嫂趁哥不在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厮混呢!那男的送她到家门口才分的手!哥哥都被她蒙在鼓里哩!”
  马氏一听,惊的张大了眼。马国嚭却不信,斜了马大苗一眼,道:“信口胡扯!”
  马大苗急了,红着脸语气急促的道:“我真不骗你!那天下雨,我去找嫂嫂,瞧的清清楚楚,他俩在门口分的别,嫂嫂还让他路上小心,还跟他说什么水土不服,你是不知道有多关心呢!你要是不信,就是那男子的样貌我也能描述的清楚,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眉清目秀的,还穿了件浅绯色的官服,是个五品官儿!”
  “五品官?”马国嚭嗤了一声,丝毫不信,“你干脆说是皇爷罢了,她一个乡野妇人到哪里认识五品官?他要是勾搭上一个白净的五品官还要你那没个正样的哥哥?”
  马大苗见他仍是不信,气了:“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敢对天发誓,我还敢跟嫂嫂当面对质!”
  见马大苗那毫无玩笑的坚定样儿,加上她说的信息也详细具体,让人不由得不怀疑了。马国嚭停了一会儿,瞪着眼:“此话当真?”
  马大苗涨红着脸,举着三根指头:“我对天发誓。”
  马国嚭愣了一会儿,不知是被惊傻了还是怎的,突然哈哈大笑出声:“瞧着倒正经,骨子里却是个放/荡的骚,货,你俩先把这话憋在肚子里不要说出去,等机会到了我们再谋正事!”
  “什么意思?”
  马国嚭眼里冒过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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