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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非嫡非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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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力地替别人管家,还未必能得着好。
  见郑月璧仍在这事儿上死缠烂打,不免有些不耐,道:“无论是不是有意,媚姨娘已经没了,齿序也变不了了,大姑娘再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郑月璧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她也知道没什么意义,可心里这个坎就是怎么都迈不过去,哀声道:“怎么就这么寸呢,明明媚姨娘的肚子还小一个月。”
  秋风乍起,一天冷过一天。
  媚姨娘的死在承平侯府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府中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姨娘挂白。连郑伯荣都是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没见有人为媚姨娘落泪,只见有人为五少爷欢笑。
  腊月里过了生日,阿团和郑晏由老侯爷亲自开蒙,待明年开春就该入家塾读书了。
  某天午睡起来,阿团正在书案旁悬腕练大字,云氏端着茶盏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往后,要小心寇姨娘。”
  阿团一笔划歪,歪着头不解地重复道:“寇姨娘?”
  云氏点点头:“但看媚姨娘死后,哪个最受益就知道了。”
  媚姨娘死后,五少爷便养在了寇姨娘身边。墨砚中一池墨汁微微波动,里头仿佛随着云氏的话映出了画面似的:寇姨娘对新来的媚姨娘如何温柔和善,替她欢喜替她忧愁,指导她投靠钱氏,附耳提议拼一把争个“长”字,微笑着望着产房中一盆盆端出了的血水,最终如愿得了个五少爷……甚至,摆脱了钱氏。
  一滴墨水顺着狼毫笔尖滴在宣纸上,泅湿成一团黑雾。阿团默不作声地低垂着头,心渐渐凉了。

  第三十五章·所谓一别西风

  钱氏女到底没能进承平侯府的门;梁家姑娘赶在年前另定了旁的人家,据说也是个青年才俊,家中虽不富贵,但胜在门风清正,如今在翰林院任编修。
  阿团偷偷跑去外院玩时,又一次路过郑重荫的书房,那愤怒而绝望的嘶吼听得人肝颤,骂不了多久就变成嚎啕大哭,连阿团这样同他没多少接触的都听得心疼。
  据说钱氏如今消瘦了一大圈,她娘家嫂嫂起初日日上门来讨说法,说他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被郑重荫抱也抱了,看也看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可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偃旗息鼓了,给那姑娘定了一门外地的亲,远远嫁了出去。
  阿团实在是不解,趁郑叔茂休沐那天,问道:“阿爹,为什么要把四叔关起来?钱家那事,就不能跟梁家好好解释解释吗?”
  因郑重荫这事,府里众人多少天没展颜了。郑叔茂捏了捏眉心,神色疲惫。他昨晚去郑重荫房前劝慰,但只得了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骂,狼狈而归。中间倒是想放出来过,可一开门他就跟疯了似的喊着梁家姑娘的名字往外跑,老侯爷怎么肯把他放出去丢人。
  云氏把阿团抱过来,轻声道:“阿爹累了,让阿爹休息吧。”又望着郑叔茂,心疼道:“歇一歇吧,瞧你眼底的青都泛上来了。”
  郑叔茂如今是副将衔了,秩从三品,位次于上将军。皇上近来着手整顿军务,撤了北军,将北军一半并入南军,一半并入近畿军,郑叔茂就在忙这个。
  楚国十日一休沐,他却一连两个月未曾归家了。
  郑叔茂歉意地对云氏笑笑,嗓音沙哑道:“阿团乖,爹爹待会儿再陪你玩。”拍拍阿团的手,声音渐弱,几乎在闭上眼的瞬间就睡过去了。云氏抱着阿团慢慢起身,带着丫头们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
  今日是个阴雨天,清早飘了一阵雨夹雪,这会儿已经停了,但厚云还没散。
  一转眼的时间,阿团来这里已经满一年了。
  还没到烧地龙的时候,但阿团怕冷,为着照顾她,东次间里早早燃起了熏炉,上面罩着个半人高的鸟笼子似的铜丝网熏笼,两个大丫鬟正围在熏笼边上烘云氏的细棉里衣。
  云氏就着阿团方才的问话叹了口气,道:“怎么没去,老侯爷亲自提了礼物去,梁家都没松口。”她望着窗外微微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恹恹道:“兴许梁家是猜到始末了,撇开钱家姑娘不谈,摊上老夫人这么个婆婆,嫁过来了且有的罪受呢。”
  阿团下巴搁在膝盖上跟着叹气,云氏捏着她的小脸逗她道:“换我也不愿意哟。”
  “我才不嫁人呢。”阿团抱着云氏一根胳膊,甜甜蜜蜜地撒娇道:“我一辈子跟阿娘在一起。”
  郑重荫这一关就被关到了过年,得知梁家姑娘同别家订了亲也没什么反应,倒像是认命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苍白干瘦,活似个痨病鬼。
  郑叔茂露出点口风,据说老侯爷相中了另外一家姑娘,但还没敢对郑重荫说。
  阿团夜里做了个怪梦,梦到媚姨娘抱着她的腿哭,还穿着那天逛园子时穿的衣服,衣衫上全是血,小腹裂了好大一个口子,肠子流了一地,哭诉说她放心不下儿子,求阿团救她;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子,自称钱家姑娘,浑身湿淋淋地往下滴水,披头散发顶着水草和小贝壳,抱着她另一条腿哭,说她再也不敢肖想表哥了,求阿团放过她。
  阿团从来不知道怕的也吓蒙了,下半身几乎泡在血水里,坐在地上往后缩,使劲掰她们的手,掰到十根手指都断了也没能脱身,怕得哭起来,崩溃大喊,你们求我有什么用?我哪有本事救你们啊?
  朦朦胧胧地她娘来救她了,挥舞着狼牙棒,把媚姨娘和钱家姑娘都赶走了。阿娘的怀抱又暖又软,阿团不知不觉中就迷糊过去了,只是模模糊糊地想,她娘的胸似乎没这么波涛汹涌啊。
  郑昂满十岁了,郑叔茂见亲会友时便将他带在身边,让郑晏很是羡慕。郑昂巴不得同他换呢,过年这半个来月的时间里就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念书。
  说到念书,阿团好奇了,问道:“二哥,家塾平日里学什么呢?”
  兄妹三人挤在东厢软榻上闲话,火盆底下埋着毛栗子,香气勾人口水。
  郑昂莫名地露出个得意的笑:“什么都学。规矩礼仪、琴棋书画、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算术、拳脚、骑射、沙盘推演。”他说得很笼统,想了想,又对阿团道:“姑娘家学得不一样,大概是女红一类的,你可以去问问二妹妹或者三妹妹。”
  阿团简直被震惊了,抖着嗓子问:“都、都学?!”郑晏哭丧着脸道:“二哥你唬我们呢,这么多,哪里学得过来?还有大哥那副肾虚样儿,练拳脚骑射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肾虚还是从阿团这里学去的说法。
  “大哥那是身体不好,没法子嘛。”郑昂摸了摸鼻子,不吓唬他们了,道:“起初两年是都学的,但学得浅,且上五休二。往后就可以选课了。”他抱臂哼道:“别瞧不起咱家的家塾,那可是和西山书院一脉相承的。朝中的林太师、致仕的两位尚书都从咱家家塾出去的,听说以前还有别家哭着喊着要上咱家家塾来念书呢。”
  “哦,这么厉害啊。”阿团不太了解,听了只觉得佩服:“那和西山书院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我知道!”郑晏抢答道:“好像从祖父那个时候开始,就不许别家子弟来家塾了,家塾里只剩了郑家本家和旁支子弟,好些先生都离开了,之后才在外面成立了西山书院,但仍沿用郑家家塾的课程设置。”
  郑昂点头赞同。“那,又为什么不收别家子弟了呢?”阿团不解,多好的拉拢人心的机会啊。
  “好像是出了件不好的事。”郑昂摸着下巴回忆:“听说,那时候各家少爷、姑娘们是一同念书的,后来出事了,闹得挺大的,家塾就不再接收外面的学生了。”
  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灶上飘了整一个月的肥鹅大鸭子味还没散,但总算有人手能腾出手来捣鼓些别的稀罕东西了。
  画屏进来请示晚上吃什么时,阿团连忙跳起来喊道:“火锅!火锅!”今年甫一入冬,阿团就把火锅“发明”出来了,这边其实早有了类似的锅子,牛肉青菜等炖在一起,不过是在灶上炖熟了端下来的,且也没有自己拌的酱料。
  她早两天吃腻了烧鸡蹄髈的时候就想吃这个,但灶上忙席面都忙不过来,她也不好意思给人家添麻烦,一直忍到过了元宵才开口。
  画屏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姑娘是说上回点的那种热锅子?还叫他们上片好的牛羊肉和大白菜,芝麻酱、香油、葱蒜末单独放小瓷碟里?”
  “呃,嗯……”阿团眨巴着眼睛看着郑昂和郑晏,小声道:“其实还有更好吃的,但我怕你们接受不了。”
  郑昂奇道:“你要吃什么稀罕没有?过年这会儿,东西最全了。”“唉,也不是稀罕。”阿团扭捏了一会儿,叹道:“反正我是想吃了,你们如果不吃就都给我留着吧。”说完吩咐画屏道:“除了牛羊肉,再给我上些毛肚、鸡心、鸭肠、鸭血。”
  “呕……”郑晏一蹦离她三尺远,怪叫道:“郑曳,你吃下水!”
  阿团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叫她。“阿团”这乳名叫到了五岁,打今年起就要入家塾念书了,故而老侯爷给她取了大名“郑曳”。
  她当时疑惑极了,承平侯府这一代的女孩走“月”字辈,怎么偏偏从她这儿就不一样了?可郑老侯爷和郑叔茂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只好把疑惑吞回去。
  回过神来,看郑昂也有点难以接受的样子,他艰难道:“咱家不用吃这个,那些、那些都是下等人吃的。”
  下、等、人……
  阿团两眼一黑,扑上去抓着郑昂的领子使劲摇晃:“怎么就下等人了?很好吃的!你忘了,上回头一次吃泡椒凤爪你也是拒绝的!后来还不是和我抢!”
  郑昂脸红了,画屏顺利地领了阿团的命令到灶上点菜去了。
  窦妈妈最怕这种自助式的吃法,一会儿看不住阿团就撑得动不了了,青蛙似的翻着肚皮挺在椅子上。灶上还没来人,这边先把山楂丸和麦芽水备好了。
  火锅原料简单,汤底也好做。不一会儿就送过来,九荤九素,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阿团和郑晏的口味都比较偏北方,芝麻酱加香葱末和蒜蓉,撒上一点花生碎和两滴香油就很好。唯独郑昂嗜辣,无论前面选了哪几样,最后必要舀一勺红油辣子,料碟里飘着厚厚一层红油。
  唯一不大痛快的就是丫鬟们不同意阿团自己动手,怕汤汁溅出来烫到。只能由阿团指挥放哪样,捞哪样,丫鬟们持竹筷瓷碟捞出来再拨进她面前的碟子里。
  水沸了,咕噜噜鼓起水泡,烟气腾腾。带着寒霜的五花牛肉片纸一样薄,搁汤里滚一遭就熟了,捞起来是软软的一片,放油碟里一搅,鲜香咸辣。
  阿团一边吹着气往嘴里送,一边念叨道:“九宫格才好,一个格放一样,先放后放都分开,不至于一筷子捞起来有生有熟。”
  郑晏看过阿团画出来的图纸,立即应和道:“四条铜片的事儿,工匠可真磨叽,早知如此应该托给舅舅才对。”
  郑昂小担心了一下,这两个小家伙对吃喝玩乐那叫一个热衷,真怕他们去了家塾仍然收不了玩心。若是课业完不成,先生的手板子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很快,郑昂就知道自己杞人忧天了。

  第三十六章·所谓入学伊始

  阿团尚未踏进家塾的门槛,文房四宝先收了两套,一套是老侯爷给的,宣纸、徽墨、湖笔、端砚,每一样都价值千金,只差镶上“土豪”两个大字。
  另一套是云承渊送的,价格上虽然差了不少,但样样都考虑到了阿团是始习字的小儿,据说是云老太爷亲自挑的。
  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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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出身,一手簪花小楷,流畅瘦洁,透着清婉灵动的韵味。阿团提前跟云氏学过两笔字,描红册子写了四五十页,自认为万无一失了,过了十五便和郑晏各带着一个丫鬟往家塾去。
  所谓家塾,占了承平侯府前院靠东的一所院落,上午一律念书习字的,分了两个班,一处是郑显、郑昂与几个旁支子弟,专讲八股文章和应试章法。另一处是郑月明、郑月珏两个女孩和郑昙、郑晏、阿团三个小的。
  宽敞透光的学堂里摆了两排桌凳,郑月明和郑月珏坐前排,三个小的坐后排。郑晏坐不住,东摸摸西看看,还不老实地拿臂肘捣郑昙,问道:“哎,三哥,听说咱们的先生是个女的?女的也能教书?”
  郑昙木着脸翻一页书,头也不抬地答道:“学问无所谓男女,四弟专心念书就是了。”
  反倒是郑月珏转过身来,歉意地笑道:“沈先生年前摔断了腿,而今还没好利落。这位女先生是沈先生的姑母,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夫子,才暂且托了这位先生来代一两堂课,想来待沈先生好了,就不用了。”
  “啪”地一声响,是郑月明故意把书摔在桌上,郑月珏连忙坐正,嗫嚅道:“二姐姐……”
  “昨天才说了,不许跟郑曳说话!你又忘了是不是?”郑月明柳眉倒竖,小声呵斥完郑月珏,见她听话,又挑眉撇嘴地冲阿团挑衅般一笑。
  幼稚不幼稚啊?
  阿团托着下巴四下打量学堂的陈设,对这种幼儿园大班水准的孤立政策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了没一会,后堂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位女先生绕过屏风走了进来。郑晏赶紧丢开手里的白瓷小花瓶,跳回座位上坐好,动作大了点,一阵乒呤乓啷乱响。
  郑昙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位沈先生一脸庄重严肃,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眼神依次滑过郑家几位少爷、姑娘,开口道:“这两位想必就是四少爷和四姑娘了。”
  阿团仰脸看着她,胖嘟嘟的脸颊跟两个超重的小苹果似的。扯了扯郑晏的袖子,两人一道站起来给先生行礼问好。
  沈先生略一颔首,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两人坐下。给其他三人圈出范围,令他们自行诵读,走近来递给郑晏和阿团一人一本《声律启蒙》,道:“我念一句,你们跟一句。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阿团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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