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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春闺玉堂-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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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朝堂并无瓜葛。至于提供毒药的人,或许也只是贪图利益,又或者单纯的想找个人试毒呢。”
  薛镇扬不可不谓不震惊,他身在朝堂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将事情往复杂的方面想,从背后的利益目的到人前的表现作态以及事后的得失,所以当听到幼清说毒药时他立刻就怀疑宋弈的用心,怀疑锦衣卫是不是针对夏阁老和他……
  可是不得不说她的这段分析虽只是凭空猜测,但却不是毫无可能的,锦衣卫做事向来利字当头,上至赖恩下至小旗,校卫等哪一个不是一心只看利,此事确实不能排除是有人为了银子而干的勾当。
  想到这里,薛镇扬心头一转望着幼清,就道:“你既如此猜测,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还是只是的胡乱猜测?!”
  有,当然有,幼清觉得即便这件事锦衣卫真的参与其中,那也肯定和二房脱不了干系,不管里面的水有多深,从刘氏下手绝不会错,可是这话她若说出来薛镇扬会相信吗?
  他再怒二房,气薛镇世可是那也是他的同胞手足,他会相信他的亲弟弟会对自己的侄儿下毒手?
  幼清再次犹豫起来,薛镇扬就望着她,目光中含着审视,还有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郑重,甚至于他此刻根本没有将幼清当做不过是个十三的岁的小丫头,认真的看着她,等她说话网游之暴牙野猪王。
  幼清思索了良久,决定不想一下子把薛镇扬逼的太紧,所以摇了摇头道:“姑父可不可以再等几日,侄女再和您说说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
  “再等几日?”薛镇扬皱眉,面露狐疑,“你要去查证?你如何查?”他在外面行走,内院的管事,身边的常随,甚至于府衙的衙役都能用得上,可她在家里,身边也只有几个小丫头,能做成什么事?
  “现在还不好说。”幼清郑重其事的请求,“但是侄女一定会给您答复的。”
  薛镇扬不置可否,颔首道:“好。”又道,“但你不可胡乱行事,坏了门风,今晚之事我念你一心为你表哥安危不予追究,可你行径实不可取,幸而那宋九歌是正人君子,若是宵小之辈你当如何。”
  幼清惭愧,红了脸道:“侄女知道错了。”
  薛镇扬不再追究,想到幼清方才说的话他要好好思量一番也没有心思再久待,便打算回去,幼清喊住他,又道:“姑父,分家的事……”
  “怎么了?”薛镇扬微讶,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自己的事被一个小辈过问有什么不妥,幼清拧着眉头问道,“我只是好奇,姑父前两日打定主意要分家,现在因为大表哥的事耽误下来,这件事是不是就搁置不再提了。”
  薛镇扬愣住,他这两天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可是薛霭一病他就不得不犹豫起来,薛霭是家中的长子,读书好人品好,薛家的下一代中唯有他最有潜力,他也一直以他为傲悉心培养,可是如今薛霭中毒,甚至将来还有留下残疾的可能,仕途只怕是没有指望了,那么薛家后辈唯一有希望的就是薛明了。
  他只有不计前嫌竭力培养薛明,才能指望在他之后薛家后继有人。
  若是这样,那么这个家就分不得,不但分不得他还要帮薛镇世度过难关,往后也要像从前那样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和睦相处。
  只有这样,将来薛思琴,薛潋,薛思琪才有人可以依靠,不至于让薛家就此没落下去。
  姑父果然没了前面的坚定,幼清心头越发打起精神来,和薛镇扬道:“分家之事侄女本不该过问,可是姑母因为此事伤心难过,我心里也跟着难受的紧,就连三表哥今天也积极的去书院读书,还说此番定要考中秀才……”她双目明亮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望,“三表哥其实很聪明,只是因为有大表哥和您在前头挡着,他觉得自己没有责任,现在大表哥一病,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不过两日就仿佛懂事了很多呢。今天晚上回来也没有出去走动,认认真真的在房里读书温习。”
  薛镇扬听着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落在隔壁的院子里,里头安安静静的,书房里灯还亮着,确实不像薛潋平日的作风。
  可是令他更为震惊的是,幼清似乎看破了他的犹豫和顾虑一般,着重对他说了薛潋,她是在告诉他,薛家就算没了薛霭还有薛潋,绝不会只有一个薛明可以选择!
  “你这孩子。”薛镇扬摇摇头,“难得不像你姑母!”话落大步而去。
  幼清望着薛镇扬的背影暗暗叹气,他这是夸她还是贬姑母,到底明白她的意思没有。
  薛镇扬一路回了外书房,远远的他就看到书房里的灯亮着,焦安迎过来低声道:“二老爷在书房里等您。”
  “嗯
  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薛镇扬负手进去,薛镇世听到脚步已经迎了过来,嬉皮笑脸的道,“大哥,您回来了,季行怎么样?封神医有消息吗?”
  薛镇扬也不理他在书案后面坐了下来,提笔处理公务,薛镇世立刻在一边磨墨,也不敢说话,过了许久薛镇扬问道:“你来有什么事直说吧。”
  薛镇世想到临来前刘氏的吩咐和叮嘱,一鼓作气的道:“大哥,私运的事您一定要帮我们啊,我知道您心里肯定是生我的气,又赶上季行出了事,您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考虑我们的事,可是就是因为家里一团乱麻,您才更不能袖手旁观,若是季行真的……”他说完呸呸了几声,“季行不会有事,季行不会有事……”又道,“可是事情难保万一,若真是天意难测,到时候我和您弟妹还有泰哥儿画姐儿再出事,这个可真的支离破散了,到时候我大不了一死,可我担心娘,担心您受不住这痛啊。”
  “嗯。”薛镇扬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薛镇世得了他的回应,心里顿时觉得有希望了,高兴的道,“所以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只要我度过这个难关确保无事,到时候我亲自去广东帮你找封神医,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不用了,封神医已经找到了。”薛镇扬沉声说着,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薛镇世的话。
  薛镇世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什……什么?找到了?”
  薛镇扬没理他。
  薛镇世顿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刘氏所有的算计都建立在薛霭醒不过来的封神医找不到的前提下,现在人找到了他还说什么?!
  什么把泰哥儿过继,大哥有季行还有薛潋,他脑子坏掉了才会同意把泰哥儿过继在自己名下!
  “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薛镇扬摆摆手,“这两日不得空,过两日我会再请夏阁老和陈大人来做中间人把凭据签了,到时候我会单独再给你置一间宅子,你们搬出去住,不要在我眼前晃的我心烦。”
  “大哥!”薛镇世被训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再纠缠垂着头退出了书房,心里又窝着火回了自己家里,一进门就把火对着刘氏发出来,“出什么馊主意,还说大哥一定会同意,你是故意让我去丢人的是不是。”
  刘氏不解:“他怒冲冲的作甚,大哥怎么说的?”
  薛镇世就把薛镇扬的和刘氏转述了一遍。
  “什么?!”刘氏惊讶的不得了,封神医找到了?她站起来来回在房里走动,“怎么会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不可能啊。”
  幼清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让绿珠把薛潋喊了出来,薛潋穿的整整齐齐从容不迫的走出来,可见他刚才真的是在看书,而不是怕冷像以前一样窝在床上,看着难得上进的薛潋幼清心情也好了一些。
  “你找我有事?”又左右看看,“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去?这么冷,你不要冻出了病,还得麻烦我们。”
  幼清不想和他斗嘴,随他质问了一通,才道:“你能和我说说那天大表哥在学馆的情景吗?”
  这事儿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和薛镇扬说,和府衙的人说,和先生说,如今幼清也来问他,薛潋也不多想很熟练的道:“初八和初九两日正好是开馆的日子,因为有些家远的学子会住在里面,便有许多下人家眷也跟着一起来了,乱哄哄挤挤攘攘,大哥将我送进去准备去探望了赵先生,可惜先生不在,我就请他在我们歇息的宴息室里歇一会儿,顺便等赵先生无良毒妃。因为那间宴息室是赵子舟花钱长期包着的,所以寻常没有人进去,当时也只有我和大哥,后来二哥也来坐了坐,大哥等了一会儿见赵先生还没有回来,就说有事先走,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简单。
  薛潋又道:“那杯茶还是我亲自端来的,是从家里带过去的大红袍,我和二哥也喝了没有问题,茶具也是家里带去的。”
  幼清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你想什么呢?”薛潋歪着头弓着腰凑到幼清面前,“小丫头,难不成你还能想出什么来不成?”
  突然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幼清被惊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薛潋一愣望着她紧张的道:“怎么了,吓着你了。”他凑过去尴尬的道,“我不是有意是,就是好奇你在想什么。”
  “没事。”幼清摆着手,“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又望着薛潋,“你在房里看书吗?”
  薛潋点着头苦恼的道:“不看书怎么办,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说完垂头丧气的垮着肩膀。
  “也没有人逼着你。”幼清微微笑了起来,“可见你心里还是有责任的,要不然怎么会主动看书呢。”又侧过头望着站在门口候着的二子,“回头找采芩领一两银子,就当你好好服侍你们少爷的奖励。”
  妹妹奖励哥哥身边的小厮,二子喜出望外,薛潋却是哭笑不得吼二子:“你敢要我打断你的腿。”又恶狠狠的看着幼清,“你很富裕嘛,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若是太富裕就拿来我给你攒着,等将来你出嫁我再给你添箱。”
  正经不了一刻钟就原形毕露了,幼清瞪了薛潋一眼带着采芩和绿珠走了。
  薛潋嘟了嘟嘴目送幼清,直到确认她进了二门才放心的回了院子里,又捶了二子一下:“她那么难缠还对你另眼相看,你小子猴精猴精的,用的什么办法。”
  二子嘿嘿笑着:“小人哪有什么办法,方表小姐赏小人,还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要不然小人有再大的脸也入不了方表小姐的眼啊。”
  薛潋想想也对,高兴的捧了书接着看。
  幼清几乎又是一夜未睡,心头翻来覆去的想着宋弈说的话,薛潋说的话,可惜她不能出去,除了想这些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她颓丧的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不知道路大勇那边有没有收获,高银这个人虽比王代柄办事沉稳,可是有个两世都改不了的毛病,便是赌钱,他手里的例钱,刘氏的赏钱,给薛镇扬办事偷贪的钱甚至自家房里媳妇的嫁妆他都能拿去赌……等输的底儿朝天他在兢兢业业的回来办事,可等存了点本又会迫不及待的去赌场玩几把。
  想从这样的人嘴里套话很简单,难的是她要怎么让刘氏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承认这些事是她做的。
  幼清翻了个身朝窗外望了望,外面黑漆漆的,她叹口气又努力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宋弈和她说话的样子,她猛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腹诽道:“这个人又聪明又现实,往后要提醒大表哥和祝姐夫离他远点。”又想起他上次说的外放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圣上会批复,等批复他大概就会离开京城,往后应该也不会和薛霭还有祝士林又什么交集。
  迷迷蒙蒙中她似乎打了个盹儿,等醒过来外头已经大亮,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幼清翻身坐起来喊了声采芩,问道:“什么时辰了东方特种兵。”
  “辰时了。”采芩进来打起帘子又挂了帐子,道,“小姐昨晚翻来覆去的,直到天快亮才睡,奴婢不忍心喊您。”
  幼清揉了揉额头,觉得昏沉沉的,采芩将幼清的药拿来和着温水给她送服,挨着幼清的耳边说话:“路大勇天没亮的时候来了一趟,奴婢见您刚睡着就让他中午再来。”
  “怎么不喊我。”幼清叹气穿衣下了床,采芩见她生气小心的解释道,“您两天没怎么睡觉,奴婢怕您身体吃不消。”
  幼清没有说话进了净室梳洗又梳了头随便用了几块糕点,原想去看看方氏,可想到路大勇一会儿过来,索性就耐着性子在暖阁里做起针线来,采芩在一边分着线:“那个婆子这两天没有看到人了,奴婢猜大概是走了。”又道,“还有件是,对面的丛雪前天跟着二太太去武威侯,却没有再跟着进来,他老子娘原先在外院当差,这两天也看不到人了。”
  采芩说的婆子是刘氏派来监视青岚苑的婆子,至于丛雪,幼清道:“刘氏说了那么多的话,怎么也不可能留着她。”
  “真是命苦。”采芩想到秋翠一个人躲在烧掉的倒座废墟里哭,心里也有些难过,做下人就是这个命,就看你运气怎么样,跟了个什么主子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午时,路大勇如期而至:“小人跟了高银两天,他除了回家就是在赌馆里,要不然就在外院候着喝茶聊天。”幼清听着有些失望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路大勇却是接着又道,“但是小人觉得二少爷有些奇怪。”
  幼清听着心头一提,问道:“薛明怎么了?”
  “也说不好,二少爷以前常去喝酒,但是也不是日日酩酊大醉,可是这都连着三天了,他每天早上就开始喝酒,醒了喝,喝了醉的,昨天晚上回来醒酒,后半夜又出去吃酒了,这会儿人还在牡丹阁醉的不省人事呢。”
  幼清就想到最近两次看到薛明,似乎身上都是酒气冲天的。
  薛明不是贪杯酗酒的人,不但不是而且他这个人相当的自律,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像个酒疯子似的没命的喝……而且,他一向敬重薛霭,兄弟间感情也算是不错,可是这一次薛霭出事,他前前后后就去看了一次,确实有些奇怪。
  “小姐。”路大勇正要说话,那边绿珠冲了进来,“小姐,二太太又去武威侯府了。”说完才看见幼清坐在窗口,她一愣不好意思的道,“奴婢不知道路大哥在。”
  幼清摆摆手,忽然心里一动,忽然就想起来武威侯刘嗣祥刚结的亲家,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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