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征战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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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顺势也跟政府军过不去呢？都疯狂到不去理会上级撤退的命令，这些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但是理查德还是一磕马腿，走到了队伍当中。在一百个兄弟的最中间，展现出最标准的骑兵军姿，面对那些不知会有什么反应的民兵。
　　　　而民兵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理查德·伯恩被彻底无视了。
　　　　除了最开始就注意到来了一支军队的普鲁东还有他手下的盗贼，以及被提醒开始戒备的线膛枪手，那些全神贯注于挖掘整理宝贵财富的志愿兵团战士们，压根就没有理会身旁出现的这些杀气腾腾的大兵。与并不遥远的枪械相比，手下泥土里面的金币更加重要啊。
　　　　理查德·伯恩被彻底无视了。
　　　　可怜的人在寒冷的夜风之中板了半天脸，可是那毫无表情的表情完全浪费了。手下在瞄准不会回头，而应该被这严肃的面孔镇慑的民兵们……除了几个，谁也没停下手里的活计。
　　　　理查德想抽出鞭子抽他们一顿，但是拿到手中的却是权杖。
　　　　“发射！”他高举指挥仗，大叫一声。
　　　　接到命令的兵士毫不犹豫的把枪械中的弹丸打出去。
　　　　巨响。硝烟……
　　　　可惜，人造物体访问月球还要几百年之后才有可能。十余支向天发射的步枪没能完成大功率火箭才能圆满达成的任务。
　　　　好在，对于伯恩，这已经足够了。
　　　　面前那些求财不要命的家伙，总算放下手中的事情，木然的看着这个共和国军队指挥官。
　　　　“我，理查德·伯恩·维尔榭，瑞……查……德，共和国上尉，作为一个军官，我命令你们……”
　　　　“我说伯恩啊，你的身份……”很可惜，蛮有气势的训话，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小胡子中断了伟大的伯恩先生的讲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伯恩啊，记住你的身份啊。您有什么权力命令这些勇敢的人们呢？”他又吸了一口，同时用眼神制止了理查德，这位想说些什么，却给憋住了。“现在已经不是王国时代了，您作为一个步兵指挥官，嗯，国民军的汉子们好像还轮不到您来指挥。就算您的哥哥是负责这个方向的指挥官，可是。”他顿了顿。“我，好像我才是公安委员会阿克苏姆特派员。我想，这些兄弟的指挥权，是属于我的。”
　　　　小胡子伊萨亚斯说完，把半支烟狠狠的扔到地上，然后用脚使劲的碾来碾去。同时，带着满脸的不屑，用眼梢看着那个骑着马的笨蛋。这小子，有他哥哥一半脓水，就没有老兵说话的份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奉命手边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民兵！他们……”“他们将在我的指挥下作战！上尉先生！记住，现在不是那些细腿佬当权的时候了，即使您是杜威先生的弟弟，也无法指挥你那个新部队之外的人。而我，公安特派员伊萨亚斯！只有我才能命令阿克苏姆的民兵！”
　　　　“在军事人民委员会解散之后，先生，只有我，才有权力指挥阿克苏姆的武装力量！”
　　　　废话流真是容易啊
91老兵伊萨亚斯
　　　　老兵不死。
　　　　他们只是……
　　　　慢慢的变成该死的军官！
　　　　伊萨亚斯不是一个该死的军官。他是一个老兵，一个经验丰富，但是老也变不成军官的老兵。
　　　　因为倒霉的他名字里头没有个“德”字，说一，就被那些五行缺德在姓氏里面拼命弥补的少爷们支使来支使去，可是不要说成天在庸庸碌碌的繁复事务里消耗了生命，就算立下天大的功劳，获得提升的也都是那些贵族出身的家伙。
　　　　伊萨亚斯的头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他的军衔和职务却从未改变。
　　　　每当又一个年轻的贵族升迁，把他的位置交给下一个更加年轻的贵族，然后新来的小伙子把这个老头指挥的团团转，大事小事全都推给他去干，伊萨亚斯都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他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咬自己的胡子。
　　　　谁叫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甚至更加遥远的祖先，没有一个是德字辈的贵族呢？
　　　　谁叫他的家穷的厉害，没钱去读书识字呢？
　　　　军官这个位置……气势，他干的不就是军官的活吗？可是这个位置，离他是如此遥远。
　　　　那是一生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啊。
　　　　如果为了收税而召集的会议没有跑题，如果那险要的堡垒不被击破，如果那年轻的贵族们没有被京城的百姓侮辱，如果教士们老实的宣誓，如果国王没有出走，如果在流亡到凯尔特之前被拦截回来……
　　　　这些如果里面，只要稍有不对，那么，伊萨亚斯现在就还只是一个混日子等年金的老士官。纪念，或者十几年之后，他会带着不多的行李，离开军营，开始一种对他来说很新奇，很奇妙的平民生活。甚至就像条顿童话里面那样，去找死神打牌，去追求哪个小国的公主也不一定。说起来，这个可能，不比他成为一个军官老也的可能性小多少啊。
　　　　可是，神话发生了。
　　　　国王被赶跑了。共和国成立了。
　　　　内战爆发了。
　　　　小胡子老士官的机会，来了。
　　　　运气来的如此迅速，甚至不需要他去考虑卖身投靠，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人家可是大人物嘞。虽说三个月之前还要向小胡子借款项来付旅店的包饭钱。可是，现在人家可是一个活动家，革命者，伟大的公安人民委员，的秘书。
　　　　在指挥国民军打了几场巷战之后，那个伟大的人物在秘书的旁敲侧击之下终于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当阿克苏姆形势不大好的时候，这个能比拟从前内务大臣的大人，把他派来征兵作战。
　　　　公安人民委员会特派员。这个职务，怕是不比钦差大臣差多少吧？
　　　　别说军官了，拉起一支队伍，组一个团，当个将军也不是不可能啊……
　　　　只要不断的胜利，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或者，在那个曾经的穷法律学生帮助下，从一个胜利吹嘘成另一个胜利，那么，好日子还会远吗？
　　　　一个老兵，就要成为一个军官了。不是每个老兵都有这样的幸运。甚至，不是每个士兵都有成为老兵的幸运。
　　　　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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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伊萨亚斯的选择
　　　　如果眼睁睁的瞅着这个机遇在眼前没抓住给放跑了，不用说，伊萨亚斯的一生就可以确认了：最好的结局是在某个政府部门的事重活多权力小的部门谋一个职位，打杂几年以后拿着比一个老士官要丰厚一些的年金找个乡下花钱实惠的地方慢慢悔恨，默默等着生命流逝，而这个世界不会记起曾经有一个老兵，他曾经有机会……而且，这还的在那个小秘书还记得他送过去的面包和热汤，还得秘书的长官活到那个时候而没有上断头台，还得……
　　　　往坏了预备，也就是丢掉一条老命而已。
　　　　权力啊，不要溜走！等一等，就让这个世界，给一个老战士一个机会！
　　　　所以，伊萨亚斯要为自己，顺便为共和国，保留一个勇敢的年轻人。首先是为自己，其次为了国家，还有一个勇敢的人，就是这样。
　　　　天上的父啊，让不在年青的人能够卡住命运的咽喉吧。他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
　　　　那么，为了救一个人，小胡子不得不撅折一个人。
　　　　他知道那个理查德·伯恩想做什么。就像他知道理查德的哥哥会做什么一样。伯恩兄弟，他们的路数，老伊萨亚斯还不清楚？拿都是贵族们玩的不耐烦的小把戏。
　　　　可是，在大维尔榭的面前，他这个公安人民委员会特派员也做不了什么。在三百多个精锐的正规军之前，一个特派员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偷袭之后挂掉，或者突然对生活失去兴趣被自杀……
　　　　就像做生意一样，你手头没有本钱，人家有钱的财主，怎么说怎么是。
　　　　除非你是细腿佬，那就轮到财主被呼来喝去了。
　　　　伊萨亚斯手头没兵，为此他很生气。一个破铁匠，本来还想以后慢慢提拔你呢，结果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就把部队拉走一半！弄得机会来临只是，只有二十来个不坚定的新兵，根本无法和兵强马壮的盖·杜威对抗——就是兵力更加雄厚的阿克苏姆军事人民委员会，在三百个火枪手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好在伊萨亚斯的消息还算灵通，在杜威的人马杀到阿克苏姆之前，接到了那个曾经的穷法律学生传过来的信。
　　　　所以他现在不那么恨隆美尔了。决定人的命运，还是要靠那些大人物啊。
　　　　整整四十多个精壮汉子啊，装备的可都是线膛枪，就这样被先下手一步的伊萨亚斯拿到手里了。
　　　　老兵伊萨亚斯，这个小胡子老士官，终于在他五十岁之前，掌握了一支接近一个连队的武装力量……好吧，算上比绍的小伙子们，他再次掌握了一个连队。
　　　　等到“好人”维尔榭感到，和谐了作战不力的老爷爷们，他发现只能整编国民军了。是的，理论上这个国家，现在反对国王的，支持政府的都是国民军，可是维尔榭在损失不少嫡系之后正急着补充精壮——阿克苏姆是对敌前沿，好多民兵的水准不必正规军差，稍微训练一下，上次战斗的损失就可以弥补了。
　　　　可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所谓特派员把那些最优秀的战士都给诱拐走了！
　　　　小胡子知道，要不是给大维尔榭留下一个烂摊子收拾，还是有滋味有油水的烂摊子，没准昂饰两家就火并了。
　　　　于是，他选择去支援阿克苏姆志愿出击的勇士们。
　　　　然后带着八十来人赶紧离开那个混乱的地方。
　　　　就算带了一根名为理查德·伯恩·维尔榭的尾巴，也比在杜威眼前舒服的多！
　　　　“天上的父啊，让不在年青的人能够卡住命运的咽喉吧。他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
　　　　好吧，这也是我想说的。我已经不在年青了，我依然默默无闻。
　　　　我挖坑三个月，换来一个十二万字的大坑，骗来三万多点击。
　　　　我每天晚上不睡觉，努力拼凑一千字。
　　　　命运啊，乖乖的把脖子伸过来吧！
93哪颗子弹才是最致命的
　　　　如果按照一个东方喜剧演员的话，那就是“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停的看不停的看……”眼下小胡子伊萨亚斯就用充满了感情的眼睛看着铁匠隆美尔。
　　　　这个人……不能死。
　　　　在他投靠特派员之前，绝对不能死！
　　　　绝对不能叫理查德把他弄死！绝对不能！
　　　　不管他曾经做了些什么，不管他私自拉走了比绍一半的民兵，不管他莽撞的突击，甚至可以不管他私分了多少的贵族财宝……这些，都可以原谅，都是一些小小不严的事情，不是吗？
　　　　只要他能够投靠过来，带着他的部下，带着他的朋友投靠过来……想到这里，小胡子不禁感叹他的运气：一个平民，也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也就是运气好，您看这个家伙早上还是个普通铁匠，晚上就纠合了而是来个冲动的年轻人，煽动一番之后竟然能指挥三四百人。这个运气啊，真是不公平啊。老伊萨亚斯运气就算不错了，平步青云从一个士官变成了特派员，征集了一队人马，可是那也才五十多人，还费了老大心机。这位倒好，就是跟一个有名望的革命战士关系好，一天功夫就混上几乎是一个营的兵力的头子。这公平吗？
　　　　不公平啊！本来是想给这个家伙收尸的，最乐观的推算也就是能作为打破僵局的一个重要力量，在民兵和保王党的战斗间插上一脚，然后获得这些个乌合之众的好感。可不成想，人家竟然胜利了，把阿利奥子爵给击溃了，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啊——只是此时的伊萨亚斯还不知道，隆美尔不但击溃了保王党在阿克苏姆的部队，还赶跑了一支前来增援的部队。反正，想依靠大保王党来争取这支队伍的好感，之后进一步收编的希望算是落空了。
　　　　好在，老伊萨亚斯还有机会。
　　　　命运的脖子，还在他的眼前，没有挪走多远。
　　　　那么，现在，就要把这个可爱的咽喉狠狠的卡在自己的手里！
　　　　隆美尔背后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而普鲁东在一百多杆火枪，二百来人眼前竟然不被注意的移动了一下，离铁匠远了那么一点。这两位可都给老士官眼睛中热切的光芒给吓坏了。
　　　　此时的隆美尔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一支板着脸现在却神情激动的老兵会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的性命，正处在一生当中最危险的时刻。
　　　　很久之后，当铁匠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再回想起这个生命中最大转折的夜晚，还为自己的好运气庆幸不已。那着实是他最接近于死亡的时刻。是的，比起与凯尔特皇家燧发枪团对射，或者在四艘战列舰加起来一百多门大炮的打击下冲锋，还是在山地跟人拼战刀，即使是穿越敌人舰队的封锁，甚至在大漠当中向敌人要塞进军……比起这些危险的经历，最致命的，还是这个晚上，在胜利之后，友军之前。
　　　　不可能向你开火的枪，它的子弹打到你身上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原来这颗子弹，才是最致命的。
94从对面那边整编第三支部队
　　　　隆美尔会担心伊萨亚斯的怒火——没有经过允许，只凭着一腔热血，就带着相熟的兄弟门出来了，这……不过，本来以为，打了这仗之后，赶回去的话，还来得急参加这个征兵官员的训练的。
　　　　但是他不会去害怕那些依然端着枪的火枪手们。这些人不是支援的友军，就是来威慑他们，押这些革命热情过于高涨的小伙子回营地，然后给他们痛不欲生的训练生涯……
　　　　单纯的人啊。伊萨亚斯知道这些小伙子不会了解他们有多么危险。
　　　　好人维尔榭家的人啊，那可都是吞并友军的行家啊。
　　　　就前几天，打下一个小城，或者说彻底毁灭一个小城那次，据说就打人家友军来支援火炮部队的主意，不过人家的指挥官可是贵族出身，哪怕是流亡贵族也是贵族不是，再说流亡的人更加会注意这方面，终究没有吃下那个炮兵部队，所以人家摧毁了保王军，把小镇化为瓦砾之后赶紧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