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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纸牌屋2:玩转国王-第14章

小说: 纸牌屋2:玩转国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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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陛下也没给他好日子过,发着各种各样的牢骚,骂政府把他的演讲稿给改得面目全非。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米克罗夫觉得很自责。难道他的职责不是该确保国王的观点被民众听到、被政府了解吗?他感觉自己辜负了陛下。只要肯尼不在身边,没有对他施展解放自我的魔法,他的全身就会被这样的罪恶感和负疚感占据。
  他的家太整洁,太井井有条了,看上去根本不像个人住的家。奥菲娜没他那么爱收拾,此时此刻他甚至希望看到前妻留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找遍全屋,就连厨房水槽里都没有一个脏盘子。他已经走来走去整整一晚上了,躺不下,坐不稳,心静不下来,孤独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试图借酒浇愁,但再多的酒也无法将他从深沉的愁绪中解救出来,他再次体会到一种溺水般的绝望。想起肯尼,只能让他妒火中烧。他尽量想工作,想自己另一面的生活,希望能从糟糕的儿女情长中摆脱,结果只是感到了强大的压力,国王对自己的信念太热情了,而且对现任首相的不满日益加深:“都怪我,对他那么坦诚,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都是我的错。”国王一直喋喋不休地重复这句话,但米克罗夫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
  他终于在书桌旁坐下来,国王被“阉割”过的演讲稿就摆在眼前。桌上放着一个银相框,里面还是奥菲娜的照片;记事簿翻开的那一页上,圈上了肯尼回来的大概日期。数次添满的酒杯在本子皮面上留下一圈圈的水痕。天哪,肯尼怎么走了呢?米克罗夫需要有人和他一起交谈,提醒他有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等他去探索,打破他周围令人窒息的沉默,让他从负疚和失败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啊。此时此刻,他困惑茫然,脆弱无助,豪饮也解决不了问题。电话响起的时候,困惑与脆弱仍然挥之不去。
  “你好,特雷弗。”他问候了打电话来的《每日纪事报》王室特派记者,“我正盼着谁给我打电话呢。找我什么事?我的天啊,你说什么?”
  “我不高兴,我他妈的很不高兴。”《太阳报》的编辑是个出生于约克郡山区的男人,身量矮小,但精瘦结实。此时他正小声骂着脏话,手里拿着翻在头版的《每日纪事报》。他越读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沮丧,骂声随之提高:“萨利,把那个不干活儿的野杂种给我找来!”
  “他在医院里呢,刚割了阑尾。”办公室敞开的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他就算进了他妈的棺材我也不管,就算入了土也要掘地三尺,让他来接电话!”
  罗德里克·马瑟尔阿普在报界有响当当的名声,诨名“野杂种”。他是这家报纸的王家特派记者,拿钱干活儿,干的就是打听和窥探在各个王家宅邸那谨慎小心的高大外墙后面,谁在对谁做什么。现在他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但并不代表就能休息片刻。
  “野杂种吗?我们怎么没拿到这个新闻?”
  “什么新闻?”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在你身上砸了那么多钱,让你去买通宫里的仆人、司机和‘包打听’,就是要随时随地对那儿的情况了如指掌,结果你他妈还是没拿到这个新闻!”
  “什么新闻?”声音又一次插了进来,显得更虚弱了。
  编辑开始拣报道里重要的地方读。有国王的演讲稿中被政府删掉的部分;有政府建议加上去的内容,谈论的全是紧急情况和乐观的展望,而国王拒绝使用这部分稿子。原来,国王最近对国家慈善基金会发表的演说背后,有他妈的这么多猫腻和故事呢。
  “我要报道这个事情,野杂种。谁在欺负谁?四十分钟以后就要给我,我们登在下一版上。”编辑马上动笔在纸上写下交稿的最后时限。
  “可是我连新闻都没看到呢。”特派记者抗议道。
  “你那儿有传真机吗?”
  “我在医院里啊!”那头哀怨地继续抗议。
  “我骑车给你送过来。现在你就打电话,十分钟之后再给我电话,必须得爆点儿相关的料。”
  “你确定这事是真的吗?”
  “我他妈的不在乎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新闻也太棒了,简直看得人蛋都要碎了。四十分钟以后,我希望能在头版上见到它!”
  全伦敦的报社编辑都在以类似的方式催促自己手下疲惫不堪的王室特派记者。近来空气中弥漫着经济衰退低迷的气息,广告收入开始露出减少的苗头,这意味着紧张的投资者们会选择保本,牺牲报纸,牺牲编辑。伦敦报业需要一个新闻,能大大增加发行量。明天的销售量会成万上涨。而且,这个新闻很有挖掘的潜力,感觉会一直持续下去,一直,一直,一直。

  第十五章

  他每日在荣华富贵中“恍”然度日;而我偶尔在下议院“谎”话连篇—或者说稍微地捏造点儿事实。于是乎我更了解自己的弱点所在,果断消灭之。
  记不清是几世几劫,在岁月长河中被弥漫的烟雾掩盖的某个时间,英法两国在加拿大鏖战,其间发生了一桩故事。哦,可能是在加拿大吧。不过,当时两个强大的帝国剑拔弩张,这也可能是发生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当然,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根据数百年流传下来的传闻,英国和法国的两支军队,从同一座山的两面跋涉到顶,出乎预料地与对方狭路相逢。全副武装的步兵们面对彼此,做好了开战的准备,匆忙之间各自给步枪上膛,要与敌人拼死一战,虽流血牺牲亦在所不惜。
  然而两支军队的统帅都是绅士君子。英方的军官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军官,很快决定要谦恭有礼,脱掉军帽鞠了一躬,邀请法军先开枪。
  法方军官着实同样英勇,深鞠一躬,腰弯得比对方更低,慷慨言语道:“不,先生。我坚持您先开枪。”
  于是英军步兵开枪扫射,法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落花流水。
  首相与下议院的质询时间就很像刚才讲的在加拿大发生的两军对峙。所有的议员都西装革履,正襟危坐,一副受人尊敬的绅士模样,连最凶狠的敌人也挑不出什么差错。他们面对面坐着,不过两剑之隔。当然,他们来这里是要问问题和获取信息的,但背后真正的企图是要“杀掉”尽可能多的敌人,让他们“血溅”议会,轰然倒地,毫无招架还手之力。但这又和山顶上的对决有两点关键的不同。首先,有优势的一方并非首先发难的,而是首相,他有最后的发言权,一般来说都有后发制人的优势。另外,双方议员们都已经学到了教训,战争期间,绅士风度是最不可取的。
  在圣诞休会之前的一整天,关于国王演讲引起政府与君主龃龉的新闻占领了各类大报小报的头条。虽然临近佳节,空气中却没有一点温馨柔软的好意。“忠实”于国王陛下的反对党认为这是个检验新首相勇气与耐力的大好时机。下午三点十五分,首相质询时间开始,下议院的会议室到处是人,水泄不通。反对党的席位上处处散放着早晨的报纸,每一张都翻在图文并茂的头版头条。昨夜各位编辑一定是殚精竭虑,要赢过竞争对手。有这样的标题“王室遑论王权”,已经很妙;但“首相‘手刃’国王手稿”却来得更简单直接接地气,最后报纸们俨然忘记了王权尊贵,直接写出了诸如“纸板城国王”这样略带嘲笑和讽刺的标题。这些报道令看客捧腹大笑,令好事者不断思索深意。
  反对党领袖戈登·麦吉林首先站起来,周围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人人都以期待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打个响亮的头炮,就连对阵一方也都有些翘首以盼的味道。和厄克特一样,麦吉林出生于北方,不过这就是两人所有的共同之处了。他比厄克特年轻很多,腰身明显粗壮些,头发颜色更深,政治做派更为注重思想,口音听起来也要“宽”一些。要说魅力,他并不引人注目,但这人有律师的头脑,用词总是清晰准确。整个上午他都和顾问们一起研究,如何能最巧妙地钻空子,绕过议院“不能提起任何关于王室的争议话题”这个规定。怎么才能在不提到国王的前提下,引出国王演讲这个话题呢?
  他微笑着,站起来靠在悉心打磨过的木质公文箱'30'上,和他的“死敌”相距不到两米。“请首相先生赏光,告诉我们他是否同意下面的说法……”他颇富戏剧性地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草稿,“是时候了,要认清我们当中对社会现状不满的人越来越多,需要强烈关注逐步抬头的分裂主义思想。”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国王的讲稿被删减部分中的原话。
  “这个问题真的很简单,简单到连首相先生也能听得清楚明白,所以只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就足够了。”的确,这个问题真的很简单,根本没有迂回转圜的余地。
  反对党主席的后座议员们发出一阵支持的叫好声,手里的报纸挥得哗啦哗啦响,他得意扬扬地坐下了。而厄克特从座位上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脸上同样带着轻松的笑容,但有些人却觉得他的两只耳朵涨红了。不能迂回,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千万别冒风险,不然又会有一连串关于国王观点的问题。虽然他不喜欢做逃兵,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位尊敬的绅士应该明白,本议会不可讨论和君主有关的事务。我也不想就泄露的文件发表任何评论。”
  他坐了下来,与此同时面前的席位上发出一阵嘲弄和愤怒的声音。这些浑蛋们心里开心得很哪。反对党领袖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舒展了。
  “首相先生一定是没听清楚我的问题吧?我好像并没提到国王陛下吧?如果首相先生要对国王陛下的话进行什么审查和删减,那完全是他和王室之间的事情。我就是做梦也不敢在这里提起这样的事务。”反对党的席位上,又一轮排山倒海的嘲弄对着厄克特扑面而来。戴着司法假发的下议院女议长摇了摇头,显然不赞同他们这么明显地钻议会规则的空子,但她决定静观其变。
  “那么,首相先生可以回答我刚才真正问过的那个问题,而不是他希望我问的那个问题了吗?那是个非常直接的问题,请给出一个直接的答复。”
  反对党议员们都在对厄克特指指戳戳,想惹得他焦躁不安。“他在逃避,缩头乌龟!”一个议员高喊着。“没脸说啊。”另一个附和道。“圣诞快乐啊,弗朗西斯。”第三个议员怪腔怪调地讽刺道。大多数议员没说什么,都在皮质长凳上摇来晃去,首相面对的窘境让他们浑身上下都舒服愉快。厄克特瞥了一眼议长,希望她能严厉阻止这样的行为,并且在整个质询时间内都禁止再提起相关的问题,但她眼皮子都没抬地盯着面前的议事日程表,好像突然在上面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厄克特只能孤军奋战了。
  “这个问题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我的回答还是不变。”
  反对党领袖再次站了起来,他那边已经闹得乌烟瘴气了。他斜着身子,一只手肘放在公文箱上,很久没有说话,任由观众们的热情不断高涨,等着喧闹渐渐平息,享受着厄克特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的开心一刻。
  “我完全不清楚首相先生和宫里究竟有什么过节。我只知道从报纸上读来的东西。”他挥挥手上的《太阳报》,是专门给那边的摄像机看的,“而且我早就不相信这里面读到的任何东西了,但我的问题很简单。数百上千万的普通人都感到了我们的社会中越来越大的分歧,不管那些,怎么说呢,不那么普通的人是否也持有这个观点?如果首相先生实在对这个问题有理解障碍,那我就换个方式来问。首相先生是否同意,”麦吉林斜眼往下看了看,手上换了份《每日纪事报》,“‘成千上万的无辜的同胞露宿街头,我们当然不能心安理得自顾自过得舒服’。首相先生是否同意,‘在一个真正联合的王国'31',苏格兰高地那些失业的佃农的归属感,和南边郊区那些富人们的归属感同样重要。’首相先生是否支持以下观点,‘如果越来越多的人在街上开着豪车,而轮椅上的残疾人却无人帮助,陷入困境,连公共汽车都坐不上,这不但不让人庆幸,反而让人警醒。’”在座的人马上就知道这些全是来自演讲稿的删减部分。“如果首相先生不喜欢这些问题,我还有更多更多的问题等着呢。”
  他们这是在引厄克特上钩。他的回答其实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从目前这个情势来看,他们是赢定了,但厄克特明白,一旦他就和国王演讲有关的任何问题做了回应,所有事情都会失控,他会成为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任他们攻击。
  “我不会自己退缩的,面对你们这群豺狼虎豹就更不能了。”
  在这场交锋中越来越安静的政府席位突然传来支持的咆哮。这才像他们的领袖嘛。于是会议室里双方开始对骂,激烈的言辞在空中飞来飞去。厄克特没有停,声音近乎吼叫,这样大家才听得清。“我请这位尊敬的绅士先生别演得太过了,不要假装他很关心那些无家可归和失业的人。他应该和他工会的工资出纳谈一谈,让他们别因为通货膨胀而拒绝涨薪,让那些原本体面的市民们丢掉工作,又住不起房子。”双方的吼叫简直达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他就像个掘墓人一样,津津有味地看着别人受苦!”
  这自我保护的手法相当老练成熟。这些指责终于把人们的注意力从问题上转移了,整个会议室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抗议声,简直要把房顶掀翻了。大家热情高涨地举起手臂,双方的谩骂和攻击像海浪一样碰撞在一起。反对党领袖第四次站了起来,但议长女士终于意识到也许自己该出面控制一下目前的乱局,保护一下首相了。她觉得大家闹也闹够了,于是举手示意,将提问的机会给了托尼·马尔普雷斯。他是个监狱官,在上次大选中被选为达格南选区的代表。这是个非常边缘化的选区。他认为自己是“普通劳苦大众的救世主”,丝毫不掩饰往部长级领导层进军的野心。当然,他是没有机会的,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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