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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以剑与诗歌佐茶-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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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却是因为自己的剑招,墨雪之中剑气冲宵,有凛然莫测之威,但孙苏合根本无法随心驾驭,剑气如恶蛟出渊,未伤人,先伤己。

    孙苏合啊孙苏合,世上还有比你更愚蠢的人吗?剑在我手,便是我肉体之延伸,意志之贯彻,理应如臂使指变化随心,哪有为自己的剑招所苦的道理?

    是了,艾丽丝不是经常在说吗,一切道术魔法,不过变幻真假,颠倒虚实,天地之生生,虚空之变化,纯在一念之间。

    自己之所以无法驾驭剑招,弄得身陷绝境,是因为剑气威力太强,也是因为自身修为尚浅,然而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受限于自我,一念执着,以致识神困顿尘氛之中,三尸内攻,六贼盗形,恍惚幻妄,等若自己将自己局限在漆黑一片的狭小囚牢里,手持利刃,乱挥乱舞,硬打硬撞,哪有不弄得头破血流的道理,剑越锋利,伤得自然也是越深。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昔年禅宗六祖惠能以此偈打动五祖弘忍,压下了日后尊号“两京法主、三帝门师”的神秀上座,得到五祖亲传衣钵,从此在讲究“渐悟”的北宗之外另辟南宗法脉,专讲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悟”之法门。

    孙苏合的元神灵光借六祖惠能的得法偈为锁钥,际此顿悟一瞬,以顿悟之偈说顿悟之理,没有比这更恰到好处的了,孙苏合心中根深蒂固却不自知的执着被霍然开解。深受凡俗成见重重桎梏的识神忽然洗脱尘垢,活泼泼,光灿灿,如上高楼,如登青云,从不可思议的高度和角度直指道术魔法的根源本质,虚实真假,游戏而已,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烦恼从来都是自寻。

    一朝悟破玄机,自我设限的狭小囚牢顿时轰然崩塌,一点灵光照破无边黑暗,于是天地广阔,通透光明。孙苏合细细体悟剑招剑气,只觉一念之间,万般神通变化,尽皆了然于胸。自己这式剑招以诗情才气催动天道行剑气,确是奇思妙想,但御剑的手法现在看来实在是粗糙可笑,徒逞蛮力,谬误重重。

    此刻念头灵动,通玄自在,手中剑气在孙苏合眼中再也不是桀骜不驯的凶恶蛟龙,而是剑在我手,变化由心,一切都如呼吸般自然。

    孙苏合笑道:“驯服了这条恶龙,危机至少解除了大半,至于剩下的,我现在真是有无数灵感。说起来,能放不能收的只是蛟龙孽畜,真龙就该如曹阿瞒煮酒论英雄所说,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孙苏合正说得兴起,忽然听到另一个自己满是不耐烦地说道:“拾人牙慧,废话连篇,你个蠢才是在得意个屁?废话少说了啦。”

    孙苏合不禁一愣:“怎么……传说中的元神竟然也说脏话的吗?”

    “你不说的吗?”另一个孙苏合没好气地说道:“给老子滚,滚汤圆一样滚。”

    孙苏合哈哈大笑:“滚啦滚啦。”时间的感知从凝滞重回流动,永恒的一瞬悄然复归寻常,刚才一朝顿悟的玄妙状态恍如南柯一梦,残酷的现实并没有丝毫改变,四具尸体死死锁定孙苏合,合围逼近,已然杀到眼前,森冷的杀机有如实质,激得人寒毛倒竖。四面八方的空中,更有数不尽的诡异纹身,张牙舞爪,暴戾恣睢,向着孙苏合疯狂侵蚀,几乎已是近在咫尺。

    孙苏合轻轻闭上双目,与天地万化相合,四周墨雪乱舞纷飞,掌中剑气通天贯地。他感到有一双手在自己右手背上重重一拍,然后与自己一起牢牢握住法杖,温暖有力,真实不虚,元神与识神在这一瞬间再也无分彼此,阴阳既济,龙虎交合,神焉一感而动,可以对天地,质鬼神,玄妙神通,油然自生。

    。

第四百三十四章 流水落花春去也() 
通天贯地的剑气锵然一声清鸣,如九天之上春雷乍响,如九泉之下蛰龙低吟,余音荡开,绵绵不尽,寒冷的冬夜宛若拥抱了三月的早春,一股万物潜藏而又生机萌动的奇妙意境自然而然地润入整片天地。

    谢依浑身一颤,只觉随着剑气清鸣,四肢百骸如春水解冻,油然而生阵阵阳和暖意,原本梦魇般死死压在身上的冰冷和乏力悄然消散,令她好想立刻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

    而四具杀气腾腾的尸体和空中张牙舞爪的纹身却齐齐为之一震,就连眼看已经迫到孙苏合身前的攻击都不自禁地缓了一缓。就是这一刹那的缓冲,孙苏合骤然法杖上挑,以“垂丝柔剑”的心得为本,妙悟阴阳刚柔之变幻,意念流转,庖丁解牛,一丝一缕,而后千丝万缕,瞬息之间,恢宏肃杀的剑气化作无数缠缠绵绵的剑丝,如沾衣欲湿的杏花春雨,丝丝垂落天地之间。与此同时,庞然剑意显化的漫天墨雪亦自然收敛,一片两片,纷纷扬扬,划出暗合天地至理的轨迹悠然落向孙苏合手中的法杖。

    剑丝漫布天地间,若虚若幻,斜斜拂过满目疮痍的战场,拂过孙苏合,拂过谢依,拂过四具尸体……如春夜细雨润物,脉脉绵绵,无声无息中涤荡杀机。器先生遗留的诡异道术成了唯一不容于此间的丑类,剑丝过处似灼热的钢丝划过黄油,无论是暴戾的纹身还是受其驱动的尸体都在绵绵剑丝中左支右绌,进退维谷,似乎天地共厌之,天地共弃之,杀气腾腾的攻势不战自溃。

    谢依抬头望向空中垂落飘拂的万点剑丝雨线,但觉目眩神迷,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欲接,肌肤上隐约感到微微凉意,令人精神一爽,可凝神细看,又发现剑丝若有似无,过不留痕,如梦幻泡影,从虚无中来,还自虚无中去,风过处,剑收雨歇。

    当最后一片雪花翩然飘落融入法杖,残破不堪的桥面终于重归宁静。战场正上方的天空风流云散,厚重的云层环环荡开,笼罩天地四方的斗法结界被击出一个偌大的缺口,诸多符箓在缺口处急剧涌动,想要修复却迟迟难以修复,明月皎洁,透过缺口投下素净清光,朗照孙苏合所在的一方天地。

    孙苏合环目四顾,目光所及再见不到任何逞凶作怪的诡异纹身,而在刚才与元神相合的瞬间,天地澄明,他直觉把握到器先生早已悄然远遁。孙苏合微微舒了口气,正如他预见的一样,方才若是出剑,难逃剑出人亡的下场,而转过念头收剑则大有转圜的余地,以早春三月万物潜藏而又生机萌动的意境将凛冽肃杀的剑气收剑入鞘,正是恰到好处,不但最大程度地减轻了身体的重荷,而且不攻为攻,器先生遗留的道术果然难当收剑的余威,被尽数斩灭,一场杀劫就此化解于无形。

    车田、菊地和岛田兄弟四人的尸体失去了道术支撑,各自颓然扑倒。孙苏合心中一叹,轻挥法杖,四股气流凭空而起,拖住四人的身体将他们缓缓放平在地,为他们合上了不甘的眼睛。

    目光扫过四人,孙苏合眉头微皱,他发现尸体上无论是纹身还是血泪居然都彻底消失无踪,来得突然去得干净,竟没留下半点器先生施法的痕迹,唯有四人头颅上被刻意以无形剑气贯穿的致命伤口犹自血迹未干,格外显眼,挑拨陷害的险恶用心不言而喻,孙苏合心中骂了声混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索性不再多想,移目望向手中法杖,一边随意挥动,一边细细体味个中不同。刚才随手施法操纵气流的时候,孙苏合惊讶地发现手中法杖多了一份拨云见日般的清爽感觉,施法之时愈发灵动自如,几乎事倍功半。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果然如艾丽丝所说,念草所化的法杖等同白纸一张,但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只要我的修为不断精进,必会将它锻造成最为契合也最为神妙的法杖。

    此刻孙苏合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元神所在,刚才那永恒的一瞬几乎像是梦中遇仙一般虚无缥缈的神话,但是孙苏合知道那一瞬的遇合已经令自己在修行的道路上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大步,日后静下心来整理消化,定会受益无穷,虽然只是一瞬,却足可以用一生来领悟。

    只不过……孙苏合想到这里,不禁心中黯然,往常提到一生这个词,总觉得明日复明日在,明日何其多,似乎人生有着无限的时间可以挥霍,可是此时想到一生……我的一生还有多少时间呢?

    谢依鼓足勇气站起身来,强忍着恐惧避开地上的尸体,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递给孙苏合“你……你没事吧,快擦一擦。”

    “嗯?”孙苏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鼻血正止不住地流。没想到身体的情况远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哦,谢谢,我没事。”孙苏合摆摆手谢绝了纸巾,念头一动,取出一张符箓压在掌心,抹过鼻间,口中轻轻念了个封字,将流出的血液暂时封印,尽管他知道器先生已经不在,但仍是不敢大意,以免不知不觉着了旁人的道。

    左手手背上的灿灿金光早已悄然消失,就连苹果树上百头巨龙的纹样也彻底不见了踪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孙苏合一直分出一缕心神关注着手背上这个不速之客,这时他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最初的判断未免草率,这东西似乎不是器先生的手笔。排除了器先生,苹果树上百头巨龙,能够想到的可能性也就那几个,难道是画先生搞的鬼?

    眼看这位不速之客暂时没有作怪的意思,孙苏合放弃了直接斩断整条手臂以绝后患的激烈想法,暂时依靠符箓封印维持现状吧。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再添新伤,只怕一秒钟也支撑不下去。

    抱着豁出性命的觉悟强行催动剑招可不是说说而已,自己的身体受到诗情才气和天道行两股强横的力量由内而外反复冲击,遭受的大小创伤数不胜数,虽然后来顿悟元神,巧妙收剑,但也不过是勉强减轻负担,吊住一条性命而已。自己现在的身体几乎就像是一个裂痕密布的瓷器,依靠万化萌生的魔法勉强粘合在一起,可这正是最糟糕的地方。

    之前为了争取御剑的时间不管不顾地疯狂激发万化萌生,以至于遍及身体各处的魔法植物肆意生长侵蚀,人类之身驾驭万化萌生本来就是异常危险的行为,再加上刚才如此乱来,直接导致大量的骨骼、神经以及所有重要脏器都遭受了难以治愈的重创。

    现在卸去了内外的重压,继续维持万化萌生的魔法,像提线木偶一样操纵身体,短时间内倒是可以行动如常,可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使身体状况无可避免地加速滑落深渊,痛觉已经完全麻木了,孙苏合觉得自己现在如果闭上眼睛睡着的话,说不定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可是他别无选择。

    器先生很可能去而复返,阴阳省的特工则肯定正在包围过来,地上四具尸体不知如何解释,八岐洞天也完全失去了联系……孙苏合简直是一头乱麻。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谢依关切地问道。因为万化萌生的影响,孙苏合漆黑的瞳仁中,无数纤细的银色光痕如同受惊的游鱼般时隐时现,飘忽凌乱章法全无。

    孙苏合不用照镜子也大概猜得到是什么情况,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没有感觉还挺帅的?”

    “啊?没有那种感觉诶,其实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怎么说出来了……”谢依说着捂上嘴巴,戛然而止。

    孙苏合不禁老脸一红“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说……”

    莫名其妙被人家小女孩发了张好人卡,孙苏合实在是哭笑不得“我是说眼睛。”他指指自己的瞳孔说道“眼睛……”

    “哎,算了。”孙苏合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拜托,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对不起。”谢依怯怯地小声说道,说完又夸张地比了个大拇指,用力一点头“我的意思是……挺,挺帅的!”

    尴尴尬尬,凄凄惨惨,孙苏合一瞬间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直到谢依的嘴角露出一丝捂不住的笑意,他才终于恍然大悟“哇你不是故意的吧?”孙苏合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哎,一本正经地解释的自己真像个白痴。

    “太好了,果然是我认识的孙苏合。”谢依长长松了一口气“之前的笑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要这样,对不起,我,我不会说话……总之,一定,一定会没事的……”

    虽然谢依说得磕磕绊绊,但是感谢、关心、激励……有些感情不需要语言也可以浓烈地传达。

    孙苏合心中一暖“嗯,一定会没事的。”

    “现在的笑容还挺帅的,啊,这回是认真的。”谢依露出一个可以看到牙龈的大笑。

    就冲这一笑,今夜就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孙苏合一扫心中颓然,眼睛微眯望向四周暗处,他知道正有为数不少的阴阳省特工从四面八方小心逼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时,一个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岛田兄腰间一个通讯器模样的装置忽然响了起来。孙苏合心中一动,伸手拿起,仔细端详了片刻,按下了中央的按钮。

    “苏合先生?”

    果然是通讯器,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中传来,说话的正是先前代表八岐洞天和孙苏合沟通的那个声音。

    怎么会用这个通讯器,会不会是陷阱?孙苏合心中立刻分析了数种可能,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可以看到我这边的情况?”

    “稍微可以感应到一些状况。”

    谨慎起见,孙苏合故意含糊地说道“废话少说,让他来和我说话。”

    “听见了吗?我早说了,滚滚滚。苏合先生说得好,老爷我来了。”狸华老爷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么,你是苏合先生吗?”狸华老爷蓦然问道。

    这一问反倒让孙苏合放心了大半,有此一问可见八岐洞天那边果然多少掌握一些岛田兄弟、门胁独步、棋盘世界等等状况,通讯器那头应该不是旁人伪装。不过孙苏合还需要进行最后的确认。他沉默数秒,反问道“你和人家玩《任天堂明星大乱斗》赢过几局?”

    这事只有住在孙苏合家的数人知晓,但这尚属不难探及的浅层秘密,关键在于言语中刻意隐去小熊的名字,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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