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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8章

南宋风烟路-第1228章

小说: 南宋风烟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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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冰磨砺,荣华腐化,南宋热血,凭何迟迟不冷却。

    有国有家皆是梦,山河,家园,族人,便是他们沸腾的血液、不竭的气息、挺直的脊梁。

    牐

    何止这十二阵眼,南宋上阵的共六十四人,哪个不是战功卓绝,哪个没有一技之长,哪个未曾如雷贯耳——

    独孤清绝、浪荡子、林阡、青城大弟子、胡弄玉、百里飘云、祝孟尝、杨妙真;

    程凌霄、穆子滕、石硅、辜听弦、郝定、沈延、柳闻因、孙思雨;

    越风、石磐、洛轻衣、戴琛、慕二、杨致信、沈钊、沈絮如;

    莫非、孙寄啸、郭子建、赫品章、宇文白、何勐、蓝扬、陆静;

    厉风行、邪后、戴宗、金陵、海逐浪、卢潇、傅云邱、杨致诚;

    徐辕、华一方、宋恒、寒泽叶、风鸣涧、柳五津、陈静、路政;

    京口五叠之垚、叶文暄、百里笙、李君前、杨宋贤、冷飘零、司马黛蓝、慕容荆棘;

    吴越、杨鞍、束鹿三兄弟、彭义斌、江星衍、时青。

    来自于南宋最初的三足鼎立、九分天下、云雾山排名、短刀谷群雄,到后来的南方义士团、淮南十五大帮、小秦淮、慕容山庄,再到魔门、黔西沈家寨、川东黑道会、陇西义军、越野山寨、山东红袄军,以至于祁连、天山、青城、岷山诸门派、南宋官军以及东山国遗民……

    此时的林阡拥有这般强大的阵容,风沙万丈握于指掌,寥廓疆域方寸棋局。

    这样的林阡,轩辕九烨要怎样才能不除之而后快?

    可惜,屡次错失良机,眼下已来不及。

    所幸轩辕九烨构筑了十多年的大金阵法、六十四人之中,亦有超诣如完颜永琏之冥灭,幻奇如岳离之九天,诡谲如齐良臣之翻云,豪放如司马隆之碎步,劲猛如凌大杰之长钺,强悍如高风雷之雷霆,毒辣如轩辕九烨之轩辕,疏野如仆散安贞之鎏金,鬼魅如秦狮之雕龙,锐利如仆散安德之独厚,悲慨如纥石烈桓端之流沙,洗炼如解涛之狂诗,霸道如完颜力拔山之震山,巧妙如束乾坤之乾坤,深邃如黄鹤去之绝漠,狂乱如陈铸之乱云,精微如楚风流之青溟,凶狠如完颜瞻之凶刀……

    有南北前十、控弦庄、十二元神、控弦庄,有曹王府、郢王府、豫王府,有西京大同军、北京大定军、东京辽阳军、上京会宁军,有花帽军、仭⒑诨⒕⒒**、紫茸军,有女真、羌人、北人、南人、契丹人……

    他们,也全是林阡的附骨之疽,全是林阡的久攻不下,全是林阡的势均力敌。

    他们,谁没有梦想、热爱、坚决?!

    牐

    战至白热,永昼之夜。

    日炙旱云裂,迸为千道血。

    不经意间,天不堪此燥,竟好似开了条裂缝,有无数热流从中而漏,汹涌齐下,

    天,何为天?天正失陷于刀兵之间。

    阵地前沿、中军、后方,膨胀沸腾,争如一镬。

    地,何为地?唯有刀所行、剑所指、命所系、魂所迫,才配为地。

    在这关口,所有力道、能量、杀气,全都被嫁接到宋金各自的第一阵眼。

    天命难违的凑巧,

    饮恨、永劫;林阡、林陌,

    一副命格,两条命途。

    牐

    …“林阡经此一役,几乎凑齐他阵法里所有人。”

    …“他的阵法,只是‘现在’全了而已。”

    铁堂峡战败无功而返之后,面对着忧心忡忡的楚风流,轩辕九烨说的那句话,既是图谋,也是预言。

    如果他没有观察错误,慕容山庄的女主人慕容荆棘,她并非莫邪剑最适合的主人,因此,南宋在巽位阵眼注定存在空虚,林阡的阵容说全也不全。此其一也。

    何况,当时他筹谋着要让南宋在坎位有人缺席——独孤清绝必死。此其二也。

    未想天意弄人,荒山死战,独孤清绝侥幸逃生,上不了阵的反而是身处离位的宋恒……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好似上天对轩辕九烨苦苦找永劫刀主的慰藉。

    而他话中第三点,正是用林陌代替林阡来契合永劫,于是他也凑齐了大金阵法里的所有人,他的全就是林阡的不全。

    可惜的是,独孤清绝、胡弄玉这对夫妻的战力太惊天,两个人,竟打得黄鹤去、东方雨、岳离都或伤或残,他三人虽然在最后一刻赶赴阵地、未曾失踪,但实际战力都大打折扣——好在,他们都不是大金的阵眼。

    不像那玉龙剑宋恒,他在南宋阵中地位第三,论阵眼的重要性,尚在独孤清绝之前。

    “独孤清绝和胡弄玉太超出意外,天尊等人战力不足,所以我也只能与林阡拼阵眼的输赢。”战前,临别,轩辕九烨对送他离开的楚风流说。

    “天骄大人,珍重。”红衫红袖,依然是,从来是,十多年前,那个柔韧坚强,送别他时说了句“若能驰骋沙场,一生一遍都无妨”的楚风流。

    先胜而后求战,此刻虽然远在兴州,轩辕九烨却能感应到万里之外,环庆战区林阡和林陌的高下——“我大金六十四人的战力,强于南宋,必胜无疑。”一缕久违的微笑,出现在毒蛇轩辕的嘴角。

    一切,便源自南宋第三、第十一阵眼的虚弱,尤其宋恒之缺席,实乃天助大金。

    “赢定了。”不用再去感应,无论哪个阵位,都能清楚望见胜负已分——

    坎位之核心,遽然迸发出一蓝一红、一冰一炎、一阴一阳两道完全相反的光,交错时,原还旗鼓相当,不知何时失去平衡,渐渐强弱越差越大。

    赢定了,这三个字,几乎同时流淌于每个浴血奋战的金人心间。

    “大杰、临喜,只有在这种战斗到来之际,我才觉徒禅、薛晏、鸿渊、若儒犹在。”战前,完颜永琏对凌大杰和仆散揆如是笑叹,若干年前,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成就霸业,天下一统。“是。”凌大杰噙泪,激动;仆散揆一愣,轻声补充:“王爷,还有……”完颜永琏忽而一怔,久矣,点头:“是,还有。”

    “子若,不……解子若,记得我在不远。”不是阵眼的薛焕,亦对阵眼解涛言简意赅,再没有别的爱恨,而只是掎角之势的战友。

    “齐神,司马先生,高将军,我等已备好酒宴,候各位早日凯旋。”叶不寐、魏南窗的麾下们目光灼灼。豫王府三大高手,早已是大金中流砥柱。

    “今以此酒,祭我英烈,佑我大金。”与仆散安贞、束乾坤、楚风月分别赴战之前,纥石烈桓端于阵前洒酒三杯,告慰那些在山东之战牺牲的将士。

    是听见了他们的信心、信仰、信念吗,横竖不该两次对阵都教南宋赢去,四十年了,不可再殒命我大金一位帝王!

    事不过三,败不过二!

    牐

    当是时,无穷战力冲撞、流窜、奔腾于饮恨与永劫周边,填充、堵塞、震撼在林阡与林陌的心肺。

    他,或他俩,比任何人都能更早、更清晰地看见这差距,这胜负,这,结局……

    “轩辕九烨,你想与我赌阵眼的虚实,慕容荆棘或还算小,宋恒才是强行削弱。”林阡岂会看不懂,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战况。破晓之际,参横斗转,南宋一方岌岌可危。

    “然而,宋恒只是第三阵眼,若你这第一阵眼,赢不过我?”赋刀以命,物我两忘,那时他眼中只剩永劫,一心想着如何将其颠覆、如何强行改写这原已注定的败局。

    “还记得渊声吗。当日,他对饮恨刀法的参悟胜过林阡,于是竟能让饮恨刀不听林阡使唤。难说曾经握饮恨刀十五年的林陌,会不会打扰林阡对饮恨刀的操控。”战前岳离给了轩辕九烨和完颜永琏定心丸,他告诉所有金人,南石窟寺的那场激战,林阡曾与饮恨刀失去交流。

    “也就是说,林陌虽不配握饮恨刀,但是,很可能参悟胜过林阡,实战中或能像渊声那般,使林阡无法超常、甚至无法正常发挥。”轩辕九烨微笑,胜券在握:林阡,这第一阵眼,你遇到的是你命定克星,是一个曾经也当过“林阡”的人,就算第一阵眼,我都有极大赢面。

    不错,确实干扰,确实棘手,确实对面也是一个,和饮恨刀有千丝万缕的人,

    握饮恨的手,比渊声久,比林阡还久,并且久得多……

    林阡很难不重蹈南石窟寺之战的覆辙,在对方渐入佳境之后,他出现了与双刀的交流失误,并在这最关键时察觉自己难以为继。

    论时间、论参悟,怎么看林阡都输定?

    不过可惜,驾驭,你不及我!

    即使我十年,你十五年,你便算耗一百年,也难插手这根本属于我的战火灼天。

    林阡杀意炽热,壮怀凛凛,一往无前,不可一世——

    即便渊声来也无用,今次这战局之内,不仅有他与饮恨刀的交流,更还有他与那六十四人的交心,

    换而言之,他不仅是饮恨刀的寄托,更是所有人所有战力的承载,

    谁欲切断,谁需比他林阡更懂这抗金联盟,哪个敢来比?

    君子也,善假于物也,便先整合他们的力,助他一并来操纵饮恨!

    原指望先施展饮恨刀来凝合天下,换个先后,有何不可?照样酣畅,随心所欲。

    所有力量,便这么自然而然、心悦诚服,更甚至如鱼得水地簇拥在他周围。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敌人再强也以卵击石。

    这双饮恨刀,不刻便与他融为一体,攻时有入世之激切、豪迈,守则有出世之超脱、淡定,

    有我之境宏壮,无我之境沉静,兼具,

    无欲,无心,无情……

    他是第一阵眼,是最不可或缺,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所有能量一穿而过的血肉,躯壳,媒介罢了。

    本该无情,除了战斗不该想其余。

    因此,当时当地,林阡心中仅剩一丝有关战斗的执念,维系在他和那个名叫寒泽叶的男人之间,相隔万里,一息便断,

    那个男人,此刻正给自己苦苦支撑着原不是他承担的第三阵眼,尽管,不合适、很艰难。

    “泽叶,辛苦了。”“接下来,全都交给我。”袍泽之谊,风雨同路,十年间,无论是川东广安、西南边陲、陇右定西,他一直都和寒泽叶这样讲。

    接下来,只需要他比永劫的主人略高一些,便能弥补那第三阵眼的缺陷。

    他做得到。

    再需七步,一杀破灭。一刹而已。

    原本他整个人的意识都已沉浸于刀,却因为念着寒泽叶,而倏然想起徐辕、想起宋贤新屿、想起独孤、风行、逐浪,想起太多战友、知己、麾下,记忆,也随之一点点地复苏——本该无情,除了战斗不该想其余?然而,战斗里全是情谊。

    使他冷硬的心渐渐有了融化。

    他身边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命,可这阵法却偏偏从梦中来,风烟境,轮回世,

    这短短的一个月里,梦境里的预言一项一项都成了真,从天选之人染血阵门,到今时今夜阵法开启,每一条,全都不受人力控制,显得他们都是那么渺小,好像他们真的任凭驱使。

    无法容忍,不该如此!

    即使缺少宋恒、寒泽叶顶替、南宋阵法快不行了。他林阡也要向世人证明,掀天匿地可以颠覆,谁说逆天而行使不得?!

    便让这饮恨刀锋劲扫永劫、所向披靡、完成逆斩,就在这心念回暖、战力飙高、不负众望的一线间……

第1347章 男儿心如铁;试手补天裂() 


    却也是这一线之间,光芒刺眼,时间倒逆,思绪混乱,

    好像透过饮恨刀,看到了一些,他不可能有的印象——

    泛黄的灯辉,轻柔的襁褓,陌生的道士,

    说一句那对婴孩根本不可能听懂的话:

    “饮恨刀只有一对,他兄弟二人却都想要,一个武林拥有两个主人,不是武林之福啊!”

    一寒一暖,两块半玉,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挂在了他俩的脖子上:

    “带玉辟邪,宁可信其有。”

    一声啸响,生生分离,两个婴儿一得一失,失去的那个滚落山崖、卷入激流,随之传来那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阡儿——!”

    记忆,像潮水,汹涌,窒息,

    “紫烟,饮恨刀号令抗金,举足轻重,不能没有传人——让川宇弃文从武,代替阡儿,做林阡。”熟悉又模糊的身影,既是商量,也是命令。

    记忆,像碎片,拼凑,跳脱,

    好像也没过多久,他就又看到了镜中的那个自己,秦淮河畔,潇湘道上,有小童在背诵七步诗,白驹过隙,惊鸿一瞥,那个传说中的绝世少年,冷酷一笑,不露悲喜:

    “原来是你。”

    静夜,开满木芙蓉的私人庄园,折花之际不期而遇,忽如其来正面交锋:

    “又是你,为什么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一步?”

    落花时节,苏慕离出殡那天,他俩的出生地,那少年漠然微笑,站在顾震、顾霆身边,不言一语,凝神细听。

    表面是曹范苏顾的救命稻草,实则却尸位素餐一件事都没做。

    后来,即使没见面,永远有交集,全是他在进,而那少年在退,越变越急,越迫越远,直到绝处,走投无路;他满身罪孽,也不曾让,那少年满身是血,都没招架;那少年在想什么,不用交流,他都知道——

    林阡,你要短刀谷,我不会染指,你要夺兴州,我帮你镇守,你要服天下,我闭门谢客,世间有一鼎盛者便注定有一孤寂者,你做前者而我只能在后。

    诚然,你对我有愧,我对你敌意,

    但你我可以这样共存,你浴血奋战拓疆土,我云淡风轻守方圆,

    不争,不乱,不存在,

    只为我与你有着同样热爱的饮恨刀,为我大宋的江湖、家国与风烟……

    结果呢,结果,十年之后,是怎样的回报?!

    “主公若在这里,也不会包庇他,他是奸细,就要接受处罚!”“控弦庄奸细!”“当真是金人啊!”血溅婚宴。

    “奸细秦川宇!”“射死他,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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