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小娇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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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姑娘好像也没什么事，不过那一对架子是什么呀？”有小丫环指了指那一副拐杖。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没什么事的，别胡说八道四处传是非，我看徐嬷嬷这段时间不在院子里，倒是让你们都变野了。”翠珠圆目一瞪，唬住了小丫环们，“该干嘛干嘛去，别看姑娘好脾气就没了规矩，不然到时候把你们都赶出府去，看到哪里哭。”
李府，或者说梧桐苑里小丫环的日子都是比较开心的，毕竟主子脾气不大，管事妈妈也是好性子，对于为奴为婢的人而言那是走了运了。
这会儿被翠珠一威胁，小丫环们多少有些害怕，便是四下里散开，没再说什么了。
崔妈妈看见，也忍不住道：“翠竹姑娘可真是越来越有大丫环的派头了。”将来姑娘嫁人，也不知道是会让翠竹姑娘跟着过去当通房，还是许了人家回头让她跟过去当管事妈妈。
徐嬷嬷闻言只是看了眼院子里的小花坛，早前舅老爷表公子送来的水仙花正在那里晒太阳，枝条青翠，尤其是在阳光下，青翠的透亮。
“你去看看库房里还有什么，若是还有人参就给我找出来。”钱炳的家境一般，怕是吃不起人参灵芝这些东西。那是姑娘的救命恩人，不管怎么答谢都是应该的。
崔妈妈连忙应下，“我马上就去。”
幼薇躺下，可是她这会儿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了，这会儿院子里很是安静，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做一个孤魂野鬼是很无聊的，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想着过去那些事情，一件再无聊的事情她都能反复的去想，班先生说要举一反三，她当时呀举一反三百都有了。
那时候也是安静的很，要不是日出日落，幼薇都以为时间是静止的。
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隐约中听到了兄长的声音，这让幼薇有些激动，难不成自己又能梦到前世的那些事情？
有一些事情她还没摸清楚，也不敢轻易下结论，现在要是能再梦到前世的事情，那是再好不过，起码她不用再胡思乱想的怀疑。
“我看姑娘有些疲倦，就让她先歇着了。”徐嬷嬷轻声说道：“公子这段时间可还好？”
“随着明博表兄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李衍语气很是谦虚，只不过看向次间时，神色之中染上了些忧色，“这些天京城议论纷纷，还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吗？”
李衍得知消息时几乎立马前往小凤山脚下了。
谁这么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小姑娘下手，想起幼薇竟是要面对那凶神恶煞的狼群，李衍就觉得心在颤抖，他家的女孩哪个不是娇养出来的，什么时候面对过这般厄境？
还是曹明博拦住了他，“你倒是小瞧你这个妹妹了。”宁波府那边的消息真真假假，不过有说法是海盗侵袭时，幼薇曾经杀了一个海盗。
再说，最近武定帝种种举动，帝王不可能让这个小表妹吃亏的，所以应该是问题不太大。
李衍被拦住了，只不过如今帝驾回京，他也再也坐不住，便是从文贤街老宅回了来，没想到幼薇在休息。
徐嬷嬷摇了摇头，“还没听说什么消息。”不过，即便是有了什么消息，怕是他们也很难知道。
说是不失望是假的，李衍又是问了几句，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弱弱的一声“哥哥”。
他闻声看了过去，只见幼薇站在那里，神色之中还带着几分迷茫——她以为是自己做梦又梦到了前世，哪想到是兄长过来看她了。
“吵醒你了？”李衍脸上有些歉意，尤其是知道母亲得知幼薇受伤后的举动，他生气又是内疚。
幼薇摇了摇头，“我睡不太着。”太安静了让她睡不着。
李衍看到眼神清明的人，就知道幼薇的确没什么大碍，起码精神上并没有大碍。
“那就陪我说说话。”李衍指了指桌上的点心，“我过来的时候给你从稻香居买了点心，要不要吃点？”
“谢谢哥哥。”她这段时间在营地吃的并不是很开心，一回来能吃到稻香居的点心，幼薇很是高兴。
李衍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读书时的趣闻，幼薇很是好奇，“那哥哥你觉得表哥明年会试怎么样，能金榜题名吗？”
“这可不好说，不过明博表兄倒是让我学到不少东西。”李衍最近才发现自己之前竟是一点都不认识这位表兄，其貌不扬看似不靠谱的曹明博倒是满腹诗书，而且很是令人钦佩。
“要是表哥中了进士，锦绾表姐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听到幼妹提及大舅家的锦绾，这让李衍不由想起了祠堂里的知薇，“明博表哥是个有心人，将来定是能照看好锦绾表妹的。”
在梧桐苑待了好一会儿，李衍这才是离开，只不过他没有去沁园，也没有去看望明薇，而是选择去了祠堂。
祠堂外落叶满地，显得几分肃杀。
除了守在门前的两个粗使婆子，再无他人。
婆子们看到李衍过来都是一愣，“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二妹，两位妈妈先去忙。”他有些话想要跟知薇说，并不希望被这婆子传了话。
婆子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辛柏则是摸出来一小块碎银子塞给了两个人，“妈妈们先去打点酒喝，我们公子只是跟二姑娘说几句话而已。”
有钱能使鬼推磨，两个婆子也是见好就收，“公子尽管说，尽管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种高门大户里面有不少辛秘，只不过想要活得长久，那就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的话最后倒霉的可是自己。
李衍看了眼离开的两人，吩咐辛柏在门前守着，自己缓步进了去，中元节的时候他与父亲幼薇去扫墓后也来到祠堂拜祭祖先，这是第二次过来。
只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祠堂里跪着一个人，看那背影单薄，却又是十分的倔强，似乎便是狂风骤雨过来都不能将其撼动半分。
李衍提步踏入祠堂，缓缓开口，“你可是知错了？”
第七十四章 兄长（）
“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要拉到你的对立面去？”李衍好一会儿才是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不明白；那个心高气傲的二妹如今怎么这么一番模样。
知薇闻言冷笑起来，笑得有些凄惶；让李衍只觉得这祠堂里越发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知薇并不想多说什么；她不需要李衍这高高在上的同情；也不想要说什么；好像自己在祈求他的同情似的。
李衍却是一把拉起了她，“你跟我说清楚！”
跪在祠堂时间长了，她的腿没了知觉；忽然间站起来时身子根本不稳；若不是李衍搀扶着；她几乎就是跌倒在地。
李衍并非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那文弱书生；在书院那会儿，他也是做了不少粗活；最初也是有委屈，只不过得到的却是父亲的一封书信。
后来慢慢习惯，李衍很是感激在书院的那段生活；让他切实明白了身体力行这个词的意义。
搀扶着知薇慢慢坐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你又何必这么逞强？”不过是一个女孩家；若真的伤了自己的膝盖，那最后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跟母亲认个错服个软便是了；何必非要自己这般狼狈？
膝盖以下是麻木的；知薇甚至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腿；她心里头慌张；瞬间便是梨花带雨，“你以为我愿意，你们都是她亲生的，自然不用愁自己的未来，我呢？若是她喜欢就给我找个还算的过去的人，可若是她在哪里受了气，把这火气撒在我身上，我还有什么未来？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女我就得认命？我命不好，从姨娘的肚子里投胎，可这是我乐意的吗？我想要给自己博一个未来，难道这就是错吗？你是读圣贤书的，你也是知道这些道理的，要是你今年的秋闱不成，往后你还会考吗？你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你落榜了还可以再考，可若是我嫁错了人，我这一辈子都毁了的！”
她发疯了似的乱打，李衍挨了几拳头，他也没有躲开，任由着知薇打在自己身上。
他从没有想到，这个从小就不愿意与他多说什么，总是淡淡地站在那里似乎要拉开与他们的距离的人，今天竟是会说这些话，这般癫狂。
等着知薇没了力气，李衍这才是缓缓开口，“父亲从来对你们一视同仁，自然不会由着母亲乱来的。”他心中也是承认，知薇说的是真的，母亲的性格并不好，甚至于说对于两个庶女很是忽略，这些年来若不是父亲一直有意无意地管着后院，怕是难以收拾。
“父亲？”知薇笑了起来，“是，父亲从小教我们读书认字，拿我们当男孩子一样管，可是你敢说父亲一视同仁？云姨娘虽然死了，可是她永远活在父亲心中，你以为夫人为什么这么记恨幼薇，不过就是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一个死人，所以她就拿幼薇撒气，你这些年不在府中，你哪里知道我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就算是父亲宠爱幼薇又如何，他得去衙门去当差，难道还能整日里守在府里护着？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哥，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仰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李衍，只觉得自己可真是凶狠，现在就像是发疯了的野狗似的乱咬人，可是李衍先招惹她的，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问，凭什么就过来质问自己？
李衍沉默了，他想要辩驳，可是饱读圣贤书又如何，这会儿他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说辞，就算是他有说辞又如何，知薇都能反驳他，她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
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好一会儿李衍这才是轻声说道：“你不信父亲，也不相信我，对吗？”
知薇转过头去，膝盖传来密密麻麻的酸疼，像是蚂蚁在叮咬她一样，她强忍着这种酸疼，不愿意在李衍面前落了下风。
“你只相信你自己，可是没了娘家支撑，你嫁入长平侯府后受了欺负怎么办？”他声音柔和，让知薇心头一酸，眼泪几乎忍不住又是要落了下来。
只不过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好一会儿这才是说道：“难道你还打算违逆夫人来当我的靠山？”她已经把曹氏得罪的死死的，如果有可能，曹氏恨不得把她给杀了，又怎么还会再当自己的靠山。
至于李衍，曹氏的这个亲儿子，会冒着违背自己母亲意愿的风险来当自己的靠山吗？
靠山山倒，靠水水涸，知薇不奢望能指望任何人，她已经断了自己的后路，不需要任何靠山，这是自己博出来的一条路，不管前程如何，她都做好了准备自己去面对。
看着眼前这个态度坚决的人，原本的那些话李衍也说不出口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是说道：“别跪着了，我会跟那婆子说的。”他看着低头不语的知薇，转身离开了。
祠堂里依旧阴冷，哪怕是外面秋高气爽，可祠堂里却是阴森可怖。
知薇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她不后悔，不后悔的。
辛柏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不过他知道想要做好公子的书童，那就得当好一个聋子，一个哑巴，该听到的要听到，不该听到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看看母亲，你也去看看辛管事。”李衍忽然间的交代让辛柏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是应道：“是，谢谢公子。”
李衍的行踪瞒不住曹氏的，儿子好不容易回府一趟，先是去看了幼薇，又是去看了明薇，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反倒是放在后面，这让曹氏很是恼火，只不过看到儿子那略显得清瘦的面孔时，原本再多的怒火这会儿也都烟消云散了。
“怎么搞的，不是给你派过去厨子了吗，怎么还清减了这么多？”曹氏这会儿满满都是心疼，“陈妈妈，吩咐厨房去做衍儿最喜欢吃的乳鸽汤，还有再”
“不用这么麻烦，我跟母亲说几句话就走，不在府里吃饭了。”李衍拒绝了母亲的提议，这让曹氏很不高兴，“这是什么话，这是你家，将来你可是李府的主人，你把这当客栈不成？陈妈妈去，准备公子喜欢的几样菜色，让厨房抓紧点。”
陈妈妈连忙眼神示意李衍不要再拒绝，她多少明白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的心思，想要替知薇求情，那就得顺着夫人的意思来，她高兴了再提建议，那就事半功倍，否则就是事倍功半。
李衍到底是没再拒绝，只是神色之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今天回府看到两位妹妹，可是心情却并不是很好，努力提起精神跟母亲说话，“母亲最近身子可还好？”
“好多了，你舅母最近给我送来了几贴安胎药还有燕窝养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夫也说我胎相稳得很，你不用担心，好好读书就是，对了，明博那孩子怎么样？”
她关心的并非是曹明博读书如何，而是有没有欺负自己儿子。
“表哥与我时常探讨文章，我觉得大有裨益。”
“真的？”曹氏并不是很相信，至今依旧觉得曹明博当初能高中解元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李衍知道母亲眼光短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倒是没有再跟她争执什么，只是说起了闲话。
说着说着曹氏按捺不住，到底问了起来，“你去祠堂做什么？”
“去看看二妹。”李衍神色平静，等着母亲继续提问。
“二妹？你拿她当妹妹，她可没把你当兄长，我这个母亲她都不放在眼里了。”一想起知薇的所作所为，曹氏就是恨得牙痒痒。
李衍就知道会这样，他不明白，外祖父家好歹也是书香传承，为什么母亲却从小没读几本书？以至于很多时候，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也许是她并不愿意懂？
“母亲，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知薇就算是多的过错，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再生气都无济于事，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这个结果，把订亲的事情提上议程呢？”
而不是现在借故惩罚知薇跪祠堂，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到最后丢人现眼的还是李府呀！
曹氏冷哼一声不想说话，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死丫头到现在都死性不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