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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帝神通鉴-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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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

    两人等了一会儿,迎来了将进酒,将进酒模样未变,一袭黑衣,一杆长枪,狂浪不羁。

    将进酒故地重游,难免唏嘘,他望了望冰雾笼罩的地方,“我记得她当初是要在这里建一座城吧?”

    “城已建,但因某些原因,不能面世,我们去望君山吧,我在雪地里埋了好几坛酒,今日正好取出来尝一尝。”硕狱向前引路。

    将进酒欣然应好,心里却团着几许复杂,他到山海界已有些时日了,因着湛长风的陨落,他不太想再来这个地方,可他没想到,硕狱。花间辞这些人依旧坚守在此处。

    尤其花间辞,她在屠邪争王赛中,破除邪灵王的夺运阴谋,立了大功,天道盟邀她进入监察战事的执明殿,前途不可谓不光明,但她拒绝了。

    将进酒无意探究她为何做出这个选择,只是疑惑他们为何要固守着一个难以扶起的年轻部族。

    他斟酌着,说,“两位道友,这些年可有去外界逛逛?”

    “并无,已有一段时间不闻世事了。”

    “哪有空出去,整日带着兵崽子训练。”

    将进酒一听两人的回话,浮出几缕忧心,“此辈英才,我等当名列前面,不出去闯闯,岂不是辜负了这一身天赋,往事已过,切莫固步自封。”

    他固然伤感于湛长风的意外陨落,然修道者,过一程山,一程水,看淡生死,怎可拘于原地,空怀落花。

    “道友以为我们被昼族绊住了脚步?”花间辞直白地点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神情淡雅,却不含一丝敷衍,“眼前景即是心中景,出不出门又有何两样。”

    她回得坦荡直白,将进酒又浮现起笑容,是了,这些都是聪慧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他唐突了。

    硕狱和花间辞相视一眼,他们自是知道将进酒为何会说出此话,他们跟的从来不是昼族,是有成王称帝潜力的湛长风,他们的“道”需要帝道的指引。庇护,若湛长风陨,他们不会留下来。

    硕狱会去完成他的第二心愿,寻找故乡。

    花间辞会继续隐世,或者再找一个看得顺眼的王侯帝君,享国运天运庇护,感悟天机。

    余笙会放开手去实践胸中经纶。

    敛微会继续积攒势力,打开自己的财路。

    巫非鱼会躲起来安安静静研究她的巫蛊(跟现在也没差了)。

    还有在神州的钦擅,他会去找下一个能带他窥见诸天气运的帝才。

    道本是一条孤独之路,却又因种种原因和其他道碰撞融合在一起,这便有了一个共同信念,然后才有了为这个共同信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勇气。

    他们会聚在湛长风身边,或许是始于才华,陷于人品,但这仅仅是能让他们成为好友,还远远不能够让一帮心中有己道的天才强者去听她号令。

    除非再加上三个字,忠于道。

    他们认为湛长风符合自己理想中王侯帝君的样子,才愿意跟她一起成长。

    任何感情都有淡化的时候,唯心中追寻的道不会轻易改变,道与道的扶持,抵得过世上最严酷的刀风剑霜。

    同样,道一旦不同,即使曾经生死相依,也会毫不犹豫地刀剑相向。

    这就是道者。

第858章 她她她谁() 
他们坚守至如今,当然不是单纯为了昼族,事实上,六十年前的昼族底子很弱,人也少,可以说,他们就是昼族本身,若他们要离开,谁也无法去苛责他们。

    说是守着昼族,不如说是在守着某种与自己相关的可能。

    可能她还活着,可能这不是昼族的末路,只是一个坎。

    湛长风的命魂灯碎了,她在点将台建的兵团自行交给副团长了,三榜上也看不见她的姓名。

    但是。。。。。硕狱身上的图腾仍在。

    湛长风获地狱神眼,她就是地狱的代言人,是地狱与人间的媒介,她的信徒,从她这里沟通到了地狱神力。若她陨落,信徒也将失去联系地狱神力的途径。

    所以,硕狱不相信她真正死亡了。他的坚定,也给了花间辞等人一个支撑点,让他们继续维持昼族的存在。

    可一甲子过去了,湛长风还没出现,他们也不好将这点猜测四处宣扬,惹个空欢喜。就让外界以为她陨落了吧。

    硕狱和花间辞都没有再提湛长风,与将进酒谈笑着来到了望君山。

    刚至,花间辞就收到了余笙的传音,说是让她去主殿一趟。

    她给余笙说了将进酒来访的事,余笙稍一沉吟,让她带着将进酒一起过去。

    花间辞一听,允许将进酒过去,不像是说正事啊,她还以为余笙要找她谈景耀。梁丘的问题呢。

    “道友,主殿请吧,余笙也在。”

    将进酒笑言,“余道友可真是许久没见过了。”

    他仔细想了想,最后一次见,还是在湛长风的封侯礼上,不过他对余笙也是记忆犹新的,她在苍莽斗法和风云界域道台会上的表现都十分出彩,进步速度非常强势。

    “余道友!”将进酒一跨进主殿,朝余笙拱手,转眼见旁边还立着一人,朗笑道,“巫道友,二位许久不见了。”

    “久违。”

    “久违。”

    花间辞看着他们寒暄,余光捉到乖巧坐在一旁的幼崽,疑道,“这孩子新招的?”

    再瞧死活不出巫谷的巫非鱼竟然也在这里,她不由打趣道,“非鱼,你要收徒了?”

    巫非鱼笑得神秘,“我收不收得成,得看你啊。”

    刚乐了一清净的幼崽听见自己被点名,很是不快,不过碍于他们人多势众,只得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认真地望着面前的果盘发呆。

    “看我什么?”花间辞拿起一枚灵果,嗔向余笙。巫非鱼二人,“你们莫不是修道修傻了,如此一整颗,怎么让小娃娃咬得动。”

    余笙恍然,“是我大意了,难怪她不要吃。”

    她拿过花间辞手里的灵果,切成小块,用小签子戳了一块嫩白的果肉,自然地递到幼崽嘴边,“宝宝,来尝一下?”

    花间辞:。。。。。。我看走眼了,你哪里捡来的女儿?!

    将进酒:。。。。。。两道友俱在,果然不是为了迎接我的,不过这崽崽骨骼好像很清奇,不知道适不适合练枪。

    硕狱:卧卧槽!

    他心惊于地狱神力传来的异样,和自己心底某种隐现的直觉,眼中迸发出激动,然他半步还没跨出,腿上就一疼。

    他转头望向巫非鱼:你做什么?

    巫非鱼似笑非笑。

    硕狱又要迈开腿,结果又被巫非鱼一脚踢回去了。

    好了,他明白了。

    硕狱乖乖地站着不动了,只眼巴巴地盯着幼崽。

    巫非鱼撇了撇嘴,一个两个的,真出息。

    哦,当然,更出息的是幼崽。

    幼崽相当习惯被人伺候,咀嚼着余笙喂到耳边的果肉,还不忘强调,“孤的名字不是宝宝,叫孤殿下。”

    巫非鱼笑得花枝乱颤,“小宝贝儿,你知道宝宝的意思吗?”

    幼崽没在脑海中找到相应的解释,不过结合说话人的语气,她能分辨出“宝宝”里带着亲近,至于这女人的“小宝贝儿”,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称呼。

    幼崽忙着吃果肉,一点都不搭理这坏女人。

    花间辞却是被余笙的耐心惊到了,好歹也认识了几十年,她可知道余笙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甚至直言小孩是最单纯的坏人,可以教,不能宠,明晃晃的性恶论拥护者。

    可她现在在做什么,居然一脸真温柔地喂小孩儿吃东西!

    惊得花间辞给她算了一卦,嗯。。。。。。命中无子。这才正常。

    “小家伙儿哪里来的?”花间辞摸了摸幼崽的头发,试探性地问余笙,生怕她得了失心疯。

    幼崽晃了晃脑袋,还好她摸的是发梢,幼崽才没有当场发作。

    幼崽看看花间辞,发现她一直都没怎么关注自己,这真的是。。。。。太好了!

    就数她最顺眼。

    幼崽高兴之下又多吃了两小块果肉,每吃一块还要望一眼花间辞,余笙发现她的小动作,柔声道,“吃东西的时候专心点。”

    花间辞无言,完了,这位道友的心全系小家伙身上了,别想她回自己的问题了。

    “到底怎么回事?”花间辞看向另一个可能知情的人。

    巫非鱼不负众望地丢下石破天惊之语,“她觉得她是她的女儿?”

    “她?她?她?”将进酒被她们的哑谜搞晕了,“谁?”

    “谁?!”比将进酒问得更大声的是硕狱,硕狱刚要开口,喉咙一痒,愣是发不出声了。

    会蛊了不起啊。。。。。嗯,了不起。硕狱再次安静下来,偶尔朝巫非鱼投去谴责的眼刀。

    花间辞比他们冷静多了,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幼崽的面容,从面相来看,确实与湛长风相似。

    摆卦一算,竟无结果。

    余笙虽一直看着幼崽,却也知道她的动作,“如何?”

    “可能被遮住了,等我回去设了坛再算。”花间辞说完这一句,疑狐,“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幼崽脆生生道,“孤当然知道孤的父母是谁。”

    “谁?”

    “岂是尔等能知晓的。”

    花间辞平了平气息,小孩子果真不能惯着。

    巫非鱼出来打了个“圆场”,“既然姐姐们都发问了,你怎么也得透露一个姓,不然你就是没礼貌。缺礼仪。”

    幼崽勉强吐出两个字,“姓易。”

    余笙和花间辞的神色变了,只不过,前者是尘埃落定后的无奈妥协,后者是单纯的震惊。

    将进酒也已拐过弯了,“我就说她不能有女儿嘛,不姓湛就行。”

    “不,湛长风真名是姓易。”余笙掏出手帕擦擦了幼崽的嘴角,“以后,就当昼族是你自己家了。”

    幼崽惘然:湛长风。。。。。不是她吗?

    幼崽还没想明白这都是怎么回事,身子突然腾空被举上了天,下一息就坐在了将进酒宽厚的肩膀上,将进酒豪气万丈地一挥手,大有挥斥方遒之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义父,谁敢欺负你,我就灭他满门!”

第859章 孤家寡人() 
将进酒满腔的五味陈杂,湛长风是他的好友,是同一辈中最惊才绝艳的天才,她的无端陨落,彷若标杆被斩断,那一丝丝痛惜钻入心底,引起的是无数天才的共鸣,他们大概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在这段求道之路上,曾有那么一人,高山景行,风华绝代。

    他压下沉甸甸的复杂,但幸好,她可能还活着,这点庆幸胜过了她突然有孩子了的惊异,化为一腔凌云豪气。

    他愿意护这个孩子长大,让她像她的娘亲一般,成为一代人的记忆!

    “诶诶诶。”肩头的重量戳破了将进酒膨胀的自信,小心地扶着幼崽,“这小家伙怎么突然变重了?”

    “孤的义父?”幼崽冷哼,“这是你不能承受的重量。”

    将进酒眼神犀利,被压得微弯的腰缓缓挺直,站得顶天立地,神色渐张狂,大笑,“不愧是她的孩子,我喜欢!”

    “你且看看我承不承受得住!”将进酒偏头上仰,目光灼灼地看着幼崽,“我承住了,你便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义父!”

    巫非鱼挑了眉,这可真是有趣的意外,硕狱却急得脑门冒汗,啥玩意就义父了!

    将进酒满是得意,笑着对花间辞说,“还要劳烦道友给挑个拜礼的吉日。”

    “你还想来真的?”花间辞略带无奈,这什么都没确认下来呢,怎认起亲了,她递给余笙一个眼神,“你不会也想认个女儿吧?”

    余笙。。。。。余笙认真考虑了起来,瞧得花间辞更是无语,她是想让你劝将进酒冷静点,不是让你考虑!

    好在,余笙考虑后,笃定劝道,“道友三思,此事还得问过她的亲长。”

    “问什么亲长,她要是不同意呢,多好的先斩后奏的机会呐。”将进酒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一心想着小崽子,心念电转间,已经想到几百年后“父女”俩傲视诸界的画面了,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乖崽,不管你多重,我都受得住,这声义父,你叫定了!”

    余笙险些破了温柔的表情,这将进酒怎么如此无赖,早知道她也这样了。

    一个傻笑,一个眼神里全是不情愿,花间辞已经放弃这两人,平日里藏山隐水的清眸瞥向唯一看上去正常的巫非鱼,怀疑道,“你不会给他们下了降智的蛊吧。”

    巫非鱼翘着唇角,异色双眸里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何需下蛊,感情到位,自然如此。”

    信你的邪,“看来是我感情不够。”

    花间辞又疑惑地问了一句,“你真没下蛊?”

    巫非鱼被她气得想翻白眼,倚柱抱臂,语调戏谑,“下没下蛊,你还算不出来?”

    。。。。。。她只是难以接受余笙这个一贯淡然的白切黑二族长会有如此母爱泛滥的一面,绝对是爱屋及乌了,花间辞想到此处,“你确定她的身份了?”

    巫非鱼笑着点了点头。

    花间辞神色一松,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多出一个孩子,但人好歹还活着,如此一想,她看向幼崽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这霸道的小性子可不太像她。

    不过谈起条件来还挺像的,只见幼崽坐在将进酒肩头夷然自若,“你既要赌,那孤也得添个条件。”

    将进酒浑然不放心上,“你说。”

    幼崽瞧他身子健硕,气度斐然,颇有将王之风,就道,“你若承不住,便做孤的将军。”

    将进酒哑然失笑,“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崽,有志气,我如果连你这点重量都受不住,还有何脸面去扬名立万。”

    他一琢磨,“嘿,行,到时也合该请你收容了。”

    幼崽伸出小手,“那就一言为定。”

    “哟,还会击掌为盟?”将进酒兴致勃勃地抬起手掌,轻轻跟她碰了下,“好了,一言为定,你要怎么击败义父啊?”

    他话音一落,肩上的重量再次加重,促使他不得不绷紧腰板,“小家伙力气不错啊。”

    修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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