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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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自称是“新选组一番组代组长清原雪叶”的女人仍然站在她面前；那柄太刀的刀尖也仍然指向她的咽喉，就好像从未作出过那么迅疾的攻击一样，刀尖稳稳地停在空中；当她们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碰时，桐野郁子发现对方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感谢九条道清，”她说，“把我的真面目隐藏得这么好，甚至在多年以后也没能让桐野大人这种历史的赢家调查出来……”
桐野郁子疼痛不堪，左手捂住了右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身体不自觉地向受伤的右侧微微倾斜过去，恨恨地瞪着面前笑得好像志得意满的女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罗刹是落后而愚昧的生物，是被幕府和新政府同时视作棋子和道具的可悲存在！而站在幕府一边、最终陨灭的新选组，也不过是大时代中的一道转瞬即逝的流星而已！即使她是新选组的干部——这件事就够灵异的了——也不应该会在自己的面前赢得胜利！
“你这个……见鬼的……玛丽苏……”
因为疼痛，桐野郁子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啊，终于明白了。
如果这个“九条则子”还曾经是新选组中取代冲田总司统率一番组的重要队士的话，那么她才是彻头彻尾的玛丽苏啊。
并不是自以为成了桐野利秋的养女、站在维新三杰的西乡隆盛这一方，就可以苏遍霓虹的自己。
那个玛丽苏……不，名叫“清原雪叶”的女人微微弯起眉眼，笑了。
“可是……！你即使这么苏也没有用！这个世界如果不加以处理的话会很快崩溃！我还有我的来路，完不成任务的话虽然要遭到一点严苛……呃，小小的处罚，不过说到底最终也不过就是被扣些点数……但是你呢？你有方法回到现实中去吗？！”桐野郁子强忍疼痛，厉声喝道。
然后她看到那个微笑的女人微微讶异地一挑眉，竟然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没有。”她说。
桐野郁子险些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所以说到底是想做什么……！？”
面前的女人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啊，想要探寻一下这个世界其它的可能性。”
桐野郁子：“……”
啊，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完全听不懂这个蛇精病的意图。
大概，是真的疯了吧……？！
那个蛇精病还在继续以一种和气的口吻说着：“……我觉得，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要毁灭，就能够真正毁灭得了的。”
“因为它有着自己的生命力和坚持——”
“一定，会在大家都否定它之后，还绽放出自己独有的信念和感召力，重新获得大家的信心和认可的。”
她的脸上浮起了自信的笑意。
“就像……新选组一样。”
桐野郁子：“……”
啊简直要气死了。
如果想要和自己对话的话，麻烦先把那柄指着她喉咙的明晃晃的太刀拿开一点好吗！你这样做我很难回答的！
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立刻移开刀尖放过她的意思。桐野郁子感到这一刻自己就好像是被狡黠的猫儿捉住拨弄的小白鼠，对方随时都有可能置自己于死地，然而却只是单纯地在暂时享受着手下败将的惊慌和挣扎——
猫儿……不，清原雪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要如何毁灭这个世界呢？我还真有点想知道。”她说。
“这可是个……即使高杉晋助来了，也不太可能毁灭的世界啊～”她笑了起来，眉目间的凌厉之色一瞬间乍然全部都消失，神色变得平和温柔。
“因为我会阻止他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这个玛丽苏兼蛇精病突如其来地撤手收回了指着桐野郁子咽喉处的太刀，也不收刀入鞘，就那么右手握着刀刃染血的锋锐太刀，毫无预兆地转过身去，似乎打算就这么轻易地走开。
愈来愈狂烈的风卷过浅草寺门前空旷的广场。她脑后高束着的那根马尾也随之发梢飘动，看起来骤然给她的背影增加了某种神秘莫测、高不可攀之感。
被她丢在身后的桐野郁子因为手臂的持续疼痛而痛苦得五官都要皱缩起来了。然而她仍然因为对手突如其来的弃权（？）而睁大了眼睛，一时忘记了反应。
在她的注目下，清原雪叶向着与浅草寺相反的方向迈开脚步。然而她还没有走出几步，她们的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晃——继而山摇地动起来！
桐野郁子猝不及防，立足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这一下又好像磕碰到了她右臂的伤处，血流得更多了；她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蕴含着痛楚的尖叫。
清原雪叶也摇晃了几下，及时以右手中的太刀刀尖向下撑在地上、堪堪站稳了脚步，一脸骇然地下意识回过头来盯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桐野郁子——
也许是因为在猜测这阵地动山摇的异变跟她有没有关系吧。
可是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啊！桐野郁子一边疼得眼泪直飚，一边在心里呐喊。
虽然她趴伏在地面上、一时间并没有抬起头来，但是她的对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地震！！
这一次还没等柳泉发问，下线已久的系统菌就及时在她脑内浮出了水面。
柳泉：！！！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自己之前对这个进程初次产生疑问时，就和系统菌进行过的对谈。
［假如万一出现了那种世界崩溃或加速融合的最终进程……那时候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紧急处置？］
系统菌冷哼了一声。
柳泉疑问道：［外来剧情人物？］
系统菌冷笑。
柳泉沉默良久。
［那么应当如何抽取？］
系统菌的语调里带着一抹做作的惊讶。
柳泉带着一抹讽刺似的说道：［不知为何，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玩家任务失败之后去了哪里呢。］
系统菌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语气里那抹强烈的嘲讽似的。又或者它只是对她所有的情绪感到无动于衷罢了。
它用一种冷漠的语气说道，
柳泉大骇。［您的措辞还能更粗俗一点吗？！对待天下五剑之一，总该有点更客气的形容词吧？！］
系统菌冷笑起来。
它说，
562· 回归篇·斋藤线 ·44（）
那场直白得近乎残忍的对谈并不如何愉快。但她从中找到了解决这场乱局的答案。
说起来当时系统菌大概也没有察觉到桐野郁子的异样吧。否则它会对柳泉示警的。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故事发展至此已经完全脱离了原先的剧情——系统菌以前曾经说过；这篇同人原作的剧情，结束于副长和小千鹤隐匿深山的疑似he——那就是说，现在在东京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不是原作所写的范围。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桐野郁子这位新出现的人物并没有引起系统菌的注意。
说起来给这个系统菌打工实在是太难了。最终oss近在眼前都没有提示。在学园k的世界里面对其它世界来的恶王无色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到了最终关卡的时候还是这样。
可是最终关卡之所以被称为最终关卡，正是因为其难度。系统菌送她过来并不是为了让她咸鱼蹭分数或者慢悠悠养老的。一定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综合难度必定会有一天超出大家的控制和想像；又或者这个世界的自我发展轨迹原本就有隐忧。
现在那种隐忧成为了现实。最终oss被击倒之后，这个世界的稳定性仍然遭到了不可遏制的破坏。
……她现在应当如何应对？
下一秒钟，她猛然转身。
天下五剑之一的付丧神；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在一片大概没人能站稳的地动山摇之中；只有三日月宗近站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镇静地握着那把闪出乌沉沉光芒的太刀——也许那就是他的本体，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随着地表的晃动，她的视野里那袭蓝色狩衣都开始重影，晃得她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们周围的建筑物发出吱呀的声音；墙壁开裂、砖瓦落下；脚下的大地也传出轰轰声；道路两旁的大树被摇撼得簌簌作响。天空完全陷入了一片阴霾；乌云翻滚，狂风大作。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三日月宗近突然举步向她这边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直到走到她面前一步之遥才停了下来；在这个距离上；她已经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和平常一样。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居然都没有变。
“天象异变；必有原因……”他说。
“对此，主殿，您有什么推测吗？呵呵呵。”
柳泉沉默了一霎。
然后用一种异常坦率的口吻回答道：“……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稳定性遭到了破坏吧。”
三日月宗近一瞬间就微微睁大了那双蕴有新月形的美丽眼睛。
“哦……”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声，居然还是用刚才那种悠悠的语气追问道，“然后呢？”
柳泉直视着他的脸。
虽然她原来也曾经推测过这个来自于异世界的三日月宗近到底为什么会逗留在这个世界而并未消失，也一直都在怀疑他是否也同样身负重任——或许至少是他本人出于作为天下五剑之一的责任心，认为面对她这个暗堕的审神者，他有将她铲除的义务——然而一直到了现在，她才明白，三日月宗近为什么逗留于本世界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谁应该去死，才能保护这个危如累卵的世界度过这次劫难。
柳泉微微合了一下眼睛。系统菌的话再度掠过心头。
说到这里的时候，系统菌甚至还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柳泉重新睁开了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然而在这一刻，她却看到自己面前的三日月宗近那双蕴有新月形的美丽眼眸突然一缩！
下一秒钟他已经纵身而上，一言不发地举高手中那柄“天下五剑”之一的本体刀，向着她的方向狠狠挥落。
唰的一声，雪亮的刀光划破阴暗的天色与近乎窒息的空气——
擦着她的身侧，自上而下狠狠劈落，一刀刺入她身后倒地的那个女子的心口！
桐野郁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就是她的身体重重摔落地面的声音；然后再无声息。
柳泉在那一瞬间无言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把自己先前不甚自然地垂落在身侧、掌心朝向身后的左臂半转了回来，左手五指合拢，叹了一口气。
是的，她并不是对桐野郁子最后暴起的这一击毫无防备——她并不是那么圣母到死的人。
桐野郁子所以为的、她仗恃的罗刹体质，并不是她最后的底牌。她累积了数个世界的金手指时至如今，已经足以在桐野郁子偷袭她的时刻将之定身、确保自己的平安。
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过，最终为她解决了桐野郁子这个巨大而棘手的麻烦、对桐野郁子痛下杀手的人，竟然是三日月宗近。
……为什么？
他不是很憎恨她的吗？
不，“憎恨”或许是太严重的字眼，不符合老爷爷的悠闲恬淡画风。不过不论如何，她觉得自己也属于这个老人家应当铲除的目标，所以突然被对手救了这回事——还真是玄幻啊？
“……谢谢。”暗堕的女审神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算起来，我已经被你救过两次了……”
“上一次，是在箱馆。这一次也一样……在别人认为有必要将我杀掉的时候，你最终都选择了维护我……”
她的声音里含着一抹笑意。
而三日月宗近听到了她的话以后，却突然皱了一下眉，微微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哈。”他以惯用的笑声作为回应，像是这么做就可以掩去他真实的心思一样。
女审神者似乎并没有因为没得到真正的答案而感到多么恼怒，而是转身走到桐野郁子的身旁，蹲下身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她的颈间，片刻之后，放下了手，就那么蹲在她身旁，出神似的注视了她失去生命力的躯体一会儿。
然后，她微微伸长了左手，探到桐野郁子身体的另外一侧，将一样东西捡了起来，握在手中。
她右手里的那柄太刀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因此她就把那样东西交到自己的右手里，低着头把玩了片刻，慢慢握紧那样东西站起身来，回头望着身后的付丧神。
“三日月阁下……”她叹息似的唤了他一声。
付丧神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望着她。
“你现在打算来执行你的使命了吧……？”她问道。
狂风猎猎吹起，刮过他们两人之间。她的发梢在风中飞扬，她忽然举起右手，平伸向前。
一柄小巧的手枪被她握在手里，枪口直指着付丧神的胸口。女审神者修长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微微弯曲着，却没有直接用力扣下。
付丧神一瞬间猛地眯起眼睛。
“呵呵呵呵呵……那是现世的什么新武器吗，主殿？”他充满磁性的嗓音终于响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语调仍然镇静如常。
女审神者的唇角微勾，那双即使经过了一番死战、仍然显得丰润柔软的嘴唇慢慢张开，含笑吐出又天真又残酷的言词来。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这是，现今杀人的利器哦。”
“只要我扣下这里的扳机，那么即使你的剑术再高超也无济于事——”
“这个枪口里射出的子弹会瞬间穿透你的胸膛。”
她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显得十分得意似的。
“那样的话——我就自由了。”
“什么暗堕？什么惩罚？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得如何，也与我无关——”
付丧神依旧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静静望着自己面前黑洞洞的枪口，以及举枪面对他的——暗堕的审神者。
片刻之后，他轻声叹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