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维修工-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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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扯嘴角，宋老板道：“这还真没发现。”
“那就这样吧，单凭领导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本来也没指望能有什么线索。”张警官挥挥手，转身向外走，“你忙吧，我回家了。”
“哦，张警官慢走哈。”
宋老板看着张警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过身来绕到餐厅，将手下伙计递出来菜给客人端上了桌子。
“老板，那警官大白天的来查房啊？”
“不是查房，找人呢。”宋老板笑呵呵的道，“谁赶着白天来查房啊，那能查出个啥？”
“嘿嘿嘿，这也不一定，现在这帮警察聪明得很，扭人的法子一抓一大把…”
宋老板不置可否：“慢慢吃啊，我忙去了。”
说罢，宋老板转身回了厨房，从自己午餐的那两道菜里拨了小半部分到盘子里，然后又盛了一大碗饭，放在托盘里转身便欲端出厨房。
正在炒菜的年轻伙计擦了把汗，禁不住满脸好奇的问道：“老板，这是哪来的房客这么大面子啊？还得你把饭送上去？”
“我老家的亲戚，腿脚不大好，在我这里住几天。这小子没管住裤裆里的家伙，睡了人家老婆，那家男人正满世界找他呢。你别胡乱说去，知道不？”
“这可是麻烦事啊。”年轻伙计信以为真，禁不住连连点头，“老板，你放心吧，我嘴巴严实着呢。”
“就知道你小子机灵，今天午餐让你吃个鸡腿。”宋老板呵呵笑着，端着托盘上楼去了。
伴随着木质楼梯年久失修的吱呀声，宋老板一路上了三楼，穿过走廊，来到301号客房门前。
他依照这几天的惯例，将托盘放在了门口，然后抬手敲敲房门：“老弟，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沙哑的男子声音：“放在门口，谢了。”
“嗯，你慢慢吃，我一会儿再来取碗。”宋老板应下，转身沿着走廊离开。他故意将下楼声音弄得极大，然后在二楼脱掉鞋子，又蹑手蹑脚的走上去，身体轻轻靠在楼梯拐角的墙面上偷听。
过了没多一会儿，走廊尽头传来吱呀呀的房门开启声，显然屋子里的这位客人已经将午饭端了进去。宋老板就好似完成了今天的一项重要任务一般，轻轻舒了口气，而后心满意足的下了楼，穿上鞋子离开了。
明明已经有了监控，可以全方位的监视这位神秘房客，可宋老板还是近乎于病态的喜欢这种刀口舔血的感觉。他已经观察了这名神秘男子好几天，亲眼见证了后者的伤口结痂，而后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逐渐康复。对于宋老板来说，这一切都显得太不可思议了，同时也激起了他心底更加强烈的好奇心。
这位神秘房客，就好似宋老板圈养在笼中的毒蛇，任他肆无忌惮的赏玩。但他同时也无法预测这条毒蛇会在什么时候钻出毫无阻隔的笼子，将自己咬死。
对于张警官来问询是否发现过可疑的人这件事，宋老板全然没放在心上。不过在两天之后，那位张警官又来了。
这一次他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开警车抵达小旅馆，随行带了一名年轻的跟班小警员，脸色异常凝重，远没有上一次的那般轻松。
宋老板为人老道，善于察言观色，当即便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张警官，辖区又出大案子了？”
张警官站在柜台前，神色间带着几分焦虑的摇了下头：“不是，记得我上一次来找你问事情么？”
宋老板还没来得及点头，张警官已经自顾自的开口说道：“还是那个事情，上面的领导对这件事情看得很重，一再强调要严查。”
宋老板便道：“你不也说了嘛，这根本就没法子调查啊。”
“这次有了新消息。”张警官扭过头看向身边的年轻警员，“你说一下。”
年轻警员点了下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嫌疑人是男性，年纪在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八，体态偏瘦。他受了重伤，而且…毁了容。”
宋老板心下蓦地一惊，禁不住脸色突变，后退了半步。
张警官赶忙问道：“你有印象？”
宋老板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如初：“没有。”
“没有？”张警官上下打量着对面的旅馆老板，带着几分探寻之意，“没有印象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宋老板干笑了一声：“我听你们这次描述的这么具体，有点儿担心是大案子。”
“肯定是大案子，不过我们现在也没得到关于这起案子的具体情况，应该是上面用手段将消息秘密封锁了。”张警官叹了口气，用拳头在柜台上敲了敲，“老宋，你要是有线索，可一定得告诉我啊。”
宋老板点点头：“一定，这号人物要真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胆子不报不是嘛。不过张警官，你起码给我透露一下，这小子大概犯了什么事儿吧？”
张警官向着宋老板凑了凑，一脸尴尬：“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哪是没得到具体情况啊，是连点儿风声都没听着。”
“啊？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要找这小子。”张警官抽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宋老板见状连忙拿起火机帮他把烟点了。
深深吸了一口烟，张警官继续说道：“西区分局查到了一点儿线索，有个小伙子半夜三更和女朋友在小公园的车里搞事，在路上看到了他。你能想象到么？一张血肉模糊的怪脸，身上全是血，就那么无声无息的从车边过去了…”
“张警官，你…你不是讲鬼故事吧。”宋老板脸颊铁青，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他这种举动被张警官误认为是害怕，故而轻轻挑了下眉毛，拍拍宋老板的肩膀：“这也就是那对小情侣的一面之词，那时候天太黑，估计还是夸张的成分居多。不过根据他们的口述，那小子在小公园旁边的便利店扯了一条人家忘了收回去的厚毯子裹在身上，往咱们所的辖区来了。”
“马副局长知道这个消息非常生气，骂咱是饭桶，废物。他给这一片区域的各个所都下了死命令，如果三天之内还找不到人，各所所长都滚回家抱孩子去。我们所长本来还不拿着当回事儿，现在他也坐不住了。这大半天，整个所里几乎都在忙这件事情。”
讲完这段话，张警官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还得去别家走走，你要是有消息，马上报案，知道么？这个人非常危险，即便是我们找到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明白，明白。”宋老板连连点头，故作随意的伸出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唉。”张警官又沉沉的叹了口气，冲着那年轻警员招招手，两个人向门外走，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我儿子明天开毕业家长会，以现在这种情况，又得加班了…”
宋老板有心叫一声，但他犹豫了片刻，搭在柜台上的手掌紧了紧，还是没能开口。
走出小旅馆之后，年轻警员低声道：“师父，我觉得这宋老板有问题，他刚刚那个反应太可疑了。”
张警官点了下头：“老宋这人我了解，他胆子小，也就干点儿偷鸡摸狗的勾当，不会同这件案子有牵扯。要真碰到那小子，他早就吓得忙不迭报案了。以我的估计，他这里应该又开始做那种事了。”
第958章 深夜突击（）
年轻警员没听明白，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事情啊？”
“呵呵，你还是太小了。”张警官笑了笑，“就是拉几个姑娘过来卖肉嘛，郊区这地方客人太少，老宋全指望凭这个赚钱。以前咱们所搞过很多次突击检查，几乎每次在他这里都能抓到人，这老货承诺书都签一沓了，一点儿记性都不长。”
“啊？”年轻警员脸涨得通红，很不好意思。
“做警察嘛，什么事都能遇到，这算什么。”张警官笑着拍了拍年轻警员的肩膀，“咱们先回去，今晚带人来一次。既然知道这老货又开始不老实，就得适时整治一下，要不然再过一阵子，这条街都能让他闹腾成红灯区了…”
张警官自认为做了二十余年的警察，对辖区情况非常熟悉，可他却还是低估了宋老板的本事。
而宋老板也未曾预料，他的掩饰相当不成功，早已经让张警官有所警惕。
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宋老板给301号房客人送晚餐时，屋子里的神秘客人破天荒的问了一句话：“最近有异常么？”
宋老板脸色变了变：“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门里传来了一阵活动骨节的咯咯声响：“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找我么？”
脸颊涌起骇然之色，宋老板轻轻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没有。”
“我在窗口看到有警察来了。”
“哦，那是管这片辖区的张警官，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来查一查。地区民警嘛，经常要搞搞排查，他们做的就是这种事情。”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沉默了一会儿，男子又缓缓开口，“你帮我这一次，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否则，那种只能杀鸡的小警察也救不了你。”
“你吃饭吧，我先下去了。”宋老板低声说道，他将托盘放在门口，转身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在楼梯口偷听，而是直接下了楼。
这天晚上还没到八点，宋老板就早早的拉下了卷帘门。
他走回自己的屋子，将房门挂好，脱掉外衣扔在一边的衣架上，然后娴熟的钻到床下，爬进了地下室。
三台电脑，一张屏幕上是301号房的卧室，另外一张屏幕则是卫生间。宋老板打开了第三台电脑，又将白天录制的视频播放出来。
他不时挪动着鼠标，模样异常专心，眼底闪烁着激动之色。在这个神秘男子到来之后，宋老板再也无心偷看其他房客，他所有的生活重心已经全部转向了301号房。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开门声。
“老宋！开门！开门！”
宋老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灭掉电脑，仓惶爬出地下室，关掉嵌在地板上的拉门。
抬手揉了揉发青的脸颊，宋老板扯开嗓子嚷道：“来了！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打开自己屋子的门向外走，在柜台前犹豫了一下，宋老板将身上的汗衫脱下来，装作正在穿衣服的模样拉开了卷帘门：“搞什么啊？”
张警官一弯腰，从半拉开的卷帘门下钻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六个民警，白天那名年轻警员也在其中。
“突击检查。”张警官眯起眼睛打量了宋老板一番，“这么早你就睡了？”
“啊，年纪大了嘛。”宋老板当着张警官的面将衣服穿好，然后转身走到柜台后面去拿登记本，“你们这一行也真够辛苦的，这么晚了还有检查。”
张警官没有说话，将登记本接过来翻了翻，然后冲着身后的同事使了个眼色：“一个人在一楼，三个人去二楼，剩下两个跟我去三楼。”
“快别闹了。”宋老板呵呵笑道，“张警官啊，就我这小店，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现在也就二楼还有房客，三楼根本就没人。”
张警官将登记本交给身后的年轻警员，轻轻睨了宋老板一眼：“没人？你当我眼瞎啊，大晚上三楼的灯还亮着呢。”
宋老板微微一怔，旋即整张脸都青了。还真是百密一疏，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却在最不应该出错的地方疏忽了。301房的客人只要一开灯，除非张警官真是个瞎子，不然他一定会知道三楼有人住。
“哦，你是说这个啊。”宋老板拍了下脑袋，“那是我外甥，临时跑到我这里住一阵子。”
张警官瞪了宋老板一眼，冷喝一声：“查！”
话音刚一落下，数名警员便已经冲上了楼梯。宋老板紧紧跟在张警官身后，声音急促的道：“张警官，你听我解释啊。这是我老家的外甥，他在当地惹了点儿麻烦…也不是那种大麻烦，他沾了别人家的女人，这才跑到我这里来…”
“真的不用查，真的不用…”
张警官充耳不闻，带领着两名警员直接冲上了三楼，大步来到301号房门前，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开门！警察！”
门内没有回应，张警官又加重了力道，将门板敲得砰砰作响：“快开门！”
等了十多秒钟，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张警官同其他那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将宋老板推开，剩下的那名警员同张警官闪到一边，脊背紧紧贴住走廊的墙壁，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
狠狠点了下头，张警官一抬脚踹向了年久失修的木质房门。砰的一声闷响，房门直接被踹开，张警官两手持枪，最先冲了进去。
张警官进卧室，另外一名持枪警员进卫生间，在屋子里绕了个圈子，两个人在走廊碰头，面面相觑。
“进来吧，没问题。”那名持枪警员冲着外面打招呼。
“老张，怎么样？”外面的警员扯着宋老板走近301号房，对张警官问道。
张警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老板：“人呢？”
“这个…”宋老板在屋子里环顾一周，脸色僵硬，“可能是还没回来吧。”
张警官问道：“还没回来你就锁门了？”
“我这外甥脾气差劲儿，出去干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宋老板回过神来，开始絮絮叨叨的解释，“你们是不知道，他对他父母那副样子，真是…”
搜查二楼的警员跑了上来，适时打断了宋老板的言语：“老张，查过了，没有。”
“没有？”张警官一瞪眼，“老宋，你真没再犯？”
宋老板愣了一下，猛地明白过来了张警官的意思，反倒是瞬间放了心，干笑一声：“我上次不是交过罚款，也签了保证书了嘛。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做得都是干净生意。”
“好吧，收队。”张警官一脸郁闷的点了下头，将手枪插回腰间的枪袋里扣住，“蹬坏了你家一扇门，不好意思了，我照价赔偿吧。”
“没事儿，这哪用得着赔钱啊。”宋老板笑呵呵的摆摆手，“一会儿我用锤子敲两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