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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嘉因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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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也不顾尊卑,抱着成碧抽抽噎噎的哭着,“成碧,是我对不起你。”

    成碧一头雾水,姑娘究竟怎么了?莫不是被水鬼缠上了?她不由气愤:“六姑娘也太过分了,您念着她没了父亲,平日里待她那么好,可她倒好,转眼就将您推下了池子里,天寒地冻的结果又给冻地风寒姑娘,您头还晕吗?”

    成碧口中的六姑娘是崔嘉因亲叔父崔礼的女儿——崔嘉善。

    崔嘉因在成碧絮絮叨叨的抱怨中恍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前世在贵妇圈子里流传甚广关乎名节的大事。

    昌平二十七年的四月里,崔家的六姑娘推了九姑娘落水,崔九姑娘昏了整整小半个月才转醒过来,崔家的六姑娘因此事坏了名声,在昌平二十七年的十月里匆匆嫁给了一个不怎么显达的人家做继室,两年后,死在了京郊的一处庵堂里。

    想到崔嘉善,崔嘉因心情复杂,前世她年纪小不知事,昏迷了大半个月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压根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将她推下了池子里,于是在祖母郑老太太询问是不是崔嘉善推她的时候才保持沉默。再加上崔嘉善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辩驳,默默地接受了崔家的安排,嫁到了表面清正实则乌烟瘴气一片狼藉的刘家,于是众人更加肯定崔嘉因落水是她做的手脚,原本就不显的名声又加上了恶毒的评价,不到两年就被婆家厌弃,在庵堂里度过了她最后的时日。

    可是崔嘉善临死前,却让她的贴身奴婢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做的,让她提防三房的人。

    崔嘉因以为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落得那样的下场,于是借她来打击三房,让崔家自相残杀,于是并没有理会。现在想来,崔嘉善虽然懦弱,但她却是真正透彻的人,连崔嘉因都是身在局中,一叶障目,她却早早地看透了三房的狼子野心。

    她问成碧:“此时,可是昌平二十四年的四月里?”

    成碧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姑娘为什么好好地问起了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一个“是。”

    崔嘉因心中骇然,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疼的不得了,成碧赶紧阻止,“姑娘,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呀!怎么不晓得爱惜自个儿呢?”

    卢氏在玉棠馆外头听见成碧的惊呼,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再不顾什么贵妇仪态,一路小跑进了崔嘉因的闺房。

    她看到崔嘉因坐在床榻上又哭又笑,登时慌了神,连忙走到床边搂着崔嘉因,像小时候一样哄着:“阿珩,阿珩不哭,谁欺负母亲的阿珩了?母亲让人好好教训他!瞧把阿珩委屈的”

    阿珩是崔嘉因出生时,祖父崔演亲自取的小名,和崔府哥儿们的大名一样从玉。

    崔嘉因窝在母亲怀里,感受着母亲的心跳和温度,嗅着母亲身上的熏香,再也不想忍了,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句“娘亲”之后,一股脑地将前世的所受的苦难全哭了出来,哭得卢氏的心肝都颤颤的。

    她轻轻拍着崔嘉因的背,“阿珩,莫哭,莫哭了,母亲在这呢!母亲在这儿呢!”

    崔嘉因心中感动,这是她母亲,疼了她一辈子一心为她着想的母亲,宁愿她好好活着也不愿意她孤身一人去报灭门之仇的母亲啊!

    “娘亲,阿珩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崔嘉因停住了哭泣,抽抽噎噎的说。

    卢氏心里也不好受,她的阿珩还是小姑娘呢!怎么会受这样的磨难?这次落水真的是把她吓怕了。

    她摸了摸崔嘉因的脑袋,轻声说:“阿珩啊,别怕,母亲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敢动她的女儿,她定会让那狠心的人付出代价!

    崔嘉因这才想起落水的事情来。

    崔嘉善显然是被别人当了棋子使,真凶还另有他人。就是看在崔嘉善临死也不忘提醒她的份上,她也不能让她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抬头,顾不得脸上的泪痕未干,一片狼藉,着急地对卢氏说:“娘亲,不是六姐姐做的,不是六姐姐推我进池子里的。”

第三章 母亲() 
卢氏皱了皱眉头,使了个眼色给成碧,成碧看了看卢氏的神色,低眉顺眼地到门口去守着了。高门大族少不了肮脏事,哪怕是以清贵闻名的崔家也有这样的勾心斗角,这是家丑,不可与人道。

    卢氏却未曾过问崔嘉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亲自拧干瓷盆里的手帕,温柔地给崔嘉因擦着脸:“阿珩哭的母亲的心都疼了。”

    崔嘉因握着卢氏的手,卢氏的手生的很好看,手指修长莹润,骨节均匀,很是秀气。从前崔嘉因最是喜欢瞧卢氏的手,可如今却没有这样的心思,她认真地对卢氏又说了一遍:“娘亲,真的不是六姐姐。我知道,她是想把我拉回来的。嗯,对了!当时四姐姐也在的,她可以作证。”

    崔嘉因倒是没有说谎,当时三房的崔嘉婉也在,只不过离得更远些,只有崔嘉善站在崔嘉因旁边。落水之前,她分明感觉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然后直接往水里头扑,崔嘉善想要拉住她,结果没拉住,远远地看,就像是崔嘉善推了她一样。

    后来崔家的仆妇们也确实是这样作证的,言之凿凿让人无法辩驳。

    卢氏明显不信崔嘉因的说辞,崔嘉善虽然是她的亲侄女,素来行事也是和善温婉的,可关系到她女儿的生死,崔嘉善便是再好,她也不会轻易饶恕。

    就怕是什么人在崔嘉因面前嚼了舌根,崔嘉因念在往日情分一时心软便向她求情来。

    崔嘉因见卢氏不说话,心里有些急切:“娘亲,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卢氏不置可否,反倒问起了另外的问题:“阿珩,可是有人来过你房里了?”

    崔嘉因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母亲这是担心她被人蒙骗,顿时心中一暖。她摇摇卢氏的手臂,娇声道:“母亲,没有人在我面前替五姐姐求情的。只是,真的不是五姐姐做的啊,母亲执掌中馈,要不要因为女儿落了个不公正的名声啊!”

    卢氏感慨,女儿终于长大了,晓得体谅做母亲的一片苦心了。可她仍是不放心,“善姐儿虽然是你嫡亲的堂姐,可是阿珩啊,在母亲眼里,你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千万不要念在往日情分就既往不咎,这样会纵容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的。”

    “我知道的。”然后她掀开被子,把亵裤裤脚高高挽起,露出白嫩的腿,原本如白玉似的小腿上赫然出现一块青黑的印记。

    “娘亲,我摔下去的时候,感觉有人用东西打了我,您看,就是这块黑印。”

    这黑印有巴掌大小,修养了大半个月,此刻却还泛着青,可见砸东西的人力气是有多大。

    卢氏皱了皱眉,若是据崔嘉因所说,当时只有崔嘉善和崔嘉婉在场的话,这块黑印是怎么来的?崔嘉善和崔嘉婉都是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便是下了狠劲,也断不可能砸出那么一大片青黑。

    “阿珩,你可瞧清楚了?只有善姐儿和婉姐儿在?”卢氏仔细问道。

    崔嘉因点了点头,说:“嗯,我同五姐姐说着话,然后四姐姐远远地喊了我们一声。”

    “那你可知道,指证善姐儿推你的正是翠竹轩的婢女?”翠竹轩是崔嘉婉的住处,因为里头从南方移来许多的竹子,故有了这样的名字。崔嘉婉此人最爱附庸风雅,求了郑老太太要了这个院子。

    崔嘉因早就知道三房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老的也是,小的也是,崔家养他们那么多年,让他们过了那么多年衣食无忧的日子,到头来却原来养了一群的白眼狼。

    但此刻的三房还是安安分分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之处,对嫡出的长房和二房也还算恭敬。再说了,卢氏眼中的崔嘉因还是个孩子,若是表现出对三房的痛恨才奇怪呢。

    崔嘉因故作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问:“怎么可能?四姐姐一向都是最实诚的,怎么会说谎呢?”为了在卢氏心里埋下疑惑,崔嘉因不介意说两句无痛关痒的好话。

    卢氏看崔嘉因愣头愣脑啥都不懂的样子,有些头疼。天真是好,可是崔嘉因已经不小了,再过两年就得许婆家了。可崔家是什么门第?虽说并不介意“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一说,可崔嘉因是长房嫡出的小姐,将来定是要嫁进一个媲美崔家的家族里头去,照她啥事都不知道的样子,到时候还不被人算计啊?

    崔嘉因并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卢氏就想了那么多,她依旧缠着卢氏:“娘亲,我可是您女儿呀!嫡亲嫡亲的女儿,您相信我吧,我不会骗您的。”

    “好了好了,母亲相信你,行了吧?真是,”卢氏嫌弃道:“吵的我脑壳都疼了,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虽是嫌弃的语气,可那笑容怎么也藏不住,显然不是生气的。

    崔嘉因也愈发胆大,她用手轻轻揉着卢氏的太阳穴,一边邀功:“娘亲,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卢氏连连摆手,看着自己女儿略微苍白确仍然生气勃勃的脸,突然有些心酸。

    她这个母亲做的委实不好,作为宗妇,每日里那些琐事缠得她脱不开身,还要孝敬公婆,忧心丈夫和儿子的前程,对这个小女儿实在疏忽太多。

    若不是她婆婆的婢女告诉她阿珩落水,她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想到这里,卢氏就搂住了崔嘉因,庆幸地说:“阿珩,好在你没事。”

    还不等崔嘉因说话,卢氏又说:“从前是母亲疏忽,对你不够关心,以后不会了。”

    “娘亲,您对我很好了,阿珩知道的,娘亲很忙,我不需要母亲操心。”崔嘉因认真地说。

    有哪几个母亲会像卢氏一样,在灭门之灾降临之时还忧心着带来灭族之祸的女儿的将来呢?因为懂得,所以理解,她不在乎卢氏有没有时间陪她,只要他们一世安康,崔嘉因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好孩子。”卢氏说:“母亲就知道阿珩是天底下最乖最好的。”

    卢氏在玉棠馆呆了一会儿,嘱咐了崔嘉因一些事后,留下一句“好生休养,明日去福庆院请安”之后匆忙走了。

第四章 看朱() 
“看朱姐姐,你回来了?姑娘醒了,在里边坐着呢!”门外洒扫的婢女笑着招呼。

    “是吗?那真是老天爷保佑。”看朱笑道,随即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崔嘉因看见那张记忆中略微圆润和蔼可亲的脸,喝茶的动作一滞,半晌不知如何反应。

    倒是看朱,瞧崔嘉因愣愣的,赶忙走上前去嘘寒问暖:“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崔嘉因看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关怀备至的看朱,险些又落下泪来。

    成碧看崔嘉因伤心,有心说笑逗她开心,于是说:“那是姑娘不想看见你呢!谁让你不陪着姑娘,快走快走,免得姑娘看了伤心。”

    看朱和成碧都是从小服侍她的人,她们一同长大,感情非比寻常。前世成碧陪她走过了最后的时光,而看朱,却早早的去了。

    她同赵先的孽缘,不仅葬送了崔家的将来,更牵连了许多无辜人的性命,看朱便是其中之一。

    昌平二十六年,十五岁的崔嘉因嫁进了成王府,十里红妆,帝后主婚,风光大嫁,是京中的一桩美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都在羡慕命好的崔嘉因时,却不知她在成王府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赵先是个衣冠禽兽,伪装成温润公子的浪荡子,虽然在皇后面前信誓旦旦,言明自己绝不纳妾,但实际上眠花宿柳,斗鸡遛狗之事没有少做,之所以没有曝光在众人面前,是因为他着实伪装的太好。

    若是崔家知道赵先是这样一个人,祖父和父亲怎么会将她嫁给赵先呢?姑姑又怎么会将她推入火坑呢?

    亏得崔嘉因还傻兮兮地相信他的鬼话,心里感动的不行,未出嫁前就想着和赵先过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恩爱日子。

    等她嫁进来才知道那温柔多情的赵先是什么样子。赵先的确是温柔多情的,府中没有妾室,但通房却数不胜数。

    崔嘉因出身清河崔家,原本身份就不低,又加上还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姑,地位堪比公主,这样的一个人,注定是骄傲的。她想起当初赵先求娶时装出来的情真意切,再看看府中天天勾心斗角,哭啼求宠的通房,只觉得恶心。

    她从没让他进过房,从昌平二十六年的十二月嫁给他,到承明元年六月身死,这三年多的时间里,除了最后刺死赵先的那一刻,崔嘉因未曾让他近过身。

    人前她装的漠不关心的样子,人后却偷偷地伤心。她恨自己瞎了眼,将这样一个人放在心上,没能阻止皇后赐婚;也恨赵先,装模作样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即便这样,她也不肯回去诉苦,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容许她有一丁点的懦弱与退缩。她已经嫁给了赵先,就断没有反悔的机会,与皇族联姻,又是皇后亲自赐婚,哪里容得她反悔?与其让家里人担心懊悔,不若就这样过完一辈子,得过且过,如此而已。

    彼时,她的愿望也就只有那么简单的一个,其他的,别无所求。

    可是她能忍,看朱和成碧却不能忍。

    她们见过在崔家时的崔嘉因,高高在上,备受宠爱,是崔家的掌上明珠。可是那么骄傲的崔家掌珠,嫁进了成王府,却被这样无礼地对待,她们不甘。

    看着脸上无半丝笑意,一日憔悴过一日的崔嘉因,看朱决定悄悄地回一趟崔家,不管怎样,她也得将崔嘉因的近况告知崔府上下,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小姐被欺辱成什么样子。

    看朱素来孝顺,是以当日以母亲重病归家照看为由向崔嘉因告假时,她并没有怀疑。

    可她不知道,看朱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朱死在城外的一处破庙里头。

    被人发现的时候,衣衫凌乱,好好的衣裙被人撕成碎布,几乎不能遮挡,指甲全部被人掀掉,血肉淋漓,身上青紫纵横交错,在暗示着死者生前所受的痛苦与凌辱。

    看朱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合上眼睛。

    她死不瞑目。

    那日崔嘉因哭的不能自已,看到赵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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