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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嘉因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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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离去上京的日子越近,她心里头就越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细枝末节遗漏了,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曲氏的倒台实在太过轻易了,连一丁点的悬念都没有。

    崔嘉沅也死的太早了,难以相信前世一直给她添堵的她竟然死的那么早。

    还有她从崔嘉沅手中拽出来的那一小节穗子——

    看朱无意间见过,还奇怪地问她为什么拿着崔嘉沅的东西,还说横死之人的东西晦气地很,让她拿去烧了。

    这倒是好玩儿了,崔嘉沅死了,横死的时候狠狠拽住的却是自己的穗子任谁也觉得蹊跷吧?

    崔嘉因正想着,便听见看朱在后头说:“姑娘,到了。”

    看朱麻利的走上前来,推开了出云阁的门,阳光照进院子里,便看见灰尘如染了一层金粉似的在空中飞舞。

    崔嘉因用绢帕掩了掩鼻,另一只手随意在空中挥了挥,便踏进了出云阁。

    端了凳子在太阳底下靠着墙头打瞌睡的老婆子听见推门的“吱呀”声,登时全身抖了一抖,几乎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她虎着脸叉着腰,想要教训一下扰人清梦的小丫头,在看见来人之后,又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

    “诶哟,九姑娘,您怎么来这儿了?”婆子殷勤道,她可是知道的,来的这个九姑娘可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金贵人,可得可了劲儿巴结才是。

    “你在这儿躲懒,若是里头的人跑了,你担待的起吗?”崔嘉因不吃她这一套,这偌大的出云阁只有一个婆子也便罢了,好歹外头有家丁府卫看着,人也跑不掉。

    崔嘉因说此话不过只是吓吓这偷懒的婆子罢了。

    可这婆子显然不经心,仍是涎着一张脸笑道:“姑娘可别吓我这老婆子,这外头那么多人守着,哪能那么轻易就叫人跑了!”

    看朱见不得这样倚老卖老的,便说:“旁人守着是旁人的事儿,难不成照顾里头两位的饮食还要让他们来不成!我瞧着你这妈妈这样不经心,定然连饭都没有送进去吧?”

    原本看朱也就那么一说,却误打误撞说中了,老婆子面上就不那么淡定了。她这差事是老太太亲自吩咐下来的,若是自己躲懒的事儿被九姑娘捅到了老太太那儿去,她还能落着什么好不成?

    想到这儿,婆子便暗恨自己不该看里头那两位没有翻身的机会便心生懒意,不然此刻也不会被一个黄毛丫头教训了去。(。)

第八十四章() 
婆子抱怨归抱怨,却只将看朱恨在心里,并不敢在面上摆出气愤的神情。

    打狗还得看主人,婆子心中倒是分明——看朱是跟在九姑娘身边的老人,在姑娘心中自然不是她这个婆子可以比的。

    她只讷讷道:“看朱姑娘的嘴也太利了些。”

    崔嘉因想借看朱杀杀这老婆子的威风,故而在方才看朱为难老婆子时不曾出言阻止,如今看老婆子尚且还算识趣,便也不想过多纠缠。

    “你既知错,我也不是个不能容人的,日后好好当差也就算是将功折过了。”崔嘉因淡声道,“我要进去看看里头的两位,还请嬷嬷行个方便,给我开个门。”

    老婆子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道:“这里头晦气地很,姑娘金枝玉叶的,万一有邪祟冲撞了姑娘,奴婢不就是成了那千古罪人了?况且老太太曾说了的,不许任何人进去”

    崔嘉因只看着那婆子,两颗眼仁儿黑漆漆的,更衬的那对眼睛黑白分明,只是这会儿那婆子倒是没敢称赞这双妙目,反而双腿战战,不敢抬头。

    方才她可是瞧见了这位九姑娘眼中的冷意的,哪里还敢造次!

    这位九姑娘倒是好大的威风,那婆子心想。还未等她缓过神来,便听得崔嘉因冷哼了一声,讽道:“嬷嬷以为我还能越过祖母行事不成?我来此,自然是得了祖母的应允。”

    婆子虽不知面前寒光四射的九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就算说的是假话,她也是万万不敢阻挠了。

    谁都知道九姑娘在福庆院的地位,不论她今日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白白将她惹恼了,介时往老太太那儿一通抱怨,说不得她这一辈子都只能守着这个阴森森的出云阁了!即便九姑娘说的是假话,老太太知道了还会说什么不成?

    等那时她便是两头不讨好,平白地惹了府中两尊大佛的厌弃。

    明晰了里头的厉害,老婆子便也哈腰赔不是:“姑娘大人大量,莫要同奴婢这昏聩的老婆子计较。”

    崔嘉因不说话,老婆子倒也识趣,翻腾出了钥匙,连连请了崔嘉因好几回,方才将钥匙插进锁眼里,推开门后,毕恭毕敬的请了崔嘉因进去。

    也许是许久不关人了,下人们收拾地便有些不经心,崔嘉因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老朽的味道,她仍旧用绢帕掩了鼻子,好不让灰尘呛着自己。只可怜了看朱粗心的这个丫头,出门未曾带上绢帕,这会儿正咳个不停。

    屋子里黑的很,青天白日的,里面竟也没有多少光亮,光看里头,倒叫人以为已经傍晚了。

    崔嘉因适应了一会儿,方才看清里头的陈设。

    她并未曾踏进过出云阁,自然不知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今日一见,却叫她吃了一惊——

    看惯了“宽绰绰罗帏绮栊,郁巍巍画梁雕栋”的繁华锦绣之所,她竟不知崔府还有这样破败的院子。

    一张小小的床,床上铺着薄薄的一层褥子,连个帐子也没有,小床边上便是一张瘸了腿的桌子,桌子旁零落地放着几个杯子,凳子也七歪八倒地倒在地上

    真是怎么乱怎么来,怎么寒酸怎么来。

    曲氏同崔嘉婉性喜奢靡,这几年在崔府里养着,渐渐的也养出了骄奢之气,恐怕早就习惯了富贵的生活。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们当日住进这个屋子里的时候说不准怎么抗拒呢。

    那婆子见崔嘉因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面上也有些窘然,少不得开口解释道:“曲氏同同那位姑娘开始的时候总是闹腾,原本屋里还有几样儿摆设,全都被她们砸了个稀烂。”

    崔嘉婉原本伏在床边,听见有人开锁,便往门口那儿看去,崔嘉因进来时透进的强烈的光线晃的她睁不开眼,好容易适应了光亮,却又听见了婆子那番解释。

    她霍然站了起来,许久没有活动过手脚,这突然的一下让她差点没站稳歪倒在床上。

    饶是如此,崔嘉婉那双满是恨意的双眼却也没有离开过崔嘉因一下。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那金贵的九妹妹啊。”崔嘉婉语气不善,毫不掩饰面上的嘲讽之意:“怎么,您今日也贵人踏贱地吗?来看看我是不是如你所料的一样落魄不堪?”

    然后她伸手将落下的发丝拢在耳边,露出唇边那抹讥诮:“如你所愿了。”

    崔嘉婉的话差点没将跟进来的婆子吓死,这莫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了,一个插着凤凰毛山鸡,也敢同真凤凰较真儿?

    活腻歪了不成!

    “姑娘嘴巴放干净些!九姑娘岂是你能污蔑的!”因崔嘉婉也做了十几年的姑娘,婆子对她还有几分客气,若换了别人,唤她一句“姑娘”都嫌多余。

    这一番争执自然惊动了躺在床上的曲氏。

    她原就病了,从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曲三太太沦落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个没想开一口气就憋在心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又被关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心思再活泛的人也撑不住,当即就病倒了。

    这么多天了,老太太同卢氏也不见给她请个大夫看看,曲氏心里便知道,她们心里是巴不得她早点死的。

    可曲氏怎么会那么容易妥协?

    她们越是想她死,她就越要活的好好的,心里存着这口气,曲氏竟也生生拖到了今日。

    此刻的她面容消瘦,两颊的肉都凹了下去,显得颧骨高的吓人,她原就长的不大好看,此刻更是显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来。

    说来好笑,曲氏不为小女儿的死伤心难过,反而被这简陋的屋子给气病了,真真是人心凉薄,叫人不耻。

    曲氏勉强睁开眼,虚着声儿问:“婉儿,是谁来了?”

    还未等崔嘉婉回话,曲氏便见着了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的崔嘉因。

    曲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用手撑着床起来,却奈何力气不够,起到一半仍是倒在床上。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指着崔嘉因,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你你怎么来了!”(。)

第八十五章() 
崔嘉因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曲氏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些?何至于见着她跟见着鬼似的?

    “我怎么就不能来?”崔嘉因有意将话说的模糊不清,想引曲氏说出一些话来,好让她顺藤摸瓜查探一番。

    原来曲氏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见逆光而来的人影,一下将她错当成了死去的崔嘉沅,故而心慌意乱,连话都说不全了。

    “你来做什么?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你这该死的丧门星,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出来,如今将我害成这样!”曲氏病了这许久,又被关在黑黢黢的屋里好几天,此刻神志已然不太清楚了,此刻说话也没个次序。

    不过就算曲氏语无伦次,崔嘉因也牢牢的抓住了重点,曲氏说的定然是崔嘉沅。

    曲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甚至没有发现一直扶着她的崔嘉婉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崔嘉因眼尖,自然是发现了这个异常,母女间哪有深仇大恨,何况曲氏对崔嘉婉这样宠爱,也没有道理对长着同一张脸的崔嘉婉如此冷漠的道理。

    嗯,崔嘉婉的反应倒是有趣得很。

    崔嘉婉不是讨厌崔嘉沅这个胞妹讨厌的紧吗?怎么如今也还坐得住,没有告诉曲氏真相来拆穿她?瞧她神色里还有几分痛苦——崔嘉因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崔嘉沅真的是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心中更加好奇。

    这母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全身上下都是秘密呀!

    曲氏仿佛癔症了,指着崔嘉因就破口大骂,喊叫道:“你这不要脸的下作小娼妇!我只恨当日没我弄死你,居然敢背着老娘勾你亲爹的魂!想男人想疯了你!饥不择食了你!还敢差点弄出一场luan伦大戏给老娘看!我呸!就凭你也配!”

    曲氏犹自骂个不停,面上因为生气的缘故倒显得面色红润了不少。

    她骂的难听,莫说是崔嘉因同看朱这等未嫁人的小姑娘,就是活了好几十年的脸皮厚的老婆子,此刻听着曲氏的话也只觉得面上阵阵发烫。

    早听闻曲氏是个厉害性子,却不知她骂人的本事倒比她拈酸吃醋的本事强上许多,老婆子心想。

    崔嘉因从曲氏难听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意思,说不定崔嘉沅同曲大少爷曲缚这对名为表兄妹的父女之间有不得不说的故事,刚巧又被曲氏看见,便把崔嘉沅给恨上了。

    崔嘉因遥想从前,记起了开头几年的时候,因曲氏生了双生姐妹花儿,在崔家站稳了脚跟,曲氏对着一双女儿也多有疼爱。

    等再过几年,曲氏却突然厌恶起了崔嘉沅,不但不让崔嘉婉同她处在一处,还暗地里将崔嘉沅一应月银衣裳什么的克扣了遍。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崔嘉因有些发傻,饶是她活了两辈子,也从来没见过与娘家侄子私通的正房太太,也没见过勾引亲爹的女儿无论崔嘉沅知不知道始末,瞧着曲氏怒不可遏的神情,便知崔嘉沅定然不是清清白白的。

    这老天爷真是将祸害都投到了崔府里头,一桩桩一件件的闹的人不得安生!

    曲氏讲得起劲儿,崔嘉婉却渐渐冷静下来,她紧紧的抓着曲氏的手,在她耳边喝道:“您这是发什么疯!您且看清楚了来的是谁,再嚷嚷不迟!”

    曲氏被她一通呵斥,原本就有些头晕,此刻更是觉得耳边嗡嗡的,眼前更是一片黑。

    她听了崔嘉婉的话,定睛看去,来的可不是那卢氏的娇娇女儿崔嘉因吗!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么,张嘴便笑,越笑越大声,笑到后头岔了气,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她毫不在乎地用手背擦了擦唇边殷红的鲜血,森森道:“是九姑娘啊,贵人大驾,有何指教?”

    她一说话,便露出了还残留着血迹的牙,渗人的紧。

    崔嘉因没理会她,她却自顾自的说的起劲:“来看我的笑话?从前我下了那么多次手都没把你杀了,如今我倒了霉,你心中可舒畅了?”

    崔嘉因淡声道:“三婶婶何出此言,侄女儿只是想着好歹亲戚一场,便好心送您一程罢了。三婶婶这样说,倒显得嘉因别有用心似的。”

    她面容端肃清冷,声音听到曲氏同崔嘉婉耳中也有刻骨的寒意,一时间令那外头的阳光也没了温度似的。

    曲氏冷笑:“你这冠冕堂皇的模样倒和你姑姑如出一辙,哎呀,我竟忘了,你姑姑现在已经贵为皇后,是尊贵的皇后娘娘了,等闲人不得随意议论的,是不是啊?”

    曲氏也不用崔嘉因理会,继续说:“可是我又怕什么呢,人死了就化成一抔黄土,原是没什么怕的。”

    崔嘉因见她越说越没边,觉得她大概是受不了打击,得了失心疯。即便曲氏疯疯癫癫的,崔嘉因却也容不得她说姑姑的坏话。

    崔皇后没有女儿,几乎将崔嘉因当做女儿疼爱,前世崔皇后唯一的儿子没了之后,也是召了崔嘉因进宫来缓解心中的苦痛。

    “嬷嬷,三婶婶疯了,依你看,该怎么办才好?”

    “姑娘莫要忧心,奴婢听人家说,得了癔症的人只消一棍子打下去让她消停了就行了。不如”婆子知道崔嘉因不过想吓唬吓唬曲氏,便也胡乱出了个主意,只要将人糊弄住了便可。

    果然,无论这曲氏是清醒还是疯癫,都是舍不得自己受皮肉之苦的,只用一双淬了毒似的眼睛狠狠盯着崔嘉因,却还是渐渐止住了骂声。

    看朱见曲氏这老货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姑娘,当即侧身挡住了曲氏的视线。

    崔嘉因浑不在意,从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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