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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嘉因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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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夫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儿,未等她说完便狠狠地推开了她,一面呵斥道:“你这丧门星,离我远点儿!”

    陈老夫人瞥见何菱香不敢置信的眼神儿,狠狠地皱了皱眉,一脸嫌恶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当日你不愿嫁给乡下的庄稼汉,连夜逃婚投奔到陈府,是我看在亲戚一场的情面上收留你!”

    “平日里好吃好穿的供着,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可是你呢?!”陈老夫人颤抖的指着何菱香,激动道:“你这不要脸的小骚蹄子,还敢勾引我儿子!爬了我儿子的床,挑唆我儿子儿媳不和,如今还想揣着我儿子的种去祸害别人!”

    “何菱香啊何菱香,你摸摸自个儿的良心问问,做这些你不亏心吗?”

    何菱香被陈老夫人的话震得往后退了两三步,不巧正踩着了地上的菜叶子,一下子就滑倒在地。她捂着肚子,冷汗涔涔,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血漫过了衣裳,哆哆嗦嗦的伸手摸了摸,抬手一看,果真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她吓得哭了起来。

    陈老夫人不忍的别过头去,她才骂了何菱香,此刻是断不会伸手帮上一帮的。她方才那般作态,本就是为了求得崔嘉因的原谅,若能让她消了气,不牵连陈家,便是让何菱香立刻去死,她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可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自己儿子的种,眼睁睁的看着它没了,陈老夫人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崔嘉因不想因为这事儿将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又变回从前那样,念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人之过罪不及幼儿,便仁慈的放了陈老夫人同何菱香一马。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脸色煞白的何菱香,冷声道:“你同崔家没有干系,同我哥哥更是没有半点牵扯,若是日后你敢再不知廉耻的巴巴的贴上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陈老夫人,”崔嘉因有似笑非笑的瞧着陈老夫人,道:“元娘如今可不是陈家人了,你可千万别再去找人家的晦气了呀!”

    陈老夫人哪敢说不,心里暗恨魏元娘不声不响的靠上了这棵大树,面上却仍是端着一副堪称慈祥笑容来,忙不迭的点头,说:“老妇人知晓了。”随后又同魏元娘赔罪:“元娘,从前都是我糊涂看在婆媳一场的情面上,求你饶了我吧。”

    沈斯汝冷哼一声,她一出声,便吓得陈老夫人抖了三抖。

    “你这样儿的人,瞧着都讨厌,平白的没了好兴致。”沈斯汝不悦道:“那女人怀的既是你儿子的孩子,如今你也该找个大夫同她好好瞧瞧!”

    末了又不屑的瞥了一眼陈老夫人,嘲讽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当人母亲做人祖母的人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

    “众人听我一言,清河崔家家风清正,我们崔家人行的端站的直,不怕污蔑。只是,不怕污蔑不等于我们必须忍受这无凭无据的污蔑,但凡有抹黑崔家行径的人,我们都不会容忍。”

    原本那些围观的百姓不知陈老夫人口中声声指责的崔家就是清河崔氏,此刻得知崔嘉因的身份,方才回想起了沈斯汝曾说过的话——那崔大公子长的比她还好看,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原以为这只是一句羞辱人的话,可如今看来却是再对不过的了。

    陈老夫人和何菱香身上被砸了好些青菜叶子,她揭开挡在眼前的青菜梗,众人群情激愤,攻势愈发猛烈。

    陈老夫人心中一凉。

    何菱香却在一旁悄声道:“姑母,您忘了当日那位姑娘的话了吗?表哥的一生荣辱,可就系在您一人身上了!”

    何菱香果然是最知道陈老夫人心思的人,知道哪里才是她的软肋。

    陈老夫人想起当日来陈府的那位姑娘。

    她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

    陈府当时正是一团乱麻,家中稍微值钱的物什全被衙役拿去当铺换了银子还给了魏元娘,看起来像是府里入了强盗似的,十分的破败。

    陈麟病着,不能断药,何菱香又怀着陈家唯一的骨血,也得好好养着。陈家原就没了银子,这样一来日子更加艰难。陈老夫人身为陈家身份最贵重的人,一日竟也吃不到一顿饱饭。

    那姑娘只说了一句,若是陈老夫人能将崔家亦或是崔嘉因的名声毁了,便让人治好陈麟,赏他一个五品的官身。

    饶是姑娘许下的承诺对陈老夫人的诱惑力十足,她还是存着一份警惕之心。

    那姑娘亮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字,还有些许图案在边上。

    陈老夫人大字不识几个,哪里认得出来那个是什么字?字她不认识,倒是认出了玉牌边上刻着的图案。

    那上头刻的可是凤凰!

    凤凰可是贵人才能用的图案!

    “陈府如今落得这副模样,你就不想报仇吗?这事儿若是办成了,林家绝不会亏待你。同样,也不会亏待你儿子。”那姑娘声音轻轻冷冷,说出的话却这样蛊惑人心。

    陈老夫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生怕那姑娘反悔了似的。

    可如今

    陈老夫人恨不得自己从来没答应过这件事!

    她冲着崔嘉因恭恭敬敬地弯了弯腰,原本就上了年纪的她虽然注重保养,身形却还是显得佝偻起来。

    她哑着声音对崔嘉因说:“从前都是老妇人的错,不知礼数冲撞了贵人,又听信谗言错待了元娘如今只希望姑娘看在我陈家败落,儿子病倒的份上,不要计较。”

    何菱香显然没有料到陈老夫人会如此行事,一时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周围的人显然不吃陈老夫人这一套。虐待了媳妇冤枉了旁人,岂是一句不轻不重的道歉便能了事的?若真是如此,还要这王法何用?这老妇人也实在是太天真了。

    何菱香急切的不得了,她的富贵荣华眼见着就要到手了,哪里容得了陈老夫人破坏?

    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将陈老夫人一把扶起来质问道:“姨娘,你何必这样怕她?难道认得出身就能决定一切了?我生来穷苦,就一定得对她卑躬屈膝,连个公道都不能为自己讨了?!”

    陈老夫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儿,未等她说完便狠狠地推开了她,一面呵斥道:“你这丧门星,离我远点儿!”

    陈老夫人瞥见何菱香不敢置信的眼神儿,狠狠地皱了皱眉,一脸嫌恶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当日你不愿嫁给乡下的庄稼汉,连夜逃婚投奔到陈府,是我看在亲戚一场的情面上收留你!”

    “平日里好吃好穿的供着,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可是你呢?!”陈老夫人颤抖的指着何菱香,激动道:“你这不要脸的小骚蹄子,还敢勾引我儿子!爬了我儿子的床,挑唆我儿子儿媳不和,如今还想揣着我儿子的种去祸害别人!”

    “何菱香啊何菱香,你摸摸自个儿的良心问问,做这些你不亏心吗?”

    何菱香被陈老夫人的话震得往后退了两三步,不巧正踩着了地上的菜叶子,一下子就滑倒在地。她捂着肚子,冷汗涔涔,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血漫过了衣裳,哆哆嗦嗦的伸手摸了摸,抬手一看,果真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她吓得哭了起来。

    陈老夫人不忍的别过头去,她才骂了何菱香,此刻是断不会伸手帮上一帮的。她方才那般作态,本就是为了求得崔嘉因的原谅,若能让她消了气,不牵连陈家,便是让何菱香立刻去死,她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可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自己儿子的种,眼睁睁的看着它没了,陈老夫人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崔嘉因不想因为这事儿将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又变回从前那样,念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人之过罪不及幼儿,便仁慈的放了陈老夫人同何菱香一马。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脸色煞白的何菱香,冷声道:“你同崔家没有干系,同我哥哥更是没有半点牵扯,若是日后你敢再不知廉耻的巴巴的贴上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陈老夫人,”崔嘉因有似笑非笑的瞧着陈老夫人,道:“元娘如今可不是陈家人了,你可千万别再去找人家的晦气了呀!”

    陈老夫人哪敢说不,心里暗恨魏元娘不声不响的靠上了这棵大树,面上却仍是端着一副堪称慈祥笑容来,忙不迭的点头,说:“老妇人知晓了。”随后又同魏元娘赔罪:“元娘,从前都是我糊涂看在婆媳一场的情面上,求你饶了我吧。”

    沈斯汝冷哼一声,她一出声,便吓得陈老夫人抖了三抖。

    “你这样儿的人,瞧着都讨厌,平白的没了好兴致。”沈斯汝不悦道:“那女人怀的既是你儿子的孩子,如今你也该找个大夫同她好好瞧瞧!”

    末了又不屑的瞥了一眼陈老夫人,嘲讽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当人母亲做人祖母的人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真是”崔嘉因好笑的揉了揉沈斯汝的头,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要将我同沈世子扯在一处?”

    沈斯汝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还不是为了家里那个榆木脑袋!若不是他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不出手,哪里需要她这样劳心劳力?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当着崔嘉因的面说的。

    她故作哀怨的叹了又叹,道:“你知道的,嫂子同小姑子一贯合不来,万一沈泽西娶了一个厉害的,那我不是要被折腾死”

    “在我面前,你就莫要与我做戏了。”崔嘉因笑道:“这满京城的闺秀,论性子厉害,谁又及得上你?”

    “你也给我留几分颜面嘛!”沈斯汝不满道:“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让阿珩你当我嫂子的呀!你生的好,又有才气,性子也是极体贴的,只有你嫌弃沈泽西的份,沈泽西绝计不敢瞧不上你!”

    沈斯汝还在不遗余力的劝说着。

    崔嘉因按了按太阳穴,对沈斯汝道:“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儿了。我同你说吧,爹娘早已同我定下了一门亲,只待两家商量好了,便可遣人下聘了。”

    沈斯汝错愕的看着崔嘉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可真是将她惊得不轻。

    “是谁?”沈斯汝问道。

    都说卫国公爱女如命,选的人一定不会差,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竟如此好的福气,能娶了崔嘉因去。

    “长林侯府的小侯爷,楚煜。”崔嘉因平静道。

    “原来是他!”沈斯汝叹了一口气,不由又替崔嘉因感到惋惜。

    长林侯府一堆破事儿谁不知晓啊?楚煜好是好,可也挡不住家里有个总是犯浑的爹和一个爱折腾的后娘啊!真是谁家份女儿嫁过去都得倒霉,也不知道卫国公千挑万选的,怎么给自己女儿挑了那么一桩亲。

    “楚煜挺好的,呵呵”沈斯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来这个时候说他的不好应该也是极不合适的,便只干干的笑。

    “好了,莫说这些了。”崔嘉因提到这个人,倒是平静得很:“这靖国公府也到了,你也快回去吧,莫要让沈夫人担心了,顺便也同我向夫人问个好。”

    沈斯汝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跳下马车,一会儿便跑进了府中,瞧得崔嘉因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沈斯汝一回府,便直奔沈泽西的住处,到了他的院子,连连灌了五杯水才止住了渴。

    沈泽西瞧她这模样眉毛都没动一下,只问道:“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来我这儿避难?”

    沈斯汝愣了一愣,随即怒道:“你才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亏得我一心想着你,真是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说着她便要往外头走。

    沈泽西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只袖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定定的瞧着沈斯汝迈着步子往外挪。

    “你若要走,便走快些,这样磨磨蹭蹭的,看的我难受的紧。”沈泽西不怕死的说。

    沈斯汝恼怒的回头瞪他,脑海中闪过崔嘉因的脸,生生的将怒气咽了下去,换了一副笑模样:

    “堂哥”

    沈泽西暗道不好,每回沈斯汝这样唤他,肯定没有好事儿!

    果然

    “我听说你喜欢阿珩?”沈斯汝坏笑道:“我有一桩极其极其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呀?”

    沈泽西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模样,一脸嫌弃地望着沈斯汝:“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喜欢崔姑娘的?你一个大家闺秀,怎的时时刻刻都将喜欢挂在嘴边?羞不羞呀?”

    沈斯汝哼了两声,满不在乎的道:“你们一个两个都问我羞不羞,也不嫌烦!”

    沈泽西心中一动,他知道沈斯汝方才同崔嘉因出去了,这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崔嘉因了,这样想着,沈泽西的耳朵边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好在他隐在暗处,沈斯汝没有瞧清楚,不然又是一顿取笑。

    “瞧你这模样,大概也是不想知道的。”沈斯汝一副很遗憾的模样,说:“真是可惜了。”

    “你想说便说,又是从哪儿学来这套骗人的把戏?”沈泽西问道。

    他才不会承认真的想听呢!

    沈斯汝得意的笑了笑,道:“好了,我告诉你吧!”

    “阿珩已经定亲了。”

    沈斯汝望着沈泽西,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别样的表情来,奈何他隐在暗处,什么也看不清。

    “是长林侯府的楚煜。”沈斯汝又喋喋不休道:“喜欢人家姑娘又不告诉旁人,如今倒好,白白让旁人占了便宜”

    沈斯汝后来说了什么话,沈泽西统统都没听进心里去。这样的时候,他竟然想起了第一回见到崔嘉因的时候,捡到的那枚玉佩来。

    当日他还奇怪,玉佩上头怎么会刻着一个“煜”,原来竟是这样

    “沈泽西!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沈斯汝这一嗓子总算将沈泽西喊回神来了:“你要是喜欢便去抢呀!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个男人!”

    沈斯汝抱怨道:“我瞧着阿珩也未必有多喜欢那楚煜,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家究竟是个什么境况,阿珩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嫁过去能落着什么好?”

    “你不会是害怕吧?”沈斯汝狐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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