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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金枝夙孽-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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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如何应对机关,我还没有想出来。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兰姬的院子,“我们已经没有再慢条斯理想清楚这些的时间了。”刚一转身。焕成已经拦在了他眼前,“世子不可以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闹这个风险。还是让属下前去。”

    “我们既然都已经来,不如当是一次游历前去看看,要不然,棋世子今夜会睡不成觉的。”善修边说边放下焕成拦住他们去路的胳膊。焕成一脸担忧,却不敢忤逆,一脸严阵以待地跟在自家后面,看那样子,会随时打飞来犯之敌。

    “兄长都已经蓄势待发了,还要这样问我的意思,不过看看,天都快亮,今夜是注定睡不上了,索性了却了这桩事。这样看来,我们真的是忠心保国啊。”

    他们这样走进去。

    枯枯的树上忽然飘落下来一小段枯枝。

    焕成提刀如闪就将那叶片划成了两半。

    鸣棋与善修皆是从容向前,就像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一般。依然直步前行。

    进到屋外檐下,鸣棋才回头打量了一下,“你看他们将那些落叶都翻了一遍,看来我们进去简单了。”

    善修已经慢慢伸出手前去推门。似乎又看到了门上的什么停住。

    “兄长有心爱的女子了吗?”鸣棋不看那门,反而抱臂在善修身侧,一脸悠闲地问向他。

    善修对着门上的一丝丝异样皱眉,“千钧一发的关头,为什么这样问。”

    鸣棋抚了抚面颊,“因为害怕,明知道是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原来是这种感觉。”

    “从前害怕时是怎么过来的?”善修似乎想清楚了门上的东西,面色重归平静。

    “从前,从前敌人是在明处。况且这种事情太久不做了。”

    “害怕的理由不错,可又为什么会扯上了女人。”

    鸣棋目光闪了闪,“那个么,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某个人的样子。那么清楚,这种感觉就是怀念,这是之前从不曾在的东西,现在去热乎乎地横在心底,所以害怕了。连害怕的感觉也觉得害怕。”

    善修正在推门的手一顿,回转过头来看着认真看向他的鸣棋,“你最近这个样子,真是堕落得严重。但我还没有与你尽弃前嫌,你的这份心动,我很有可能会利用。说不定,就在不远的来时。”

    鸣棋切地一声冷笑,“所以才要问兄长,况且,今天我们也有可能再也出不去。”

    焕成闻言再次挡在他们之前,“这样的事,本该属下前去。两位世子可以稍事休息。”

    善修再笑,“我与他都是闲得慌,这一出原是出来解闷的,不要前来扫兴。你只在一边看热闹就好。”

    鸣棋扬了扬眉,“兄长倒是会宽人的心肠。”说完对着一边目光紧锁在善修身上的焕成招了招手,将手心握着的一只花石放到他掌心,“一会儿做要紧的事,我刚刚在这园子里捡的这块石头便宜你了。”鸣棋从来喜欢搜罗奇石。

    焕成一脸茫然地将那颗顺滑石子接在手里,又抬眼看向鸣棋。明显有些领会不了他的真正意思。鸣棋向他眨了眨眼,一笑,“当年你本该跟我的,然后机缘巧合让我们错开,看你们主仆在这里秀了这么半天恩爱,我嫉妒了,也用这个将你拉拢一下,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不测,也记得救我一救。”

    焕成一时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鸣棋将身上从上到下拍打了一遍,理顺了许多道衣褶,才抬起头借着被善修悄么声地推开的门缝,向内中张望,室中一片狼籍。

第二百六十六章 火炙() 
焕成茫然地将石子接在手里,抬眼看鸣棋。不明他意。鸣棋一笑,“看你们主仆在这里秀了这么半天恩爱,我嫉妒了,也用这个将你拉拢一下,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不测,也记得救我一救。”

    焕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声呆愣着。

    鸣棋转过身从善修推开的门缝,借着火折的光线看去,室中一片狼籍。

    他们第一次来时,虽然没有进到室中,但想来,不会是这般凌乱光景。

    想来是那些个侍卫辛辛苦苦找了良久。他们听差吃饭的诚意真真是厚道。

    看了半时,鸣棋与善修忽然转过头来,相视一笑。

    发现那机关,原来这样简单。这是一个伤透了心的女子的智慧。

    难为了他们良久的那个机关,就是此时室中最最清楚干净的一小片地方。能够让他们一下子清楚看清这些,完全是这些勤勤恳恳将这里翻找得天翻地覆的侍卫们的功劳。只因他们一早知道了屋子里暗器的布局,所以在翻东西的时候,将那个地方完好地避过了。一屋子的凌乱中,只有那一处,干净得赫然于目。董姬早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没有再浪费口舌将他们提醒。

    看到暗器又是布在金柱之上,善修吸了一口气,“看他们这样小心谨慎,这次的也大概会有上一次的功力。”

    说完,善修手上的火折子光线灭去。

    他们静在黑暗之中。

    半晌之后,鸣棋与善修守着金柱,等得一脸凄凉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鸣棋想了一会儿喃喃道,“金木水火土,大概是这五行之间的道理。这次估计会是用火。”

    善修疑虑道,“那样苍鹰可就连毛都不剩得外焦里嫩了。不知道它长到多大了,够不够你吃一顿的,还能带回去给贞儿分点儿。”

    鸣棋不满,“可是金克的就是土,要不然就没有道理了。布下机关的人虽然是打定暗箭伤人的主意,可用的道理却很普世。”

    善修并不与他相争,只是总结道,“现在的各种状况不到真正触发暗器那一刻,都不知道是利是弊。”然后他回过身来招呼鸣棋,“从前你邀我坐困愁城,在那之前,你就知道他们会来围城了吧。”

    鸣棋一笑从容颌首,“兄长是英雄,岂可无用武之地。只能怪他们太不济,搞得兄长虽然来了,也是无用武之地,但是有兄长在旁相助的感觉真是太好。那时见兄长只身前来赴约,我心中真是宽慰,若是不幸战死沙场,还有兄长来陪葬。”

    善修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那金柱道,“所以,今天也来陪我吧。”鸣棋后来都犹记得善修那样的笑意,一直笑到他眼前来,明媚程度比下了当天的月亮。

    善修说得不错,但凡是顶级暗器的布置,都会在极其平常的所在。

    但是,他还是没能说服善修相信,那个暗器是火。主要是善修认为太子再怎么野心晒干了比倭瓜大,还是会顾忌这里是东宫,常常无故火灾,会分外显眼,掩饰野心的心,本就野心自己还要更庞大。

    鸣棋就是不气馁地想,那也许会是点到即止的火。应该不会烧死,至多是熏一下,然后将人控制住。

    不一刻,善修又开始一脸认同地看向他,不过是想折中他们的意见,下去看看再说。

    再次擦亮火折子经过仔细勘验,在木质地板的四周找到洞口,巨大的玄机就隐藏在那下面。莫名看得人心上直冒冷风。

    幽幽光线之下,室中狼籍再现,阴冷的风就吹在他们脸上,带着细刺一般的坚刃,划进人的肤理。恐惧一层一层地缠上来,这样贸然闯进一个机关,一向不是他们的作风,他们当然明白,如果不幸中招,后果会是怎样,只是被好奇触动,也被这样看似层出不穷的诡异吸引。

    善修回头向鸣棋一笑,当先下去,走在他后面的鸣棋,看不到他的表情,心上只是想着,不要熄了火,却见善修手上的火忽然暗下去,像是要熄了,一时着急,却来不及说出那个,“不要息。”

    其实,这一瞬,他们都已准备多时,也想过会很狼狈,可火折子光线熄灭的下一刹,巨大的热量朝他们面上奔来时,他们还是一同惊叫出声,“是火。”

    然后,感觉到手上的金柱嵌板,根本没有如他们所猜的那样,是这暗器的密钥,将那些火隔下去。反而,清楚地感觉到,脸上的皮肉都要因为绝对的热烤而燥裂开来。

    二人皆是本能地想要攀住木质洞口的木板,想要爬上去,但是将他们缠在一起的金柱嵌罩好像是挂到了什么,产生了一定的重量。

    巨大的热量之下,他们根本无法对话,只觉得积蓄在地下更多的热火,正在涌动,随时就要喷涌出来一般,而这一切也再好不过地证实,之前的所有推测,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加戏臆造出了董姬的这些想法,就是董姬到了最后时刻还是深爱着苍介。而以上的这些,综合看起来,则是第一次印证了从前他们小时候常去见的一位比丘说过的话,“不识字害不死人,不识女人害死人。”

    地上的热流如同天地间积蓄的亘古怒气,向上涌动之时还能让人听到由它夹带而来的热风呼啸。

    这个暗器品质,明显要比董姬屋子里的高出许多。

    在人生的屈指可数的几次呼吸里,他们好像是真的要明白一件事,却明白得太晚,“一山更比一山高。”

    最开始,他们要是先来到这里,一切也许都会改变,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轻易轻视这里的暗器,当然最可能的是,根本不会有去尝试一下董姬屋子里暗器的机会,也就更不可能有机会总结这些人生道理。

    火光之中,鸣棋与善修忽然在那种剧大的热度中一瞬间看清了彼此,也就看清了在他们之间的那金柱嵌罩之上,立着的花毛大鹰。此时,地下涌动的巨大力量,翻滚上来,带得这只鹰身上的毛羽全部倒竖而起,他们行将死去,却在最后见到本次探险的终极目的,那只传说中本该早早死去,却意外获得新生的苍鹰。

    可这只如同宝物的苍鹰,来得,真不是时候。大家很快会一起变成炙肉。虽然,有一刹那的惊喜,更多的,却是对这样错乱的起承转合,深表无耐,到了最后也只得自认命苦。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逃出生天() 
此时,地下的地量带得这只鹰身上的毛羽全部倒竖,他们行将死去,却在最后见到终极目的,那只传说中本该死去,却意外获得新生的苍鹰。

    可这只苍鹰,来得,真不是时候。大家很快会一起变成炙肉。虽然,有一刹那的惊喜,到了最后,却只得自认命苦。

    热量上升的速度,其实并没有他们的失落来得快,所以,几乎留给他们时间,来行之有效地自嘲一番:这一世,转世来当了世子,又要以这种壮烈却让人不齿的死法死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命太好,还是命太不好!

    然后,鸣棋想起无忧和她的眼睛,她一直不肯信他说的话,即使是她带笑的眼睛里也透着明确的怀疑,可是在今日他会死去,然后也算是一生只爱了她一人。只是觉得有一点太过遗憾,没有同她说上最后一句话,向她肯定一下她想错了。

    最后,只是绝决地想,一切应该快要结束了。身体却忽然被莫名的力量带动。下面一直有热气向上蒸腾,但这种力量在送他们上去之前,恐怕会先炙死他们。

    可眼下,他们身体上的体会,却与这个认知截然相反,厚实的拉拽托举力量,蓦然将他们向上冲托而起,纠缠不休越加猛烈的热气,也一瞬在他们的身体上消失,那样的速度太快,他们抬眼细看时,似乎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状况。

    恍然似乎还记得,已经追到了身后的火苗,急速地将他们舔了一下之后,终于后继无力,以更快的速度萎缩地退了回去。

    火舌全部退去,室中重回静寂。在他们手边,只立着那只张大了嘴喘着粗气的苍鹰,好奇将四周打量着。而他们之间,本该连在手上的金柱嵌罩,则完全消失不见。应该是全部融化了。而那些金水下溅止住了火势,闭合了机关。

    被留在洞口之上,伺机拉他们上去的焕成,则被巨大的力量冲撞到了室中的另一侧,此时正飞快爬起,赶来看他们。

    鸣棋有些费力地指了指那只鹰,“我们都说对了一半,那只嵌壳确实有用,下面也确实是火。”

    可善修已经再次皱起眉来,他同每次一样,快速地将自己拉出眼下已经得到的东西,更远地看向那些未知的部分,“那么,太子到底是在用什么方法,让这只鹰只识得皇上,并适时向皇上出击呢。我们要得到,能让世人一目了然,他在训练那只苍鹰的证据。在对付他的过程中,才能稳操胜券。”

    身上的灼痛渐渐散布到全身各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鸣棋变得更加不耐,“不过是要找这只鹰,我们就已经变成这般模样。要是再找到太子会讳莫如深,而对世人来说抬眼可见的证据,非得把这东宫拆了不成。到时候,那家伙赶回来反咬一口,你我都会牵扯到这巨大的冤枉之中,此时,我们该退到暗处才是。”

    善修默了一小会儿,“可我们发现了这只鹰,所以,再也退不回去了。”

    鸣棋听了挠了挠头,“坐困愁城那一次,兄长要不要记恨得这么久啊。”

    “现在,我们明知与这只苍鹰配对的是毒计。就再也不能全身而退,虽然,你不把太子放在眼中,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切总要收拾干净才好安然入眠。”

    善修说他要救皇上,鸣棋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但最好还是不可。皇上的安危,一向不在他关心的范畴。许多人都说善修忠心,可他也一向是抗旨最多的人,在战场上权衡利弊做出最好的选择,他总是因这样的事情违抗不着边际的圣旨,为此,还有一次,差点押赴刑场斩立决,可见,皇上其实并不曾领他那颗忠心的好处。

    鸣棋问向善修,“从前的旧伤不提,皇上之前,还否了你想要屯兵的所在,兄长看不出来么,他在防着你。现在,在他眼前里,就只看得到外戚,你我都只是他的危险而已。也许,他的危险,我们也该视而不见。”

    然后,善修说出种种该视而清楚的理由时,鸣棋只是闭目养神。不予理睬,只在最后,睁开眼睛,“在你说的,要找到那个用于训练苍鹰的证据之前,我们可要先找回一样东西。其实,我一直想说来着,但是不想扫兄长的兴。我今夜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本来兴致满满地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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