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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红楼同人)[红楼]我要做首辅-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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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字。这个雕刻的想必有几分本领,应该远远的见过瑜哥儿,虽则面貌不是很像,神韵却有几分,是故一眼就能瞧出来。”
  那兴儿就笑道:“原是清虚观里头跟着张真人的一个小道士,雕刻上很有几分灵气,当日状元郎游街,他正巧跟着张真人见过一面,是故才有了么一个文曲星君像。张真人听闻咱们府上要种痘了,就将这像送了来,说咱们必用得上的,已经持诵过了。”
  贾母听了这一车子有条有理的话,就笑道:“不愧是凤辣子调理出来的,嘴上再利索不过了。”就叫鸳鸯赏他,兴儿岁还没有留头,平日里都在二门外当差,不意今天竟能奉承上老祖宗。喜笑颜开地接了赏,倒不差这么些东西,难得的是这一份体面。
  那太医并没见过林瑜,有心看看,只是这时候大丫头小丫头穿红着绿地站了一地,他不敢乱看,只低头道:“贵家和那林状元有亲的,正好请了他的字来,一道供奉着倒好。”又笑说,“外头如今已经是一字千金,只是再找不到的。”
  王熙凤就忙道:“有拜帖。”又催兴儿去找贾琏,“去问,若是有更好的,只管找了来。”
  不过一时,果然送了一把扇子来,正是冯紫英听了,拿出来的。
  兴儿笑着说:“冯大爷说了,回头好了还是要唤他的,多少人等着使呢,正好赚一些香火钱。”
  王熙凤亲拿了红布铺着的托盘捧了,搁在文曲星君边上,笑道:“这话去和瑜哥儿说去,看啐不啐他。”
  京城里头,因着这件事,林瑜的字狠狠出了一把风头。便是紫禁城里头,当今都通过戴权知道了这件事。
  当今笑道:“朕听闻林卿向来少做字画,也只有三儿几个亲近的有吧?”他这边倒是有许多林瑜的字,不过都是奏章,勉强再加上之前写的防疫条陈。
  “是四把扇子,还有金陵一个酒楼得了一副对联,再没别的了。”戴权就道,“翰林院那边应该还有小林大人的只字片语,这几天书库里头可是热闹极了。”
  当今笑一回这些书生,嘴里说着子不语怪力乱神,行动倒挺诚实的。突然转头问戴权,道:“朕记着,前儿四小子家里的文晖得了风寒,并没能种上?”
  得了戴权肯定的话,当今默默不语。
  当天晚上,已经在外建府的四王爷从一个眼熟的小黄门的手里接过一包裹得严严实实方方正正的包裹。纳闷地直接回到书房里头,拆开一看,正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从兴化府而来的林瑜的奏章。四王爷数一数,一本不少,还捎上了一份简单的条陈,一看,还是林瑜的笔迹。
  ‘好生使用’这口谕来得怪,他不由得思考,父皇是什么意思。警告吗?不像啊!再者,不必三哥和林瑜还有些香火情,他因着前头误会了人家,一直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来往。
  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于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和三哥说了。三王爷听了,目瞪口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大笑一会后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想多了。”想了一会子,面色复杂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总觉得说这个有些丢脸。他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回去问问弟妹,你就知道了。”
  这和自己的王妃又有什么关系了?向来是个正经人的四王爷将信将疑地将这些个奏折递给王妃,哪知道,向来稳重的王妃如同得了宝一般,连忙唤人裁出大红尺头来,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奏章包起来,道:“拿去供奉在文曲星君像之前。”
  “供奉?”四王爷面色古怪,捏着腕子上的佛珠,突然有些明白了。难怪父皇就说了四个字,这种事的确不大好说出口。
  “谢过王爷一片爱子之心。”王妃略福一福身,欢欢喜喜地去了。
  算了,四王爷心情复杂地想。
  相比于京中一片欢天喜地,乌拉一族,特别是建贤一家可以算得上是乌云罩顶。不像是林如海原本猜测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而是雷霆之怒加身。
  乌拉德海直接判了抄家流放。虽说,当今特特交代了不可惊扰被连累戴罪在家的中极殿大学士乌拉建贤,但是,建贤犹在,地下自然还没有分家。抄家就算只抄德海一房,面子里子其实已经尽数丢光了。
  当今后来还加封了建贤正一品特进光禄大夫,算得上是文官最高一级散阶。看着是安抚,但是这种最高的散阶向来只授给致仕在家大学士,就比如辛翰林身上也有个特进光禄大夫的散阶。
  是安抚还是打脸,也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没过多久,建贤自己就上表请求致仕,当今连意思意思挽留一下都没有,直接准奏。建贤这一回算是晚节不保。
  有没有因此而狠上始作俑者的林瑜不好说,如今乌拉一族正要缩起脖子过日子来,一时是不会自己冒出来打眼。
  至于私下里,这一族在建贤的带领下与大皇子的眉来眼去,多少人看在眼里却隐而不发。
  京城中的风波一时波及不到林瑜这边,他也不知道如今京里头的新风尚,多少夫人求到了贾敏面前,想要一些林瑜小时候的衣裳等不起眼的小东西。就连林如海有时候也被烦扰得厉害,那些个胡子一大把的官员说出要林瑜的笔迹起来可不觉得丢脸。
  笔迹还有衣裳这种要么要紧要么私密的东西,林如海和贾敏怎么可能与人,自然是尽数回绝了。那些个官员、夫人的虽然遗憾,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市面上就没有那么和平了,什么林瑜用过的笔,什么从林瑜用过的纸,甚至还有林瑜穿过的小衣,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上当的人比比皆是,明知道有可能是假的,也愿意买一些当做心里安慰,仿佛这样就能保佑家里无病无灾了一样。
  其中不乏一些违禁之物,后来有人只当是拿住了把柄,告上朝堂。也没人当一回事,当今知道了更是一笑了之。
  对林瑜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而年轻人里头更是学起林瑜来,大冷天的也不多加衣裳。宽袍大袖,衣袂飘飘,还美其名曰魏晋风流。得了风寒之后以为得了教训了,一好起来,照学不误。
  也不想想,林瑜敢这般做,至少明面上还有个常常练武的由头。习武之人气血旺盛,不畏惧严寒也是有的。只不过,在那些无知的人眼里,就变成了林瑜百病不侵,拜起文曲星君来,倒比念书还勤快一些。
  林瑜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只怕也不过一笑了之。这时候,他正忙着端着茶看孙家上蹿下跳,如同猴戏一般。
  果然如他所料,孙家大量资材尽入彀中。他们只当是悄悄地买下一些好田就行,真开始动手了才知道常家大肆收地,开价极为厚道,仿佛在短短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兴化府。
  孙家每每看上一块地,派人前去收购,就被人以常家开价更高给拒绝。一开始,他们还默默放弃,再按着默默临摹来的鱼鳞册去寻摸土地。但是,几次一来,便是一直端着运筹帷幄的架子的孙进才都有些坐不住了。
  孙家父子两个阴沉着脸等外头打听消息的人来报,见人来了,也不耐烦等他行礼——原是这些时日新出的规矩——催道:“快说,到底多少钱。”
  那仆役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心里不住地骂那几个见势不妙指了事就先溜了的几人,暗恨自己不够活络,面上尽量不露出苦色,道:“上田二两八钱银,中田还是一两五钱,下田不要,因此还是老价钱。”没想到比起之前的市价来,上田反而涨了一钱一亩地。中田没变,是市价。下田虽还是市价的一半,但是下田能够做什么用呢,孙家也没想过将就这个。
  原本孙家想着的所有的土地都是市价折半来买,如今却和他们的预想差得实在太多了。中下田不去说,上田反而比大疫之前还要涨了,这不是笑话么?
  孙进才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面对着六神无主的孙族长,他道:“必是那知府和常家已经联合了起来,否则,他们家又何必在这里买这么多的田地。”
  “你是说,那常家手里也有这个制糖的方子?”孙族长不由得将宝贝似的藏在怀里的方子拿出来看了一看,犹豫道,“那地还买不买了?”
  孙进才一咬牙,道:“买!现在要是不买,回头连口汤都没有了。”他看了看父亲手里的纸张,道,“只要还有这个东西在,现在出去的钱财终究还能够回来。可是,若没了地,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孙家本就不是地主出身,他家本就是商户,家里很有些底子,在这兴化府也算得上财力雄厚了。就跟其他的商户一样,想向着耕读之家的门庭转变。这耕读之家,总要有一个可以耕的土地,是吧?
  这么些年来一直寻摸着买地,只是太平年间,卖地的人太少。就算有一两个这样的败家子,也不一定能轮得上他们家。
  这一回,是孙家好不容易才等着的机会,也是林瑜大手笔的砍掉了数十家商户的脑袋之后,这才显出了这一家出来。
  当然,若是没有孙进才这个狗头军师,联合了另一个大财主闻家,他们也没这个胆子。而所谓被老实拦在兴化府外头没能进来分一杯羹的其他府富户们,有多少是因为林瑜的凶名不敢妄动,还真不好说。而有资格动上一动的士族,就像是常家,朝堂之上总有一两个人,否则也不配称呼一声书香之族。这些家族就算不看林瑜未来的前途,也要看看他身后一个户部左侍郎的叔叔,一个文渊阁大学士的姻亲。
  要知道,林瑜做了常柯敏未来的孙女婿可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
  孙家只道是自己与闻家拦住了这些人不进来,心里得意的同时,难免也将这兴化府的待售土地视为己有。
  如今冷不丁杀出常家这个程咬金,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哪里能不恼火。当一个人开始怒火上涌不复冷静的时候,使出什么昏招,就在意料之中了。
  “不如等常家走了,地价平稳一些再买罢!”孙族长还是想谨慎一些,他知道怀里有了这个宝贝,还是稳妥一些的比较好。眼看着前程就在眼前了,有何必着急呢?
  “地价只会越来越高,一时哪里平稳的下来?”孙进才就道,“常家手里头也有这个方子,自然不会再走了。就算老的走了,也会留下小的在兴化府看着。”
  又道:“到时候,他们先行一步将甘蔗种了出来,哪里还有咱们喝汤的余地。”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狠狠道,“您以前从商的,应该知道,这大户吃小户,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孙族长就苦了脸,道:“可是咱们家怎么比得起常家的财力?”
  孙进才就冷笑一声,道:“父亲莫忘了,就算常家财力无限,这兴化府的地却是有数的,咱们只要比他们多收哪怕一亩的地,也就是咱们赢了。至于钱财嘛……”他顿了一下,淡淡道,“这闻家不是看着价钱不好不想买地了么,正好借来使使。”
  至于人家愿不愿意借,孙进才恶狠狠地想,早先敢出这么个主意,他当然是有闻家的把柄的。他家在盐上的那件事可不干净,按照如今这一位少年知府的手段,少不得得剥下一层皮。
  这孙家突然冒出头来,和常家对上,好几回以压了常家一些的加钱买地。整个兴化府仿佛就这两家在斗气,对那些不得不卖地的农户来说,到是意外之喜。有些精明的,还在两家之间摇摆几回,这些地往往被孙家给高价买了下来。
  常家按着林瑜的吩咐,盯着上田来购买。偶尔指缝里边漏一些给孙家。中田更多装装样子,又有柳湘莲请了几个什么都做的中人在里头撺掇几回,孙家就拿出银钱来将这些田地买下了。
  两家人家的银子都像是水一样的淌了出去,换回一张又一张的地契来。不过,常家背后还有林、王二家,是以并不吃力。但是孙家身后除了一个误上贼船的闻家,还有谁呢?
  “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价钱买了地,什么时候能回过本来?”和孙闻两家也算是熟识的一个姓邱的商户道,“我常说,他那个儿子心术不正,偏偏他还当个宝贝似的捧着,这回等着瞧吧,苦日子在后头呢!”
  他的妻子就笑道:“你怎么不知道孙家是不是得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呢,否则何必这么急吼吼的买地?”
  那邱姓商人就冷笑道:“那又如何,行商又不是小儿过家家,得了一个法子就能说自己赢了。只瞧瞧这几日孙家拿了那么些的中田,上田没几块,就知道他是老糊涂了。”他指了指府衙的方向,道,“最可怕的,若是咱这个知府亲自做局,你说孙家还能跑得了吗,只怕闻家也得跟着倒霉。”
  类似的对话在兴化府各地响起,身在局外的明眼人还是有的,也不是没人想浑水摸鱼,但是一看两家对起来的那个架势,识相的都攥紧了钱袋子跑了。不识相的,也在吃了个亏之后,得了教训轻易不会再动什么心思。
  只不过,身在局中,孙家就算是察觉出了什么,他们也已经来不及撤出了。先头的银钱已经淌进去这么多,再知难而退不过是前头的一并打了水漂。
  面对孙族长的焦躁,孙进才安慰道:“怕什么,就算是中田多,回头同样的法子制了糖,咱们略低一些的价格卖,还怕没人买不成?到手的土地是实在的,咱们就能慢慢的起来。”
  孙族长一想,是这么个理,心里少觉得安慰。哪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哪里不对,也叫他给忽略了过去。人在逆境之中,往往是更想听一些顺耳的内容的。
  林瑜靠在榻上,笑眯眯地听着常子兰报这些日子收了多少土地、其中上田多少、中田多少,一共花了多少银钱;而孙家又收了多少的地,上中田各几何等等。听上去,两家人家收的土地亩数相差无几。甚至若不算等级的话,孙家还多出几亩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吾。”一边的柳秋池听了,忍不住感叹,“这孙家已经昏了头了。”
  “从他们想尽办法压地价的时候,他们就该料想到今日的。”林瑜的心情倒不错,他伸了个懒腰,侧身靠在榻上,挥了挥手叫常子兰下去。
  常子兰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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