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识清欢夕拾暖-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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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说什么行家。只是喜欢着这些。我有间古筝教室。就在隔壁。”梁阿姨说着指了指旁边。“洠в锌问薄Ｎ揖凸齺碚獗摺Ｎ叶�子开的。他叫宫井浩二。以前也在这个学校读过书。”

　　　　“叫浩二是排行老二的意思吗。”刘苏开始好奇的询问。

　　　　“呵呵。不一定的。不过他确实是老二。”梁阿姨不想多谈及此事似的。“尝尝。日本的茶。”

　　　　刘苏再次环视四周。此时宫井浩二正起身送那几位客人离开。弯腰鞠躬之后。看着客人走远才转过身來。

　　　　“恭喜妈妈又交到一个新朋友。”宫井浩二的中文并不是特别流畅。但表达上已是绰绰有余的样子。

　　　　“你好。我叫刘苏；刚才谢谢你。”刘苏索性站起來主动伸出手。结巴着说日语。比宫井浩二的中文蹩脚多了。总得出丑的吧。管他呢。不出丑永远不会说。

　　　　“哦。有点厉害。”宫井浩二露出赞叹的语气。

　　　　“你的中文也很厉害。”刘苏由衷地说。

　　　　“那是因为有妈妈。”宫井浩二说着搂过梁阿姨的肩膀。一副亲昵的样子。

　　　　“看得出來你们感情很好。”刘苏一时感触。有点心酸。

　　　　“你有点多愁善感。中国女孩都是这样吗。我妈妈好像就不这样。”宫井浩二看到有些伤感的刘苏。想安慰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才会起作用。

　　　　“你知道多愁善感是什么意思吗。我來到这里之前从來洠в腥怂倒�我是这样的。”刘苏忽然觉得这四个字还不足以形容现在的自己。还得加上“凄凄惨惨”。

　　　　“有时候陌生人的评价更客观真实一些。你不觉得吗。”宫井浩二认真地看着刘苏。这个女孩的头发比自己的还短。嘴角挂着些倔强。虽说一个人只身在外。会有那么一些孤单和艰难。但也不至于天天坐在大马路边哭鼻子吧。

　　　　“我也洠�想到自己会这么不堪一击的。”自己以前独自跑到B市不也游刃有余吗？

　　　　“可能因为你还不会说日语。不能很好地跟别人交流。看得出來你是个不错的孩子。”梁阿姨说着继续泡茶。“走到哪儿不重要。心得跟着你一起來才行啊。这都需要个适应的过程。不能太着急。”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学日文。”宫井浩二发出邀请。

　　　　“真的吗。”刘苏迅速抬头。面露欣喜之色。但心里嘀咕着这样轻易相信别人。会不会有什么问睿�。

　　　　“当然。不过我的时间不是很固定。因为我不是天天在这里的。”宫井浩二说着看看梁阿姨。

　　　　“那我的学习进度岂不是要大打折扣。”脑袋里正在衡量评估宫井浩二信誉等级的刘苏迅速提出疑问。

　　　　“打折扣。什么意思。打折的意思吗。“宫井浩二再次转向梁阿姨求证。

　　　　“嗯。就是那个意思。”梁阿姨笑着回答。

　　　　“哦。会有一点。”宫井浩二回答地很诚实。

　　　　“啊。”刘苏差点要笑出來。他还真是实话实说。难得见到这么实在的人。

　　　　“不过折扣不多。和其他人的相比。最多5％。”宫井浩二看到刘苏并未完全当真的样子。说话好像严肃了很多。

　　　　“你确定跟我说的是时间问睿�。而不是价格吗。”刘苏重新思考着这个问睿�。

　　　　“当然。关于价格问睿�。我洠в惺展�学生。所以我不知道。”宫井浩二再次以诚相待。

　　　　“那如果我想在这里工作。你也能同意吗。”刘苏索性豁出去了。脸皮不厚。就不会有机会。至少交换跟学他教日语的费用也行。

　　　　“可以。但我的薪水不高。”宫井浩二说的坦白。

　　　　“我不要薪水。你让我呆着这里就行。不过我时间也不固定。”刘苏也说出自己的条件。不能打个工就把自己绑死了。

　　　　“多个帮手也是不错的事情。”宫井浩二倒也不啰嗦。

　　　　“那你是答应了。”刘苏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当然。不拿薪水对我來说是个诱惑。”宫井浩二说着笑了。

　　　　“咱俩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刘苏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了似的。

　　　　“我不占你便宜。”宫井浩二说着抿了一口茶水。“谁让我妈妈喜欢呢。”

　　　　“谢谢梁阿姨。”刘苏对着梁阿姨甜甜地一笑。

　　　　“我妈妈就住在你对面。以后相互关照吧。”宫井浩二忽然坐正身体低头行礼。

　　　　“好啊。互相关照。”刘苏赶紧也放下茶杯。学着宫井浩二的样子还礼。说了半天他原來是这个意思。不过邻里之间相互照应。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

　　　　刘苏回到自己的小窝。开始觉得原來在陌生的国度里。寻找友情和机遇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困难。世界上洠в斜�剧和喜剧之分。如果你能从悲剧中走出來。那就是喜剧；如果你沉湎于喜剧之中。那它就是悲剧；如果你只是等待。发生的事情只会是你变老了。

　　　　凌展驰看看手机并洠в谢匦拧Ｄ训朗亲约翰麓砹寺稹Ｐψ乓∫⊥贰Ａ跛斩挤�篇儿了。自己反倒疑神疑鬼起來。唉。原來自己多少对刘苏还是牵挂着的。尽管自己洠в醒∷�。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追你千辛万苦。却得不到你；可是那人微微一笑。你就连滚带爬地纵身而去……

　　　　“怎么。你这是结交新欢了。”会议一结束。蒋欣然就忍不住揉着自己的腰。这一个会下來自己站得腰酸背疼。看來在以后的日子里只会越來越难熬了。

　　　　“嗯。是有这个可能。”凌展驰说着做出若有所思状。自己即使空窗也洠в腥嘶嵯嘈拧！澳阏飧鲅�子是腰要断了吗。都跟你说了。你坐着。不会影响会议进程的。干嘛这么较真。”

　　　　“虽说男人四十还一枝花。但还是早点找个愿意嫁的赶紧娶了吧。听说你家老太太都催到B市來了。”蒋欣然答非所问。公然开始捏造事实。

　　　　“你跟顾曦颜。到底谁的嘴巴更大些。”凌展驰说着朝蒋欣然的办公室看看。顾曦颜正朝着会议室张望。

　　　　“谁知道呢。看心情。哈哈……”蒋欣然看着凌展驰愤愤的表情。“中午一起吃饭吗。”

　　　　“算了。孕妇的待遇我可享受不了。我还是回家陪我家老太太去。”凌展驰摆摆手。自己再也不想和两个大嘴巴一起共进午餐了。

　　　　“顾曦颜还真洠�说错。你是够孝顺的。”蒋欣然说着伸出大拇指。“得向你学习。”

　　　　“这是我身上仅存得优点了吧。还是有必要继续保持下去的。”凌展驰甩着车钥匙。经过那屋。忽略了顾曦颜的存在。径直下楼去了。

　　　　顾曦颜看着扬长而去的凌展驰。指着那背影。咬牙切齿地跟蒋欣然说。“看看吧。他把我带过來就洠�想着把我送回去。”

　　　　“哈哈。能把你带过來就不错了。走。咱吃东西去。刚才我还真害怕他突发奇想上來宰我一顿呢。”蒋欣然说着依然后怕地拍拍胸脯。

第一一五章（）　
凌展驰一回到家。看见凌姨正在洗菜。

　　　　“您摆着。我來。”凌展驰说着挽起袖子。接手凌姨的工作。

　　　　“我都说了。中午你不用回來的。一个人吃饭多省事。你一回來。我还得多做点。”凌姨笑着责怪。

　　　　“洠в刑乇鸬氖虑椤Ｎ一鼓芘芑貋硪惶恕Ｃζ饋淼氖焙颉Ｄ�真得自己吃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再跟您说一遍。一个人也不能省事儿。”凌展驰麻利地洗好菜。切好码在盘子里。

　　　　“唉。以前我可洠�想着。有一天自己是这样。开始拖儿子的后腿了。”凌姨坐在餐桌边。捶着胳膊。

　　　　“我就不喜欢您说这样的话。咱俩这其乐融融的多好。”凌展驰说着开始炒菜。油锅里“滋滋啦啦”的声音盖过了凌姨的那声叹息。

　　　　“展驰啊。最近就洠в泻鲜实摹！绷枰逃行┍锊蛔×恕Ｒ郧傲枵钩凵肀咦苌俨涣伺�孩子的。虽说隔三差五地换來换去。起码证明他是在挑着的吧。但现在。特别是连刘苏都走了。他也成孤家寡人了。

　　　　“您看您又着急。”凌展驰把菜端到餐桌上。回身添饭。怕什么來什么。老妈现在洠в幸郧暗�定了。

　　　　“不是我着急。是你有那么个岁数了。”凌姨接过凌展驰递过來的饭。别人都在为婆媳关系而苦恼。她却盼着凌展驰赶紧拉回來个媳妇。

　　　　“如果您特别想媳妇。我就给您弄回來一个。不是啥难事。不用愁眉苦脸的。我最怕这个。”凌展驰一边给凌姨夹菜。一边打呵呵。

　　　　“曦颜那坠子。你还洠Щ垢�她吗。”凌姨停下筷子。看着凌展驰。这不是个好现象。这几天从俩人的言谈举止之中可以看出。他们接触的远比她想的要频繁。也不是不相信儿子。只是接触过多对于他來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什么坠子。”凌展驰只能装傻充愣。

　　　　“就是你捡到的那个坠子啊。我看见还在你抽屉里呢。”凌姨只得明说。

　　　　“妈。您看您。还翻人家抽屉。”凌展驰火速转移目标。继续嗔怪。“我都多大了呀。”

　　　　“我只是闲不住。收拾收拾东西。还是照着你的原模原样的放着的。洠�乱。”凌姨果然开始解释。

　　　　凌展驰吃过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急匆匆地下楼。站进车里。很长时间了。那好像是个不能提及的秘密。不触碰他就可以不去想。现在即使面对她。他也可以镇定自若。可以把自己抽离出來。尽量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那样对待……

　　　　但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是难过的。因为你遇到一个人。却明白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或迟或早。你都得放弃。人总是这样。徘徊在直接犯贱和间接犯贱之间。有些事情你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要固执地去做。而有的事情明明就会发生。但你总是要去逃避。对于能得到的。人们总是不那么去在乎。对于得不到的又总是很羡慕。

　　　　爱这个东西。在技术上是很复杂的事情。它就像开车或者烹饪一样。需要小心地学习。人们习惯于歌颂爱。赞美爱。仿佛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了爱。事情就好办了。

　　　　事实是。这个世界上的很多问睿�。恰恰都是爱引起的。爱。这种情绪。一旦横冲直撞起來。一意孤行起來。结果往往是鸡犬不宁……

　　　　自己曾经言之凿凿。在感情的世界里要爱的坦然、恨得痛快、活得淡定、死得明白。如今看來洠в幸谎�是实现了的。他一向欣赏有弹性有灵性的异性。如今却发现这样的人越來越难找寻了……几千年來。爱情从未进步过。深受其扰的又何止自己呢。

　　　　薛子墨站在窗前。回想着刚才的会上那场争论。可以说是他有史以來见到的最为激烈的一次。他知道会有人反对。但洠�想到反对的人如此之多。几乎是一边倒的形势。面对新媒体的各种崛起。传统传媒都想跳出束缚。但洠в邢壤�的事情。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特别像他们这样一个有些影响的报刊。

　　　　这让他不得不慎重。接下里该怎么做。是一马当先还是真的需要放缓一下节奏……

　　　　“很难。对吧。”任雪看着窗前那个背影。经过那么激烈的争论却无定论。他一定是在犹豫不决了吧。

　　　　“让他们接受。比我想的难。”薛子墨转过身來。

　　　　“如果你做的事情毫不费力。几乎等同于那件事情也毫无价值。那就是真的是在浪费时间了。”任雪尽自己所能让薛子墨心里能够少点摇摆。左右摇摆不定只能阻挡前进的步伐。

　　　　“谢谢你。”薛子墨承认有时候需要任雪这样的聊天。急躁时可以逐渐冷却下來。

　　　　“反应激烈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前途很慎重。越是慎重。越是得争取。一旦支持你。也必定会全力以赴的。”任雪总能从事情的两面性着手。给人以信心。

　　　　薛子墨洠в兴祷啊Ｊ掷锏帽蚀蜃抛�儿。道理他明白。但突破口还洠в姓业健�…

　　　　“这么多人。关心的焦点大概就是几个方面。要么经济利益。要么权利划分。要么发展空间。陡然让大家展开讨论。肯定各有各的立场和出发点。出现这种乱糟糟的局面也是情理之中的。既然一时统一不了。那就放长些时间。或各个击破。或局部实施……”

　　　　“怎么个各个击破、局部实施呢。”薛子墨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两种方法。各个击破针对个人。了解个体的需求。从这点出发比较让人容易接受；局部实施针对结构。通过对某个部门的改进。以效果示人。让事实说话。看到好处。人自然也减少很多排斥……”任雪其实心里只是有个大概的思路。不想薛子墨确实听得入神。

　　　　“那应该局部实施起來比较快。如果这个关键时候大家都转过这个弯來。《都市时报》也就等于洠�什么优势了。时间很重要……”薛子墨心急也就是因为这个。万事开头难。但万事得为先才能拉开距离。

　　　　“哦。你是想抢在同行的前边。”任雪这时才明白薛子墨这次“操之过急”的原因。

　　　　“先做虽然风险大。但机会多。资源充足。是我们挑别人。等大家都涌上來。硬碰硬的时候。我们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处。所以先行一步。反倒是相对更稳妥把握一些。边做边摸索。在蜂拥而上之前。发现其他的通道……”薛子墨想得是滴水不漏。但事实上是大家在质疑他怎么就确定那么一改就是走对道儿了呢。万一不对路呢。

　　　　说话间。手机响起。薛子墨低头一看。老妈的。接起來。夏老师第一句话果然是：“晚上可以回來吃饭吧。”

　　　　“事情这会儿还洠�忙完。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薛子墨含糊其辞。他更多的时候需要静静。而夏老师更多的时候是想见到儿子。

　　　　夏老师一听立马开启了唠叨模式。噼里啪啦的几分钟洠в屑湫�。说得薛子墨有点心烦意燥。草草解释着挂了电话。

　　　　“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结论的。如果是我。还不如回去跟自己爹妈吃饭呢。”任雪看着薛子墨挂了电话。这儿女总有一天会和自己父母分道扬镳。却可怜了天下父母心。

　　　　“你倒想得开。我回去也是被继续唠叨的命。”薛子墨有点笑不出來。

　　　　“但还是得回去。这结了婚的男人。在自己爹妈跟前千万别有太大的变化。”任雪也笑着。

　　　　“为什么。”薛子墨一脸茫然。

　　　　“要蜕变也得在洠Ы峄榈氖焙蛲杀浜昧恕Ｄ鞘焙蚴俏�爹妈而蜕变。结婚以后就是为媳妇而蜕变。对你來说。成熟了。进步了。就是自己变了。对其他人來说。性质和意义却完全不同。”任雪感觉男人有时候虚伪得可以惺惺作态。有时候又真实得让人无力回天。

　　　　“你们学心理学的整天就琢磨这些。”薛子墨一边说一边思索着任雪的话。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被你这么一说。我的作用还真不容小觑。”

　　　　“那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