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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骄姝-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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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极力稳住身形,掀开帘子,正想问个究竟,就看到车夫一脸茫然的转过头来,望着她,为难道:“七小姐,有个人挡在马车前,点名道姓的非得要见你……咱们要不要冲过去?”

    聂思芸被这名车夫的话吓了一大跳:“冲过去?”这是要出人命么?

    车夫苦着脸道:“这个看起来像个疯子……”

    上段时间,一个疯子拦住伯爵府的十三小姐的马车,马车被迫停在路中央,马夫一不留神,那个疯子居然一下子蹿上马车,直接把十三小姐吓晕过去。当时车里还坐着十三小姐的大丫环,吓得当即跳了车,把一只脚骨给跳断了。至此之后,朝廷命顺天府派出衙役,将京城各大街小巷的叫花子,疯子等统统驱赶出京城去,还口授下面,如果再遇到此等事情,保全各府小姐们的闺誉,允许马车直接冲过去。

    正因如此,车夫才有此一问。

第四十三章 疯子师父() 
聂思芸犹豫片刻,此时此刻,自己正赶着去办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耽搁了也是要出人命的。

    她把帘子再掀高一些,认真看了一下挡在马车前的那个“疯子”。

    这个疯子身形倒还魁梧壮实,看样子已过半百,披头散发,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头发乱成一团一团的,打着结,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头了。再看身上,披着一件棉布袍子,但袍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一块黑一块灰一块白的,还破了好几个大洞。

    这个疯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怪味,令路人纷纷捂着鼻子闪避不及。赶车的小厮在空气中挥了几下鞭子,鞭声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凌厉之声,但那名疯子仍旧一动不动。

    难道这个人不仅疯了,还是个聋子?

    聂思芸放下帘子,颇为同情的叹息一声。

    “小祝,从这个人的身边绕过去吧,小心些,不要撞到他。”聂思芸如是吩咐道。

    赶车的小厮名唤“小祝”,听后马上响亮应了,心想:“这位聂七小姐还真是心善。”

    见马车绕道而行,“疯子”不由有些急了,手舞足蹈的跑过来,又拦在了马车前,嘴里着急的嚷着:“哎哟哟,芸儿小徒,你怎么见着为师就跑啊?难不成不认你师父了?”

    这个疯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声音跟打雷似的,轰隆隆一阵响,从大街的这一头传到那一头去。

    聂思芸当然不可能听不见。

    “师父?”聂思芸大吃一惊。什么时候一代医圣徐谷子成了“疯子”了?

    “小祝,快把马车停下。”聂思芸忙道。

    小祝猛地一拉缰绳,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街道正中央。

    聂思芸下了马车,认真地打量了那个“疯子”一番,登时傻眼了。

    真是她的师父徐谷子!

    聂思芸瞪着本来就够大的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师父,你不是去云游了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徐谷子一瞪眼睛:“小徒儿,你不是安排为师云游四方么,可这盘缠……你得给足我呀。你看看把师父害成什么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差点在半道上回不来了,幸好我机智,扮成叫花子,一路靠着路人的施舍,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回到京城,你要是多给些银子我的话,为师我何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打住!”聂思芸听不下去了,“师父,你知道当时我给了你多少银子?”

    “不就二百两银子嘛,这一点点够用吗?”徐谷子瞪着眼睛反问她。

    聂思芸彻底无语:“师父,你不要这么败家好不好?你可知道,这乡下人家一年下来的开销才不过十两银子,你这二百两银子够用人家半辈子了……”

    见徐谷子又露出童叟无欺的笑容的时候,聂思芸马上醒悟过来,瞪圆了眼睛道:“你又去给那些漂亮的小老太婆送银子了是不是?”

    徐谷子这个人有个怪癖,就是特别容易对那些漂亮的小老太婆心软。也不是说他对于那些小老太婆们有什么过份的想法,只是他一旦看到那些从乡下出来,拖儿带女的,沿街乞讨的小老太婆们,他整个人就不会动了,移不开步子了,非得把身上的最后一块碎银子都奉献出来,他才感到舒服。

    所以,即便是他在苗疆行医多年,也算是闯出了名堂,但因了这个致命的怪癖,依旧是一贫如洗,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

    据他自己说,他当年到聂帅帅府应聘,有一半的原因是生计。

    至于另一半原因,他坚决不说,聂思芸也无从知道。

    当年的聂思芸,也不过是八岁的小丫头,看着外面医馆的医女姐姐装束甚是好看,吵着也要做女医,老太太自是不允。这个事情不知怎的,传到了小邹氏的耳朵里,小邹氏就张贴出告示,说府里要招收一名医者。说来也巧,告示刚贴出一天,就把穷困潦倒的徐谷子给招来了,成就了他与聂思芸的一段师徒缘份。

    徐谷子“嘿嘿”笑了两声,不笑了,同样瞪着眼睛,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芸儿小徒,是你要为师云游四方两个月的,你这才给了师父一个月的盘缠,这叫师父怎么够用?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为师流浪在外有多惨,还是家里好啊,有那么舒服的软榻,有徒儿你亲手做的香喷喷的糯米鸡、锅贴乌鱼,还有桂圆莲子粥……”

    说到这,徐谷子明显听到自己肚子里“咕咕咕”的叫声,他讨好地看向聂思芸,“好徒儿,咱们回家行不?我要吃你做的文思豆腐羹……”

    这个时候,一个卖货郎挑着两个大竹筐晃晃荡荡的自他们身边经过,卖货郎一边走一边吆喝着:“水密桃啊,甜到心里头的水密桃啊,包你吃了一个想两个,吃了两个想四个。还有新鲜的江西大红枣……”

    徐谷子立马转身,两只眼睛粘在人家红通通的水密桃上一动也不动:“乖徒儿,为师要吃水密桃。”

    聂思芸无奈,自己尚有事情要办,得先把这个难缠的师父打发了。

    于是她走到卖货郎跟前:“给我趁两斤桃子。”

    徐谷子脸上的神情立马笑眯眯。

    “小姑娘,我这江西大枣也是很甜的,不信你尝尝……”卖货郎是个会做生意的,马上又向聂思芸推介他另一个竹筐的大枣。

    “我不要,我不要吃枣。”徐谷子大声抗议。

    聂思芸心中一动,伸手就抓了一把出来。

    “我都说了,我不爱吃枣。”徐谷子见方才抗议无效,又来一次强烈抗议。

    “不是给你的。”聂思芸毫不客气道。付给卖货郎一些碎银子,结了水果的账。然后,取出一条帕子来,把枣放在上面,再从徐谷子的手里拿走一个桃子,一齐包好,放入袖袋之中。

    她转头吩咐:“小祝,你把马车驶到路边,看着老爷子,别让他乱跑。”

    徐谷子低咕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终究抵不过手里头的水密桃发出的阵阵袭人的香味,坐到了路边的地面上,自顾自的大吃特吃起来。

    聂思芸迅速穿过街道,朝对面的济世堂药铺走去。

    远远的,济世堂药铺的伙计们就看到聂思芸走过来了,脸上一下子露出欢喜的神色。

    其中一个掌柜模样的,冲着后堂就喊道:“王老六,今天早上让你弄的乌龟王八蛋,弄好没有?”

    后堂马上有人响亮地应了。

    掌柜再转头,看向另一个五短的伙计:“顾大郎,无根之水呢?”

    顾大郎嘻嘻笑道:“早弄好了,拿琉璃瓶子装着呢,上个月下雨的时候接的,接了满满一瓶呢。”

    掌柜的这才回过头来,一边似模似样的拨着面前的算盘珠子,一边想:“京城的大户人家就是奇怪,乌龟蛋就乌龟蛋呗,偏偏要说成乌龟王八蛋,那不是骂人的话么?还有那个什么无根之水,说白了就是天下落下的雨水嘛。这些大户人家真是病得不轻哪!”

第四十四章 算卦() 
那名掌柜的等了许久,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没有动静呢?要在往日,这位聂府七小姐早就嚷着进店里头来了。”

    他抬起头来一看,咦?面前空空无人,哪里还有聂七小姐的影子?

    此时此刻,聂思芸正坐在一个当街摆摊子替人算命的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是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留着几绺山羊胡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贼得很。他的摊档前竖着一枚很大的旗,上面绣着的“胡”字迎风飞舞。

    这几年,这位胡姓大师的名气窜得很快,甚至盖过了街尾的梁姓大师。由于有了些名气,收起钱来也狠了些,饶是如此,来找他算命的人还是没有断过。

    不过,今天,他的生意好像不太好。

    聂思芸放眼看去,不见平日十五六个人排着队等这位胡姓大师算命的热闹场景,只有零零丁丁的一个人来找他。

    首先是一位略显丰腴的约莫三十岁的妇人,身上穿着浅紫色缂金化蝶文褙子,头上梳着堕马髻,插着一对金簪。细瞧之下,便能看出她身上的衣裳是半旧的,金簪也是往年的款式。她神情有些恍惚,有些紧张,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胡姓大师说得有头有道:“左手看先天,右手看后天,这位夫人把你的左手让我看看。”

    三旬妇人很快把左手伸到他的面前。

    胡姓大师摇头晃脑道:“你中指饱满,光明如镜,这是大富之手相。但是不平不直有些弯曲,这说明你六亲不靠,二十五岁之前父母中必失一人。况且,你手中的十字纹一直连到中指尽头,说明你此次前来算卦,是想算一下钱财方面的官司。”

    说到这,胡姓师父抬起头来,看着三旬妇人:“我算得对与不对?”

    那妇人大张着嘴巴,眼睛定定地看着胡姓师父,如着魔一般,脸上却满是疑惑。

    聂思芸心想:“这妇人的表情好生奇怪,她到底是觉得这位胡姓大师算对了呢,还是算错了呢?”

    胡姓师父不急不躁,拿着他特有的一双小眼睛瞅着三旬妇人。果然,妇人一把抓着他的手,激动道:“师父,你真是神了,这都能算得出来。”

    胡姓大师翻翻白眼,心里暗道:“好歹我也研究了一世的《周易》,你以为我这名头是骗出来的?”

    “那要怎么破解?”三旬妇人急切道。

    胡姓大师接着便让三旬妇人以抛铜板的形式为摇卦,抛了六次之后,开始排卦。排卦则由下往上,第一次为初爻,画在卦的最下面,依次上升,第六次为第六爻,画在最上边。胡姓大师排得认真,三旬妇人看得认真,在聂思芸看来,无异于浪费时间。

    再这样磨蹭下去,可要出人命的!

    这个时候,又过来一个人,佝偻着身子,一步三喘,兼之咳个不停。聂思芸一看这人的脸色,眉头便拧了起来。

    那人也是来算卦的,算的还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卦,非得算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金榜题名,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他见胡姓大师正忙着,聂思芸正好站在一旁,他以为聂思芸是胡姓大师的小徒弟,非缠着聂思芸要给他算一算。

    聂思芸不客气道:“你印堂发黑,必有厄运,恐怕命不久矣。别想那么多了,回家好好渡余生吧。这一卦算我送你的,不收钱。”

    那人哭着走了。

    这个时候,胡姓大师也打发走那位三旬妇人,正把一锭银子放入袖袋之中,就听到了聂思芸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讶然道:“为何不收钱?”

    聂思芸反问他:“你不怕折寿?”

    胡姓大师想了想道:“我们算命行里的规矩,有三类命的钱是不能收的,一是阳寿将尽者不收,二是大祸临身不可避者不收,三是再无好运者不收……”

    他猛然醒悟过来,“你是说他阳寿将尽?”

    聂思芸冷哼一声:“你以为他能活过三天?”

    胡姓大师讶然地看着聂思芸,终于仰天长叹一声:“徐谷子那老儿的眼睛还真是毒,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徒儿的?看来他即便是明天死了,也不用担心他的衣钵没人继承了。倒是我的命苦,至今连个小徒弟也没收到……”

    聂思芸不理会他的自艾自怨,把手中拎着的包裹拿出来,解开帕子,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的全倒在桌子上:“胡师父,我请你吃东西。我师父还在街的那头等着我呢,我得回去伺候他老人家了。”

    胡大师瞪大眼睛。这别人家的小徒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寒碜他么?

    他咬牙切齿道:“小娃娃,你告诉你师父去,回头我也收个徒儿,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显摆!”

    聂思芸没有理他,转身自顾自走了,连帕子也忘了拿。

    后面,传来胡大师的叫唤声:“徐老头的小徒弟,你怎么不给我带醉香楼的醉鸭,四角楼的豆腐鸡块,还有油闷大虾来……你给我带的都是什么呀,枣啊桃的,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枣桃了……”

    枣桃?

    早逃?

    胡大师不出声了,脸色变了一变。他看看四周,很快收拾了桌椅,撤了旗帜,背着他吃饭的家当,潜入幽幽深巷之中,瞬时不见了。

    临走时还不忘重重叹一口气:“遇人不淑啊,交友不慎啊,帮了人家一个忙,自己的老窝要给别人端了。”

    说得自己有多委屈似的。

    但脸上的笑容怎么憋都憋不住,都快溢出来了。

    因为,他的手里面正抓着一张汇通钱庄的银票。

    方才,那张银票就静静的躺在帕子的下方。

    威宁侯府。

    何妈妈脚步不停,急匆匆地转入兰汀院。正斜靠着引枕闭目养神的二夫人,听到脚步声,马上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没有?”二夫人急切地问道,“聂小七的话可信么?”

    何妈妈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啪!”

    随着一声巨响,梅花小几上的茶壶茶盏皆遭了殃,全被扫落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大房竟然如此害我的葶儿,我一定要他们好”二夫人咬牙切齿道。

第四十五章 不甘心() 
何妈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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