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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卿本佳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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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被她拽的跌跌撞撞,看了她两眼,问道:“蔻蔻,你喜欢他?”
水蔻蔻猛的停下脚步,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语塞:“我……”
大夜的女子虽生性果敢爽朗,但在情事上到底还是羞涩的,被纪南这么直截了当一问,她顿时羞红了脸。
纪南见她这番神情,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这是个多么好的姑娘:美丽、聪明、勇敢、仗义。与那个人简直是天生一对。而且她一直毫无条件的将自己当做朋友,在西里时曾多次出手相助。水丞相也因为她,在端密太后整治纪家的时候力挺纪霆。
纪南想起慕容岩温柔缠绵的唇,看着面前面飞红霞的水蔻蔻,心里又是矛盾又是害怕。
水蔻蔻将手里帕子拧的不成形状,终于抬起了头来,四下无人,她下定了决心,附在纪南耳边轻而喜悦的说道:“整个上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他来了……我心里也是!虽然我爷爷并不最中意他,我却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纪南,你可要帮我!”
纪南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不敢答应,低下了头去。渐暗的天光里,她脸上阴影重重,睫毛如蝶翅般轻轻颤动。
**
开宴。
西里与大夜两国边疆的事宜,显然经双方拟定进行的极顺利。慕容天下满面笑意,落座时他命自己一向最看重的二皇子殿下相陪王子。
那两位皇子一个轮廓深邃俊朗,一个眉眼如画温润,此时比肩而坐,顿时引的在场女眷频频投以热切目光。
倾城小公主安安静静的伴在兄长手边,中途被皇后娘娘叫上前说了几句话,回来后却坐到了西里王子与二皇子殿下的中间。仗着年纪小,又刚被皇后娘娘夸了活泼可爱,她给两位皇子一人斟了一杯酒,笑着劝。
西里王子自然是笑着喝了,慕容岩却往斜斜对面遥遥看了眼,才端起杯仰头一干而净。
他看向的那里,坐着纪南,她右手侧是大皇子与六皇子,左手则是闷闷不乐的水蔻蔻。慕容岩看过来,她的心跳顿时止住了一拍,说不出的一种喜悦滋味。
水蔻蔻扯了扯她袖子,用嘴型说道:“他是在看我吗?”
纪南心里顿时油煎一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胡乱点点头。
水蔻蔻面上一喜,正要再说什么,却听上头皇帝问:“哦?当真?”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皇后正温和的微笑着,轻声向皇帝禀报着什么,片刻皇帝坐正了身体,看向西里倾城公主,笑着问道:“皇后说,小公主愿为咱们大家舞一曲来助酒?”
倾城嘴里正喊着一粒葡萄,闻言抿嘴一笑,征询的看了眼西里王子,王子点了点头,她这才站了起来,声音清脆的说道:“皇帝陛下,倾城能不能斗胆高攀二皇子殿下——请他为倾城的舞奏一曲?”
她话说一半顿了顿,在场不少人的心也随之狠狠的顿了顿。
皇帝看向他的二皇子,慕容岩便站了起来,从善如流的随着倾城公主走到了堂前。
倾城显然很高兴,拉着他的袖将他送到琴前,慕容岩便在众人目光里浅浅的笑着落座,坐定之后,他伸手随意的在那古琴之上撩了几下,然后似是不满那乐声单薄,微皱眉摇了摇头,他又一次看向了纪南那里。
只听他温柔的开口:“蔻蔻,可愿上来与我一同为倾城公主殿下合奏一曲?”
他果然看的是蔻蔻呀……纪南捏着酒杯面无表情的想。
水丞相花白的长眉挑起,水蔻蔻却已不顾这是什么场合,未等皇帝示下,便欢欢喜喜的站起来,蝴蝶一样的扑了过去。
她一身水红色长裙,背影窈窕,腰肢纤细柔软,一路如同行云流水,几乎是飘到了乐台前。
只见她试也未试,便直接在那古瑟前坐了下来,身上的长裙裙摆如同盛放的花朵一样,好看的铺在席位上,层层叠叠。
她纤细十指如同青葱嫩白水灵,准备好了,她侧脸对身旁的慕容岩一笑。
慕容岩亦回以浅浅笑容,实在是温柔而缱绻。顿时连皇帝的眉都挑了起来,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乐台上一琴一瑟的两人。
二皇子殿下的主动邀约实在太过罕见,此时所有人都不再注意那西里来的漂亮小公主,而是将复杂的眼神在那两人与水丞相变幻莫测的脸上来来回回。
倾城公主年纪小小,遇此驳面之事居然也气度从容,丝毫不介意的大方神色,她笑笑的从一旁舞姬身上扯了一根飘渺绫罗水带,呼啦啦的展开,一旋身,将之软软的挽在了臂上。
慕容岩与水蔻蔻齐动,乐音如同山涧清泉般倾泻而出,顿时殿内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除了这高山流水般的清美音乐,一丝嘈杂声响也无。
倾城的舞姿倒是完全配得上这二人出神入化的合奏,她腰骨极软,挽着烟纱质地的水带向后仰去时,整个人更比那水带的起伏飘落柔软好看,一曲舞罢,赢了满堂的喝彩声。
她还了那水带,勾着嘴角的笑意回到了王子身旁,只是之后直到宴毕,也没见她再看过二皇子殿下一眼。
**
纪南直到散了宴走在回朝阳殿的路上时,眼前还浮现着西里小公主妙曼的舞姿,以及水蔻蔻十指纤纤抚着古瑟、间或与慕容岩对视一笑的默契画面。
如为女子,当如是啊……
凉月照沧州,她走在那如钩月下,轻叹着气。
她此生是无望了。
“如此良辰美景,纪小将军如何望月叹气?”身后忽然转出来一个人,纪南背着他,只眼角瞥见月白衣衫的一角带过,她装作不闻,仍直直向那朝阳殿走去。
“哎……”那人追上来,在她踏进朝阳殿外门之前揪住了她后领,一把拎起来收进怀里,消无声息的避开已循声而来的宫人,闪进了殿外小花园的假山后。
纪南被他单手横着夹在腋下,一摇一晃间下意识伸手抓住他腰,他似乎低笑了一声,随手另一只手按了上来,将她的手改为环着自己,他向假山更深处跃去……
**
纪南被放下来时,因为脑袋充血而头晕脑胀的,人摇了一下还没站稳,却被迎面一股大力推的向后倒去,她的背靠上那嶙峋的山石,刚抬头就被他低头来重重吻住嘴。
今夜他似乎很不一样,以往的他克制而温柔,即便是在星涯山石洞里昏迷不醒时,也未曾失态。
可他眼下的动作几乎是在啃噬着她的……将她当做比任何仇人更恨的某样东西一般,只想活生生拆吃入腹。
“放……开!”趁着他舔舐她嘴角的罅隙,她微弱的出声抗议,他一笑,随即便又重移上来,封住她的唇瓣狠狠辗转着吮,她倔强的闭紧牙关,被他捏着下颚生生掰开,纪南酸痛不已,直流口水,他悉数裹了,长驱直入,吻的她比方才更晕更迷糊。
其实慕容岩原本只想吓吓她,谁叫她这么不听话的。
可是少年打扮的小小少女被困在自己怀抱之间,被他拿捏的只能乖乖仰着脸张着嘴任他亲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他越吻越深,到最后虽然不断在心中勒令自己停下,可唇间却只有更猛烈的索取。
纪南渐昏沉,软软的被他挟着,只知乖乖顺着他的意,柔柔吮他侵略进来的舌,连自己衣扣被解开都丝毫未察觉。
而等她察觉时,他已很用了力在揉,揉的她很是发疼——那还是散发着清香的小青果,只有小小形状与诱人气味,当真咬开来的话,其实还是涩的。
“疼!”她从嗓子里呜咽开来,“疼……二哥!”
慕容岩轻笑,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真是个最知道怎么惹他怜爱的臭丫头!
他一只手搂着她腰,另一只手缓缓仔细整理着她的衣裳,将她胸前的扣子一粒粒扣好,他低头在她面如红霞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哑着声音笑道:“方才在殿上的时候,生我气了是不是?”
纪南猛摇头,依旧面红耳赤的,不说话。
“恩?”他用额头抵了抵她,逼问。
纪南软着手腕稍稍推开他,侧脸看向一边,吸了口气,轻声说:“我说‘是’你会得意,说‘不是’你会不甘心,得意或者不甘心,你都要欺负我……我不说!”
他未曾想到是这回答,一愣,片刻却又欺了上来,含着她的唇“嗤嗤”的笑,桃花眼中泛着得意的波澜:“那我就欺负到你说出来为止吧!”
他果真又要下口,腰上的大手也有不轨迹象,纪南胸前还火辣辣的疼着,吓的连忙后仰,脑勺磕在山石上好大一声响,她疼得两眼眼泪打转,哼哼着从实招来:“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否则西里公主就要把你招作驸马了……西里可没有桃花,你才不愿意去呢!”
慕容岩向后退了半步,盯着她看着,神情阴晴不定,“你以为,我是为了留恋上京的桃花?”
他说这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
纪南笑了起来,神采飞扬的,“还有我。”
慕容岩冷哼了一声,微别过了脸,纪南便很给面子的主动贴了上去,双手环着他腰紧紧抱住。
“你以后不必顾忌我,”她的声音轻而柔,“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这样就已经很足够啦。”
“是不管我身边有谁的意思吗?”
“恩。”她轻声肯定的答。
答完,被他猛的拉开,他低头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愤怒而凉薄。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半晌他终于从齿间挤出这句话来。
纪南捧住他双颊,就像他最爱对她做的那样。
这个动作似乎对他有着极好的安抚作用,渐渐他眼里的暴戾沉了下去。
纪南轻声的开口说道:“在你喜欢我以前,我就已经就是这个样子的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是完整的自己,也一定无法给你完整的小四,所以无论你给我的是怎样的一份爱,我都甘之如饴,并且深以为幸。”
他听着她说的,神色一点点随之变化,听到最后,他已没了方才的愤恨之色,眼神复杂的盯在她脸上许久,薄唇紧抿。
纪南被他看得低下头去,感觉他火辣辣的视线仍在,她靠过去,依在他怀里,靠在他肩头轻叹了口气。
慕容岩无声的搂紧了她,闭上眼静静的体味着。
深、以、为、幸。
他被这四个字深深打动。
**
夜渐深,宫门已闭。执勤的禁卫军等着下半夜的人来交班,正有些困倦怠慢,前方忽然传来凌乱单薄的脚步声。
“水姑娘?!”守门的禁卫军诧异的失声叫起来,“这么晚了,您怎么没歇在宫里,还要出去吗?”
火把的光亮之下,水蔻蔻一张绝色脸蛋上丝毫血色也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听见问话,她只勉力点了点头,颤着手赏了大把的银子,她从开了一条小缝的宫门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宫外的风更烈,即便已是春天,也吹得她鬓发尽乱。
原以为从此琴瑟和鸣,只羡鸳鸯不羡仙。
却原来只是李代桃僵,痴心妄想一场空。
呵……上京第一绝色,被这不识好歹的夜风吹的流泪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扩胸运动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第三十六章
很多时候人们在意的并不是某样旧物而已,而是那样旧物所代表的,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纪南合上手中的书卷,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满月,很温柔的笑了起来。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有心。
夜里纪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无论向哪面侧,身体都感觉怪怪的。
想想最近早起缠那布条的时间用的越来越久了,为了掩饰胸前那渐起的青涩起伏,她腰腹间也缠的越来越厚。
方才假山间的月色晦暗不明,他又强势,当下她无可挣扎,任由他取舍拿捏。如今夜深人静,她躺在帐中,翻来覆去的回想那几幕,可真是……荒唐!
胸前还在隐隐作痛,纪南猛的拉过那丝被来蒙住了脑袋,整个人无声的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窗户忽然轻响了一声,纪南警觉的坐起来,低喝:“谁?!”
无人回答。
她利索的跃下床,只见西面的一扇窗户大开着,窗台外,一角月白色衣衫正一闪而没。
纪南一怔,追了两步到窗前,经过书桌时发现桌上多了一本书,考究的幽蓝厚绸面的底上,有她熟悉的笔画龙飞凤舞的写着:竹枝词。
纪南心一动,刚伸手拿起,外面守夜的宫女披了衣快步的走了进来,想是听到了纪南刚才那声,她柔声问道:“小将军,有何吩咐?”
纪南做贼一样迅速转过身去,将那卷竹枝词藏在身后,她清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说:“我睡不着,下来找本书翻一翻。没事了,你去睡吧,不用服侍我。”
打发走了宫女,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却早没了慕容岩的身影。
这人,大半夜的将人引了起来,也不见一面就走了吗?纪南探身窗外,有些失落的东张西望。
今夜的月色实在很好,她坐在窗台上,就着那月光翻起手里的词来。
厚厚的一卷,都是他亲自抄录的。
这里面,其中有几曲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绝迹无人知了,她凭小时记忆默写下过一两句,后来就忘了此事。不知他如何有心记着,又费了多大的功夫,从哪里的古卷孤本里找来,集了这么一大本的竹枝词,比她曾向他提起过的、幼时在母亲书房里读过的那本更加翔实。
也更美好。
很多时候人们在意的并不是某样旧物而已,而是那样旧物所代表的,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纪南合上手中的书卷,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满月,很温柔的笑了起来。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有心。
此时西窗外,离她不远的一棵高大桃树下,树干的影里,正静静站着方才番强入室的白衣公子。
他来时是打定主意不要闹醒她的,可眼下,看着那散发的小小少女趴在窗台上无声的微笑,他遥遥的看着,心里却又后悔起来……方才不该只是将她惊醒就走了。
这世上啊,再没有任何比她更值得他用心了。
慕容岩愉悦的扬起嘴角,默不作声的、温柔的看着她。
第二日早朝时,皇帝将与西里议和之事提了出来,与众大臣们商议。
大多数人都认为还是和亲最妥——两国有了姻亲关系,至少在今后的几十年内都会保持友好往来。
皇帝听了一阵他们的讨论,忽然发声问道:“神武大将军,西里一战是你一手打下的,你怎么看?”
纪南昨夜整夜都未睡好,此时在一片嗡嗡声里昏昏欲睡,忽然被皇上点了出来,吓的不由自主一激灵。
那一激灵,让左前侧忠勇王的嘴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
“回皇上:臣以为众大臣们说的有理极了!”纪南略清醒,整理了思路,缓声说道:“西里一战大夜虽是赢了,但我大军损失颇重,需要时间调整。而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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