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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相濡以"默"-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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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该知道的,小默因为家里和身体的原因,变得孤僻和沉默,变得如她的名一样淡漠。

    但她却一直都是那么善良的。

    善良到,总是被人伤害,却自我舔舐伤口。

    我是恨那人的,但恨自己却远胜过恨她。

    我总是那么恨自己曾经的懦弱,恨自己什么都无法替小默承担,恨自己只能看着她痛苦,听着她说“老爹,没事的”然后躲在一旁流泪。

    我何时,只剩下了眼泪。

    那日之后,小默休息了两年,退了学,自己一个人去世界各地,我也只能一面乞求着,能有一个人陪着她,爱护她,然后一面担心着她的身子。

    她在外面停停走走三年,然后回来了。

    在北京找了工作,逢年过节都会回家陪我,却总是一个人。

    我总跟她说:“丫头,你不要总是一个人过着,你需要找一个人,可以陪伴你,照顾你。”

    她也总是笑笑,说着好。

    我本想着,怕是没人可以真正的去懂小默了。

    然而一年前的除夕,小默回来了,却带了五个女子一起。

    我是能看到的,小默跟她们在一起是开心的。

    我也是能明白的,那个叫古以沫的女子是爱她的。

    当我看到小默那个笑容的时候,我以为,这个女子就是了。

    就是那个,我同小默等了数年,可以真心爱她的人。

    我本以为,这次,我不会错了。

    然而,我总是,这么以为着,然后一错再错。

    当那日,小默回来,在我这里取走她让我保存的那份设计原稿的时候,我看到她那双同我一样色彩的琥珀色里的叹息时,我便在害怕了。

    我害怕,连这一次,我都错了。

    我明白爱情这种事物,如若错了,便不是外人可以去解救的。

    如若,我这次错了。

    我便只能再一次回到那些年,只能默默看着她,看着我本应该去用生命呵护的女儿,在那里独自的疼着。

    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现在,我总是无法再骗自己的了。

    是的,我又错了。

    且,错的离谱。

第92章() 
第五十章:

    沈默在机场等着陈海晏取回忘带的背包,听着机场广播重复的播报着自己那趟航班因大雪延误的通知,坐在候机厅望着入口,身体发冷。

    结束了。

    三年的调养因为自己的幼稚结束了,接近两年的友情因为一个念头结束了,而这次用尽心力的爱情,居然只有一年么。

    就这样,结束了。

    或许,是真的,自己并不适合同人交往。

    自己太过沉闷无趣,太过寡言少语,总是无法长久的。

    她看着从入口处急急忙忙背着背包跑向自己的那个高大的男子,阖了阖眸子。

    不知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力,居然能有这样的人愿意心疼自己,帮助自己。

    许是老天太过怜悯,送给我的礼物吧。

    “抱歉,耽搁了些时间,诶,航班延误了么?”陈海晏跑到沈默身边,呼出的带着凉意的气息在候机厅暖气的包裹下化作可见的白雾,他抬头望着广播的方向,喘息着,问道。

    “嗯,延误时间暂时说一个小时。”沈默看着陈海晏,垂头看到手上那人送的腕表,忽的愣了愣,有些迟缓地摘下了它。

    陈海晏平复着呼吸,垂头看着沈默的动作,眉眼搭着,是不忍和悲伤。

    “她在那里。”陈海晏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他不想沈默再与古以沫有什么纠缠,在他看来,那人的性子对沈默都是伤害。

    他不忍再看到沈默再受伤,却总是心软的看不得她那副寂寥的模样。

    “她,古以沫,在你那里。”陈海晏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语忽的抬起头的沈默,紧了紧抓着背包带子的手,抿着唇,“应该是喝了酒,取包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客厅的她。我问她,这个时候才来,不会觉得太晚了么。”

    陈海晏皱了皱眉,有些不忍地偏过了头,不去看那双失了神采的琥珀色,咬了咬唇,才又说道:“她没有回答。”

    “沈默,她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你还要回去找她么?”似是有些担忧沈默会回去,陈海晏焦急的皱着眉偏过头看向沈默。

    他望着那双沉默的眸子,更是急了起来,把背包放到脚边走到沈默面前,那模样,像是如若沈默要去的话,便要拦着一般。

    沈默没有回答,只是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焦急的模样,忽的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等着什么。

    等那人当面的一句分手,还是那人质问的话语?

    自己总是拖着,等着,让他们担心着。

    为了什么?

    已经,不重要了。

    沈默看了陈海晏一会儿,便垂下头看着自己手上摘下的腕表。

    似是呢喃又似是回答般的启唇说道:“我不会回去的。”

    “或许这一个月每日都说的是没有期限的等,但是底线到了,便是到了。”

    “我总是想着,她回来了,哪怕是责备我,也好过离开。”

    沈默将表收好,放到了之前留下来的包装盒里,递给了陈海晏。

    “现下想想,其实如若她还会想着来责备我,至少都还是有情的。”沈默站起身,带着陈海晏来到了服务柜台,让他把东西放到那儿,然后写了一张纸条,跟那个前台交代了些什么,便又回到了位置上。

    她看着候机厅透明玻璃外形形□□的人们,淡漠而疲惫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印出。

    “而,哪怕只是晚了一个小时,就证明,缘分其实已经断了。”陈海晏看着淡漠着表情,缓缓说着这些事实的沈默,总是不忍去看的。

    他皱紧眉,他怕,看久了,眼眶里的某些东西就会止不住跑出来。

    沈默望着前方,似是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许是天意了。”忽的,沈默带着叹息的语气,嘴角勾起,却是嘲讽的笑容。

    她在嘲讽着,自己等的这整整一个月,其实就只有那么一个小时。

    那一个小时,决定了所有。

    其实她总是没有说的,哪怕只是晚了一个小时,就算是一分钟,踏出的脚步也都是不会再收回了。

    她不是没有原则,也不是不会绝望。

    只是因为太重要,所以原则总是在拉扯着底线,说着,再等等,再等一阵。

    却总该早些明白的。

    有些人,不论怎么等,都是会错过的。

    也许是一分钟,也或许,就是那一瞬间,擦肩而过,便是路人。

    够了。

    已经,够了。

    做了这么些,或许对或许错的事情,爱过,也被爱过,等过。

    是该,结束了。

    分明,是已然知晓并确定的事情。

    为何,那里,还是会,这么疼呢?

第93章() 
第五十一章:

    沈默那天早上七点左右到家便倒下了。

    从那日寒疾复发后,便忙着官司的事情,也没有熬沈父留给她的药,就这么,拖了一个月。

    疲惫和疾病,总是再健康的人都无法抵挡的。

    何况,她身子本就不好。

    而现在,她已经在床上呆了一周。

    她缓缓地睁开眼,望着吊顶和关闭的灯,忽的想起什么似的,缓慢的做起了身子。

    沈父端着药进来看到醒来的沈默,眉眼都是疲惫和心疼。

    “丫头,喝药了。”沈父眯了眯眼,缓和了那些情绪,笑着走到了床边。

    “我睡了多久?”沈默接过药,仿佛已经是一日三餐般淡然的喝下了那一碗浓黑似毒的中药,递过空碗,靠在床头望着沈父问道。

    “断断续续一周了,怎么了?”已然习惯了寒疾发病时自己女儿的作息,倒是奇怪她突然会问到时间。

    “无事。”沈默阖了阖眸子,又躺了下去,沈父看着她又倦了,便拿着空碗走了出去,带上门时似是想到什么,顿住手,开口道:“丫头,不要再想其他的了,我们好好的。”

    那一双沧桑的琥珀色,带着内疚和悔恨,他望着那双暗淡的眸子,搭着眉眼。

    不要再想她了,就我们父女俩,好好的。

    老爹只想你好好的。

    “好。”沈默扯了扯嘴角,一个安慰的弧度,便又闭上眼睡了下去。

    沈父回了一个笑容,便关上门下了楼。

    留下门后那又再次睁开的琥珀,在雪花的映衬下,是嘲讽的波动。

    那个东西,应该到她手上了吧。

    罢了罢了。

    这么想着,她终是抵不住寒意下的疲倦,阖上了那暗淡的琥珀,睡了过去。

    而那日后便看似恢复了平常步调的古以沫,今日正在办公室坐着,不论谁人进来看着,都是那副平日冷然的模样。

    却不过只是在发着呆。

    桌上手机突然的响起似是惊雷,惊醒了呆滞着的她,她定了定神,看向亮起的手机频幕上的陌生号码,皱了皱眉。

    “喂,你好?”古以沫接起电话,带着一丝被惊醒的冷意。

    “您好,请问是古以沫小姐么?”是标准的恭敬语气。

    “是的。”古以沫趁着打电话的空隙拿过一旁的文件翻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

    “您好,我是xx航空的,您有一个朋友寄存了一件东西在这里,说您如果一周没有来询问就打电话给您来取。”

    “朋友?什么东西?”古以沫批文件的手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笔,靠上椅背,皱眉。

    “她留下的名字只有一个‘默’字,东西并不知道。”

    “我马上来取。”古以沫忽的站起身,拿过一旁的车钥匙,便往外走。

    “她一周前放在你这里的?”古以沫一面走一面套上外套,夹着手机,一双黑眸里满是波澜。

    一周前,不是她离开的时候么。

    “是的,那位小姐说,如若一周内来询问的话就直接交给您,一周没来就通知您。”

    “好的,我马上过来,请问服务台是哪个?”古以沫不顾秘书惊愣的神情,换上蓝牙耳机便下了停车场,上了车。

    “xx服务区。”

    “好的,谢谢。”

    “应该的。”

    古以沫挂断了电话,看着这因大雪拥堵的道路,颇有些烦闷的嗯了嗯喇叭,而这长龙却没有因为她的喇叭声而前进一丝,她忽的便失了全身的气力般,靠着椅背望着不断被雪刷扫走的白色,掐了掐眉心。

    是什么?

    为什么要一周之后再给我?

    她难道又用这种方式在等我么?

    道路通了,古以沫看着前方,总是凌然的眉梢忽的没了气势,只剩下悲戚。

    为什么,你总是,一言不发的做着这些,我无法去知晓的事情?

    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不说的,等着等着然后离开?

    为什么,你总是,给我留下的,只有愧疚和胆怯?

    古以沫赶到服务台,找到了给她打电话的前台,看着她去取东西的背影,忽的便胆怯了。

    她不知道她留给自己的是什么。

    她或许也猜到,那是什么。

    “呵。”古以沫看着前台递给她的那一个熟悉的包装盒,忽的便笑出了声。

    果然,是这个么。

    你真的,就决定结束了么。

    古以沫接过那个,自己似一个初恋的少女,带着胆怯和欣喜期待的心情,送给那人的礼物,嘲讽的笑着。

    脱力般,嘲讽的,笑着。

    她做到一旁的椅子上,把盒子放到腿上,弯着脊背,看着那保存得完好的包装,不忍地皱起了眉。

    你总是,用一切无声的方式,在告诉我,你的珍惜和你的决绝。

    她抬起手,却总是止不住那可见的颤抖。

    打开盒子,里面是正式在一起的那个夜晚,她亲手替她戴上的,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

    即使在她手上戴了一年,这块表仍然是当年送给她的那副模样。

    光彩依旧。

    她很爱惜它。

    古以沫弯下了腰,似是抱着它,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拥住。

    只是那么,佝偻了。

    她都知道了。

    知道是自己太犹豫,知道是自己太过猜疑,知道,错了。

    表忽然要滑落,古以沫惊醒的抓住它,盒子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小声,底部露出白色的一角。

    古以沫拾起盒子,看到了那一角白色,她愣了愣,捏住那一角,拉出一张纸条。

    她捏着纸条,看着它好一会儿,才迟缓地打开了。

    是,那熟悉的温雅的字迹。

    “以沫:你无需想着,自己错了。”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我们只是过了。”

    “错过了。”

    “许是上天判定你我无缘。”

    “其实不然,你我性子确实不合,分开了,也好。”

    “去找一个,可以带领你向前的人吧。”

    “再见。认识你很高兴。”

    谁的,泪。

    在蔓延过鼻息。

    谁的,哭泣。

    在攀爬着心灵。

    谁的,绝望。

    在淹没着身心。

    谁在,说着,那相逢和别离的话语。

    ——认识你,很高兴。

第94章() 
第五十二章:

    芬香的红酒气息充斥着鼻息。

    浇灌了脑海。

    柔软的床上躺着一个柔软的身躯,房间是拉上窗帘没有灯光的暗。

    突兀的闯进来的手机铃声让床上的人儿皱了皱眉,睁开的黑眸里五分迷蒙。

    “喂。”古以沫皱眉,酒精充斥的脑海隐隐作痛。

    “哦呀,听你这声儿,是买醉了么?”电话里传来的林儇那带着戏谑和一些不同以往的怒气。

    “爷爷安排的宴会。”古以沫掐了掐眉心,没有理会她的戏谑。

    “老头子安排你相亲?”

    “嗯。”古以沫想着这半个月爷爷频繁的安排各种上层的宴会,都带来了不少事业有成的男子,不免有些烦躁。

    “这倒是有些麻烦了,老头子不是同意了我跟湄,怎的就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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