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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欢喜记事-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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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近前就看到石头上摆着一套锦袍。

    云初受够了被人惦记钱财的苦了,如果她不是女儿身,那车夫绝对不敢起贼心。

    云初决定女扮男装赶路。

    她稍稍侧头,就看到水中的男子,俊逸不凡,眉间天生一股洒脱不羁。

    云初心漏跳了几拍。

    身为大家闺秀,她居然偷看男子沐浴?!

    要是爹娘知道,非得骂死她不可。

    想到爹娘,云初心头沉甸甸的。

    她伸手把男子的锦袍拿了,就这么走吧,她过意不去。

    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石头上。

    这锦袍不算她偷的,是买的。

    男子知道有人靠近,还是个姑娘家,但是他没说。

    应该是误闯过来,倒是胆大没叫,偷偷的来,偷偷的走了。

    等他从水里起来,才知道人家不仅偷偷的走了,还把他的锦袍给偷走了!

    他手里拿着五两银子,差点没捏的粉碎。

    想他堂堂冀北侯府二少爷,在京都横行霸道,没想到第一次出京就栽这么大一跟头!

    拿他一万两银票就给他留五两银子?

    嗯。

    不止留了五两银子,还给他留了条亵裤。

    她还真是心底善良!

    沈钧山气的脑壳疼。

    穿着亵裤,沈钧山打算把人找到,好好教训一顿,结果漫山遍野找遍,也只看到扔在地上的丫鬟裙裳和绣花鞋。

    山林里蚊子多,再结实的皮肉也咬的你又红又肿又痒。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拴在树上的马也不见了。

    栓马的地方有五两银子。

    就是这银子掉在了马粪上。

    沈钧山,“……。”

    云初骑马狂奔,心底有点歉意。

    她是想给人留五两银子的,只是犹豫放拿的时候,马尾一扫,吓的她身子一侧,手里的银锭子往下一掉,掉在了马粪上。

    她身上的锦袍是云锦的,传的起云锦的非富即贵,这钱对人家来说不是买马而是羞辱。

    可她身上只剩几十两银子了,就这么点钱险些害了她两回,她却不能不珍惜。

    没钱,她怕自己扛不到京都就没命了。

    她真的是不得已。

    将来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的。

    云初在心底暗暗发誓。

    只是这誓言刚发完,就喷嚏不止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钧山就穿了条亵裤,还光着脚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这辈子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过。

    在京都世家子弟中威风凛凛,出了京,连锦袍都护不住,丢人啊。

    可敌人也得往前走啊,没有裤腰带,上吊自尽都办不到。

    沈钧山往前,打算给自己找身衣服穿,只是走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人。

    他武功不弱,耳朵灵敏,听到有骑马声传来。

    沈钧山手撑着树,摆了个自认为不受光着上身影响气势的姿势把人去路给挡了。

    骑马的是两男子,看着他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不很明显吗?”沈钧山道。

    他在借衣服鞋啊。

    “打劫?”男子皱眉道。

    “……。”

    沈钧山嘴角一抽。

    男子嘴角更抽。

    打劫的见过,还真没见过只穿一条亵裤打劫的。

    “我看你是被人打劫了吧?”男子笑道。

    “……。”

    沈钧山无话可说。

    虽然不是打劫,可这结果还比不上打劫呢。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打劫我们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男子道。

    “不想死的就赶紧把路让开!”

    沈钧山看着他们,忘了借衣裳鞋这回事了,道,“别废话,打劫一套衣服!”

    话音未落,男子的护卫就冲杀过来了。

    护卫武功高强,可还远不是沈钧山的对手。

    沈钧山身子一闪,抓住护卫的脚,用力一甩,护卫就砸到一棵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男子脸色一变,拔出腰间软剑刺杀过来。

    男子武功更高,在沈钧山手里过了十个来回,也趴下了。

    沈钧山拿了他一道衣裳,笑道,“打劫的滋味儿还挺不错。”

    打劫了一套衣裳还不够,沈钧山把人的马抢了一匹。

    他得去追自己的千里马啊。

    那是他临出门前把自家亲爹的千里马给顺了,这些天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这要被人给抢了,他爹能活剐了他。

    还有那一万两银票,那是人家欠他爹的钱,让他捎带给他爹的啊。

    沈钧山往前追,而此时,云初在一岔路口停下了。

    两条路,她不知道走哪条了。

    四下也没个问题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摸着马顺滑鬃毛道,“你说,咱们走哪边呢?”

    马抬脚往前,带云初走。

    马走没半刻钟,沈钧山也到岔道了。

    他也犹豫了,他要回京,也认得回京的路,可他不知道贼往那边走啊。

    想了想,他走了另外一条路。

    要是贼是京都人,不可能不认得他冀北侯府二少爷,不然就是向天借胆偷他锦袍了。

    想的太多,以至于选错了路。

    zwqiushu

第二章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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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是钱还是马,哪怕就是冲着那身锦袍,沈钧山也得把那贼给抓到。

    云初偷了锦袍,但并不知道锦袍里有钱。

    到了傍晚在客栈歇脚,把锦袍脱下来泡澡的时候,才察觉锦袍内侧有东西。

    她摸出来一看。

    一张银票整整一万两。

    看到银票的时候,云初彻底慌神了。

    她只是想偷身锦袍,可没想过偷人家的钱啊。

    银票不重,可在云初手中恍有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仅因为误拿了人家这么多钱,还因为她之前身上不过才带了一百两,就被人惦记两回,这要被人知道她身上带了一万两,还不知道会怎么凶险。

    云初脑海中浮现那男子的模样来,心跳的更快了。

    偷了人家的锦袍,还给人留了五两银子,现在把银票还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何况她怕人追来,快马加鞭赶了一整天的路,天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哪有赶夜路的胆量?

    她还急着进京,想弄清楚她爹被冤枉,被逼着撞墙自尽已证清白的冤屈!

    这钱,她只能将来再还了。

    找小二用了油纸,云初小心包裹好,藏着她娘给她绣的双面绣雀上枝头的荷包里。

    这一晚,云初睡的很浅,一直在做梦。

    梦到爹让她逃走。

    梦到娘给她做糕点。

    梦到二哥打趣她。

    差不多天亮,她又梦到被她偷了锦袍、银票和马的男子。

    男子拿剑架在她脖子上,蒙头劈过来,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满头大汗,后背湿透,久久没法从噩梦中缓过来。

    没休息好,脸色苍白,但急于赶路的她,买了干粮,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赶路。

    千里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只是云初毕竟才刚学会骑马,发挥不出千里马的实力。

    她歇脚的客栈距离京都四天够了,但云初跑了六天才到。

    巍峨的城墙,行人川流不息,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盛世景象。

    人很多,但云初谁也不认识。

    来的路上,急于奔波,恨不得生双翅膀飞来,如今真到了,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茫然、无助。

    她就骑在马背上,任由马带她往前走。

    父亲撞墙自尽,老妇人帮忙打听到是谁帮忙下葬的,又葬在何处。

    临行前,她在父亲的坟前哭了整整三个时辰。

    文远伯和文远伯夫人感情深厚,如今文远伯自尽了,云初不敢想象她娘是怎么煎熬度日的。

    一阵风吹过,脸颊生冷。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了。

    就在她擦眼泪的时候,马向发了狂似的往前跑去,事情来的太快,云初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紧紧的抓着缰绳,抱着马脖子。

    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就在云初觉得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马突然停下不走了。

    云初小心翼翼的松开马脖子,就看到跟前马背上坐着一男子。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冀北侯。

    冀北侯看着云初,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儿身,他眉头皱的紧紧的。

    烈火是他的马。

    马如其名,性烈如火,等闲之人是上不了他的背的。

    就是他那二儿子,烈火也嫌弃的很,总不让他骑。

    也是赌气,这次让他离京,那逆子竟然偷了烈火,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京了。

    没想到马回来了,还是个年轻小姑娘骑回来的。

    冀北侯看云初的眼神不自觉的像看未来儿媳妇了。

    不是心上人,他儿子绝不会把烈火借给他。

    云初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要骑马离开。

    只是一向很听话的马,这回像没听见她话似的,叫了几遍也不走。

    使唤不动,她翻身下马,要把马往一旁牵。

    云初那点气力,马要不走,她根本牵不动。

    她红着脸,摸着马头,小声道,“咱们挡着人家的路了。”

    护卫没忍住笑道,“你是牵不走烈火的。”

    烈火?

    他是指这匹马吗?

    云初看向护卫,眸底带了疑惑。

    护卫指着烈火道,“这是我家侯爷的马。”

    护卫说的时候看了冀北侯一眼,云初自然就知道这是他的马了。

    可这马是她偷来的啊。

    当然了,偷马的事肯定不能说,尤其这马明显认识他们。

    云初红着脸,撒谎道,“真是你们的马吗?”

    “可借我马的人很年轻……。”

    说到借,云初嗓音飘的厉害。

    冀北侯笑道,“那是我儿子。”

    云初,“……。”

    完了。

    偷人家儿子的马被人家爹逮住了。

    云初默默的把抓着马缰绳的手松了,心里盘算着现在跑能不能跑得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侯爷,但毕竟是侯爷,位高权重,她逃不掉的。

    已经撒谎了,只能再撒大一点了,云初红着脸道,“我不知道这是您的马,我只是借用几天,既然见到您了,那这马还您。”

    说着,云初从荷包里把一万两银票掏出来道,“还有府上少爷借我的一万两银票,麻烦您转交给他。”

    看着银票,冀北侯眸光更慈蔼了。

    不用再怀疑了。

    这绝对是他未来儿媳妇没跑了。

    那小子……

    让他离京办事拿钱,他倒好,钱在半道上就被他送人了。

    不过这钱是送到冀北侯心坎里去了。

    一万两银票不是笔小数目,这姑娘竟然不动心,要还回来。

    不会是没看上他儿子吧?

    这钱是他的,但既然被儿子送出去了,那肯定不能收。

    “犬子既然给姑娘了,那就是姑娘的,即便要还,也不该还我,”冀北侯笑道。

    “只是这马,随本侯征战沙场多年,本侯得收回。”

    云初连连点头。

    不找她麻烦,她就心满意足了。

    人家的马,收回是应该的。

    可这银票——

    除非云初自己坦白是不小心偷拿的,不然塞不出去啊。

    护卫翻身下马,牵着烈火。

    云初退到一旁,作揖行礼,冀北侯多看了她两眼,骑马离开。

    儿子有了心上人,他要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内子啊。

    尤其是这些天,冀北侯夫人正为儿子的亲事操心。

    沈钧山脾气暴躁,三天两头打架,虽然是冀北侯的儿子,这亲事也困难的很啊。

    倒不是娶不上媳妇,就是人家捧在手心里疼的嫡女舍不得嫁,怕受欺负,庶女人家又不敢提,冀北侯夫人也绝不会同意。

    冀北侯夫人听后,还不敢相信,“不是骗我的?”

    “这么大的事,我能骗你吗?”冀北侯笑道。

    “那小子给人姑娘又是送钱又是送马的,咱们儿子什么时候干过这样吃亏没好处的事过?”

    冀北侯夫人嗔了冀北侯一眼。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不过她也觉得自家儿子是看上人家姑娘,在极力的献殷勤呢。

    “有心上人了就好,我还真怕这些年你我对他疏于管教,以至他横行霸道,把他那棵桃花树都给撸没了皮了,开不了桃花了,”冀北侯夫人欣慰道。

    冀北侯没敢说那姑娘把钱还给他的事,怕冀北侯夫人知道又担心这好不容易开的桃花又焉了。

    等那小子回来,一定要督促他早点把那姑娘娶回来。

    冀北侯还有事忙,就出府了。

    他回来只为告诉冀北侯夫人这件喜事,再者也怕冀北侯夫人把亲事定下了。

    毕竟是陪他儿子终身的人,还得他儿子喜欢。

    他那儿子性子拗的很,不是他喜欢中意的,休想他乖乖娶妻。

    未免横生事端,只能避开着点了。

    冀北侯走后,冀北侯夫人越想越乐。

    沈钧山回府之前,冀北侯已经脑补出儿孙满堂的景象了。

    沈钧山是翻墙回府的,丢了钱,还丢了马,他怕被自家爹给打个半死啊。

    丢钱事小,丢马事大啊。

    沈钧山对那马意见很大,他要骑一圈,那马不肯,人家偷它,它叫都不叫一声。

    但凡叫一嗓子,他不就有所察觉了?

    马没找回来之前,他一定要离他爹远一点,再远一点儿。

    迟迟不回,怕冀北侯夫人担心,偷偷回来报个平安,然后就走。

    沈钧山回屋,正好听丫鬟笑道,“二少爷的亲事解决了,夫人心情都好了许多。”

    沈钧山眉心一皱,走上前。

    丫鬟赶紧给他请安,“二少爷回来了。”

    “我娘给我定亲了?”沈钧山直接问道。

    丫鬟点点头。

    沈钧山眉头更拧,“哪家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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