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曲,半生离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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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羽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第36章　终离（）　
夜色浓郁如墨，简陋的小屋中烛光闪烁，使得映在墙上的人影也若隐若现。。

　　　　。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时阳低着头走了进来，“墨羽哥，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找到长歌姐姐”，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细小如蚊。。。

　　　　听到时阳的话，秦墨羽的眼神一黯，却还是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时阳这几天为他找长歌的辛苦他是看得见的，找不到长歌，原因在他呀！长歌果然是厌烦他了嘛……

　　　　时阳虽小，但是秦墨羽和长歌的情感他也是看得分明。长歌不见了，秦墨羽无疑是伤心万分。尽管和秦墨羽的相处时间不多，但他是真心喜欢这个总是对他微笑的墨羽哥，在他心里，早已将秦墨羽当做了亲哥哥对待，因此这会他也不想看到秦墨羽伤心，于是他连忙说：“墨羽哥，，我会为你找到长歌姐姐的，你别急”，他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不用了”，秦墨羽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浓浓的伤心，“长歌她……是不会回来了”。长歌的离开让他猝不及防，起初他也以为长歌是被掳走了，于是便发了疯地寻找，几次还差点被楚尘轩派来的杀手发现。到后来，妇人提醒他长歌的衣物也一并不见了，他方知长歌是自己离开的呀！要不，怎么会有人掳人还将衣物一并带走。再联想到几日来长歌躲躲闪闪的目光，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才确信长歌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离开他了呀！只是他傻，明明长歌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却一直不知，还傻傻地认为长歌会一直陪着他。。。

　　　　也是，本来一直以来长歌喜欢的便是楚寒夜，对他只是爱屋及乌，现在长歌知道了真相，又怎么会愿意陪着他，陪着他这个侵占了自己心爱人身体的盗贼，哪怕…哪怕并非他所愿，想到这里，秦墨羽的眉头紧皱，手指紧紧地握住，指尖慢慢地发白。。。

　　　　看到秦墨羽这副模样，时阳也很是心疼，可是就像他娘说的，感情这事容不得外人来干涉，要想解开心结，还得自己来，因此，他就算是心疼，也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可他还是有些担心秦墨羽，于是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秦墨羽。。。

　　　　“我没事，时阳弟弟，别担心，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嘴上虽然说着没事，秦墨羽的眉头却依然紧锁，这样的秦墨羽，时阳怎么敢放他一个人待着，于是时阳便无论秦墨羽如何劝说也不肯离开。。。

　　　　见到时阳还是不肯离开，秦墨羽也没有办法，虽然悲痛，但秦墨羽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知道时阳是关心他才这样，于是也没有冲时阳发火，只是道：“时阳弟弟，你去给我拿瓶酒来吧！怎么，连瓶酒也不想给我？”

　　　　秦墨羽都这么说了，时阳哪里有不肯的，他并不心疼酒，只是担心秦墨羽，因此飞快地跑到屋外去取了一瓶酒来。

　　　　拧开酒盖，刺鼻的酒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房间，秦墨羽被呛得连连咳嗽几声，他本来就是不善于喝酒的，此番拿酒也实在是出于无奈，只希望古人说得对，一醉真能解千愁。。。

　　　　秦墨羽无视刺鼻的酒味，直接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酒一入喉，秦墨羽的嗓子就火辣辣地疼，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这么多了，只希望真能醉了就好，这样，他就不用再想长歌，不再有这么多烦恼。。。

　　　　在酒精的作用下，秦墨羽的眼神渐渐地迷离起来，可是痛苦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消失不见，于是他更加不要命地灌自己酒来。随着酒一口口下肚，秦墨羽的脸慢慢地泛红，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最终一个不稳，倏然间瘫软在地。。。

　　　　时阳见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马上跑过去，想要扶起秦墨羽。

　　　　酒精麻痹了秦墨羽的大脑，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长歌微笑着向他走来，身体反应快于大脑，他紧紧地抱住了长歌，委屈地说：“长歌，为什么你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就走了”。

　　　　当然长歌不可能出现，被秦墨羽抱住的人正是时阳。秦墨羽武功非凡，而时阳却不曾习过武，因此被秦墨羽抱住的时阳完全动弹不得，他知道，秦墨羽准是把他当做长歌了，于是，他哭笑不得地说：“墨羽哥，我是时阳啊！你快放开我。”

　　　　喝醉了的秦墨羽哪里听得进话，他更加用力地抱住时阳，嘟囔道：“长歌，我不许你走”。

　　　　时阳是第一次见到秦墨羽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想或许这就是娘亲常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深情吧！他心下也有些不忍，可是他并不是长歌啊！老被秦墨羽抱着算个什么事，可他又挣扎不开，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忽然之间，他觉得身上一松，抬头便看见秦墨羽被甩到了床上，所幸秦墨羽并没有受什么伤，时阳才放下心来。只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些疑惑，秦墨羽怎么就会突然被甩在了床上呢！

　　　　“是我”，时阳转身一看，原来是玄风，以玄风的本领将秦墨羽甩至床上倒是不难，心下疑惑瞬间解开，于是恭敬地说道：“玄风公子，你来哪！”

　　　　“嗯，你先走吧！这里有我呢”，玄风点了点头，示意时阳先走。

　　　　时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好”，因为照之前的样子来看他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而且玄风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恩人说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虽然他不觉得像玄风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懂得怎么照顾人。。。

　　　　时阳退出去了以后，秦墨羽闹得更欢了，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地滑稽可笑，完全没有半点以前玄风见过的温雅公子的模样，只是这样的他却让人生不起半分嘲笑的心思。。。

　　　　玄风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他可不是时阳，不会被秦墨羽抱住，他只是在秦墨羽闹腾中施上一个个清洁术，让房间不至于过乱，仅此而已。。。

　　　　对于感情，玄风是不懂的，当前还是大家公子的时候他没有喜欢过人，入道之后他就更不可能喜欢上什么人了，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由得感叹感情这东西最是害人，果然当初他放弃贵族身份，入道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秦墨羽继续地闹腾，几乎要上演全武行，饶是一向耐心良好的玄风也有些受不住了，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耐，于是，他直接丢了个水球术到秦墨羽身上，把秦墨羽浇了个透心凉。。。

　　　　被水浇过后的秦墨羽一下子就酒醒了，见到玄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此时的他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于是他一言不发，直接走出门去，只期盼夜中的寒风能让他好好理一理思绪。

　　　　见秦墨羽酒醒了，玄风也没有过多地逗留，随即转身离开。。。

　　　　水一滴滴地从秦墨羽的身上滑落，在寒风的作用下，秦墨羽瑟瑟发抖，但是他好似浑然不觉，依旧迎着风口站着。

　　　　浓郁的悲伤从秦墨羽身上弥漫开来，让秦墨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孤独与无助。

　　　　“长歌啊！你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要走得如此干干净净，连道别也不肯给，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秦墨羽望着月亮，喃喃自语。

　　　　“也对”，忽然，秦墨羽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像我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被厌弃吧”泪瞬间从秦墨羽的脸上滑落，分不清到底是水珠还是泪珠。。。。。。

第37章　村灭（）　
一个月后

　　　　秦墨羽坐在门前的木椅上，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柔和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透露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墨羽哥”，时阳低着头喊了一句，方才他急急忙忙地往门里走，险些撞上了秦墨羽，他知道这些日子秦墨羽心情很是不好，稍有不慎就会触及秦墨羽的霉头，这会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怒秦墨羽。

　　　　见到时阳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秦墨羽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这么急，时阳弟弟，你要去哪呢！”

　　　　“去打猎，听隔壁的阿伯说，最近山中的动物多了起来，我想去打几只下来，给你和娘尝尝鲜”，听到秦墨羽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时阳才抬起头来，末了又加一句，“墨羽哥，你不生气了啊！”

　　　　“当然不会，怎么，时阳弟弟，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吗？”秦墨羽佯装有点生气的样子。。。

　　　　时阳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墨羽哥才不是呢！”。

　　　　“好了，不逗你了”，秦墨羽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他也知道，最近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喜怒无常，气走了玄风，也吓坏了妇人和时阳，于是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愧疚之色，道：“时阳弟弟，这些日子麻烦你和你娘了，不要说什么应该的，没有什么是应该的”，说着秦墨羽对着时阳深深一礼，“尤其是大娘，她真的帮了我很多，没有她，我恐怕还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秦墨羽的眼中满满地都是感动。。。

　　　　“年轻人啊！这个世界上不是仅有两个人，当年阳儿他爹走的时候，我也想着随他去算了，是阳儿的哭声唤醒了我，那时我想，要是我也走了，阳儿该怎么办呢！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我，年轻人，你就没有了在乎的人吗？”，这是妇人对他说的，枉他活了两世，竟还没有妇人看得透彻。

　　　　对于感情，他的确看得太过狭隘，想他过去没有见过长歌的时候，不一样活得潇潇洒洒吗？如今的他却是为了长歌的离开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想来还是他太固执了，他秦墨羽，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应该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清云因他而下落不明，太后更是生死不知，这些都是他的责任，他怎么可以自顾自地悲春伤秋，而不去理会他们呢！从此天高凭鸟跃，海阔任鱼游，他的人生将不再拘泥于某个人，某件事。

　　　　时阳呆呆地看着秦墨羽，他觉得他的墨羽哥似乎有哪点不一样了，不过，墨羽哥开心了，总归是好事，想到这里，时阳露出会心的笑容，“墨羽哥，我娘要是知道你不伤心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好了，不说了，我得去打猎了，去晚了，猎物可就跑了”。时阳吐了吐舌头，就要进屋去拿打猎的工具。

　　　　“慢着”，秦墨羽看了看时阳，又开口道“时阳弟弟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你娘最近身子不太好，打猎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好吧！”想了想时阳还是同意了，他知道秦墨羽武艺不错，去打猎散散心也好，况且他娘自从那次被兵士打伤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好，确实也需要他照顾。

　　　　就这样，秦墨羽就开始了他两世以来第一次打猎之旅，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去就是物是人非，如果有选择，他一定不会离开，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山中的小动物确实不少，但是都挺狡猾的，可有武艺傍身的秦墨羽又怎么会教它们逃走。于是在天快黑的时候，秦墨羽已经收获颇丰。时阳弟弟一定会高兴的，秦墨羽这么想着，兴冲冲地往妇人家中奔去。。。

　　　　还未走到小路的尽头，秦墨羽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看到了冲天的火光，难道……，秦墨羽脸色一变，轻功没有丝毫保留地向前掠去。

　　　　斑驳的血迹，被烧焦的房屋，在风中摇晃着的残壁断垣，凌乱的地面是秦墨羽踏入村中所见到的第一场景。这是…屠村，秦墨羽不明白，为什么他只出去了这么久，这村庄就成了这番摸样，明明他出去前还是欢歌笑语，现在却是人间炼狱，莫非是。。。他们，那么时阳他们。。。。。。

　　　　来不及多想，秦墨羽丢下猎物，火速赶往妇人家中，只希望，大娘和时阳没事才好。

　　　　“我终归还是来迟了”，看着昔日住过的屋子化为了灰烬，秦墨羽泪如雨下，他发了疯地用手掘地，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还能找到时阳和大娘，还可以弥补……

　　　　秦墨羽手上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当初的模样，可他还是没能找到一丝一毫时阳和大娘的痕迹，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中，可秦墨羽却好似浑然不觉，浓厚的悲凉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咚咚咚……”秦墨羽不停地磕头，血一丝丝地从他的额头渗出，他却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只是眼神空洞地说着“对不起”，自责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心。。。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除了楚尘轩派来的杀手，谁又会如此狠毒地对一个淳朴的小山村下此毒手，终究是他害了他们，热情的村里人，给他母亲般温暖的大娘，还有善良的，可爱的，调皮的时阳仿佛还在眼前，却已离他远去。

　　　　如果他没有在这个小山村出现过，或者他方才没有离开，是不是就不会……，秦墨羽的泪流得更加的汹涌，和着额头上留下的血一起落下，配上几乎露骨的手掌，秦墨羽整个人就像从地狱出来的恶鬼，狰狞可怕。。。

　　　　许久，秦墨羽止住了眼泪，因为他知道，哭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哭只是弱者让人同情的砝码，而不是强者复仇的宝剑，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哭泣，他再也不需要眼泪。

　　　　“楚尘轩，你欠我的，欠这个村庄的，终究会还回来”，秦墨羽低声道，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狠戾之色。

第38章　落海（）　
“快，到这边来，他跑不了多远”，几个黑衣男子拿着火把在树林中穿行，时不时地用剑扫过周围的草丛。。。

　　　　秦墨羽蜷缩在被草丛掩盖住的洞中，强忍住身体上的疼痛，努力打起精神来关注周围的动静，“嘶…”一不小心他就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但他狠狠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声。

　　　　他的确是暴露了，还未等他离开村庄，黑衣人便折了回来查看，自然他不可避免地与黑衣人发生了正面的交锋。秦墨羽虽然武艺不俗，但耐不住黑衣人人数众多，一来二去，他也难以招架，所幸他虽然受伤不轻，终究还是逃了出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四周终于没有了响动，秦墨羽的精神本来就到了奔溃的边缘，确定黑衣人真的离开后就一个不支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秦墨羽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