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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教科书同人)[穿越教科书]中流-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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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会影响产量的!”当初田春红带女儿来到纱厂时,“拿摩温”就咬死了只肯给二十五块钱,比单卖一个大人的市价还要便宜五块。
  钱双没学过算账,但工友们眼中流露出的愧疚与同情告诉她,她吃了一个大亏,而且无处申冤,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民国法币不值钱,五块钱莫说安家置业,连摆个小摊卖糕饼都不够做本,钱双捏着东洋婆口中的“巨款”一片茫然:父母都不在了,离开了东洋纱厂后她根本无处可去。而且,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能靠什么谋生。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工友们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四处打听有能力抚养她的夫妇,终于找到一对来自河南的热心人,愿意收养钱双作为他们第二个女儿。
  时隔三年,背井离乡的钱双又一次踏上了故土。她再一次有了亲人。
  那是钱双一生中弥足珍贵的幸福时光。新爸爸和新妈妈都是温柔的人,他们对养女视如己出,花钱送她去小学接受文化教育,姐姐闲暇时还经常教她弹钢琴、画图画,潜移默化地培养她的艺术兴趣。
  可惜好景如昙花一现。
  钱双的养父母为一家先进刊物工作,在一个凄冷的冬夜遭到叛徒出卖,举家移送核顶山监狱。汪伪政府希望用厉刑撬开这对夫妻的嘴,逼迫他们交代供稿人的姓名以及上级组织的联系方式。
  夫妻俩宁死不从。
  但他们没想到,早在审讯处的狱警和颜悦色地询问父母平常跟哪些人来往时,双双就已经把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有一个高个子的叔叔经常来找爸爸,还有一个大胡子叔叔,他住在城东的旅店里,我跟爸爸去过一次。我小学的老师也经常来看我妈妈……”
  她到底年纪小,养父母也从未跟她提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双双心里,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印刷公司职员”,因此知无不可对人言。等到她稍微再长大一点儿,懂得了为什么入狱之初养父母看她的目光会那么痛心纠结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高个子叔叔”侥幸逃脱,但“大胡子叔叔”和那位小学老师做了狱友。她的养父为了保护战友,将刊发报纸的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被判枪毙。母亲因“不服管教”,受尽折磨。至于姐姐,在来核顶山途中与伪军发生争执,被半米长的刺刀开膛破肚,死状惨烈。
  只有“检举有功”的钱双得到了褒奖。
  “她可以在工作区随意走动,给政治犯分发饭食,打扫走廊卫生。而且,不需要接受审讯……”其实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童工”,却因为无须受刑以及在核顶山难能可贵的“自由”,而变成了监狱长额外好心的恩赐。
  里原骋敏将她立为所有政治犯的榜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保证,你们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钱双就是现成的例子!去年被监狱释放的王成,原来是口口口的营长,到核顶山之后弃暗投明,受到主席的嘉奖,现在,已经是我们南京二十九师的师长,不降反升!由此可见,我们是宽容的,不会记仇,只要你们心向光明,前程往事一笔勾销……”
  她的演讲十分具有煽动性,可惜没人理她。
  哪怕是被立为典型的双双,也为曾经的行为深深自责。她非常内疚,虽然肉体上没有收到摧残,但精神上无时无刻不受折磨。她想尽力弥补,利用送水送饭的机会帮助各个牢房传递消息,还秘密加入了团组织。
  “周团长知道我在东洋纱厂工作过,就来问我认不认识你。”幽静的病房里,比东洋纱厂时期还要瘦削的双双目光坚定,“周团长说,他们需要一个与外界沟通的桥梁,而我,正适合来当这个媒介。”
  她做地很好。按照监狱的规定,没有特殊情况,陈耀曦不得进入牢区,他与犯人的所有交流都得在其他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审讯犯人是集体活动,最少也会有审讯员、预警、记录员三人配合,很多时候甚至涉及六、七位工作人员。陈耀曦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点小动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双双的存在,让里应外合成为可能。在她的帮助下,苏雪倩很快知道监狱里有数百位同志时刻准备着参与越狱行动。她甚至用脚步丈量了建筑物间的距离,将关押区和工作区的地图强记在脑子里。
  “经过同志们的商讨,我们认为,有一个方案具有可行性。”双双将手工绘制的草图往苏雪倩和陈耀曦眼前一推,眼含希冀。
  神秘的核顶山,开始以一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姿态展现在了苏雪倩和陈耀曦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核顶山的越狱历史可以追述到第一批政治犯入狱早期。当时国内局势动荡,军阀混战,各地监狱保安水平参差不齐。很多地区限于预算压力,将普通百姓平房用围墙隔开,钥匙一换,就成了一所新建的监狱。当然,也有上级下拨专项资金用于兴建牢房的,可是山高皇帝远,没有变通哪来油水?执行部门绞尽脑汁,努力发挥想象力创造性,门板换薄一点,地质弄松几分,身上衣上口中食就全齐了。胆子再大一些的,找两个替死鬼顶缸,年终审查时报一个“失火”、“遭涝”,就连民房都不必费神去占,直接就可将大笔建筑款揣入自己腰包。
  这样的大环境下,民国监狱的质量可想而知。连二楞这般没心计的人都知道,从上海警察局逃跑要比从东洋纱厂逃跑容易。因为警察局做的是无本买卖,只要不是被上级重点关注的要犯,逃了再捏造新罪名另抓人回来填补上就是,警察根本不在乎。可是纱厂里的工人都是东洋婆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全是金贵的摇钱树,她盯地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肯轻易松手?因此,东洋纱厂的安保比上海警察局还要森严。
  初入核顶山的革命前辈也这样想。他们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以为核顶山也跟乡间的小监狱一样,外面看着唬人,实则外强中干,败絮其中。不知是谁起的头,他们团结协作,以118牢房为起点,在2号铺位底下挖了一个半个手臂长的小坑,打算一直通到监狱外头去,可惜进展十分缓慢。
  “核顶山的地基用大型设备压实过,不似一般松软的泥土,紧实难挖。前辈们没有工具,完全靠徒手作业,两年时间才挖出三米半远,完全不济事。”双双无奈道。118牢房到监狱外延的直线距离最短也有三百米,按照这个速度,挖到解放也挖不完。如果能搞到工具,哪怕是一把水果刀,一块碎玻璃,都能让他们的进度突飞猛进。可惜,核顶山规定所有人进入牢区前都得接受严格检查,别说尖锐的刀具了,就连首饰盒子也属于管制品,唯恐犯人发挥把铁杵磨成针的精神,自制利器。
  “那条地道后来不幸被狱警发现,118牢房所有同志遇难,但是里原骋敏却没有命人将地道堵死,反而将它保留了下来,作为嘲笑口口口人不自量力的证据。”双双苦笑,“她说,花两百年来挖一条地道是异想天开,反正没人能通过它逃出去,一条死路而已,填不填死都无所谓。”
  她是对的。从地道逃亡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但失败乃成功之母,2号铺位底下那个小小的坑道至少测算出了地道挖掘速度,告诉后来人,此路不通,请另辟蹊径。
  果然有人找到了另一条路。
  七年前,110牢房的政治犯们继承前人遗志,在4号铺位的底端开始另一场挖掘工程,目标却不再是监狱外面的世界,而是仅有十五米之遥的战俘营。“战俘与政治犯不同,他们住的是统间,如果能够拧成一股绳,必然可以凝聚成很大的力量。核顶山有数千战俘,大大超过狱警人数,如果我们把所有犯人都放出来……”他们计划用地道联通多个战俘牢房,说服战俘们秘密躲在4号铺位下方,待狱警来给110牢房放风时一拥而上,制伏里原骋敏接管监狱。
  “战俘与政治犯的总数是狱警的十倍,他们唯一的优势是手中有枪。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们有很大的胜算。”双双对此很有信心。
  可是苏雪倩却觉得风险太大:“以肉身去挡子弹,中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无辜送命。而且,战俘的素质参差不齐,配合程度得打个大大的问号。别说最后混战中有没有人贪生怕死,临阵倒戈,就是前期你把地道挖到了战俘营脚下,恐怕也难以同时说服一个牢房上百个战俘。只要其中有一个人告密,这个计划就满盘皆输。”
  “这我们也考虑到了,所以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双双笑道,“有两个同志跟我一样走过弯路,换来了给战俘送饭的机会。现在他们迷途知返,答应只要一定下越狱的具体时间,就帮助我们游说战俘。”作为活体实验基地,核顶山的战俘更新速度极快,这决定了串联工作的艰巨性——也许昨夜才花九牛二虎之力成功说服了一个战俘,今早就得知他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甚至于,他有很大的可能向监狱方告发暴动计划,以换取苟且偷生的机会。
  “我们研究了核顶山的运作模式,发现一般新战俘进来后都会有一个月左右的空档,给医务人员作观察战俘身体原始数据智之用,这是我们的机会。”双双压低声音道,“地道已经快挖通了,可是因为最后行动日期未定,现在处于停工状态。我们的同志听说两个月后会有一批新战俘到达监狱,所以周团的意思,把越狱时间初定在下下个月的中旬。倘若这一批战俘不愿意配合我们,则顺延至下一批,以此类推。”战俘们的态度是这项计划中最大的变数,周屹不敢心存侥幸,于是决定见机行事,宁可延迟暴动时间,也要杜绝被战俘出卖的可能。
  可是,下下个月的三号恰逢苏雪倩预产期,按理说中旬时孩子已经呱呱坠地,但生孩子不比其他,谁也保不准孩子会不会赖在母亲的肚子里不肯出来,万一雪倩早不生晚不生,偏偏暴动时想生了怎么办?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谁顾得上找医生接产?再说,哪怕孩子落地了,苏雪倩也还没出月子,假如行动失败,她连逃跑都没力气。
  陈耀曦顾忌妻儿,有心推迟行动日期,托辞道:“战俘人数虽多,但大部分都是平民,还有不少老弱妇孺,估计狱警们一开枪就竦了,派不上大用。保险起见,还是应该寻求外援,如果邱守明他们能与我们里应外合,成事的几率将大大提高。”上个月,有一个猎户出生的政治犯在放风时认出远处一座山峰,由此推断核顶山的具体位置就在诚灯县附近。这个消息曾经让双双等人欣喜若狂。可是,钱双同周屹商量了半天,也没找到能与外界联系的方法。也许,这种方法根本不存在——整个监狱只有里原骋敏办公室有对外电话,而她的办公室被旁边的警备室二十四小时监控,完全无死角。
  周屹并不是一个会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上的人。核顶山每天都有战俘和政治犯死亡,早一天行动,就能多救几十条人命。他认为,既然找不到方法,就不能无谓等待,而应该着眼当下。敏锐如他,一眼就看出了陈耀曦的顾虑:“行动日期比苏雪倩预产期早了十几天,碰上的概率极小。她也不需要参与行动,只要关在房里锁好门,外面再乱也扯不到她。”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如果暴动成功则你好我好大家好,倘若不幸失败,则不管苏雪倩肚子里那孩子有没有落地,都必死无疑,里原骋敏绝对赶尽杀绝。
  言下之意,周屹仍旧坚持按原计划进行。
  “不是他老婆孩子,他站着说话不腰疼!”陈耀曦呲牙咧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周屹认死理,固执地要尽早将同志们解救出去:“听说最近日伪抓获了一个代号‘雪猫’的机密人员,他在酷刑之下已经叛变,爆出许多秘密,导致五六个政治犯手中的情报都失去了意义。按照核顶山的惯例,这些人将被抹杀。”如果尽早行动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否则的话,等待他们只有死亡。
  但陈耀曦不为所动。怕周屹狗急跳墙,他漏了点底:“我有办法通知外面的人,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不能轻举妄动。”至于什么时候时机能到……自然先得等他老婆生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生产

  由于陈耀曦的强烈抵制,行动日期最终定在了五个月后。按照核顶山消耗战俘的速度推测,那时将有一批新的实验用小白鼠入狱,正适合那两位迷途知返的口口口作为。
  这样的安排让苏雪倩松了口气。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是第一次当孕妇,难免不安,自从与双双汇合之后她一直提心吊胆,唯恐产期与行动日期安排地太近,一着不慎一尸两命。但是,当她得知核顶山监狱在短短两个月内就折腾死了7位政治犯、一千余名战俘时,这种庆幸就如同铅块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令她心生愧疚,寝食难安。
  她是知道陈耀曦与外界联系的方法的。早在双双找上门前,夫妻俩就已经把对策商议妥当。他们发现里原骋敏办公室的外线电话是从二楼一个隐蔽的墙角接过去的,只要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其截断,连上病房里的内线电话机,就可以与外界联络。事后,如果里原骋敏彻查,她就会发现墙角后面隐藏着一个老鼠窝,几只不安分的老鼠不慎咬断了电话线……
  苏雪倩和陈耀曦合力将消息瞒了下来。为了保证顺利生产,他们默契地将暴动时间押后,间接导致了一千余条生命的消逝。
  她原本有机会救他们,可是因为怯懦自私,最终眼睁睁看着核顶山将他们推入地狱,也让自己背负上了见死不救的思想包袱。
  她有罪,她良心难安。
  除了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里原骋敏下令绑在放风坝的木柱上凌迟至死的6个政治犯,死亡名单中还有一个苏雪倩十分熟悉的名字:朱福斌,原口口口8团政委,现A级政治犯,编号1847。
  朱福斌是以谍报人员的身份入狱的。惨烈的159号阵地守卫战令他失去了右手和右脚,也粉碎了他上战场保家卫国的梦想,但至少他捡回了一条命。伤愈之后,组织上考虑他的身体状况,本打算照顾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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