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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七步成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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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摇首,半晌迟疑道:“军师脉象虽乱,却还有一线生机,想来方才绝不是……”
曹彰略略松了口气。
他已命人日夜兼程赶往谯县去请神医华陀,而他则尽量快马加鞭将昏迷之中的郭嘉送往邺城,也不知郭嘉还能撑几天。
他想到这些,便放下了车帘,遥望许昌方向。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四弟居然会知晓?
从前他并不喜欢写信,此次留在邺城后曹植却时常给他写信。他原以为这是曹植不舍得自己,直至最近一封信他才发现不对。
这一封信,是七月在在无终时收到的。信中曹植居然煞有介事说:郭嘉若是生病了,还需请三哥多加关注。如若有一天军师病重危及生命,请三哥务必求父亲将郭嘉送回邺城,再请神医华佗医治。
曹彰当时看了一眼,心下只觉得自家三弟危言耸听。
行军打仗本便是危险之事,谁还没点小毛小病呢?他便洋洋洒洒回了一封信,言辞中小小责备、嘲笑看一番自家四弟,说这种爱担心的小毛病实在太娘们了,得改!
信寄出之后,他更是得意了好几日。从前都是二哥教训自己,方至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教训小弟是如此具有成就感并且愉快的一件事。
至于曹植所言,早被他忘光了。
后来郭嘉病重病了,他虽有所耳闻,却并未往心里去。直至听说郭嘉病的愈发严重了,他忽然想起了这一封信。
曹彰虽然鲁莽,却并不愚昧。否则曹操也不可能留他在身边,当真要将他培养成一代名将。他心有疑惑,并不同曹操说。只试探着询问郭嘉病情,甚至自请护送郭嘉归邺求医。
曹操思索良久,终于答应。
思及此,曹彰缓缓眯了眼,下令继续赶路。
行军过翼州一日后,曹彰忽然听人说,神医华佗正在此地行医。
曹彰顿然大喜!他亲自前往一探究竟,见那人果真是华佗,恭恭敬敬将他请了过去。
华佗已至从心所欲的年纪。一般人若至这个年纪,头发必然是全白的,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佝偻。然而华佗的头发还是乌黑,脊背也是笔直,瞧着甚至比一般五十岁的人更要年轻。
华佗长相也是平凡无奇,但他整个人都有说不出的气质。好像只要他站在身边,无论如何焦躁的心都会平静下来。
曹彰的心已平静不少了。他瞧着马车中一无所觉的郭嘉,轻声道:“神医觉得军师还有治么?”
华佗把完脉,也听完一直照顾郭嘉之人的话语病症。他并不回答曹彰问题,反而淡道:“咯血没?”
“尚无。”
华佗略略颔首:“那便还有救。”
众人欣喜若狂。
华佗连看都懒得看几人一眼:“我说些东西,你们去准备。”
曹彰连连点头,命人记下,一旁大夫却已觉察出华佗语气之中的冷淡了。
事实上,华佗是有些不悦的。
早在建安年初曹操征他为专属大夫,他便失去自由。后来全靠家书等借口才离开许昌,由此他对曹军自然是无丁点好感。若非此番听闻曹操北征乌桓,他绝不会离开谯县前去汝南探友,更不会“偶遇”那少年了。
若是不曾“偶遇”那少年,也决不会觉得那孩子还挺合自己心意,也不会给他时间听他说一席话,最终使得自己居然心软,动身前往邺城以北只为救一人性命。
华佗想到这里,瞧着马车中人,微叹了口气。
——那个孩子的朋友,想来心性也定是极佳的罢。
建安十二十二月,曹操回邺。春正月,作玄武池,命蔡瑁、张允操练水师船以作战。
不久,曹操回许昌。
这一次归来,曹操只带了亲信等几千兵马,也并未令家人前来迎接。只有曹丕领着兄弟们,前来迎接。
曹操已归来了。他满面微笑,谁都知晓他已一统北方,比之以年愈发踌躇满志。
曹植站在人堆里,定定瞧着那一辆马车,心中说不出感觉。
他虽从他人口中知晓了郭嘉无碍了,却始终还有些担忧。
一双手从车帘中伸了出来。这一双手说不出的苍白瘦弱,仿佛微微一折便需断了。
曹植眼睫下意识颤了颤。
然后,他才看到那个人。
那个本应如苍鹰翱翔天际、仿佛不久前还从容骗他他买酒之人,此刻半靠在马车璧上,微笑着凝视他。
曹植有些恍惚。
他从不否认心中对郭嘉的喜欢,却也始终不曾明白这一种喜欢究竟有多深。直至此时此刻见到这个人,他才惊觉原来这般看着他,已经不够了。
他忍不住皱眉。
然后,他看见郭嘉朝他眨了眨眼,缓缓放下了车帘。
他愣了许久,才敛眸轻笑起来。



☆、更了个新

 
曹操归来不久;便遣散众人上朝觐见天子了。
曹植则悠然坐在花园凉亭里。 
许昌已步入二月了。春风梳妆;柳枝飘然。雨后野草新绿;一派生机。 
他一边欣赏面前落尽寒梅只余一身绿衣的梅树;一边自饮自得。 
他在等两个人。 
第一个自然是曹彰。他听说是父亲命曹彰将郭嘉送离柳城,也不知历史上郭嘉当真是活过这一劫;抑或便在此时逝去。 
不过不管如何,想来自己写给曹彰的那封信;定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了。 
曹彰很快来了。 
见自家四弟正悠闲赏花,当下皱眉道:“四弟,大好光阴不骑马练武;你居然在花园里赏花!当真是……那个朽木不可雕啊!” 
此前曹操因他背不出一个典故这般骂了他,别提心中抑郁几分。如今见曹植始终如此悠然;愈发郁闷了。 
曹植嘴角一抽。 
他不紧不慢喝下一口水,缓缓道:“先生正命植做一首诗呢,三哥可有兴致?”
曹彰闻之无语。他一屁股坐到曹植对 对面:“三哥是来问你个事。” 
曹植好奇道:“哦?三哥要问什么?” 
曹彰便凝视着自家四弟,目光不掩好奇:“你还记得去年四五月月份时写给三哥的信不?” 
曹植思索良久,眨了眨眼微笑道:“不记得了。” 
“……”曹彰霍然瞪大眼。 
许是继承于卞氏,曹彰的眼与曹植十分相似。如今一瞪之下,反而有些可爱。 
“你咋就忘记了?”曹彰心中愈发郁闷了。他念念不忘了几个月的事情,始作俑者居然不记得了! 
曹植也有些莫名其妙:“我咋就不能忘记?” 
曹彰急道:“不对啊,那会明明是你和哥说军师将会病重,一定要哥把他送出来……还知道那华佗居然也在翼州不远处,正好救了军师呢!” 
曹植表情也有些怔愣。 
但他忽然高深莫测一笑道:“三哥,你相信我能预言未来么?” 
曹彰骤闻此岩,只愣愣看着他。
曹植摊开双手,状似无奈道:“这不就结了。我又不能预言未来,怎知先生当真会病重,父亲又会令三哥将先生送出来,再半路遇上华神医呢?” 
曹彰依然是愣愣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那封信内容么?”见自家三哥依然摇头,曹植才道,“我当时写的是倘若啊。先生身体如此不佳,柳城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倘若病重当然是需要将他送回来。至于华佗……”他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无奈道:“三哥,连你都不知华佗是谁,植怎会认得他呢?” 
曹彰沉思。 
那封信他早不知丢去哪了,信中内容也大多记不清。只是一旦相信了曹植此言,曹彰倒也觉得颇为有理嘛。 
他便不再纠结了,开开心心喝下曹植给自己倒的水,砸了砸嘴道:“我说四弟啊,好歹你也十六岁,怎么还喝这种白水呢?要哥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大口喝酒!对了咱前两年不还藏了几坛酒么,快去拿出来,咱哥俩今日不醉休!”
曹植叹了口气:“那几坛酒早被先生生喝完了。” 
曹彰斜眼看他:“别闹了,杨修先生根本不会喝酒。” 
“是王奇先生。” 
“什么?!”曹彰还记得当年被王奇揍得多惨,只是这些年长年在外,才渐渐淡忘了。此时再听曹植说起这个名字,当下如火烧眉毛一般冲了出去,“新仇旧恨哇!哥这就去找他,一定得将他打趴下!” 
曹植哭笑不得。 
曹彰风风火火出去时,还碰上了郭嘉。见他披着一身厚衣,只行了个礼就匆忙走了。 
郭嘉收回目光,放到不远处的亭中。 
他已看见了曹植。 
曹植也已见到他。
先前一瞥,只能看个大概,知晓这人如今已瘦的夸张。如今近看,他面上虽有病容,到底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华卓越。 
曹植心中既有难受,又觉骄傲。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他心中叹息,不由自主起身扶着郭嘉走入亭中,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再给他倒了杯水:“先生感觉如何?”
郭嘉瞧着这一杯清水,淡道:“死不了。” 
他虽的命虽保住了,却伤了脾肺,短期内再不能饮酒。 
——若非接近死亡,他当真会以为不能饮酒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曹植已坐到他对面了,正微笑着凝视他,目光说不出的温和柔软。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已是十分温润了。 
郭嘉不由自主轻咳几声,然后道:“郭嘉心中有个疑问,还请四公子告知。” 
他并非是曹彰,曹植也懒得打哑谜,直截了当道:“先生是想问曹植为何要救先生么?” 
郭嘉不语,只静静凝视曹植。
初见曹植,便觉这是个十分可爱的孩子,至于如今更是成了俊秀少年。可惜时光流逝,将他年幼时的有趣,成了如今的复杂。 
他心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听得曹植说:“自然是因为先生是曹植的至交好友。好友的安危,植如何能不担忧呢?”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和,仿佛这当真就是真相。 
郭嘉浅啜一口温水:“三公子虽然信了,在下却是不信。” 
曹植微笑起来:“那么,先生想要听什么呢?” 
郭嘉缓缓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曹植敛眸看他近在咫尺的眼:“曹植所说的话,先生若信,便是真话;先生不信,自然是假的。” 
郭嘉闻之,微顿了顿,而后猛然咳嗽起来。 
他咳完,方惊觉曹植已站到了身后,甚至轻拍着他的脊背,替他顺气。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连轻声说话都仿佛有了温柔的错觉。 
郭嘉一瞬不瞬凝视着他。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了。 
以他同曹植的交情,值得绞尽脑汁来救对方么?
答案显然是不。 
是以他先前不明白,也不将曹植警告放在心中。 
直至当真一病不起,直至当真差些死去,直至华佗恰巧为某位友人前去翼州看病。 
何苦呢?
郭嘉不过贱命一条,岂值这般兴师动众呢?
若他只是曹植的好友,而非曹操身边谋士,非曹操器重之人……曹植还会这样费尽心思救他么?
想来也是不会的。 
唯一的解释……原来曹植早已觊觎世子之位么?
郭嘉想到这个结论,微微叹了口气。联合他年幼时期的平凡无光,他实在想不出有人能韬光养晦如此之久,却又恰似无意将自身不凡透露与他们这些谋臣。
于他,于荀彧,更让曹操也有极佳印象,反而决不会认为他锋芒毕露。 
一个小孩会知晓徐徐而图,会知晓何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
如此心计,当真仅是一个小孩?
郭嘉略略叹了口气,说不出的失望,也是说不出的无奈。 
一个人能被他的朋友关心,自然是十分愉快、温暖的事。然若他的友人居然是别有用心,这其中滋味倒是微妙难言了。 
曹植面色也有些微妙。 
——他什么都还没解释,为何郭嘉竟是一副了解的模样?
尚未待曹植想通,郭嘉便在这微妙的感觉中淡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今后四公子但凡有任何用的着在下的地方……除了世子之位,在下定在所不辞。” 
然后,他见得对面小少年微瞪大了眼。 
曹植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喜欢之人,竟认为自己是为了世子之位才接近于他?
曹植失笑。 
他盯着郭嘉的眼,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他从前便觉这一双眼很吸引他,如今看来亦是如此。
他也不反驳,反而露出个无害的微笑:“除了世子之位么?” 
郭嘉细细分辨他的神色,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强自压下这种感觉,一字字淡道:“除了世子之位。” 
然后,他便见对面的少年笑弯了眼。 
“……”郭嘉敛容,浅饮一口温水。 
所以,这种不详的预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操归来时,遇到了一个难题。 
曹洪家人因犯了罪,被许昌太守扣押于牢房之中。曹洪先前去请太守高抬贵手,却被对方关在门外两个时辰。 
曹洪登时怒极归来,请求曹操做主从中调解。 
曹操一口答应了,询问曹丕几人道:“这件事若交由你们,你们怎么做呢?” 
曹彰当下果决道:“他宗族犯的是死罪,当斩!” 
曹丕皱眉。 
曹操询问其意见时,曹丕不动声色端详曹操。见他面上并无多少表情,才小心道:“众所周知七年前曹洪救过父亲一命,父亲如何能不顾他的宗族呢?” 
曹操颔首一叹:“丕儿说的不错,是以为父不能不管啊!” 
曹彰紧紧皱了浓眉:“但父亲曾教导儿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岂能单独撇开曹洪一家呢?” 
曹操瞥了他一眼,笑出了声:“这些东西你倒是记得住,怎么为父命你读书写诗,就跟要你的命一样呢?” 
说完他不看曹彰满面菜色,转而问曹植道:“你呢,可有什么好办法?” 
曹植思忖片刻。 
曹操既然询问他们了,必然是不想将人放出来,可惜又不得不命人去放。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曹冲罢。 
他便也随之摇了摇头。 
曹操叹了口气,最终看向曹冲:“仓舒,你说呢?” 
曹冲胸有成竹道:“父亲不若晚间宴请曹洪以及太守,再详谈此事。” 
曹操目露笑意。 
曹丕眼中掠过一丝寒芒,飞快掩去,微笑起来。 
夜宴之际,太守姗姗来迟。曹操询问缘由,答曰:已斩曹洪亲族。 



☆、更新更新

曹植找上曹操时;曹操正为头疼之事烦忧;他便命人去请华佗前来治病。听闻曹植所言;挑眉道:“你要跟随奉孝学习?”
曹植恭恭敬敬道:“儿听闻先生计策屡试不爽。甚至在重病时候;更有遗计坐收袁尚兄弟人头,因而对先生倾慕不已。儿想跟随先生学习这些;将来也能为父亲分忧。”
曹操看了曹植一眼:“你对这些有兴趣?”
“是。”
曹操面上这才有些许诧异了。
他上下凝视曹植许久,在他期许的神色里略略颔首道:“你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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