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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赎心-第19章

小说: 赎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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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她和楚煜。

    十五岁那年开始,楚煜不再跟向微厮混,每个寒暑假都主动跟楚景致申请到部队拉练。

    但向微哪里肯,楚煜读什么大学,她也执拗的跟着读什么大学,没人能拦得住。

    直到今儿个,三十来岁的年纪,仍旧一个人飘着。她有事业,是英译行业内的高级翻译官;她有朋友,遍布社会的高中低三个阶层。

    但她,唯独没有爱情。

    向微捧起楚煜的脸,咬牙问他:“何以夏做的?”本以为,她的如意小算盘打得精且准,昨晚许景行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按道理,这个点儿,何以夏应该在许景行的床上才对。

    可今早接到电话后,她才知道她的如意小算盘落了空。

    如果非要有个人为这场悲剧买单,向微觉得,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向微始终想不明白,何以夏究竟是怎么到束河印象来的。

    她现在没心思深究太多,掏出手机,在键盘上按下三个数,手指还未落到绿色拨号键,沾满血迹的手覆上来,手机屏幕上顿时斑驳一片。

    楚煜的身体软绵绵的,向微说话的声音又轻又细,他除了能感觉到血液流出和力气流失外,别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也没有疼。眼角余光瞟见她手里握着手机,手指微动,他才觉得怕,前所未有的怕,所以伸手去抢手机,尽管抬手的刹那,花光了他所有力气。

    可谁知向微手腕翻转,他扑了个空。

    楚煜用低沉沙哑的喉咙祈求她,“别报警,别报警”

    尽管他的声音虚无缥缈,但向微还是通过唇形辨别清了,巴掌大的脸立刻冷下来,她怒极反笑,“死到临头你都还护着她?你还敢说她爱你?就是这样爱你的?把刀插在你胸口?”

    “你看清楚,我拨的是120,是急救中心的电话!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分不清楚?”向微把手机屏幕递到楚煜跟前,但他看不清,心头仍旧悬着。

    他闭了闭眼,沾满鲜血的手慢慢摸到胸口,他摸到了血,摸到了冰冷的金属刀身,还有木质的刀柄他反复的摸、来回的摸、不停的摸,最后一点力气耗光都不肯松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这个小动作落到向微眼里,心揪揪的疼。那上面有何以夏的指纹,他在毁掉证据,他担心她会报警,他不信她,他只信自己。

    “我以为我已经病入膏肓,没想到你已经把贱这个字镌刻到骨子里。”向微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助,他反复摸刀柄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小小的阴暗,她想,不救他了吧,就这样吧,让他死,让他解脱,让那个女人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但向微却悲哀的发现,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尤其是在自己跟前。

    几番犹豫,她终是拨通急救中心的电话。

    向微忽然有些窃喜,因为她发现,楚煜比她好过不到哪去,至少她从未拥有过,这叫求而不得;而楚煜要的,却是失而复得。

    他想失而复得的东西,是爱。

    这世上有千万种爱,但却从来没有一种爱可以重来。

    向微想,就这样吧,她、楚煜、何以夏,就这样吧,好好活着,哪怕纠缠不清一辈子,也好过生离死别。

    眼泪流干流净的时候,救护车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浩浩荡荡向他们走来,最前面的医生戴上医用手套,两只手从刀口探进去,几秒后,停住。

    楚煜疼的闷哼一声,胸口发热发胀,随即昏迷过去。

    向微“哇”的一声哭了。

    医生摘下手套,安慰她,说伤口不深,就是流血太多,导致昏迷,具体的,要等到医院拍了ct才知道。

    几个人合力把楚煜抬上救护车,挂了氧,医生对伤口做了处理,到医院的时候,血已经基本止住。

    而医院那边,楚煜的主治医生已经把各项检查安排妥当,拍片子的时候,楚煜醒了过来,但十分虚弱。

    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主治医生说伤口宽度3厘米,深度4厘米,从检查结果来看,生命体征都还不错,血压和心电图也基本正常。

    向微拿过片子看,伤口就在心脏部位。心口猛地一缩,眼泪啪嗒啪嗒的落,那个女人销声匿迹七年还不够,现在居然动起了刀子?她的心真够狠啊,她怎么下得去手?

    主治医生也被吓得不轻,这次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刀子插。进去的时候发生了偏离,是侧着进去的,虽然紧靠着心脏,但并未对心脏造成伤害,可如果是端端正正插。进去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楚景致就这么一个独儿子,他丢了饭碗事小,保不住楚煜的命事大,倘若楚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蓉城都要颤一颤了。

    楚煜此刻正被送到外科缝合伤口,来医院的路上,他虽昏迷,但意识却清醒的可怕。当冰冷的金属刀刃插。进胸口的时候,他的确想过一死了之,七年来遭受的非人折磨不仅可以就此终结,而他欠何以夏的,或许也可以用这条命来抵。

    可就在何以夏给向微打完电话后,她的一番话,彻底让楚煜打消了想要解脱的念头。

    而那时候,她在衣柜里翻衣服,翻到一半,又顿住,肩膀剧烈的颤动,良久,耳蜗里传进一道声音。

    她说:“我不会救你。”声音暗哑且抽噎,“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如果你还活着,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

26。chapter 26() 
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如果你还活着,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om

    何以夏说话时,楚煜意识已经混沌成一团,但他却听清了,这句话,悠远绵长的撞击着胸口,止不住的疼,浊气憋在喉头,简单模糊的音节在空气中消散。

    他说:“好。”

    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再救你一次;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凭着这口气,楚煜撑到向微来救他。

    恍若未觉间,麻醉师已经注射好麻醉药,外科大夫拿着手术缝合的针线待命,没一会儿,麻醉药见效了,他并未觉着疼,只痴痴的笑,他想,何以夏终归是在他身上留下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伤口不太长,缝了五针,医生收线的时候,向微推开门,站在那,迟迟未动,表情也甚是微妙,半响,才挤出一句:“煜哥哥”

    楚煜闻声,望过去,看了一眼,没应声。

    医生规整好手术缝合线的结,说要留院观察一阵子,小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往住院大楼走,向微犹豫几秒,最终跟上。医用电梯在十六楼停下,高级vip的病房里,小护士挂好液体后便掩门而去。

    一时间,病房只余两个人。

    良久,楚煜轻声说:“你也走吧。”

    向微闭了闭眼,喉头滚动得厉害,千言万语都活生生憋回肚里。楚煜撂下的逐客令,并未让她动弹半分,她就站在那,视线落到他脸上,他脸色白的渗人,叫人心里直发毛。

    她笑了声,说:“好。”

    几秒后,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我打电话通知梁阿姨和景致叔叔,让他们来照顾你。”

    话音将落,楚煜如意料般,缓缓撩起眼皮,一双黑瞳沉亮逼人,“你在威胁我?”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了解楚煜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过分的宁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方才的字字句句都犹如千金大锤砸在向微心尖上,痛得喘不过气来。

    “你可以理解成威胁。”说话时,向微的牙齿都在发颤。

    掌心的汗意密密麻麻,她虽心知其中厉害,可到底拗不过心底那点贪恋,走近几步,倾身往前,“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收买我么?你就不怕我背着你把事情捅到警察那去?”向微顿了顿,笔直的站着,“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一句话,答不答应?”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楚煜眯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向微背脊一阵发凉,顶撞的话卡在喉咙里,心如擂鼓,静默几秒后,再度开口,声音却比方才软了许多,“再等几天就是交大120年校庆,他们邀请你做主讲嘉宾,你忘了么?你这个样子,怎么去?让我留下来照顾你,行么?哪怕一天也好。om”

    楚煜斜睨着她,原本清俊冷冽的眉眼里浮上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没忘,但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的。”他轻笑出声,指着病床边上的地儿,“上次在这里,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向微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上次是哪一次,楚煜上次因为情绪过激入院,他让她放过何以夏,也放过自己,可她偏偏不肯。而那天晚上,何以夏误闯她的地盘,确实是个不错的契机,她有心让她沦为男人的胯。下魂,却没成想,让她逃过一劫,而且还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你在她喝的酒里下了什么药?”楚煜回想起何以夏昨晚上的种种症状,心里一阵发怵,如果许景行没把她送到束河印象,后果将不堪设想。

    向微整个人如遭雷击,双手垮在裤缝两侧,死咬着唇角,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轻笑一声,“你确定你想听真话?”

    楚煜微微一哂,轻声问她,“找死么?”

    这种时候,他可没跟人拉皮条的闲工夫。

    阴冷蚀骨的嗓音飘进耳蜗,向微颤了颤,她早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却没曾想楚煜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就将她的内心防线震得灰飞烟灭。她还是没能改掉那个习惯,她这辈子最怕的,大概只有两样东西,一是她父亲的小皮鞭子;二是楚煜的薄情,只用在她身上的薄情。

    向微低哑着嗓子,说:“三。唑。仑。。。。。。还有k。粉。”她那晚只跟歪哥说了三。唑。仑,是不想惹祸上身,三。唑。仑属于管制药品,而k。粉是毒品,两者的性质天差地别。更何况,歪哥那帮子人,藏不住什么话,有什么事儿,硬是要把老底子抖出来才舒心。

    病房里有种诡异的静谧,但这种静谧只持续了三秒钟。楚煜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光着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向微跟前,毫不迟疑的捏住她喉咙,“三。唑。仑还不够?你现在胆子大到敢碰毒品了?”

    这是向微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小时候,她父亲常拿小皮鞭子抽她,皮开肉绽,她也只是觉得疼,过段时间,伤疤结痂,又满血复活。但这一次,她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脖子好似被掐断,精致小巧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病房里只有骨头粉碎的“咯咯”声,向微没叫,也没挣扎,眼珠子好似黏在楚煜身上,直勾勾的,很快便蓄满水雾。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将她又长又细的脖颈捏在掌心,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会在顷刻间死去。

    “我说我不会再给你伤害她的第二次机会,可是,微微,你知道么?你这是在把我往死里逼。”楚煜整个眉头几乎都要拧成一团,胸口的伤口崩裂,鲜血穿透纱布,往外渗,但他没管。

    向微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咳嗽几声,沙哑的声音传进耳膜,“可我,还是得逞了,不是么?”

    楚煜闻言,除了怒气更甚之余,束手无策占绝大部分,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但楚煜知道,他下不去手。

    向微脸色苍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你杀了我吧,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下不去狠手,就等着看我如何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楚煜眼底浮出一抹狠厉,五指渐收,向微闭上眼,有热泪往下滚。

    热泪砸到手背上,楚煜犹如泄气的皮球,他忽然松开手,寒意袭遍全身,他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后知后觉的恐惧让浑身血液都沸腾翻滚。

    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在这一刻,楚煜仿佛完全明白了何以夏握着刀而摇摆不定的心情,不知为什么,楚煜忽然笑了。

    向微瘫软在地,眼里一片水雾迷蒙,大喘了几口气,抬头去看他,红色的血液倒灌到透明的塑料管子里,惊得说不出话。

    楚煜也发现了,手指轻轻一抬,拔掉针头,扔在地上。

    “你明明就知道我下不去手。”他逆光站着,背对着向微,肩膀颤得厉害,“你到底要把我和以夏逼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微微,够了,真的够了”

    话音未落,楚煜的声音已然近乎哽咽。

    向微闻声,顿住哭,她究竟干了什么?她竟然把她最爱的男人逼到穷途末路?而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她说:“这么多年,我始终无法停止对你的感情”

    楚煜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情绪平复些,声音也稳下来,“时间无法衡量一段感情,有些事,忽然开始,忽然结束,就像我爱以夏一样,是忽然开始,而你喜欢我,是忽然结束。”

    爱情大概就像是一碗水,爱得太早太热烈,就会提前把它喝光。

    向微爱的早,投入年少时一切不成熟的感情,可感情一旦用光,以后也就没什么可投入的了,爱情的碗里或许还会再盛满水,但那碗水,不再是爱情的那碗水,或眼泪、或汗水、或执念,而是否喝下,由她选择。

    她抓着楚煜的手,固执得可怕,“我对你,是爱,而不是喜欢,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停止一秒钟。”

    可向微并不知道,爱情的那碗水,早就变了味,等她喝下去的时候才知道,那是碗变质的水,早就过了有效保质期。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向微不知道。

    楚煜真是拿她没有丁点儿办法,索性不说话,躺回到病床上。

    向微叫来护士,替他重新扎针并挂好液体,一直守在那,没再说话。

    何以夏从束河印象出来后情绪激动得太厉害,仪表盘爆表,红色吉普驶出城区,在蜿蜒盘旋的水泥公路上驰骋,最终停在光雾山的尽头,而那端,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引擎盖到悬崖边上,不过半米远。

    她惊魂未定,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恍惚间,想起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如果你还活着,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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