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阵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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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幡子上有根棍子，加上以前切菜用的菜刀，不过两样，莫言又不是锦衣卫，怎么知道。
“大人且等一等，我去拿本东西。”范启云向莫言拱拱手，告退一声，转身就出门了。
很快，范启云就抱着一大堆画册回来了，全部放在桌子上，然后对莫言说：“大人，下官精选了七本锦衣卫武器图册，都是下官觉得又好用又厉害的，请大人过目。”
莫言暗呼一声“我的娘”，信手拿起一把图册翻开，三寸厚的图册里，全都是各种武器的介绍及图片，看看目录，一本图册竟载有四百余种兵器，七本加起来要有小三千了，再仔细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介绍火箭炮，迫击炮等大件武器的，莫言气的顿时就要晕过去了。
莫言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的瞪着范启云说：“我要的是，轻便，小巧的东西。不是火箭炮，不是迫击炮，也不是冲锋枪，我要我能用，会用，还能用的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下官觉得，这火箭炮其实也不大，对准一扣就行了，也挺好用的啊。”
“范启云，你这王八，你也不看看我，能抗着这火箭炮去见朱正西他们吗，不是丢人吗？”莫言按耐不住，将图册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只是大人可否再说的仔细点，下官想一想就是了。”范启云一脸的诚惶诚恐，让莫言甚是满意，暗道：“我这老师也算识人善用，这范启云傻事傻了些，却是个听话中肯之人。”
莫言于是清清嗓子，将自己的标准仔细的告诉了范启云，首先肯定得小，不能让人看见，关键时刻拿出来保命护身，其次必须少见，不能被人轻易认出来，最好是世上少有，这样一拿出来就能震他们一下，特别是曹若蓉和释永金这两个人，释永金不用说，老油条了，曹若蓉，看着娇滴滴的，实际上武功高强，用的还是钢针钢丝，是莫言听都没听过的邪门兵器，莫言要是拿个一般东西，她表面虽然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会瞧自己不起。然后就要好用，简单，手枪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莫言却是用不好，近了好说，远了肯定打不准，再者不符合莫言的第二条标准，手枪，特别是小的手枪，太好搞到了，拿出来会被笑的。最后一点，就是威力大，最好一下子能开山劈路的那种。

第一卷　青山幻月　第四十三章　打不死的老范

莫言满怀期待的看着范启云，却见那范启云一会儿挠挠脑袋，一会儿翻出本画册来反复翻看，就是没结果，莫言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了没？”
“大人，你的要求太难了，下官想来想去，都没什么合适的，一下子开山的那种，个子都挺大的，要是小点的，最多就是核桃这么大的一个洞，真是难啊。”
莫言点点头，心想：“这最后一条，的确是有点难度，我上学的时候也不是天天窝在图书馆专心学习，毕竟那四百玄典生涩难懂，学着学着就难免心烦意乱，这种时候，看一两本闲书调剂一下是最好不过的，大明兵部出版的《兵器》也看过两三本，的确是没发现过小而威力大的家伙。”
莫言想着想着，又想起曹若蓉那一身钢针来，于是又问到：“这个等等再说，我来问你，有没有宝衣之类的，最好也是看不出来，不太一般的，有人暗算的时候，我一时反应不及，还能用来抵挡一下。”
范启云呵呵一笑，说：“这个大人算是问对人了，我们锦衣卫别的不敢说，这宝衣研制的水平如果排第二，天下就没敢排第一的，大人且看我身上这套如何？”
莫言看看范启云的一身官服，黄锦明纹，鲜明类蟒，不过是一般的飞鱼服而已，并不曾看出有什么特别来。
“大人不要小看了下官这一身飞鱼服，大人且来砍我。”范启云接下春秀刀，递了过来。
“砍死你不怪我啊。”莫言早就想砍这厮了，想不到还送上门来，暗赞这范启云也是个妙人儿，莫言接过春秀刀，“嚯”的一声抽出刀来，冲身上前，照着范启云的胸膛就是一下，莫言用力极大，加上锦衣卫所用的春秀刀早有削铁如泥的美誉，就是一根粗木，莫言也有把握一刀砍成两截，可莫言一刀砍到范启云身上，只觉得虎口生疼，再一看范启云这厮，笑呵呵的一动不动，那飞鱼服上连个刀印都没有。
“大人也可拿下官的配枪一试。”范启云看着甚是得意，直接把枪掏了出来。
莫言接过那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式，但是那沉甸甸的感觉还有那硕大的口径告诉他，这枪威力不小，虽然刚才砍过他一刀，他没什么事情，但是用枪打的话就不一样了。
“你确定我打不死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刀砍一下不过一个大口子，救救还是死不了的，你这枪打过去，就不是个口子的问题了。”
莫言觉得还是先问问他比较好，怎么说范启云还是自己的手下，上任没几天就枪毙了自己的下属，总是不太吉利。
“大人，莫要朝着下官的脑袋就行了，尽管来打。”范启云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打就打，你自己说的，既然范启云自己认了，莫言还有什么好说的，往后退了几步，瞄了瞄返祖鹏胸口的龙头，扣动了扳机。
“嘭，嘭”两声，莫言已经被那枪的后坐力震得倒身在地，莫言原本是要打一枪先看看效果，如果不曾将范启云打死，那么再补几枪也无妨，却不想这枪威力甚大，单单那后坐力就将莫言震的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绊倒在地，到底的时候，手忙脚乱，是以又扣动了扳机，打出了第二枪。
莫言缓过神来，再看范启云，那厮已经坐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哇哇乱叫了。“老子怕是真打到他脑袋了。”这个想法吓了莫言一跳，于是赶忙起身上前查看。
范启云抱着脑袋死活不放手，说：“大人，你打死下官了，下官只要一放手，这脑浆就流出来，下官就死了，下官家有老母，还没娶过媳妇，连女人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打死下官了啊。”说罢，已经开始抽搐哭泣了。
初始，莫言也被吓坏了，范启云一双大手捂住脑袋并不放开，莫言也看不得他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情况。后来莫言定睛一瞧，那厮头上并没有任何血迹，不远处他的官帽躺在地上，上面实实在在的有个大洞，看样子自己第二枪是打到他的官帽上了。
莫言踹了他一脚，笑骂说：“滚起来吧，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锦衣卫，哭哭啼啼的，老子没打着你脑袋，打到你帽子上了。你脑袋上连点血都没有，哭什么哭！”
范启云听完，也不哭了，用手摸摸脑袋，然后再看看双手，破涕为笑，说：“当真没有打到，不过为什么还挺疼的？”
莫言凑近了瞧了一眼，原来是头发烧掉了一些，因此头皮被烧黑了一块，倒也没什么大碍。心中却也愧疚，从屋里找了一条毛巾给他包了起来。
范启云险些被莫言打死，也是受惊不小，见莫言拿出一条毛巾来帮自己包扎，心中竟是十分感激，也不记恨刚才莫言失手差点打死他的事情，两只铜铃大眼眨巴眨巴，眼泪又流了出来，“大人对下官如此关爱，下官必当以死相报。”
“说什么丧气话呢，你好好活着，把差事办好是正经。”本来莫言也有些小感动，觉得这个混人虽然是锦衣卫，人却是好的，些许小事就能感动起来，却不想明天自己就要去九死一生之地冒险，这厮竟然大大的不吉利起来。
“大人教训的是，对了，大人，你看下官这飞鱼服如何？”提起正经差事，范启云也想起来了，赶忙炫耀下自己的飞鱼服。
“恩，是非常不错，摸起来也就是平常的料子，怎么这么耐打？”
“呵呵，大人，这可不是平常质地的衣服，这一身衣服下来要三万两，在大明，也只有紧要衙门才能配得几件，下官不才，也有幸领到这么一身。这乃是工部研制出来的龙鳞甲，是极小的陶瓷防弹瓦和新型的防弹纤维编织而成的，层层覆盖，像龙鳞一般，钢芯穿甲弹都打不穿的，锦衣卫当年拿大口径的机枪做过实验，三百颗子弹打完，一点事情都没有，连手雷都防得住。”说起这宝甲，范启云十分得意。
莫言听的目瞪口呆，当年盛传大明工部不过是酒囊饭袋之徒，发给戍边卫所的枪支竟然打着打着就能打散了，为此媒体没有少刊登文章揶揄工部，却不想原来都是表象，工部也有这等高端产品。

第一卷　青山幻月　第四十四章　龙鳞甲

“这个必须给我搞一套，今夜搞的来吗？”莫言见识了那龙鳞甲的神效，心中大乐，暗想：“这龙鳞甲绝对是好东西，机枪都打不穿，曹若蓉那小妞有本事再拿钢针扎我一次，我保证累死她也扎不进来，而且是新产品，限量供给，曹若蓉一定没见过，到时候拿出来方才显得我的本事。”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北镇扶司钦天卫这里就有三十套，大人且去挑挑，各种各样的都有，还有当年宋大人命下官特制的几件，与平日里的常服没有什么区别，大人尽可以穿出去。”范启云拍拍胸脯，保证道。
“你不是说只有紧要的衙门才配得几件吗，为何钦天卫如此之多，竟有数十套？”范启云平日里一幅混人模样，干的事情也不是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随着莫言慢慢对钦天监重要性的了解，也越发对范启云能坐上钦天卫千户的来历感到好奇。
“本来钦天卫有近百套龙鳞甲，这几年，慢慢的也只有三十套了。“说到这里，范启云脸色一暗，紧接着声音也低了许多。
“大人有所不知，钦天卫这十年来，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死于非命者，有一百七十八人，校尉，力士尽忠职守，殉国者更有一千三百二十三人，算起来，算得上是大明各个卫所中死亡率最高的单位了，下官本来乃是锦衣卫钦天卫一名百户，前年大敌来袭，我因为在外公干而幸免，等我回来的时候，千户大人和众多袍泽已经殉国了。”
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范启云一直低着头，但是莫言清晰的看到一滴滴的泪水顺着他的下巴低落了下来。
“是何人竟敢袭击钦天监，当年宋大人可曾提及？”莫言也是一惊，心想这钦天监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竟然可以这样就让范启云当上了千户，这样看来，钦天监果真是要紧衙门中的要紧衙门。
“当年大人随皇上在泰山祭天，回来的时候勘察现场，死去的袍泽遍体无伤，只是在脑门上有针孔大小的伤口，脑浆被吸食而尽，并没有查到凶手的来历，来人取走了宋大人的一本笔记，大人还曾说过来人肯定是为国难之事而来，那笔记中有许多关于国难的研究，大人用隐语写成，和其他书本放在一起，来人却单单取走了这本笔记，所以大人断定必定有人知道国难的事情，想加以破坏。”
说到针孔大小的伤口，莫言脑海猛的第一个就想起了曹若蓉，这小妞也用针，不过转念一想，她的不过是普通的绣花钢针，针上绑的也只是钢丝而已，要说吸食脑浆，估计她也没这本事。但是还是小心为妙，蛇蝎美人，说的就是这种小妞。
“哎，你也不要难过了，都是往事了，朝廷必当牢记当年大伙的功劳，你们所做之事虽然不能公布于众，但是皇上心中想必是有你们的，数百年后，待到国难轮回完结，总会名垂青史的。”莫言见他难过的紧，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说说漂亮话，这国难来的是越来越快，有没有那一天，莫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大人说的是，下官明白，大人，还是随下官去匠营看看龙鳞甲吧。”范启云擦干了眼泪，捡起帽子带好，爬了起来，一路带莫言前往钦天监的后院去了。
匠营是大明军制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武器的存放，保管，养护都是在匠营里进行的，每个卫所都有自己的匠营，根据卫所的功能不同，匠营也有很大的区别，比如锦衣卫的匠营，有刑营专制刑法拷问用具，有密营专供情报搜集，消息打探之间谍装备，钦天监的匠营就属于密营。
值夜的匠营百户很快就将三十副龙鳞甲搬了出来，除去范启云身上的制式飞鱼龙鳞甲，还有供平日民间行走的便服，莫言长的比较合适，不存在太胖太瘦的麻烦，基本上都穿得上。莫言将一件件龙鳞甲捧在手里，爱不释手，选来选去，挑中一身休闲龙鳞甲，好笑的是这身休闲龙鳞甲为做的逼真，还挂着牌子，莫言仔细一看，竟是范启云钟爱的阿玛尼，套上以后，倒是颇有几分潇洒模样，让他很是满意。
百户知道莫言是新任的钦天监正，又是范启云这个顶头上司亲自陪着，自然不敢怠慢，见莫言那副英俊打扮，端的器宇不凡，又是用心拍马，是以赞叹连声，赞叹之余又问道：“大人，当年宋老大人让下官在工部定制过三套龙鳞甲，很是不错，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兴趣试试。”
莫言想起范启云也提过这事，不过刚才忙着挑，忘记了，这时他说出来，自己自然是要看一看那便宜老师当年定制的龙鳞甲是如何强大。等百户搬出那三套龙鳞甲之后，莫言瞬间就被那稀奇古怪的样式雷到了，一件做成大氅模样，一件是得罗道服，另外一件却是黑布紧衫。
莫言转念一想，寻思：“我这老师也只能穿这些衣服了，他一把年纪，总不能穿成我这样一般潇洒到处逛吧，堂堂钦天监正打扮的花里胡哨会被人腹诽为老不尊的。特别是那黑布紧衫，当真是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老人家穿出来，传统又实用。”
莫言越看越是觉得丑陋不堪，摇摇头，就要拒绝，那百户见莫言十分的不满意，忙小意补充道：“大人不要小看了这三件衣服，这黑布紧衫乃是加成材料，穿上之后，坐在火里，一点都感觉不到什么，这得罗道服乃是当年宋老大人亲自监制，说是有阵法在身，最后一件大氅，虽然看着没什么，但是内藏玄机，打开机关之后，能够当做滑翔服，随风而起。都是花了大力气做出来的，整个大明也只有这三件。”
防火？莫言笑笑，心说：“这个对我没什么大用，再者，又没有个面罩配着，我坐在火里，身体是没事，脑袋估计就要完蛋了。”
但是那大氅和得罗道服却端的神奇，宋安澜竟然还能在龙鳞甲上布阵，又怎么能不让莫言侧目呢，莫言一把就将那德罗道袍抽了过来，捧在手中，细细的端摩。
得罗道袍样式千百年来就不曾变过，